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看向了许欢言。
“这,这是你吧,”
一把就拉住了许欢言。
院子里坐着的人也都看向她。
许欢言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没错就是她,意不意外。
“是的,奶奶,是我。”
刘桂兰瞬间就笑了起来,笑的眼睛都迷成了一条线。
“我们老刘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说着还双手合十的拜了拜。
院子里坐着的都是附近的邻居。
许欢言看着大家都看向自己,觉得明天自己肯定出不了门,不得被人拉着说一下啊。
就连一直难过的周玲敏,看到电视里的许欢言的时候,也就把自己心里那点伤心都丢了,
“我就说吧,我们家欢言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你看看,成为咱们县里第一个上电视的了吧,还是晚会,这得多少人看到啊。”
确实如此,很多人都看到了。
舅姥爷家里,还有跟许家一起买电视的周良全家里,看到电视里的许欢言的时候,还有些不可置信,反应过来就是炫耀了,这可是他们特别亲的亲戚呢,能上到电视上去。
近的是家里的亲戚都知道了,远一点的是帝都的赵茂华,还有于老。
今年的晚会是第一次这样举办的。
受到了大家的广泛关注。
还有许欢言用饺子摆出来的长城的形状,把两个都很有特色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简直是太完美了。
饺子长城瞬间就算是风靡了上下。
很多厨师都看到了,也有人开始模仿着开始做。
赵茂华跟阿姨在一起看的时候。
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看看,我这外孙媳妇,可好了,手巧人聪明,长的还好看,你说说这打着灯笼也难找。”
阿姨忙点头。
“那当然是的了,这大院里随便挑,没人能比的上。”
赵茂华嗯了一声。
“那可不是。”
说着的时候还有些骄傲。
晚会上面,许欢言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美食介绍算是被大家记的实实在在。
剩下的在家过年的几天,许欢言都没出门,就这,还有人不断地过来串门。
就连柳厂长这样一点都不八卦的人都过来了。
在这里说使劲夸了一顿许欢言之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大年初三是给去世的人上墓的时间。
许欢言带着弟弟妹妹回了一趟乡下。
大年初六,许欢言买了回帝都的火车票。
大年初十到了帝都。
她家里也是好久没有打扫了,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第二天就去了店里上班。
俞师傅看到她时候,还有些惊讶,这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呢。
“你咋过来的这么早啊?没在家里多待几天。”
许欢言第一次有苦说不错,要不是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肯定是要语言攻击一番的。
“师父,您还这么问吗?我在家里都不能出门了,算是出名了。”
俞师傅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你还不愿意啊,让人认识不是挺好的吗?”
许欢言抿抿嘴,就知道讲不清楚,算了。
转身就进了厨房,好好的在后厨待着比什么都强。
秦红远也早就来了店里,他是那种很勤奋的人,虽然做菜上面的天赋不是很好。
“许师傅,你也过来了。”
说完之后又想想。
“不对,应该叫饺子师傅,嘿嘿,我妈看了晚会之后,就在家里这么叫你的。”
许欢言伸手就要装作去打他的样子,然后也不过是收回了手。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日子过得还算很是安稳,不过到了阳历二月中旬的时候,钓鱼台国宾馆里都透露着一副从上到下的严肃状态。
十七号号,还是发生了。
自卫反击战开始了。
许欢言知道之后反而心里还踏实了很多,一直都在做准备,没人想要打仗,但是现在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只能祈祷大家都平平安安,不要有事。
全国上下也迅速的从刚刚过完春节的喜庆情绪里出来,每个人都看起来很是面色严肃。
毕竟刚刚没有战争的日子才过了几十年,大家都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除了在饭店里做好厨师的事情之外,她还没少去大院里。
