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展皱皱眉头,无声的推开一掌,箫声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宁流和程曦同时后退一步。
“医圣不是不伤人吗?咱们是不是来错地儿了?”宁流看向程曦,小声的问道。
程曦低头想了想,皱着眉头说:“不对,他这是在试探咱们的内力。”
只见从木屋里缓缓走出一位一袭青墨色衣服的人,来人样貌十分柔和,高挺如刀削的鼻梁,眼中一片汪洋,深邃而又明亮,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在下西盖帮帮主。冒昧前来打扰”程曦迈步走到他的面前,将扇子收回,作辑道。
膝盖帮??程曦不会也是脑残???没事,没事,脑残的人更好忽悠,这才第一次下山,没想到原来山下的人都长坏了……宁流站在公孙展身后暗自窃喜。
“程公子”莫子言对程曦点点头,让身做个请的动作:“里面清”
宁流多看了莫子言两眼,若不是刚刚他讲话的声音,宁流差点误以为他是女的。
“早在江湖上听闻莫先生的医术高明,实不相瞒,其实今天程某此次前来,就是求助于莫先生”程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有话直说无妨,到我这来的,除了瞧病,还是瞧病”莫子言微微一笑。
程曦闻言,直接伸出手臂。
莫子言抬手,摸了摸程曦的脉搏说道:“程公子请随我到里面来。”
程曦看了看在门口的两人,随着莫子言到里屋去。
公孙展想跟着去,但是被莫子言拦住:“留步”公孙展只好退了回来。
“哎呦,我以为他们性别歧视,只是不让我进去呢”宁流看着公孙展笑的幸灾乐祸。
公孙展慢慢的转头,看了看宁流,问:“你真的是魔教的扫地工?”
“额……是呀……怎么?”宁流瞬间收起笑声,小心的应付着。
“刚刚莫子言吹的箫声,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吧。”公孙展看着宁流问。
这种情况知道也得说不知道啊,宁流‘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学她的师父,瞪大眼睛装无辜。
公孙展皱了皱眉头说:帮主的武功我很清楚,刚刚你和他同时听到箫声,竟都只是一愣,可见你与他有着相同的内力。”说完,继续看着宁流。
宁流脸色变了变,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在扫地的时候练成了一种神功。”宁流点点头,表情好像在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不许告诉别人。
“扫地能练出什么神功?”公孙展半信半疑的看着宁流。
“扫地功啊”宁流不假思索的回答:“没听说过,扫地僧这个传奇人物吗?当年他也是练成了扫地功的,我的老爹就是扫地僧的后人,然后这扫地功便一代的流传了下来。”
公孙展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仿佛再说我读书少,你少骗我。
宁流瞪着大眼睛看着公孙展。
公孙展靠着宁流旁边的位置做了下来:“我跟你说,莫子言曾在自己父亲的坟前发过誓,以后绝不救魔教之人。”
“为什么?”宁流诧异的问。
“因为清风子杀了他的父亲”公孙展回答道。
“什么!师……清风子怎么可能杀人呢!”宁流差点没拍着桌子站起来。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公孙展低头捏了捏茶杯的边缘。
“没、没、没,我在魔教扫地很久了,都没听其他人讲起过这件事情。”宁流僵硬的笑了笑。
“人家教内的事情不会轻易的告诉别人,更何况你一个扫地的?”公孙展抬头看着宁流。
宁流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只转移话题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如果他要问你身份的话,你说你是魔教的扫地工,他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深思,十有八九不会救你。”公孙展回答道。
宁流想了想,师傅,连杀鸡都害怕,怎么会杀人,一定不是他杀的药王谷谷主,等莫子言把她的毒治好了,她就回蛮山问问师父。
“哎,大叔,没想到你这么高冷的人会告诉我这些耶”宁流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我不是大叔而且我也不高冷”公孙展斜眼看了看宁流。
宁流吐了吐舌头,没说话,莫子言和程曦正好从里走面出来了。
“多谢莫先生救命之恩,改日定登门拜访”程曦手拎着两盒油包纸,拱拱手。
“程公子客气了”莫子言点点头。
“哎,哎,到我了”宁流对莫子言笑笑,指指自己。
“这位是……”莫子言这才正眼看向宁流。
“我叫宁流”宁流回答。
程曦看向宁流说:“哦,对了,这位姑娘也有……”。
宁流接了下去:“也有病”。
莫子言挑了挑眉。
“先针灸还是怎么的……”宁流说着要脱衣服。
“不不不不”程曦赶紧拦住宁流哭笑不得的说:“给点面子,把脉就好了”
“这么简单?”宁流有点不信。
莫子言笑了笑:“的确,把脉就好了”
“不早说,有点尴尬哈”宁流干笑两声,收紧衣服,把手递了过去。
“我算看出来了,这姑娘不是有病,是傻”公孙展抽抽嘴角。
程曦看了一眼公孙展,“噗嗤”的乐了一声:“额……内个,莫先生,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莫子言点点头。
“宁姑娘,我与公孙先走一步,有缘再见”程曦拍拍宁流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以后出门带着点脑子……”
宁流:“???”
他们走后,宁流坐在椅子上,挽起袖子,把手放在软布上,乖乖的等着莫子言把脉。琇書網
莫子言目光却停留在她腰间的剑上,漫不经心的问:“宁姑娘,你这剑从何而来?”
宁流回手摸了摸腰间的剑说:“啊……这剑啊……祖上传下来的……”
“可否给我一看?”莫子言笑着说。
宁流马上挡住剑说:“那可不行,这是我家祖传的剑不能给别人看。”
莫子言没说话。
“你先看看我的病吧”宁流抬抬手腕。
莫子言三指用较轻的指力,按在寸口脉搏动的部位,以方便体察脉搏部位。
“怎么样?”宁流赶紧问。
莫子言皱着眉头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我就是普通人啊”宁流收回手来。
“你中的五毒散,是千手阁的独门绝学而千手阁向来只与魔教不合”说这话时,莫子言还是面带微笑:“所以你是不是魔教的人?”
宁流想了想说:“不错,是千手阁的毒,但是你凭什么说我是魔教的人,你有证据吗?”
“没有,所以这是猜测”莫子言笑了笑。
宁流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我临危不乱,不过为了解毒,都忍了。
莫子言收回目光,从医带里拿出几只细细长长的银针,分别扎在宁流的头后,锁骨,手心几个位置。
莫子言修长而白皙的手不停的在她眼前晃动,而宁流还不能动,问道:“莫先生,我这毒你能彻底的解掉吗?”
“莫某尽力”
“别呀,一定要治好,我上有老下有小等着我回去养他们呢!”宁流一激动,动了一下。
莫子言弹了一下银针说:“别动”
宁流咬着下唇,没说话,宝宝有苦,宝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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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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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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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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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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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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