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教你们擒拿十八式,你们看好了,一定要练熟了。”
等到邵宸延练起来,邵瑞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连呼吸都忘了,半天才喘过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爸爸,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邵瑞很庆幸自己以前没有跟爸爸硬碰硬,不然的话,那就死定了。
邵宸延没空跟他解释太多,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动作发出去都是直奔要害,稳准狠,既干脆又直接。
布衫脱掉之后的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肉在晨曦中都闪动着光晕,这光晕随着他每一个杀招闪动跳跃杀气逼人。
“你们看见明白了吗?”
他练完之后沉声问道。
邵瑞:“没有!爸爸你再教我一次!”
邵宸延:“……”
这狗东西随谁呀,那么笨!
邵宸延连着给他们示范了三遍,然后把每一招的动作拆开揉碎了展示给他们看。
男孩子最爱这些东西,更何况邵宸延动作十分的凌厉狠辣,就像是整个身躯幻化成利刃,身上每一个关节爆发出的杀伤力都让人心惊胆战。
邵瑞心惊道:“我学!我一定学会了!等我学会了,邵贵那狗/日的就不敢来惹我了。”
邵宸延道:“那就好好学,别偷懒,教你练武不是为了打人,是为了自卫,免得被人打。”
邵瑞哪敢偷懒?他傻乎乎的跟着练起来,一招一式都不敢敷衍。
“爸,你跟谁学的这些本事呀?我老爷爷也是武林高手吗?你得全都交给我。”
“认真!”
“哦!”
邵宸延从这以后每天早上卯时起来都带着两个孩子练功,练完了擒拿就连防身术,再就是练硬功,他们三个人,一人提着两个木桶到河边去打水,一人两桶水,把家里一天的用水都打满了。
胡翠兰一开始嫌弃他们一大早不睡觉瞎折腾,逐渐慢慢的觉的家里的水缸里不用担水了,天天都有水喝,这事儿也不错。
但是当她看见孩子们练武的的时候,胡翠兰啥也不敢说,赶紧做饭去了。
邵家父子三个天天练功,邵华山一大早就收十东西到布摊上卖货,这几天邵宸延不在,布摊上的生意全都丢给他,他累的跟狗似的,有的时候一天都不开张,邵宸延也不过来走一趟。
这买卖这不是要黄吗?另外挨着他的旁边又开了两家布店,卖的布匹跟他一摸一样的花色,价钱比他还要便宜,那他还赚什么钱呀?
这天邵华山找到邵宸延道:“二弟,我做生意不行,怕是给你把生意做黄了。”邵华山无精打采道。
邵宸延浅笑了一下:“着什么急,你不会卖货就慢慢学,做生意总会有挣有赔。”
有挣有赔?怕是光赔钱了,哪里还有挣?
这两天他也发现了镇上多了两家布庄。
镇上本来就那么多人,也就用那么多布料,现在突然多了几家布店,肯定是要抢走顾客的,但是他们卖的布匹确实很便宜的,有的时候连本金都不够,哪里来的钱赚?
这几家店分明就是想把他们家挤走,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起打价格战也是不理智的行为因为这样的话自己没有什么基础,还不等把别人挤走了自己先垮掉了。
说通俗点就是没老本。
这样不行。
“二弟,对面这两家布店还在压价,你看看昨天五毛一尺,今天就买四毛八了,明天可能还会降价,但是四毛五是我们的进价,我们原来一尺布买五毛,现在我们只能赔本买。”
“不行,我们就买五毛,少一分都不行。”
邵宸延坚决的说道。
因为他不想打价格战,所以他不会跟着降价,但是别人都四毛八,他们家五毛,顾客又不是傻子谁会肯买他的布?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邵宸延才不在乎一个小布摊才能卖多少钱,他压根就不在乎赚钱不赚钱但是对方挤兑人的行为刺激到了他。
邵宸延早就有想法了,他曾经所在的世界比这里高两三个维度,很多东西都比这里先进的多。
邵宸延的系统里也配有服装裁剪和设计这方面的功能,他把这个世界里人们对于服装的审美数据输入进去,马上就出现了这个世界里的人们最喜欢的服装样式和花样,并且把它们制成了纸板,只要按照这样的纸板裁出的衣裳就能又好看又合身。琇書網
这个世界里人们刚刚摆脱了大褂,马面裙,那种繁琐的衣裳,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穿盘扣的碎花褂子,她们也不再喜欢穿裙子而是那种黑色平绒的裤子,男人一般都是普通的棉布褂子,再好一点的就是中山装。
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另外邵宸延又根据她们的喜好设计了两款显腰身的褂子,穿上以后显得腰身格外的纤细,再配上黑色长裤。
拿了这些样板邵宸延回到镇上又租了一个铺面,然后让邵华山把布匹都搬进了布店里。
布店十分简单和原来的花色一样,但是布店的门口摆放着几件邵宸延从空间里拿回来的衣裳成品。
邵华山都看傻眼了,弟弟什么时候弄了这些东西?
