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助理满脑子都是当年被这一家人的场面,因此,他虽然不擅长演戏,表情却十分真心实意,他上下打量冯霞,然后说:“你是钱家人?”
冯霞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然是!你别装瞎!”
董助理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对,我之前确实应该是见过你们的!”
钱堂哥踢了一脚墙角:“那你还不快点跟警察说,你认识我们!我们是钱安的家人!赶紧让我们出去,否则让你吃不了还得兜着走。”
董助理说:“不对呀!当年你们说,你们根本就不认识钱总,钱总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冯霞夫妻俩脸色苍白。
这辈子,他们夫妻确实没少做无耻的事情,但是当年对待董助理的事,他们都记得很清楚。主要是因为那一天,情绪反差太大。
早上的时候,他们还以为,ja集团马上就会变成他们的。
踩着钱安助理的脸,让他们有一种踩钱安的脸的快感。
自从钱安东山再起之后,他们一家人,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惴惴不安的状态。
总是担心,钱安哪天会报复回来。
然而,这些年,钱安对他们的态度,却是视而不见。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现在,钱安的助理却用当年他们说的话,让他们闭嘴。
董助理神清气爽地从警局离开,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地给许疏桐打电话,“许小姐!真的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许疏桐平静地说:“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钱叔叔手术完之后,还得在重症监护室呆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差,也足够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做其他的事。你要看紧了!”
董助理正色道:“我明白!我一定会做好的!”
许疏桐把砖头大的大哥大放回包里,继续去手术室门口。xǐυmь.℃òm
张医生的学生从手术室里出来,看到许疏桐,好意提醒:“许小姐,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手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许疏桐微笑道谢。
她当然知道这个手术需要很长时间,但是她总觉得,只有在门口等着,才能心安。
早上,看着护士把钱叔叔推进手术室,遥远的记忆突然变得很清晰。
在原来的世界里,许疏桐是五岁丧母。
有一天,身体一直很好的妈妈,突然晕倒。
她哭着跟保姆一起,把妈妈送到医院,也是这样,看着妈妈被推进抢救室。
过了好久,那个所谓的爸爸才赶来。
这个男人赶到医院,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关心他的妻子安危,而是命令保姆把她抱回家。
她不肯,但是这个男人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把她拎起来,塞进车里,让保姆开车带她走。
两天后,她再次见到妈妈的时候,妈妈已经躺在殡仪馆的告别大厅。
而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表现得很悲痛的样子。
假的!都是假的!
妈妈去世后没多久,那个男人就带着一个看着很温柔的女人进门,说是为了照顾她。
她当时还纳闷,为什么阿姨来照顾她,却和爸爸睡觉。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很早就好上了。
他们生下儿子之后,她在那个家里,更加没有存在感。
倘若,她的父亲像钱叔叔这样,她的人生应该会很不同吧?她一定会像温室里的娇花,无忧无虑地快乐长大。
此刻,许疏桐才意识到,虽然自己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但是她依然会很在意自己并不快乐的童年,很在意自己没有拥有一个好父亲。
看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许疏桐心里暗暗想:你一定要好起来!如果你平安无事,我可以委屈一下自己,答应你的要求。
下午,祁正比平时早下班两个小时,然后直接来医院。
拐到走廊上,祁正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双目黯然的桐桐。
他们俩在一起,将近十年的时光,祁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绪出现在桐桐那双漂亮的双眸里。
祁正放缓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桐桐跟前。
他半蹲在她前面,双手握着她放在膝盖上,微微有些颤抖的手。
“桐桐,没事的!钱叔叔不会有事的。”
看到祁正,许疏桐扁扁嘴,接着感觉鼻子有些酸,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手术室门上方“正在手术”这四个字,暗下去。
祁正和许疏桐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过来一会儿,张医生走出来。
“手术还算是成功,接下来就看24小时后的观察情况。肿瘤已经拿去化验,明天结果就能出来,看看到底是恶性还是良性。”
病人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许疏桐呆在这里也见不到人,只能跟着祁正一起回家。
路上,祁正告诉许疏桐,祁屿今晚和江恒一起睡,明天熊添才会过来送他们俩个上学。
夫妻俩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以后。
事实上,祁屿九点就按照赵阿姨和桂阿姨说的,带着弟弟一起回房间睡觉。
小江恒别提有多高兴了!叽叽喳喳地和哥哥说个没完,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祁屿有些无奈地说:“江恒,你要是不好好睡觉,我就给袁叔叔打电话,让他把阿泽送过来!”