毕竟姥姥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过去还能陪着。
每天都过的有些焦心。
不仅仅是她,还有老家的家人们。
一直到三月十六号,在收音机里听到消息,说战争以胜利结束。
都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等着人回来,或者人不回来。
不过一周之后,许欢言就收到了许高国的电报。
不仅仅是许欢言,周玲敏也是同时收到的。
许高国这次长大了不少,跟在学校里完全不一样,他经历这样的一场战斗,彻底的明白了什么是兵,也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以及捍卫的是什么。
他同时给两边的人都报了平安,然后咯噔着一条腿回到病床上,虽然没有生命威胁,但他还是受伤了,不过腿没事,养好就成了。
周玲敏在家里收到电报之后,一颗心才算事落回到肚子里。
许家连日的阴霾雨过天晴了。
只是许欢言始终没等到陈述报平安的电报。
赵茂华也没收到。
不过庆幸的是也没收到别的消息。
许欢言心又提了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大院跑。
就这么些天,大院里的人对许欢言还是很熟悉的,又加上晚会的事情。
对她的好感蹭蹭的上涨。
在大院门口倒是遇到了白文文。
“许欢言,你又过来了?就是这么勤快也没用啊,说不定你也嫁不过来。”
许欢言本来是不想搭理她,但是听到她这句话,还是瞬间就转身过来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白文文的眼睛,反应大不是因为说嫁不过来,是她想说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
白文文已经毕业很久了,现在就是普通分配的工作,在政府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顾家没人愿意给她跑关系找工作岗位,她就只能接受分配。
过年的时候看到许欢言在电视上的时候,她就心里非常不好受了。
不过想到自己做的那个梦,这样也好,许欢言马上就要重新掉到尘埃里了。
“我再说一遍也是这样的,陈述,他都这么久没消息,你觉得还能活着回来吗?活着回来的几率有多大啊?许欢言,你别再痴心妄想了,你再怎么想尽办法也没有用的。”
许欢言直接走到她身边,伸手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白文文都被打愣住了,毕竟这里是在大院门口,她居然敢动手打自己。
门口站岗的两个人都迅速的当做没看见,毕竟本来这就是白文文说的不是人话,都是当兵的,去打仗,不是为了保卫祖国吗?现在倒是被人在这里这么诋毁。
是个人都忍不下去。
“你,你打我?”
许欢言轻笑了一声。
“对啊,我不仅仅打你了,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就去你嫁的那家,好好问问,看看你能怎么样呢?”
白文文眼睛都被刺激红了,这么多年了,还没人敢动手打过自己呢,就算是婆婆再不喜欢自己,也没有动手打过的。
她居然就真的动手打自己了。
这里是大门口,人来来往往的,她不能动手,不管怎么样,闹大了,真的对自己更没有任何好处。
“许欢言,你等着哭吧,我看你到时候哭的有多惨。”
说完就气轰轰的走了。
许欢言没把白文文的话当真。
她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
白文文捂着脸到家里。
赵晋圆正在家里看孩子,最近她妈的心情也不好,家里也都在担心,赵晋中那个混小子也没有打回来电报报平安,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现在也不好问。
看到白文文捂着脸进来,还觉得有些奇怪。
“你脸怎么了?”
白文文又背着过去脸,没想让赵晋圆看到,让她自己自己被人打了,不定又要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妈,我先回房间了。”
赵晋圆也不是真的想关心她,只是随口无聊问问,她不想说,也就没在管了。
白文文进了房间,准备找点药擦一下的,实在是许欢言下手太重了,现在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肯定肿了。
她正在翻找药膏。
顾耀文就进来了。
“你找啥呢?这翻的乱七八糟的。”
白文文也不想说话,她反正是认命了,这辈子不管怎么样,就这个德行了,反正她就干着现在的活就行了,等到老了,还有两个闺女养老。
所以对顾耀文也就无所谓了。
直接就转头看向他。
“我找消肿的药膏。”
顾耀文被她脸上的五个手指头印子给吓到了。
“你这是哪里弄的?是谁打的你啊?”