“这衣裳也太好看了?”
邵华山看惯了棉布素衣再看看眼前这几件有花样有腰身的花衣裳,他一个五大三粗啥也不懂的糙汉也有点垂涎三尺。
这么好看的衣裳是咱们布摊上的料子做的?
邵宸延道:“我一会儿到镇上雇几个绣娘来,以后到在门店里买布的人可以免费裁衣,自己拿回去做也可以在咱门店里做也可以,加上一块钱的手工费就给做衣裳。”
邵华山:“……”
这么好看的衣裳,绣娘能做的出来?绣娘只是在针线活上做得好,可是这以上的样式她们见都没见过。
邵宸延道这些你就别管了,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两天之后邵宸延招了十多个绣娘过来,针线活特别好的那种,邵宸延每月给她们五块钱的工钱,他们在布店里干活,干一件活多给五毛钱。
一开始这些女人们都是奔着五块钱来的,一个女人在家里一年到头看不见前,布店里能给她们五块钱,还不计时间,什么时候赶出活来都行,她们高兴都来不及呢,甚至有人想,要是她一件活都不干,也给钱吗?
邵宸延说了也给钱,首先是邵宸延得先相中她们的活,眼下这十多个就是被邵宸延相中的。
沈惠也想着从家里过来帮忙干活,邵宸延让她现在家里照管两个孩子,家里人们都走了,两个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最后沈惠想了想也有道理,所以就没有过来,她只是心疼了那每个月的五块钱,少雇一个人就少花五块钱。
邵华山觉的雇的人太多了,顾上三个两个就行了,一下子来这么多,看着一个人五块钱不多,但事实多个一个月就得五十多,那是一笔天文数字呀
邵宸延给她们把规矩讲清楚成了,这些人一听,他们干一件还给五毛钱,一个个的都提起精神来了。
邵宸延把样板给她们看,就是按照邵宸延给的纸板裁衣裳,胖瘦,绣娘们自行调节,那个就比较简单了,会做衣裳的都可以轻松掌握。
周围的布店开的不少,但是没有一个给做衣裳的,邵宸延这家是独一份。
所以邵华山刚刚把幌子挂出去就有人进来问价,那人不但在店里扯了布料还做了衣裳。
名声打出去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到他这铺子里来做衣裳。
邵宸延这家布店进的棉布虽然质量比较好但是算起来都是一些中低端的品种,都是周围一般的村民能买的起的,自从他推出了裁剪成衣这件事,多得是有钱人愿意来他这里买布做衣裳。
布店里做出来的衣裳穿上以后太合身了,衣裳的款式穿出来,腰身格外的纤细,格外的出众,几乎在一瞬间风靡全镇,
来做衣裳的人多了,绣娘们赚得也多了,一个月能赚几十块,她们开始不满足了,要求涨价,但是邵宸延一概不涨价,也有的绣娘不干了,自己回家揽生意去了。
但是邵宸延这边不断的变化衣裳的款式,过几天就有新花样出来,老花样就淘汰了,所以那些回家单干的也没赚着钱,想要在回来,邵宸延放话,坚决不收。
规矩就是规矩,谁都不能坏了规矩。
那些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邵宸延这边的布匹不但没有随着周围商家落价,反而水涨船高。
周围那些想要用价格战把邵宸延的布店挤走的那些商户一个个都傻了眼。
同样的布匹他们比邵宸延家卖得便宜,也照样没人买,他们亏钱卖,照样没人买。
几个商户的老板扎堆儿聚在一起摇头叹息道:“见了鬼了!”
“可不是咋的,我们店里也推出了免费制作成衣的项目呀?我还专门去老邵家挖了几个人过来,可是人们照样不买账!没过几天老邵家的花样又变了!”
“谁说不是呢!我又让几个工人再回邵家学学新花样,可惜老邵家那边不收了,出了他家的门就别打算回去了,我看还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要不就趁着邵家招工的时候再偷偷送几个卧底进去?”