阿泽哥哥如果来的话,哥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哥哥啦!这怎么行!
小江恒只好乖乖地睡觉。
祁屿从小就被妈妈培养出九点睡觉的习惯,这会儿,他也瞌睡不断,他只能用手,把眼皮撑开。同时,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终于,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祁屿立刻跳下床,跑到窗户边。
果然,对面的家门口停着一辆车,爸爸先从车里下来,快步走到副驾驶座那一边,打开门,拉着妈妈从车里下来。
然后又手牵手,进了院门。
没过多久,家里客厅的灯,亮了。
祁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亏我还那么担心妈妈,她回家后,居然都没往我和江恒的房间看。”
第二天早上,许疏桐醒来的时候,熊添才已经把两个孩子送去学校,然后又驱车返回,把许疏桐送去医院。
前些日子,熊添才回柳城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昨天刚回来。
看到熊添才,许疏桐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心底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熊添才喜欢的人是谁?
许疏桐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添才,回柳城,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工作推进得非常顺利。”
“大家现在都还好吗?”
许疏桐的问题没有特指谁,就是想从熊添才的回答问题的过程中,找出端倪。
熊添才回答得倒是滴水不漏,把邓姐、方姐姐妹俩,还有化妆品的蔡姐,以及前段时间出差回来的杨晨光,都捎带了一遍。
据说,家属院的孩子们,有相当一部分不习惯许老师已经不在柳城。
虽然说,许老师在柳城的时候,也没有亲力亲为地给他们当老师,但是孩子们心里始终觉得,只要有想不通的难题,或者是和父母之间有代沟,都能找许老师帮忙。
可是现在,离得太远。很多孩子,心里空落落的。
许疏桐听到这里,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熊添才的后脑勺。
这孩子,和10年前相比,变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当年,说话都不好意思抬头的他,现在都学会顾左右而言他。话题不经意间,就转移到其他地方。许疏桐根本没办法从他的言语中,判断他内心所想。
算了,孩子大了,队伍不好带。
许疏桐现在更应该操心的是钱叔叔的事情。
赶到医院的时候,老董就在病房里。
这会儿,钱总依然在重症监护室里,他们只能在病房里等待肿瘤化验的消息。
等待的过程中,老董和许疏桐说了些钱家那边的举动。
果然,那些所谓的钱家族人,动作很快。已经坐上飞机,今天晚些时候,应该就能到粤。
至今为止,老董都没有告诉许疏桐,钱总遗嘱的事情。他觉得,还没有到时候。
老董说:“许小姐,那些人,挺难缠的。要不,下午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许疏桐说:“不!我来处理!而且,处理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和他们碰面。”
老董疑惑地问:“许小姐,你有什么好主意?”