白文文没回答他。
“你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算了,还问我这个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顾耀文不喜欢她说话的语气。
“你说呢,你脸上被人打了这一巴掌,难道我还不能问问原因吗?万一你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总是要亲自举报揭发你的。“
他说的也是很难听,毕竟确实也这么想的,白文文这个样子,啥事不可能做出来的。
白文文被这么一说倒是生气了,抬头就直接看向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这么认为我的吗?”
顾耀文没有任何疑问的就点头了。
“难道不是吗?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不是最清楚吗?白文文你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们就离婚。”
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赵晋圆看着气冲冲下来的顾耀文。
“你给我站住,干什么呢?孩子都多大了,还一天到晚的吵架,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是吧。”
顾耀文还是不敢跟亲妈顶撞,只是丢下来一句你别管,人就出去了。
赵晋圆还真是不想管,心里惦记着弟弟的事情,也在家里待不住,直接领着两个孩子就回娘家了,
海月的年纪也大了,但是精神头还是不错的,看到两个孩子,也会转移一下注意力。
许欢言今个过来闲着也没事,就跟阿姨还有姥姥一起织毛衣。
她也是刚刚学会的,按照陈述的尺寸,给他磕磕巴巴的织了一个。
其中阿姨帮忙的地方比较多。
四月初,赵晋中往回打了平安的电报。
海月才算是放下心的。
不过也一直没有陈述的。
四月五号,就给陈家下了通知,陈述已经在飞机上运回来,到第三军医院,现在已经入院治疗,伤势比较严重。
陈建安来到赵家送的消息。
许欢言就坐在赵茂华的身边,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陈述的父亲陈建安。
看起来也是不苟言笑。
赵茂华听他说完,握着许欢言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许欢言回握紧她的手。
“没事的,姥姥,别担心,他一定会没事的。”
又是不停地安慰她,好大一会,才算是缓和了她心里的紧张跟压力。
“走,去医院。”
说着就要站起来。
陈建安皱紧了眉头,对于她现在过去不满意。
“妈,您还是在家里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人跟您说,您现在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要是再万一出了事情,等到陈述醒过来,不是要给我翻脸吗?”
赵茂华也不喜欢他。
“好,我不去,那让欢言过去看看总行了吧。”
陈述这才给许欢言一个眼神。
“这位同志也不适合去吧,毕竟她跟陈述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本来就不喜欢许欢言,正好就趁这个机会直接拒绝了。
赵茂华都给气笑了。
“陈建安你个兔崽子,我看你是想让陈述醒过来,直接跟你断绝关系吧,许欢言不是什么别的人,是陈述自己带回来的未婚妻。”
说到这里又一顿。
“说起来最不该去的人,应该是你吧,陈述就算是醒过来,第一眼见到的也不想是你。”
陈建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口低着头,看起来很是谦卑恭顺,但其实说出来的话可真是最不好听的。
“妈,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医院里也缺不了人。”
赵茂华轻呵了一声。
“好啊,你是觉得陈述能听你的话吗?那咱就走着瞧。”
陈建安握紧了拳头,转身就直接走了。
许欢言对于陈建安对自己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不过倒是对陈述跟他的关系有了新的认知,不过也是,之前陈述从来没有带自己去见过家里的人。
而且之前阿姨也说过陈述的情况,这就全都对上了。
赵茂华伸手握着许欢言的手。
“孩子,委屈你了,他就是个没脑子,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许欢言笑着摇头。
她其实过来这么勤快,一时为了陈述,二也是为了姥姥。
赵茂华是她过来见到的这么多人里面,内心最强大的一个人。
她经历了身边亲人的不断逝去,但心里也能自己撑起来。
这样人是真的很让人敬佩,更不用说她从医那么久,还救了不少的人。
“姥姥,这不算什么,陈述能醒过来就好,我会找机会过去看看他的。”
赵茂华哎了一声,她有直觉,陈述很快就会醒过来。
许欢言学校也开学了,她忙的很。
不过下午的时候,学校没课,饭店也用不着自己的时候,就去了医院。
陈建安也果然不会时时刻刻的都守在病房里的。
许欢言进去跟护士打听了一下病房在那边。
护士看着许欢言的脸。
“你是上过电视的那个饺子师傅是吧。”
许欢言尴尬的笑笑,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记得自己。
“对,我是的,那个你能跟我说一下病房在哪边吗?”