“我看你别打这个注意了,没过几天他又换了花样,你不又白费劲了?店里照样没人,你了看看我们这是四家布店全都被老邵家一家挤兑死了。
从年前进了两批布,到现在仓库里还有大半仓库呢,我给老邵家数着,他过年后进了十二次货了,听工人说,人家仓库又空了,马上又要进货了。”
“这上哪里比去?在这样下去咱们关上门喝西北风去吧。”
其余的几家也都是这个情况,除了固定的那几个老顾客其余的都去了老邵家。
老邵家做出来的东西就那么香吗?
不管啥东西只要老邵家做出来的就风靡全镇,啥玩意儿!“
众人气得啐了一口,然后各自回自己的铺子里守着去了。反正一天到晚都卖不了多少东西,再这样下去连本钱都折在里面。
有人开始想主意,铺子关门把仓库里的货直接低价卖给老邵家算了。
大家都想把钱拿回来,仓库里的棉布再不卖出去花样就要过时了,到时候在想卖都卖不出去了。
要命的是现在已经有些过时的了!
有些人开始厚着脸皮找到邵宸延。
邵宸延听完了他们的来意,心里头冷笑了一声,当初的时候他们想着联起手来把自己挤死,现在又过来求着自己买布?在让他们等等!
又等了一个月,这些人再也等不了了,联合起来上门求邵宸延收了他们的货,再不然过了季,想买都卖不出去了。
价钱好说,多少钱都行,只要邵宸延肯收他们的布。
邵宸延一想差不多了,见好就收,也不能把这些人得罪狠了,毕竟都在一个镇上带着,做生意最忌结仇。
“你们多少钱进的我每匹布多加五毛钱,行我就要,不行就算了。”
“行!太行了!你是我祖宗!”
大兴布店的掌柜的差点给邵宸延跪地叫祖宗。
本来以为这次得赔死,没想到还能赚上五毛钱,这五六家布店赶紧把布全都转给了邵宸延一家。
布店的仓库不够用,邵宸延又在旁边租用了几家民居进行改造,改成了仓库。
这下仓库充盈了,六家布店的货,全堆给他一家,能不充裕吗?
也有的商户拿了钱之后开始骂邵宸延。
因为他们想明白了,邵宸延不但把他们挤兑死了,现在收了他们货,他们还得感激他,感激个锤子!
“我看这么多货都堆在他家,我看他卖不出去到时候压死他个狗/日的!”
“老子就不信了,在老子手里八块钱一匹布都卖不出去,到他手里就能卖出去。”
这些人都多虑了,人家邵宸延照样卖的风声水起。
因为四周的老百姓突然发现周围的几家布店突然之间关门了。
老百姓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一个个都还纳闷呢;“好好的布店咋关门了呢?对呀,这些年我常去大兴布店买布,说关门就关门了呢?”
旁边不远处大兴布店的掌柜王昌顺听完之后脸都黑了。
他的布店开着门的时候你们咋不这么说?现在关门了一个个都过来马后炮!
在他伤感的时候就听这人又道:“行了,咱们到老邵家布店去吧,他们家又进了很多布,可好看了。”
“哎?不是听说进来的这些布都是老几样吗?不流行了。”
王昌顺心想他们说的这些布就是他们卖给邵宸延的那一批布。
这些布匹的确过时了,在他手里卖都卖不出去。
想到这里王昌顺突然有点幸灾乐祸,他也想看看邵宸延怎么收场,那可不是一批布,那是他们六家布店得存货呀。
就听旁边一个人道:“你们知道什么?那是邵家掌柜见这些布卖得好,过来找的人特别多,人家专门给这些人进的这批布,听说关系不硬还买不到呢,我赶紧抢两匹,你们慢聊。”
那人说完急匆匆抢货去了。
原先说话的那人恍然大悟:“是这么个理儿,我也赶紧抢两匹,顺便裁成衣裳,你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的走了。
王昌顺在旁边的茶摊子上听着,差点气的吐了血。
啥叫老邵家好不容易才从外面进来了这批布?
这些布天天就在他们不店里摆着没人要好吧?现在他们不干了,不都被邵宸延收走了倒成了香饽饽了?
王昌顺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胸腔里翻滚的怒火几乎冲出来把他自己给烧死。
但是有一项邵宸延也没有那么绝情,本来他可以把价钱压到最低,甚至可以让他们配得倾家荡产,但是人家没有,人家邵宸延不但没有,还给了他们良心价,每一匹布都多给了他们五毛钱。
做生意赔钱是他们本事不够,胜者为王败者寇,自己没能耐怪别人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王昌顺就有点消火了。
最后他长叹一声,技不如人呀!