经历过昨天的事,董家父子俩,丝毫不怀疑许疏桐的能力。老董甚至从许疏桐身上,看到当年钱总年轻时候的手段。
许疏桐微微一笑:“等着吧!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现在是1991年,这个年代的人还不懂得怎么运用舆论。而且大多数人,都有一个观念家丑不外扬。
许疏桐要做的是,把钱家族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抖搂出去。
昨天晚上回到家里,许疏桐可没闲着,她分别给好几个世界知名的媒体打电话,发传真,爆料。
因为时差的关系,相关的报道还没有出来。
ja集团是世界知名企业,投资遍布全球,有着一定的影响。这些年,不少媒体想采访钱总,都没能成功。
现在,一个自称是钱总身边亲近的人爆料的消息,媒体瞬间兴奋起来。
当然,现在的媒体也不像后来的自媒体那样,为了抢头版,只听一方的说辞,就发新闻。过去这段时间,得到爆料的媒体,都展开了调查。
有记者前往钱家族人的聚居地,果然看到钱家出的几个知名的人物,办理相关签证,准备前往粤城。这其中就包括,钱家的族长。
既便不太了解华人的族长为什么对一个姓氏的人,影响力这么大。这些国际知名媒体也知道,这位族长,是个手段了得的人物。
前些年,听说一个钱家的青年才俊,被人坑了,走上了歪门邪道,事情闹得还挺大。钱家族长站出来,调动各种资源,把事情平息下去,把这个年轻人逐出家门。告诉年轻人,以后再闯祸,他自己兜着。
年轻人离开家,闯出了一番事业。每次接受采访,他都不厌其烦地感谢族长。
既然八十多岁的族长都前往粤地,可想而知,爆料肯定是真的。
记者们又赶忙去收集其他的信息,快速作成相关的专题报道,纷纷想着抢在第一时间报道。
钱家天团一般的人物,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刻,都感觉氛围好像不太对。
似乎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直到走出机场,被记者们团团围住,钱家人才意识到出事了。
“请问钱老先生,你逼着钱安先生过继孩子,到底是什么目的?”
“请问钱老先生,你应该知道,钱安先生被自己的堂哥和前妻背叛,却要让钱安先生原谅他们。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拿到了很大的好处?”
“钱老先生,有相关的证据表明,钱安先生这些年,一直都按照你的要求,给你们家族的基金捐款。但是你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一直否认。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的目的是什么?”
“钱老先生,你这次带着这么多族人来这里,是不是因为钱安先生的前妻带人来闹事,又偷又抢,你觉得他们没有错,错的是钱安先生吗?”
“……”
现在,国外的媒体已经在华有记者站,这些冲锋在前的媒体,都是世界知名的媒体。
钱家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家的事情,居然会被媒体报导。
钱安他怎么敢!他怎么可以把家丑外扬?
身为族长,身上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所有的族人,越来越好。
钱安创立ja集团之后,就变成了不可控的因素,他轻而易举就能报复他的堂哥和前妻。
族长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钱安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
可是,世上的人,本就没有几个人可以一辈子顺风顺水。
钱安是委屈,但是也不能为了让他一个人泄愤,影响整个家族的发展。
他们身为移民,在白人的世界里,本来就比较艰难。想要做人上人,当然就得整个家族,拧成一股绳,一起努力,一起做人上人。
不能因为受了点委屈,就要对自己的家人,喊打喊杀。
开了这个头,以后就很难让所有人团结在一起。
正因为如此,族长一直按着钱安,不允许他对冯霞夫妻俩动手。
族长甚至想,让钱安过继冯霞夫妻俩所生的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钱安能够减少心中的仇恨。
然而,他的良苦用心在钱安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这个孽障!竟然把家里的事情捅给媒体!
钱安肯定是病入膏肓,觉得自己过不了这道坎,才用这种方式来泄愤。
钱家族人好不容易摆脱记者,上了事先安排好的车。然后让司机开快点,防止记者追上。
中巴车里,每个人都脸色凝重。
这些钱家精英,刚才被记者围困的时候,基本已经明白报导的内容。
所有人都很震惊,也很痛心。
钱家这么多年来经营的好声誉,就这么没了。
所有人都知道,钱家看起来并不像外面以为的那样团结、友爱。
身为精英,也算是受过高等的独立教育的人,为什么会认同族长这一套陈腐观念呢?当然是因为,他们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比如做律师的,钱家大大小小的官司,都在他这里处理。
比如做基金经理的,钱家很多人的投资,都由他来管理。
其他人,也因为有个强大的家族做标签,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方面,都占到了便宜。
可是现在,钱安这边,竟然把遮在前面的幕布扯掉,让所有人都看清,钱氏家族的真面目。
简直是太过份了!