护士看到许欢言不是有问题的人,还真的全靠这张上过电视的脸。
“在二楼的特护病房,不过要麻烦您登记一下,还有跟病人的关系。”
许欢言在护士八卦的眼神中,淡定的填上未婚夫妻四个字。
小护士看着上面的信息,捂着嘴乐了起来,没想到是这样的。
“那请您稍等一下,我得找护士长确认签字的。”琇書蛧
许欢言嗯了一声,然后自己站在护士柜台前面等着。
没一会小护士就满脸失望的过来了。
“抱歉啊,不行,我们护士长说在可以探视的名单里,您不在,所以不能让您进去。”
许欢言想到是陈建安搞得鬼了,不过也没事。
“那行,我跟你打听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小护士这个还是知道的。
“病人情况稳定,目前还在第三次的恢复手术进行中,手术成功率百分之六。”
许欢言听着她念的治疗信息,心里也是叹了气,这都是第三次了,也不知道要做几次,什么时候能好。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护士赶紧摇头。
“不客气,饺子师傅再见。”
许欢言背着包向外面走。
路上遇到了陈绍。
“哎,许同志,你怎么在这里啊?”
许欢言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到这个人是谁?
陈绍脸上有些尴尬。
“我是陈绍,之前办军校联合汇演的时候,我去那边,你带我了解过流程的。”
许欢言听到她这么一说,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哦哦,是你啊,你好。”
陈绍看着她,似乎变的更好看了,而且今天恐怕显而易见,是过来看陈述的吧。
“你是过来看谁的啊?”
许欢言不知道他跟陈述的关系。
“我未婚夫,他病了。”
直接坦白的说了身份。
陈绍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好,那我先进去忙了。”
许欢言点点头。
两个人就直接错开了。
许欢言也暂时就没再过去,医院里有医生,而且在重症监护室里,进去了,也只能站在外面看看人。
不如把姥姥照顾好,等他好。
她几乎是隔天就会去大院,每次过去都会特意给赵茂华做一些针对性的菜给她吃,反正不管咋说,人还给补胖了。
这边正忙着的时候。
一个叫做郑芳的女人来到饭店找她。
饭店门口站岗的警卫员过来通知许欢言。
“许师傅,外面有人找。”
许欢言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也跟着一起出去了。
不过到门口的时候看看人,确实是不认识的。
“同志,你找我吗?你是哪位?”
郑芳时隔这么久过来,是打听清楚了,当初就是许欢言把两个孩子带回去了。
不仅仅是这样,更因为她男人前段时间被停职查看了。
这件事情简直是太吓人了,所以她就直接来到了帝都。
县里的许邵跟许席她是说不通,而且那家里的两个女人也都不是什么明白事理的人呢,所以她就直接来到了帝都。
许欢言能上电视在,这样人的起码比一直在乡下人强多了。
“我是郑芳,于邵跟于席的亲妈。”
许欢言皱紧了眉头看着她,关于他们亲妈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就是他亲妈跟他们亲爸离婚了,而他们跟着亲爸下放了。
别的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今天过来找自己干什么?