邵宸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看了个寂寞。
原来镇上七家布店扎堆开业,供应整个镇上的人穿衣用度,现在另外六家都关门了,他们以前的老客户也都跟着被邵宸延接管了。
就等于说镇上的布匹行业都被邵宸延一个人垄断了。
这样一来顾客们也没得选,所以他的生意能不好吗?
邵华山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但是心里甜滋滋,一点都不累。
邵宸延一看忙不过来又找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勉强才能支撑下来。
生意太好,邵宸延又找了一家新门面把店里的生一分一些过去,让邵华山自己出去单干。
这时候的邵华山身上满满的全是自信,一天忙到晚把身上那些懒病全都忘了,店里那么多活,哪里都离不开他,他连睡觉吃饭的时间都不够,哪里有时间犯懒。
这一年的时间,邵宸延和邵华山兄弟两个赚了不少钱。
邵宸延在镇上买了两处大宅院,自己一处给邵华山一处。
邵华山家里没有人,就老哥一个,所以听了这事儿一点都没在意。
邵宸延这边回家一说,沈惠高兴的合不拢嘴,她做梦也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家里的变化翻天覆地。
邵瑞和邵雪高兴的在院子里直蹦,一边蹦一边嚷:“住大房子喽!住大房子喽!”
这段时间邵瑞在学堂里学了很多东西,整个人都变得有书卷气,和当初的野孩子判若两人,读书明理这话一点都不假。
胡翠兰和老爷子邵建安也过来问一问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邵宸延就把买房子的事儿给他们说了一遍。
胡翠兰眼里夺眶而出,她受了一辈子苦,到了晚年死了丈夫,万万没想到养的儿子有出息居然在镇上买了房子?
她擦干了眼泪。
“好!好!你们都有出息了,我跟你爷爷也都放心了,我的去你爹得坟上说一声,让他别惦记着。”
胡翠兰擦着眼泪往外走。
邵建安也是老泪纵横,这是他们老邵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邵宸延道:“等房子收拾好了,你们就跟着大哥一起搬过去吧,这是房子的钥匙你们收着。”
一串铜钥匙放到邵建安手中。
沈惠道:“这次宸延回来带了块肉回来,一会儿我把肉炖上,爷爷,妈,你们一块儿吃吧。”
“哎!”
邵宸延和沈惠收拾了家当,带着两个孩子套了马车先住进了选好的一处大院子。
四间大瓦房,带着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还种着一棵桂花树,这棵桂花树百多年的树龄,像是一只大伞一样几乎遮盖了整个院落。
两个孩子跑进院子里围着大树转圈圈。
“好大的桂花树。”
邵宸延和沈惠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
四间正房,旁边还有两间厢房和两间耳房。
房间多了,孩子们都能有自己的房间,以后住起来也方便。
这房子都是以前的富商留下的,这年月世道,不太平常常有盗匪出没,这院子的主人以前就是富商,因为富商被土匪抓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富商的家人也不敢在这附近呆了,所以变卖家产连夜逃走。
邵宸延就买下了其中的两个院子,这两个院子还是连着的,中间隔着一道院墙。
邵宸延这边带着一家三口住下,隔了几天胡翠兰也带着邵建安也住进来。
整个邵家都搬进了大院子,邵宸延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
安顿好了之后邵宸延依旧每天早上把两个孩子叫起来练武。
邵瑞和邵雪两个孩子天天卯时练武从不间断,不但个头窜起来了,而且身体格外的强健,三个两个的歹人不能近身。
有时候邵宸延还亲自考验两个孩子,不承想父子两人都能切磋上半天,倒也十分的有意思。
邵宸延经常告诫两个孩子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也不要到跟着同学到陌生的地方去,两个孩子也都答应了。
在孩子这方面邵宸延一直都盯得很紧,邵瑞也没有让他失望,不但在学堂里学习成绩非常好。
经常受到先生的夸赞,生活中也是阳光帅气活泼开朗,就是一个顽皮的大男孩儿,哪里会是原剧情中凶残冷酷,绝望毁灭的大反派?
“爸,你都说了多少次了,我都记得了!”邵瑞说完了几步跑过来搂着邵宸延健硕的腰身,跟他掰手腕。
邵宸延:“……”
这孩子怎么还越来越粘人了呢?