“族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媒体这边,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了。”有人打破了车里死一般的沉寂。
钱族长说:“先安排人去警察局了解一下情况。冯霞他们简直是太过分了!事先发现钱安身体不对劲,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有人讽刺地说:“这不是很正常吗!那一家人就是这样,什么便宜都想占!族长,如果之前,你听从我的意见,不要逼钱安过继他们的孩子,没准钱安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钱族长脸上多了一丝愠色,“现在是你抱怨的时候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你儿子过继给钱安。ja集团这么大一块肉,你能吃得下去?只有冯霞的孩子被过继,对于我们整个家族来说,才能达到平衡。冯霞他们立身不正,以后族人都可以站出来教他们怎么做人!这样不好吗?”
其他人都听懂了,族长的用意是,让钱安过继堂哥的孩子,以后族人再通过控制那个孩子,达到控制ja集团的目的。
哎!可惜,天不随人愿。
因为是晚上,去警局的人,并没能如愿以偿地见到钱堂哥他们。警方告诉他,得等到明天上班的时候,在受理他们会面的申请。
等到他们见面的时候,许疏桐已经在张医生的帮助下,把苏醒的钱总转到另外一家医疗水平相当的医院,继续康复治疗。
为什么要转院,许疏桐对钱总的说辞,非常敷衍:“那家医院的环境更好一些。”
哼,医院不都那样吗!而且他现在又不能出门,一直在床上躺着,医院的环境再好,和他也没关系。
不过,桐桐的安排,他愿意遵循。
庆幸的是,切除的肿瘤病理报告已经出来,是良性。
后面只需要把身体养好,注意体检,就不会有问题。
钱家人终于见到钱堂哥,找到张医生所在的医院,却被告知,钱总已经出院。
众人错愕:不是说脑子里长了个东西吗?做手术也是开颅手术,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跟医生求证,又被告知: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随便说。
钱家人把信息反馈给族长,族长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该不会又是钱安的诡计吧?你们记得吧,十多年前,有一次,钱安被绑架,其实他根本没有生命危险。他用那个计策,把我们好几个族人的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
当初,族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钱安。他是钱家的骄傲,是钱家引以为荣的人。无论他有什么事情,大家都会鼎力相助。
好几个人站出来附和。
没过多久,就传来钱安被绑架的消息,绑匪要求,赎金百万美金。
但是当时ja集团财务方面,面临税务部门的审查,没办法取钱。
当时刚刚接替父亲的班,成为钱总助理的小董,焦急得不行,分别找了好多个钱家族人,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凑齐一百万。
钱族长以心脏不舒服为由,住进医院,没有管这件事情。
被助理求上门来的人,没一个愿意帮忙。
特别是钱堂哥一家人,还把董助理给羞辱了。
平安无事后,钱总当着族长的面,对那些人皮笑肉不笑:“我怎么记得,你们当初信誓旦旦地说,无论我遇到什么事情,你们都会义不容辞地帮忙。我看你们是,等着我出事,把ja集团瓜分了吧?”
最后当然是族长站出来当和事佬,息事宁人。
现在,先是传来钱安生病的消息,他们在飞机上,全球铺天盖地的报道他们家族的丑闻。但是来到这里,没有见到钱安,而医生也说他出院了。
如果钱安真的住院,做过开颅手术,钱族长带来的这些精英,完全可以指鹿为马,把ja集团接管过来。
可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现在已经惊动媒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被记者捕捉到,以前那一套“为了全家族的利益”的说辞,再也没有任何说服力。
“对了,董家父子,这段时间情绪如何?”族长觉得,如果他们父子情绪很好,就说明,钱安没什么事情。
汇报的人说:“他们看起来一切正常!噢,对了,这两天,他们好像都在接触一个女的。一个年轻的女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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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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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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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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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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