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查到了”季雨柔走来。
莫子言看着季雨柔笑笑:“难得你这身体来无端林这么多次都没有毒发。”
“呵”季雨柔轻笑一声道:“那还不是师兄治的好,多来几次也当锻炼身体了”
“嗯”莫子言看了一眼季雨柔问:“查到什么了?”
几天前莫子言托季雨柔查查宁流的身份,因为宁流的灵华剑实在是太可疑了,不过查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到今日才有结果。
“魔教里的确有一位叫宁流的女子”季雨柔走到莫子言身旁。
莫子言收回目光,嘴角一直挂着笑,但又与往常不一样的笑。
季雨柔秀眉一皱又说道:“也许只是同名罢了,据打探,魔教里的那个宁流武功是数一数二的,也很聪明,不像这人一般……”季雨柔没继续说下去。
“傻是吗?”莫子言眼里冷意渐出。
“师兄,什么都可以装出来,但是武功内力是绝对伪装不出来的”季雨柔轻声道。
“那灵华剑怎么解释?”莫子言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这……”季雨柔语塞住。
“算了,我知道了”莫子言抬头看了看远方。
“师兄,你也该回药王谷了,谷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回来处理呢,最近朝廷开始清除不归顺皇上的门派,被朝廷清除的余党都躲到药王谷来了”季雨柔的手轻轻握住莫子言的手臂。
“知道了,这几天就回去”莫子言笑着,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臂。
“师兄,魔教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令牌,在她身上没有找到令牌就别轻易的下结论”季雨柔抬头对莫子言说。
莫子言笑笑没作答。
令牌他有,上次宁流在泡完药的时候,莫子言在木桶边捡到的,莫子言不敢去确定,所以才找季雨柔再次确定一下。
既然结果都出来了,他怎么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呢。
“就这样吧,我先看看你的脸”莫子言的手伸到季雨柔的面前。
季雨柔习惯性的往后一躲,但想起来是莫子言,又尴尬的停在空中。
莫子言也没在意季雨柔的小动作,直接将季雨柔的面纱解下,仔细打量一番后说:“不错,恢复的很快”
季雨柔又重新戴上面纱,点点头。
宁流早上迷迷糊糊的起来,走到大厅就看到了莫子言与季雨柔站在一起,温柔相视这一幕,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什么金童玉女、什么郎才女貌、什么青梅配竹马之类的词就跃在脑海里。
宁流默默的退了下去。
“我找到了雪莲,这个立竿见影”莫子言将事先准备好的雪莲膏拿了出来,递给季雨柔。
“真的谢谢师兄”季雨柔抬头感激的看着莫子言。
“身为师兄,应该的”莫子言笑笑。
季雨柔的目光暗了下去,只是身为师兄吗?
宁流独自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侥幸从大雨中活过来的几株菜苗发呆,自从季雨柔来了之后莫子言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怪又找不到哪里怪。
中午,莫子言又出去采药了。
宁流打算给莫子言洗衣服,却在衣服里发现了失踪多日的魔教令牌。
宁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在心头,当即放下衣服,冲到莫子言的房间,从暗格里拿出灵华剑,抱着灵华剑在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收拾完才发觉她要干什么,这是要逃跑吗……
莫子言明明就什么也没说啊,也许莫子言在别的地方捡到的魔教另牌呢,可是她偏偏丢了令牌啊……宁流越想越不安,如果莫子言知道了她的身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后悔救了她,还是想杀了她?
宁流抱着灵华剑坐在床上发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许,她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可是这实在没有好的方面了。
莫子言是在傍晚才回来的,宁流站在远处,远远的望一眼莫子言。
“你跟我来,我有话想对你说”莫子言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看着宁流。
这一句话算是最后的通牒了,宁流虽然心里很忐忑,但是已经想到最坏的结果的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她应该感谢他的,没有他的救助她活不下来的。
但是宁流还想活下去,不管莫子言知道她的身份后是何反应,想不想杀她,她都想活着,但是宁流知道如果硬拼她一定是打不过莫子言的,所以宁流披了件外套,把灵华剑藏在里面,灵华剑在手里宁流起码能心安点。
莫子言看天黑了便在自己的房间里点了几根蜡烛。
“大哥,你找我什么事啊”宁流笑着从门外进来。
“想跟你说一件趣事”莫子言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呦,要是大哥觉得是趣事,那一定特别有意思吧”宁流坐过来,眼角一直留意着莫子言的举动,同时在嘴上又不能漏出丝毫破绽。
“中午我在无端林碰到了魔教的人”莫子言看着宁流说。
“魔教的人?谁啊”宁流决定暂时先装傻。
“叫轻微,说来找你,你知道我最痛恨魔教的人了,还骗我说你也是魔教的人,所以我就把轻微给……”莫子言故意顿了一下,果然宁流没按住性子,蹭的站了起来问:“你把她怎么了!”
莫子言一看到宁流腰间的灵华剑,眼神就变了,脸上也没了笑意,声音冷冷的说:“你带着剑干什么,要杀人灭口?”
宁流忽然冷静下来,坐了回去。
“真是留一手啊,都找到灵华剑了”莫子言讽刺道。
宁流没出声。
“你为什么骗我说你不是魔教的人?”莫子言声音冷冰冰的。
“因为如果我说了我是魔教的人,你不会救我的”宁流还算镇定的回答。
“你也知道我不救魔教的人啊”莫子言不屑的说。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宁冷静的回答。
莫子言盯着宁流一字一顿的问:“所以你一直都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没有,叫大哥我是认真的”宁流眼睛一亮。
莫子言只觉得宁流声音很刺耳,不过让他爆发的还是宁流骗了他,然后由一开始的冷静到心寒再到愤怒“那你现在拿着灵华剑是怎么回事?打算杀了我吗!”
“不是,我还想继续活下去,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所以这是防身的”宁流小声的解释道。m.xiumb.com
“你以为我会怎么样?杀了你?”莫子言阵阵冷笑。
“不是……”
“够了!反正你的毒也解了再骗我也没什么用了,你走吧,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莫子言漠然的指向门口。
宁流有点发傻,她没想到莫子言会放她走,也没想到莫子言的话能让她这么难受。
宁流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还撞到了身旁的书架,散落了一地的书,宁流回头看了一眼莫子言,莫子言根本就没有打算再理宁流,脸沉浸在一片黑暗里。
宁流浑浑噩噩的从莫子言的小木屋里走了出来,然后毫无预兆的跪在地上,把自己蜷缩一团。
天公不做美,这时又下起了大雨,还伴随着雷声阵阵。
宁流一下子觉得自己被莫子言赶出来好委屈,明明她就是撒了一谎,那有那么多的错啊,莫子言凭什么说她啊。
大雨扑面而来,瞬间把宁流浇透。
宁流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最后蜷缩在一起,放声的哭了起来。
哭声和雨声掺杂在一起。
“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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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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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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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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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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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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