“爸!你也别说我了,你自己在外面也注意点,我听说北山那块儿有土匪出没,你进/货的时候也当心点。”
“嗯!”邵宸延摸了摸他的发顶。
邵宸延一直都担心邵瑞这边有事,但是很奇怪邵瑞这边一直都安安稳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邵宸延心里想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天邵宸延刚到了布店,管事的吴先生就匆匆的过来了:“东家,我们掌柜的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了,我找他有事要商量,他连话都没交代一声就出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邵宸延警觉起来。
“就刚才呀,我正找他商量进货的事儿……”
邵宸延觉的事情不对,就跟着出来了。
果然邵华山出了布店的门,跟着两个人奔着街北地下赌场去了。
地下赌场是什么地方,邵宸延再清楚不过,上一次邵华山那一百块钱就是在那里输的。
果然邵华山跟着那两个人一起进了赌场。
邵宸延想起来了,那两个人还是上次要账得那两个人。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等他们进了赌场之后,邵宸延也跟着进去了。
里面乌漆麻黑,烟雾缭绕,邵宸延一进门就被呛了一下。
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房子原来地下另有玄机,市面上各路赌徒全都汇集在这里好不热闹。
邵华山跟着那几个人来到一张赌桌前,那两个人一把将邵华山推倒在地上。
邵华山一米八的个子摔在地上,就像是倒了一座山一样,后面跟上来的两个人瞬间对他拳打脚踢。
正在耍钱的赌徒们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全都转过头来,冷眼看着他们,仿佛这场景经常发生,一点都不足为奇。
正在这时候打人的那两个人突然之间跌倒在地,不停的翻滚起来,打人的那只手耷拉着就像是折断了一样。
“啊啊!疼……疼”
“谁!你是谁?”
邵宸延站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
所有的人都把眸光落到他身上,就连被打得邵华山也把头抬起来了。
“二弟你咋来了?”
邵华山愧疚的低下头,在看旁边不远处被人压着的一个少年正是邵贵。
这件事不怪邵华山,邵华山一大早正想出门做生意,有人拿着邵贵的东西上门找他,如果他不跟着来,对方就有可能撕票。
邵华山毕竟是亲爹,所以就跟着过来了。
进来之后对方二话不说,先把他揍一顿,如果不是邵宸延过来,他可能被打个半死。
对方就是先把人打懵了再谈事儿。
但是今天谈不了了,邵宸延来了。
“有什么事儿跟我谈。”邵宸延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赌场里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
这可是头一个在赌场里这么横的人。
旁边得邵贵低着头但是两只眼睛偷偷的打量邵宸延,刚刚邵华山被打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在旁边看着的。
为首的大哥外号混江龙,脸上一道刀疤,横贯整个脸颊,像是被人用刀把整个脑袋都劈开了一般,格外的吓人,一双眼睛目露凶光,浑身上下的腱子肉,手里面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这都是亡命之徒。
邵宸延当然不会惧怕,但是他现在是顶替的原身,也不能太过张扬,出了事他不会死,但是原身会死。
“你们抓我大哥过来干吗?江湖道上什么时候这么个不讲规矩了?他一没欠你们钱,二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凭啥抓人?”
其实邵宸延已经看见邵贵了,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他的事儿,但是他还是故意这么说。
果然混江龙哈哈大笑:“冤有头债有主,他儿子邵贵在我们这里耍钱输了五百块,他拿不出钱来,我当然找他爹了。”
邵贵果然把头缩起来,一看就是心虚的样子。
邵华山内心抽痛,这是报应啊,当年他就是这么赌输了钱,害得一家骨肉分离。
“我拿!这钱我拿,你们放过我的儿子!”
“爸!”邵贵假惺惺的哭起来,眼角还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
这么容易就把钱拿到手了?对方一阵的窃喜,甚至连那些打手们脸上都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三百块不是小数,对方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们肯定要少了,下一次应该多要点。
这些人算计的眼神,全都看在邵宸延眼里了。
邵贵就是引子,引着邵华山自己撞进来然后把邵家掏空。
做买卖挣钱得速度怎么能比得上赌博的速度呢?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头,以后邵家就会倾家荡产,甚至下场远比想象的惨得多。
邵华山见不得儿子受苦,所以连想都没想就签字画押答应还钱。
邵宸延能够理解大哥的心情,换成他,若是他当年做了混账事害得骨肉分离,如今儿子有难,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人之常情在所难免,但是坏就坏在邵贵的态度上,看见亲爹被打一点都不伤心难过还在一边偷着看看。
而且以前他口中说的那个洪叔叔是谁?是不是红煞星洪海?真要是红海,那今天的事情一定就是做的局,就连当年也是做的局,不然邵华山怎么可能答应休妻?