“我还在上班时间,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话,有话短说。”
郑芳对待许欢言的态度就好了很多,就看着这门口站的挺拔的警卫员,她也不敢在这里胡闹。
“那你先忙,我不着急的,等你忙完,我们再说。”
许欢言确实挺忙的,炉子上还炖着汤呢,而且看她的情况也没事。
“行,那你就先等着吧,等我忙完了。”
说完自己就转身进去了。
门口的警卫员见她确实跟许师傅认识,也让她到门口的一个小的会客室里坐着等了。
许欢言把午饭做好,然后又把自己的午饭吃了,才算是下班。
看看墙上的表,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人走没走。
“秦红远,我先走了,你把下午的单子跟玉华姐对一下。”
秦红远哎了一声,跟她挥挥手,就让她走了。
许欢言换好自己的衣服,就直接去了大门口。
“许师傅,人在里面。”
门口的警卫员看到许欢言出来之后,赶紧跟她说了一下。
许欢言谢过之后,才敲门进去。
郑芳都已经睡着了。
许欢言敲敲桌子,人才醒过来。
她看到许欢言的时候,脑袋还有些不清楚。
慌了一下神才看清楚。
“你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许欢言想想还真没有什么地方适合谈事情。
“就在这里吧。”
说着就坐了下来。
许欢言看着面前的人,应该是坐了好几天的火车,都没有收拾打理一下就匆匆过来找自己了。
“说吧。”
郑芳看着许欢言,她身上有一种高位的压力。
“我,我想让于邵跟于席回到我身边,我是他们的亲妈,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她本来一开始还有一些结巴,不过到后面就慢慢有了底气,是啊,她是亲妈啊,又不是别人。
应该的。
许欢言伸手敲了敲桌子。
“你说呢?”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
郑芳心里就咯噔一下,她比许欢言大的多,但是面前的她是一点点都猜不透。
“我只是想重新认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不愿意认我,把我当做仇人一样。”
许欢言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去找过他们了?”
郑芳被这么一问,底气就不知道为什么弱了大半。
只是嗯了一声。
“他们爷爷也不接他们回家,我身为他们的亲妈,理所应当的接他们回去。”
许欢言突然就笑了。
“什么叫做理所应当啊?当年两个孩子跟着他们亲爸的时候,你怎么不理所应当一下啊?于席被人虐待的成了自闭人,你在哪里啊?”
郑芳听到许欢言说的,她又不知道。
“我不是不知道嘛。”
许欢言听到这里也已经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这个女人典型的无利不起早,什么狗屁的不知道?现在所谓的接人回去,有自己的目的。
应该是最近过的不好,想要通过孩子攀上于老,这么一点小九九也真是好意思。
“你要是没什么说的,我就先走了,至于你说的事情,我帮不了,也没法帮。”
说着话就站了起来。
郑芳手里拿着的包,咬牙狠狠的看着许欢言。
“即使不接他们到我身边,那可不可以你在中间说说话,我了解于邵,他这个孩子最是重情重义,只要你说,他肯定会听你的话的。”
许欢言看着她的样子。
“郑同志,你的母爱,现在来的太晚了,而且他们也不需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里出事了,现在很需要于家吧。”
郑芳猛地抬头看着许欢言。
“你,你怎么知道?”
许欢言已经走到门口了。
“别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没人是傻子。”
郑芳心里有些难受,这种感觉跟当初高高在上的去找于邵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她被许欢言字字都说到了心上,如果于家不能帮到自己,那以后怎么办?
