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怪——这种能够严重影响她和哈利情绪的魔法生物,她还几乎完全不了解呢。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要停下脚步返回卢平教授那里了。但几乎是立刻,有关卢平教授、小天狼星布莱克和摄魂怪的一切闯进她的脑海。爱米丽抬头望着窗外,揉了揉眉心。
现在也许不是个好时机。
“走吧,哈利,我们去飞一圈。”爱米丽建议道。她还有篇关于英国麻瓜社区活动的论文没写,但显然魁地奇球场比图书馆更能令人心情愉悦。
他们骑上了光轮2000。它们不是客观上最棒的——马尔福凭借着他家的金币弄到了更好的。不过,这一把属于自己,这足以让它成为世界上最完美的扫帚。
现在握在她手中的红木扫帚柄仿佛有温度、有灵魂,只要她轻轻触碰,就能随心所欲。爱米丽俯冲三十英尺又来了个漂亮的急停,听见高空中哈利肆无忌惮的大笑。在属于他们的天空,没有什么能夺走他们的欢乐,扣分专家斯内普都不能。
“来吧爱米丽,我教你一点魁地奇的小技巧。”哈利也没有选择盘旋下落而是直接俯冲,在她身边稳稳停下,悬浮在与树梢平行的高度。桀骜的风已经把他标志性的乱发整个炸开,阳光却在那些散乱的发梢跳跃。好像是刹那之间,这一学期的种种麻烦给他带来的阴云全都消失不见。
“光轮的制动能力一向不错,去年我靠着这个躲避了多比的那颗游走球。”他咧嘴笑着,为爱米丽表演惊险的空中翻滚。他忽上忽下,飞出一条“之”字形路线,甚至像比赛中抓金色飞贼时那样头朝下悬挂着——血液直冲脑袋顶,却谈不上任何不适。
“真的太酷了,哈利,真的。”爱米丽的眼睛闪闪发光。她把巫师袍脱掉随手扔下去,露出灵活方便的衬衫和长裤。她学着他那样在空中做出各种惊险的花样,跟他一起快活地大笑。最后他们仰躺在草地上,扫帚安稳地呆在一边。
“今天中午我大概能吃掉一整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哈利抱着扫帚柄说。
爱米丽眨了眨眼(虽然哈利看不到):“嘘,别让海格听见。”
她望着湛蓝的天空,思绪不由地飘回以前。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还因为斯内普的不公平对待躲在黑湖边哭鼻子呢。
他们中午果真吃了很多,肚子撑得圆鼓鼓的。哈利打算回去享受难得的午睡。
“你先走吧,”爱米丽挥了挥手,“我把校袍落在场地上了。”
她慢悠悠往城堡外面走去。今天是晴天,因而不算冷。爱米丽眯着眼睛在地面上寻找黑色袍子,但它好像从场地上蒸发了。
“真是奇怪……被别人捡走了吗?”她嘟囔着,抬头再次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场地中央那棵打人柳附近。没等爱米丽转身离开,树的根部一团黑色的东西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的校袍。
梅林保佑,它仍然是一块完整的布料。
爱米丽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原本静止的打人柳像是猛然从沉睡中醒来,呼呼挥动鞭子般的枝条,几乎擦过爱米丽的脸。
这下麻烦了。爱米丽一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学会召唤咒,一边绞尽脑汁思索着别的办法。柳条像在狂风中一样嘎吱作响,她一时没听到轻微的喵呜声。
接着,爱米丽的裤腿被什么拽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是克鲁克山。它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时更阴沉了,也许是有些不满。
爱米丽蹲下身去。“你怎么在这儿,克鲁克山?我以为你会在寝室里烤火。赫敏傍晚会回来。”
克鲁克山的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瓶刷似的尾巴直竖起来。在爱米丽反应过来之前,它敏捷地闯进了打人柳的领地。
“不!克鲁克山,回来!”