签字画押之后这笔账就是邵华山的账,他要是不还钱人家就会接收布店。
这都是一环套一环,一步一步都算好了的,如果计划顺利的话第二步就是也把他的布店也套进去。
“五百块!”
邵宸延看了看签好的字据。
“怎么?邵掌柜舍不得?你侄子的命还不值五百块?”混江龙冷笑的说完然后看看不远处的邵贵。
“值!我没说不值!不过你这里不是赌场吗?我想在这里玩几把?”
好大的口气!
众人都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但是一瞬间他们就觉得有道理,赌徒的心态,只要不死总有翻本的机会,可是跟混江龙赌钱真能赢吗?
反正来这里赌钱的人没有人敢跟混江龙赌,那只会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的。
混江龙哈哈大笑,好久没玩了,玩两把也好,毕竟也才弄了五百块,要是一下子把邵宸延另一家布店也弄到手,他们正好向外面那人交代。
“玩色子吧?玩大还是玩小?”混江龙笑着把旁边的色子拿过来。
这副色子是没有做过手脚的,混江龙玩的东西,不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法,他是有真本事的,要不然江湖上那么怕他。
邵宸延冷笑一声:“大小你定!我没意见。”
“开小!谁的点子小,谁赢,一把五百块。”
五百块一把!所有的人瞬间屏住呼吸,混江龙不愧是混江龙,气魄就是大。
邵贵也皱着眉头向邵宸延看过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良心的,他就是想让他爸爸拿出出点钱来花,顺便让他们离开白水镇,该去哪儿去哪儿,省得挡了那些人的财路,但是他也不想让他爹和他叔全都输光了家产。
跟混江龙赌钱的还没一个能赢的呢,人家不用抽老千这些办法,人家是真有本事。
说话之间混江龙就把色子放进色子筒里开始摇晃。
混江龙屏住呼吸,手中摇晃着色子筒,他足足练了二十年,这点本事还能没有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后色子筒扣到桌子上。
众人屏住呼吸就见混江龙慢慢地揭开色筒。
就见一排色子整齐的码放着一直到最高处。
一点!
众人一片的哗然,混江龙果然是混江龙,手法果然绝。
一点是最小的点,再也没有比一点更小的了。
江湖上只是听说过这种赌技,却没有见过,今天终于见到了,大开眼界,混江龙果然名不虚传。
“怎么认输了?邵掌柜什么时候送钱过来?”混江龙得意道。
“不急,我还没摇呢?”
邵宸延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就把色子收进去摇晃起来,哗哗的响声在整个赌场里回荡开来震得人耳膜疼。
本来还有人想听一听点数,结果差点把耳膜震坏了。
打开色筒。
一堆色子残渣倒在桌子上一个点数都看不到。
这在邵宸延以前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算是一般般的赌技,在这里却是第一次见到。众人顿时呆愣住了,还有这样掷色子的?一个点都没有?
混江龙眼睛瞪的多大,半天没有缓过这口气。
他输了!
有本事的人不屑做无赖的事。
“我输了,借据还给你!”
邵宸延把字条拿过来确认好了之后马上撕成了碎片,放进嘴里吃了。
五百块钱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混江龙的手下一个个都傻了一样,钱没了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混江龙居然栽了跟头。
“大哥!”
众人反应过来之后,迅速站出来想要一起扑上去把邵宸延弄死。
混江龙摆了摆手,输都输了,输不起更丢人。
邵宸延把地上的错愕的邵华山拽起来:“大哥走吧。”
邵华山点点头居然忘了叫上邵贵。
这也太厉害了!就邵宸延这一招就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包括邵华山,邵华山现在看邵宸延的眸光都有点发呆有点像看神仙的样子。
邵宸延走了几步才转身道:“邵贵你不跟着走,还等什么?”
邵贵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这才跟着出来了。
邵华山并不傻,此时的他已经清醒过来,他对儿子的感情已经不像原来那样迫切了。
等他们出了赌场后面的人马上炸锅了。
“大哥,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大哥,我们替你把他们抓回来出气!”
“大哥你发话呀!大哥,你就这么算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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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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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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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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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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