如果当初知道还有今天这一刻,那她会忍了这几年的苦,等到于家恢复现在的荣耀,那她到时候就是无论走到哪里,都别人都要高看自己一眼,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许欢言出去的时候,是不带有一丝丝的迟疑,这件事她也不打算告诉于老,毕竟这也不能算作大事。
许欢言剩下的时间,还是一直在陈述醒过来。
四月底的时候,医院才传过来的消息,说陈述安全了。
她在陪着赵茂华。
赵茂华心里也是落下来一块大石头。
“走,去医院。”
阿姨在房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三个人一起去的医院。
赵茂华作为陈述的姥姥。是有资格可以进去探视的。
许欢言扶着赵茂华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病房里,噼里啪啦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赵茂华伸手让先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里面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
陈述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陈建安站在一旁。
“我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如果我再知道你这么做的事情的话,那就真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醒过来之后,赵晋中什么都说了。
陈建安真的是仗着血缘那点关系,指手画脚的样子真难看。
陈建安也是气的脑袋上青筋直跳。
“你没醒的时候,我跑来跑去的照顾你,你醒了,就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陈述皱着眉头没有看他,自己身上的线还没有拆开,刚刚吵架用了力气,能感觉到自己缝线的地方好像要裂开,有些疼。
“我没让你过来照顾我,你不在,会有人过来照顾我,而且还是照顾的很好,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
陈建安看着陈述,发现他一醒过来,就是满脑子的会气人。
“我告诉你,那人不许娶,她不适合你。”
陈述听到他这话,才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你娶的多好吗?我不想跟你说这个了,麻烦你出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听到这句话,赵茂华才推门进去。
陈建安听到门响,转头过去。
“妈,您来了。”
他通知的消息,也知道她会过来。
陈述看向面前站着的人,还有些愣住了,他做的不好,没想到自己这一受伤,让她受委屈了。
“姥姥您来了,快坐下。”
阿姨扶着她赶紧坐到了床边。
许欢言站在旁边,给了陈述一个安抚的眼神。
赵茂华坐下之后,看着陈述,又看向陈建安。
“建安,当年你娶月霞的时候,怎么在我身边保证的还记得吗?”
陈建安听到她提起来亡故的妻子,才有些反应。
“妈,我记得。”
赵茂华轻笑了一声。
“好,你记得,那你做到了吗?”
陈建安低着头没说话。
赵茂华接着继续说。
“月霞去世之后,我体谅你工作忙,就时常照顾陈述,你毕竟一个大男人,我也不指望你有多细心,但是你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让人失望了。”
“你说娶媳妇就娶媳妇,我也同意了,不可能让你永远都为月霞守着,这也不可能,但是你那个媳妇,是个好相处的吗?让十岁的陈述看孩子,孩子不小心摔到了,那咋能怪陈述是故意的呢?你就这么想他的吗?”
“结果呢,孩子发了一场高烧,人都差点烧没了,你关心过一句吗?我当年把陈述直接带走,也跟你说过,陈述往后的所有事情都不要你管,现在你做的是什么呢?他娶谁跟谁结婚,跟你的关系大吗?说实在的,他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让你过去。”
陈建安听着这些话,越向后听心里越难受,过去的那些事情也都好像就在眼前,但是不知道就怎么走到了这一步。
“妈,她不适合陈述。”
赵茂华直接用手拍了一下床。
“我现在告诉你,陈述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他跟你现在没做成仇人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没事,就出去吧,之前的事情就算是跟你一笔勾销。”
陈建安一个人站在病房里看起来很是可怜。
许欢言回头看看陈述,但是他的脸色比刚刚进来的时候还要苍白。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述额头上已经有汗了,
赵茂华也赶紧转身过来看。
陈述看着许欢言担心自己的样子,还咧着嘴笑了笑。
“没事,估计是线有点崩。”
许欢言听到他这么说,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赶紧站起来,向外面走,去叫医生。
医生听到问题立刻就小跑着过来,陈述是上面交待一定要照顾好的病人,一点都马虎不得。
人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赵茂华不能再折腾了,而且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跟病房里等着都一样。
所以阿姨就陪着赵茂华在病房里待着。
许欢言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来了。
陈建安也是没走,他也不可能走。
“你是怎么认识陈述的?”
许欢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迷糊了好一会,才知道他是跟自己说话。
虽然并不是很想搭理他,但是他始终都是陈述的长辈。
“在部队里,我去看我弟弟。”
她的语气一般。
陈建安也不在乎这个,只是又看向许欢言。
“你跟他差的年龄太大了,而且他太喜欢你了。”
许欢言听到这句话就顿住了。
“什么?”
