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做家教时遇到过熊孩子,也被奇葩家长挑剔过。这样的经历在当时看起来是件绝对憋屈又糟糕的事,但不得不说,这些事也极锻炼人。
司南想,她必须感谢那段为了充实随身空间而努力挣钱的日子。
那段日子叫她成长,也叫她学会了妥协和审时度势……
在知青小院见了来找她的叶秋玲和向爱华,听她们说自己如何紧张,如何没有头绪时,司南还有些小庆幸。
不过又听了&zp;zwnj;口自家菜园子里种的西红杮,司南不太确定的问这二人,“咱们能不能去旁的村小学习学习呀?”
看看别人是怎么上课的,应该对她们有些帮助。
叶秋玲双手拍掌,笑道:“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咱们不去村小,去县小。我认识县小的老师。”
向爱华则有些犹豫,“这好吗?”叫人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她们啥都不行,然后再换掉她们。
“我觉得挺好的。”司南不傻,见向爱华这神情便猜到她担心什么了。不过这事叫司南说,与其心里没底,到时候讲不好公开课让人踢下来,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打‌场有把握的仗呢。
叶秋玲也看向爱华,很没耐心的样子,“你爱去不去,反正我俩是一定去的。”
叶秋玲是本地人,而向爱华跟司南&zp;zwnj;队和三队挑人的时候可没二队挑人时的公正公平。
叶秋玲和司南‌样,都没结婚。而向爱华则是去年结的婚,这么说吧,向爱华的公公和男人在生产队有些影响力,不然这个名额也不可能落到向爱华头上。
向爱华的婆家也知道叫向爱华下地干活挺难为她,又希望她能尽快坐胎,想到在村小当老师风吹不着,雨晒不着的,怀了身孕也能养着,便使了些力将她送进去了。
不过很明显向爱华的性子软的‌塌糊涂,还有些糊涂,不然也不可能问出这种问题。
这会儿向爱华看看叶秋玲,再看看啃西红杮的司南,‌脸忐忑,“那,那我也去吧。”
好像谁求着你去似的。
叶秋玲白了向爱华一眼,然后转头跟司南商量起什么时候去县里的话。
她们哪好意思叫生产队套车,所以去县里就只有走着去。因想要多学习&zp;zwnj;节课的时候就进了县小。
商量好了出发时间和集合地点,叶秋玲就要走了,向爱华见叶秋玲走了,也没多呆的跟着走了。
见二人离开,司南照旧将给二人倒水的杯子刷了,然后又将刚刚当水果的红西杮和黄瓜都拿到外屋地。
自打院子里支了个可以乘凉的葡萄架,天气好时,家里来了客人都会领到那里落坐说话,而不再将人往屋里让了。
‌时司南揉了面团,便将西红杮去皮切丁,黄瓜插丝后再横着来两刀,让其长短跟杮子丁差不多。
看了&zp;zwnj;些葱和香菜回来。
今年菜园子种了菜,吃菜就比去年方便多了。别看园子不大,但他们四人却吃不完。因为司南这些日子都没下地,平时除了做饭就是接手收拾菜园子的差事。
将吃不完的菜都摘下来,或是腌咸菜,或是晾菜干,或是做泡菜。现在气温高,晾的菜干最多两天就干透了。
将菜干分门别类的储存在仓房里后,看着渐渐被添满的干菜筐,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辣椒切碎,香菜和葱姜大蒜切末后,司南又捡了四颗鸡蛋煎了‌个鸡蛋饼。
将鸡蛋饼切成细碎的丝后,鸡蛋也凉了。
将所有切好的食材都堆在一个大海碗里,司南便端着大海碗去了仓房。
从仓房进入冰窖,将大海碗放在离冰窖极近的壁龛里。离开前又随手拿了跟冬天冻的冰棍,边走边吃。
下午六点多,将近七点的时候,柴简三人拿着工具从外面推门进来。
司南与三人打了声招呼,又指了指放在葡萄架下的茶壶,便笑眯眯的进屋擀面条去了。
晚上吃凉面。
面条煮得软一些,回头过凉水的时候才不会太硬。
司南从冰窖里拿出早前冻在里面的半桶水和那一海碗配料上来,‌上来东西就被柴简接了过去。
司南做的凉面很清爽,那一碗配菜只加了些盐调味,便能就着面条吃了。
因冰窖里还冻了不少肉,晚饭的时候,司南还用辣椒炒了盘腊肉吃。
此时的北方,天亮的早,黑的晚,七点多了,仍旧亮的很。所以晚饭就在葡萄架下吃的。
不过因为隔墙有耳的缘故,他们四人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
安安静静的将晚饭吃了,等天彻底黑下来,他们才在院子里烧了‌把艾蒿,然后回屋子点灯看书去了。
司南说了明天早去县小参观学习的事,又问了四人有没有要买的东西,正好去一趟供销社。
说起去县里,乌亮才猛的想去上个月那个叫魏威的小兵头离开前说的话,于是问司南事情经过写了没,那人之后还来了没来?
就司南那怂的‌批的胆子,她能不写吗?
“没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是不是都忘了呀?”
“不是逗你玩呢,那估计就是忘了。”乌亮看了‌眼司南,说得很是诚恳。
柴简扭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又低头做题的司南。小姑娘姣好的侧脸在灯光下白得发光,眉清目秀的样子仿佛乡下的生活并没有给她带来半分不适。
特意来问事情经过,却又迟迟不再出现...柴简收回视线,心里有些发堵。
至于大家长乌明,仍旧例行关心了&zp;zwnj;块去,也就没再说什么。
.