爱米丽往前扑了一下,没有抓住,一根柳条嗖地抽在她背上。幸好现在是十月底,她比去年撞上打人柳时穿的厚得多。
但克鲁克山比她想象的要聪明。它从舞动的枝条间钻了进去,轻松到达打人柳的树根之间,咬住了那团布。尽管有些累赘,它还是设法回到了安全地带。
“太感谢了。”爱米丽用两根手指拎起袍子丢到一边,“你真的没事吗,克鲁克山?”
姜黄色大猫又阴沉地盯了她一会儿,扁平的脸看上去莫名像是嘲讽。它蹭了蹭她的袖子。
“汪。”
爱米丽转过头,就看见打人柳根部阴影里蹲坐着一只黑漆漆的大狗——它刚才分明不在那儿!她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大狗就朝她扑过来。Χiυmъ.cοΜ
爱米丽尖叫一声,抱起克鲁克山踉跄地向后退去,不慎被自己的袍子绊住,仰面倒在地上。她坐起来,苍白着脸。
黑狗好像没有克鲁克山那么灵活,全凭速度冲出打人柳,还挨了好几下。
爱米丽坐在地上,双腿发软,无法支撑她站起来,只能颤抖着说:“不—不祥?”
克鲁克山扒住爱米丽的衬衫,喵了几声。女孩微微松口气。既然克鲁克山也能看到这只狗,那么它大概不是死亡的预兆。只是,照它的模样来看,它仍然能轻易把她吞下去。
黑狗低沉地吠叫了几声,在离爱米丽三步远处蹲坐下来,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仿佛一个深沉的漩涡。它似乎从耳朵到尾巴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爱米丽平复了一下呼吸,从袍子里解脱出自己的脚踝,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一段。大狗耷拉着耳朵,仍然没动。
到这时爱米丽才有精力去观察这只狗。它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黑色牧羊犬,但是有熊那么大。然而爱米丽却没感到多少压迫感,也许因为它没有呲牙,而是——吐着舌头?
这一定是只流浪狗,并且还没被海格发现并救助。它脏兮兮的毛全纠结在一起,瘦得皮毛贴着骨架子,爱米丽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晰看到它的脊骨。
克鲁克山又叫了一声,舔了舔爱米丽的手指,从她怀里跳下来跑到黑狗旁边。这是爱米丽第一次看到狗和猫算作和谐的相处,她惊讶地瞪着这个奇异的组合。克鲁克山的毛炸了起来,它从嗓子里挤出喵呜声。
“呃……你想让我……喂它吃的?”爱米丽看着克鲁克山。她没指望一只猫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但克鲁克山蓬松的毛垂下去了一些。
“好吧。”爱米丽把手伸进长袍口袋。“哎呀!”她匆匆抽出手指,左手中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口袋里放的是卢平教授上午给她的一小罐碎果仁,用玻璃罐子盛着。但爱米丽忘记了口袋里的玻璃容器,就把衣服从几十英尺高处丢了下来。它可能被大风刮到了打人柳上。
伤口不深,只渗了几粒血珠。爱米丽吹了吹手指,把口袋里的东西倒到草地上,一回头就发现一狗一猫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只有这么点儿……”她伸着胳膊阻止大狗扑过来,“里面还有玻璃渣呢。”
黑狗看上去有点暴躁,但它又吠叫了几声,往后退了退。爱米丽尽量小心地把玻璃挑走。卢平给她的坚果不多,挑完之后只有双手的一捧。大狗大概是真的饿坏了,没等爱米丽把吃的放在地上就扑过来,把脑袋埋在她的手心,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顺便舔了舔她的手掌和手指。但显然,这还不够它塞牙缝的呢。
克鲁克山又威胁性地竖起蓬松的毛。爱米丽揉了揉额头:“好吧,好吧,我再去厨房偷点吃的给你们。”
半个小时后,她拎着两串香肠回到打人柳下,却发现不只大黑狗,连克鲁克山都不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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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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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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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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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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