陈建安看了一眼许欢言,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说你是在部队里认识他的,但是我觉得他认识你好久了,大概是很久之前,我就在他房间里笔记本里见到过你的名字,他太喜欢你,就会失去自我,我喜欢他能找个喜欢他过多的,这样他活的就不会这么累。”
许欢言被陈建安的前面的话震惊到了,什么叫做陈建安早就认识自己?她从来没见过陈述?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是过来人,就像是我喜欢他妈妈一样,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妈妈,但是他妈妈太优秀了,优秀到让我觉得很累,后来她走了,我再找就找了一个不那么喜欢的,只要她喜欢我就够了,然后生活的就很简单,起码我不累,所以我不喜欢陈述跟你在一起。”
陈建安自顾自的说着话,他正是因为对陈述有足够的期待,所以才会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希望他能够做的更好,更优秀。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对自己这么恨。
许欢言也是没想到。
“你错了,为什么不能认为我会很喜欢他呢?毕竟他也很优秀,很喜欢上他并不难。”
“而且你不能用自己的不优秀,去否定陈述,你是你,他是他。”
陈建安眼睛一直看着许欢言,似乎在想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好,我等着。”
说完他又看看手术室的门。
转身就走了。
许欢言一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毕竟两辈子做人,她都没父母,也没做过父母,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情况。
只是他说陈述的那件事,她是要问清楚的。
过了一个小时,手术的灯才灭了。
许欢言看到医生出来,就赶紧过去了。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把自己的口罩摘了下来。
“病人是线开了,这已经重新缝合了,让病人的情绪要再平和一些,不要再生气吵架了,不然线还是会开的,不利于伤口的恢复。”
许欢言赶紧点头。
“谢谢医生。”
然后陈述就从病房里已经被推出来了。
许欢言赶紧又看着他。
推到病房里,需要人在这里照顾观察一晚上。
赵茂华看着陈述又是这个状态,叹了一口气。
“欢言,你回去休息吧,你不是上课就是上班的,我让阿姨在这里照顾着。”
许欢言明天没课,至于饭店的事情,如果她不在,王玉华会处理好的。
“没事,奶奶,我在这里待着就好了,您回家好好休息,让阿姨照顾您,不然陈述醒过来,要是看到您不好,他肯定该不高兴了。”
赵茂华哎了一声。
“那就要辛苦你了。”
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赵茂华就跟阿姨一起回去了。
许欢言静静的坐在病房里,看着陈述。
陈建安说的话,她现在还在记着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这恐怕还是要等陈述醒过来,她才能知道了。
许欢言晚上一直照顾着他,因为这个病房算是比较高规格的病房,房间里还有一个床,是给陪护病人的家属用的。
她晚上躺在那张床上。
晚上护士会过来查三次房,她就起来跟护士一起看看情况,避免病人发烧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在医院里也是睡不好的。
她早早就起来去洗漱,然后回来打了一盆水,给他擦手和脸。
十点多,陈述也醒了过来。
许欢言赶紧就先开口。
“你可算是醒了,可慢慢的,伤口上新缝合的线,不能再生气了,也不能再使劲了。”
陈述嘴角上扬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不会发生昨天的事情了。”
许欢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拾好之后,就坐下来。
“昨天我跟你爸聊了聊,他跟我说,你很久之前就认识我了?为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陈述认真地看了看许欢言。
“你看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欢言眉头紧皱,她是什么事情给忘记了吗?
“你真的见过我?在哪里见到的我?”
陈述细细的看着许欢言。
“在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里,那是个修真的世界。”
许欢言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就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说话都开始结巴。
“你,你,这怎么可能,你是谁?”
陈述伸手握住她的手,面部表情柔和。
“你别着急,我慢慢讲给你听。”
许欢言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点头。
“你说吧。”
陈述想了一下。
“守在你院子门口的小徒弟,就是我,你做的每一次好吃的时候,我都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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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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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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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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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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