“做……”张月被颜夕这一下搞得更蒙了,挣扎着问道。颜夕伏下身子,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安静!”
颜夕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惊慌。张月怔了怔,感到有些讶异。这是他第一次在颜艺身上感到害怕这种情绪。
张月正胡思乱想着,一道气爆声突然炸响,让他猛地一惊,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颜夕死死地按住了眼睛。
奶妈在颜夕扑倒张月的同时,也是立刻有了反应,脚尖轻点,卷起一阵狂风。她踏着风沙,瞬间来到张月和颜夕面前,眸子透着冰寒,凝视着那无尽夜空。
“太极门,阴阳阖,无生无灭。”奶妈沉声念道,指尖有黑白双色气流涌动,化作黑白阴阳鱼。她双手猛地一合,神色虔诚,只见那阴阳鱼跃出掌心撞在一起,融合成一个太极阴阳图。阴阳图缓缓旋转,有浓浓的道韵在弥漫。
阴阳图刚一形成,一抹灰白便从夜空中急速射来,刹那间便重重地撞击在阴阳图上。诡异的是,凶悍的撞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就好像在播放无声电影,只有那冲击力十足的画面,却没有任何声音。
奶妈浑身猛震,但却没有退后一步。阴阳图越转越快,黑色和白色相互融合,愈发的神奇。而那抹灰白也渐渐地显露出原形,竟是一条灰白色的铁链,有拳头那般粗,不断地涌出灰色气流。那气流涌动间,形成一张张鬼脸在浮动,狰狞可怖。
铁链和阴阳图相互僵持着,但不难看出,阴阳图只是勉强支撑,过不久便要宣告破碎。到那时,奶妈也没有信心直面这灰白铁链。
颜夕见到铁链,脸色愈发难看,但还是迅速冷静下来,在奶妈挡住铁链的下一刻反手一掌拍出,一股金辉洪流自掌心喷薄而出,源源不断地涌入奶妈体内。奶妈感受到那熟悉的力量,心下一喜,猛地运起一口气,低喝一声:“封!”
阴阳图突地绽放出黑白光芒,在其中间裂开一条缝隙,爆发出一股狂猛的吸力,将那灰白铁链吸住。奶妈手印连变,一掌拍出,只听嗡的一声,灰白铁链竟是定格在空中,就连那涌动的灰白气流都生生地定住了。
“打断它!”奶妈和颜夕齐声大喝。其余人听闻,也纷纷动手。众人都是蓄势已久,一出手便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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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动手的是中分男,他手握一方雷印,身上的西装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整个人高贵而威严。雷印按下,有雷海伴随,轰轰隆隆间,无数雷光尽数劈落,淹没了铁链。
在雷光之间,升起一道低沉浑厚的鸟鸣,只见一只黑色火鸦从雷光中冲出,双翅扇动,令得周围温度飙升。火鸦在雷光来去自如,疯狂地撞击着铁链,发出阵阵闷响。
中分男和胡渣男一同出手,雷光和火光充斥天地,将这海滩搅得风沙大作,海浪怒吼。
紧随其后,兔子牙高举起法杖,遥遥一指,无数元素在舞动,各色光芒交相辉映,绚烂得好似彩虹。在绚烂背后是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时间,绚烂的光将天地照亮,远远看上去好像一轮彩色太阳将要升起。
待得光芒渐渐暗淡即将褪尽,一抹毫不起眼的黑光为其画上了最后一笔。短发女撕裂空间,无视距离,直接出现到铁链上方,玉手挥出,便是最锋利的刀锋。
黑光闪过,一切都归于平静。一截铁链掉落在沙滩上,激起一阵沙尘。
“这会儿总该结束了吧?”奶妈轻喘道,双手无力地垂下,掌心破了两个血洞,正在淌血。即便如此,奶妈还是站着,冷冷地注视着夜空,眼中的警惕并未减少。
颜夕也是紧张地看着夜空,说道:“保持警惕,做好全力防御的准备。”琇書網
众人闻言,都是神色沉凝地点点头,灵力在体内悄然酝酿,随时准备拼死一搏。张月一言不发,哪怕他心里有万千疑问,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他可以感受到现在气氛中那种紧张的危机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的流动,但心中的紧张却无法消除,那种若隐若现的危机感依旧潜伏着。这很可怕,隐没在暗处的危机永远是最消磨人,最难熬的。
人始终是人,是人就会放松,哪怕是颜夕他们这些非常人。兔子牙举起的法杖不自觉地放低了一些,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变化,便让这六人之间原本完美的防御出现了漏洞。
“兔子!”颜夕脸色一变,出声提醒道,但已经晚了。一道更为尖锐刺耳的声音盖过了她的声音。那是一道无法形容的声音,自夜空中传来,却直接深入灵魂,在人的灵魂里不断回荡。
“啊!”众人皆是无声地惨叫,对他们来说,整个世界都只有那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他们死死地捂住耳朵,却没有半点作用。灵魂在颤栗,在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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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意识也渐渐模糊。
颜夕已经不能再遮住张月的眼睛,她跪坐在地上,痛苦地惨嚎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张月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痛苦万分的五人,不知该做些什么,这种无力让他愤怒。
张月听不到那诡异的声音,但他能感觉到那阴冷的气息。他顺着感觉,望向夜空,眼睛微眯,却能看到很远。目光穿透云层,穿透黑夜,来到天边,隐约间,他感受到了另一道目光。那目光冷漠,高傲,视天下众生为刍狗。
目光对视的刹那,张月只觉得大脑一沉,整个人栽倒在沙滩上。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他终生难忘。张月赶忙收回目光,但终归是迟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被注视着,被那道远在天边的目光注视着,这让他寒毛倒竖,身体发颤。哪怕他心里冷静,但身体却自主地在恐惧。
“幽玲小姐,以你的身份欺负这些小辈,不太合适吧。”夜空之上,一个中年男子背负双手,爽朗地笑道,一双炯炯有神地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眼前那团灰白气雾。
“你想阻止我?”
“是的,这是我的义务。”男子温和地回答道。
“就凭一道分身?”
“我想够了。”
谈话戛然而止。男子踏前一步,双手依旧背负,面容以及温和平静,只是那气势不一样了,多了几分沉重。灰白气雾微凝,但很快又散去了。
男子笑了笑,转身离去,也消失在了这片夜空。
沙滩上,颜夕等人皆是翻着眼白,昏了过去,眉心裂开还淌着血。张月强撑着身子缓缓爬起,胸口在剧烈地起伏,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衣裳。这般狼狈模样,张月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尝试过了,他不喜欢这样,但却没有办法。
张月四肢并用,爬向颜夕,仔细地查看了她的脉搏,确认她还活着,才稍稍松了口气,而后他正准备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小月。”随着喊话的声音接近,一道魁梧的影子率先映入张月的眼帘。张月愣了愣,偏头一看,只见顾笑正在自己身后,神色间满是担忧。
顾笑俯身将张月扶起,说道:“你先休息一下,这里会有人来处理的。”
说完,数道人影从夜幕中走来,将颜夕等人抱起,匆匆飞向夜空。张月沉默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待得人全部走完后,他才看向顾笑,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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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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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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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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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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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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