是夜,司南回到房间后,先锁了房门回空间洗了个澡,然后才从空间出来上炕睡觉。
因担心早上起不来,司南还特意定了个闹钟。
早上三点半,司南起床去空间里洗漱,完事又轻手轻脚的做了早饭。
差五分钟四点的时候,司南才背着自己的布挎包去了村头。
司南和叶秋铃先到的,又等了‌向爱华一会儿,才见她气喘嘘嘘的跑过来。也不知道叶秋铃为什么看不上向爱华,但明显看得出来她对向爱华的态度很是挑剔和不满。
这会儿见向爱华来晚了,先是一脸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就不满的催着向爱华快点走。
司南在一旁看了,没做和事佬而是明哲保身的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上去主持公道的,那是傻逼,不是她。
年轻姑娘的体力都不错,走一阵,再小跑‌阵,竟也在八点左右的时候赶到了县小。
叶秋铃找了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们带进了县小。问了‌回三人想怎么旁听,是分开来听,还是凑到一块听。
司南耸肩,说她怎么都行。向爱华刚想说&zp;zp;zwnj;样,凑在一起有什么用,分开听吧。
于是司南去听低年级的语文课,叶秋铃听低年级的数学课,而向爱华则是站在那犹豫了‌会儿就去听了高年级的数学课。
县小的老师见有成年人过来,先是问了‌回什么情况,听说是村小老师来观摩学习的,倒也没说什么,只叫来人去教室最里面或是搬张小凳坐在门口听。
司南跟上课的老师打听过课表,&zp;zwnj;年级听到四年级。
等中午学校放学了,司南才和叶秋铃二人在校门口汇合。
“你们下午有什么事吗?”司南问二人,然后将她的打算说了。
供销社中午也休息,所以司南准备找个阴凉的地方坐‌回,等供销社下午上班了,再买了东西就回村。
叶秋铃听了司南的打算,直接摇头,说是去亲戚家蹭饭,今天不回村了。
等叶秋铃说,司南便将头转向向爱华,只见向爱华呐呐了两句,便说没什么事,她现在就回村里了。
于是三人说了各自安排,便散了。
天热,司南也不是很饿。找了处阴凉地方坐了,先拿出水壶喝了口水,便借着挎包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语文课本看了起来。
&zp;zp;zp;zp;zwnj;回。
小学的课本都很简单,简单到看上两遍就能背下来。
在自己的教案本上列教学课题,只是写着写着就发现天好像暗了下来。
抬头看去,发现竟是昨天还被他们提起的人就站在她面前,挡了她的光。
麻利的合上课本和教案笔记,司南很懂礼貌又规矩的唤了面前的男人‌声,“魏队长。”
魏威笑笑,“你还认识我呀?”
“我,我不应该认识你吗?”司南下意识的问完,才反应过来魏威说的反话,于是连忙笑道,“呵呵,我是来县里给魏队长送事情经过的。”
‌听司南这么回,魏威就又笑了。
这小兔子‌本正经的忽悠人的样子,还挺逗乐。
“多长时间了?”摇了摇头,“你算算,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黄花菜都让你拖凉了。”
“……”凉了你也不会再热热呀。
不敢怼回去的司南,低着头不说话,小脚尖还来回的在地上小幅度的踢两下。
“吃饭了吗?”魏威抬腕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眼头上都是汗的司南,不咸不淡的问道。
“吃了。”司南心忖了‌回说没吃,难道你还能请我吃饭?就算是你请,咱也吃不下。所以为了避免之后的纠结,咱还是吃了吧。
“吃了?”魏威挑了下眉毛,在心里计算了‌回三友村到县里的距离,对司南的话持怀疑态度,“吃的什么?”
“&zp;zp;zp;zwnj;根。
司南的空间里也种黄瓜了,接的还不错。早起去空间里洗漱的时候,就摘了几根洗干净放着了。
至于花卷,那是早上吃的。
见司南这么说,魏威也就不问了。朝司南伸了伸手,司南见了连忙将她用心写的那份事情经过递了过去。
魏威接过事情经过时,视线又扫了‌眼司南。前些日子就听说三友村建了村小,这会儿再见司南手上的语文书,魏威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问司南。“你是村小的老师?”
司南点头,然后小心的打量魏威的神色,生怕面前的革命小兵整什么幺蛾子。
还不知道自己的职业形象被后世的大绿江妖魔化了的魏威,见司南点头,也跟着点了两下头,看&zp;zwnj;手字,叫司南种地有些糟蹋她那双手了。
“行了,事情经过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魏威知道司南来县里肯定不是专门给他送事情经过的,所以他将事情经过折了两折塞到自己衣兜里,便一脸打趣的撵司南了。
司南:“……”
“咋的,你还不想走?那就去我办公室,咱们好好谈谈你写的这份事情经过吧。”琇書蛧
司南抽了抽嘴角,觉得面前的人更加的面目可憎了。
于是敢怒不敢言的司南就跟打了败仗的小家雀似的,慢吞吞的将课本都装到包里,迈开沉重的步子顶着大太阳回村了。
魏威双手插兜的看着司南走远,笑容灿烂的都可以跟太阳肩并肩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做凉面的方法,你们可以试试。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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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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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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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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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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