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赏礼往来着实好一番应付。
打点一切完毕也是没了胃口,草草用过午膳,小酣一会儿,顿觉这天儿不知觉中已是六月热意袭来。她想着将各事宜理好,翊坤宫暂无主位且后宫凤位空虚,也是该给太后请安。
洛美人自知自己宫内的东西太后未必瞧得上眼,倒不如呈上自己的心意来的让人舒坦些。便自个儿寻思着已是六月天儿难免心中燥热,索性做了道翡翠凉果装好。倒是不作过多打扮稳重为宜携人提了食盒往慈宁宫去。
“妾美人洛氏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规矩行礼候在外等待召见。
皇太后正在内堂上香祈福,闻哪日册封的美人请安,倒还是个有孝心的主。她让人传进正殿稍等片刻。待上香一切事宜稳妥后,整理下仪容后打帘入正殿。
翊坤宫西后殿新封的答应纳兰清颜,用过晚膳,觉得肚子有些胀,甚是不痛快。她刚刚得知玉常在有孕,轻笑几声叹昨日刚见过人今日一步登天肚子多了个人,不知明日又该是谁了。
初来乍到,应该多多拜访,至少打个照面留个印象也是好的。
前两日本想去贵妃那里,然那处人病了,想着从未见过熙妃,便想去拜访一番。
纳兰答应漫步至宫门,细语与姑姑,掸掸尘土,理理衣饰,静候回音。
她见永寿宫姑姑姗姗前来就说熙妃歇了。我想今儿应见不到了,悻悻携无忧手离开,沿宫道想着心事,觉着既然出来了就尽量不空手而回罢。
初封答应,也算是嫁入皇门。
寻常女子嫁去后头件事儿便是拜见婆婆。我自然不能忘了嫁入夫门之礼。
“无忧,咱去慈宁宫。”她莲步至慈宁宫,柔声劳烦姑姑通传,那姑姑立即去了。
皇太后刚入座,见洛美人亦如哪日那般规矩,她赐座与一旁,相谈愉悦。婢子附耳言:“纳兰氏在外候着。”
太后抿笑点头,“今儿你俩还赶巧,让人进来吧。”
答应纳兰清颜闻允入殿,见洛如韵也在,眉眼瞥向其一瞬间,后望向脚下,恭敬行礼道:
“妾参见太后娘娘。”复望向如韵,面上挂上一抹灿烂微笑。
洛美人进入宫中跪下请安俯身只觉正位上檀香袅袅,想就是方才在内礼佛罢。
她落座听闻纳兰也来此,不成想竟是如此有缘寻着了同一日前来慈宁宫。颔首以示,道来:“此便是心有灵犀呢,不曾想妾与妹妹这般有缘,承了太后娘娘的恩了。”
站起又是一礼。
“说的是呢,妾甚是高兴,这缘分可遇不可求的。”答应纳兰清颜说罢落座,嘴角钩起便不落,似乎心情甚好。
眼前人亦是规矩,皇太后满意:“今儿俩倒想是约好来见哀家的,只哀家病后,少见其热闹。起来吧……”葱指指向座位,“坐吧。哀家也想听听热闹。教导之话,想必管教你们的嬷嬷已经说的够多了。今儿就听听你们宫外的事儿。”
洛如韵略微偏了偏头,花影便会意提着食盒站出。打开来倒是挺精致的一道点心通体晶莹如其名般形同翡翠,实乃夏日消暑的好吃食。
“妾入宫不久也不知太后娘娘偏好什么口味。只觉得这翡翠凉果从前在府中做着夏日细品倒是身心舒爽的多。不若太后娘娘便试试这宫外特色的吃食也一同与妾们拉拉家常就是。”
她递给太后身边的姑姑,嘱咐道:“虽是热天里,却也不宜多食用怕是贪凉伤了身子。”
“妾儿时也不吃甚么新鲜的,就是些绿豆糕莲子粥的,想必宫里定好得多。”纳兰清颜笑罢。
皇太后点点头。
看样子就是可口,讨喜。
她接过正要放嘴里,云瑶轻唤:“皇太后,不……可……”婢女准备取出银针。太后忙打断:“不碍事,你也太过小心,谁会笨到当面做那不入眼之事。”
她顺手放入嘴里,丝丝凉意入喉,顿觉暑气消了一半,满心点头。
“的确不错,美人厨艺了的,御膳房恐还做不出如此佳肴。闲时也让皇上去尝尝才是。”
洛如韵见太后不曾疑心自己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得到称赞也是欢喜的,又听提起皇上,面色绯色只笑言语道:“太后娘娘这是那妾打趣儿呢,这等小吃食,若是太后喜欢妾自当写了做法方子送来慈宁宫。只是这翡翠凉果带着寒性太后娘娘只当图个新鲜就是。”
她又听纳兰这番话,纤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着,接道:“妹妹这话可在理上,御膳房吃食可是天下一绝,自然是好过外头的。”
见纳兰今日打扮也甚为稳妥干净,不由得也是赞叹身边有着可心之人。想着那日储秀宫门前一番话七分感情三分试探,在宫中自然不能孤立无援却不能一味的病急乱投医,就且看来日方长。
“这样说来,纳兰氏倒是清茶淡饭。往后就多往美人处去,让她指点着御膳房,总能做出可口的来。”皇太后顿,“宫外有宫外的新鲜,宫内刚进倒新鲜,日子久了。哎!”挥挥手“罢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可别把你们吓着了,你们还年轻,往后路还长,该怎么走心里要多掂量。”
洛美人点头也是赞同太后的话,打趣附道:“妹妹可得常来坐坐呢,保准让你试过姐姐的手艺便流连忘返了去。”又见太后面露难色亲口开口教导小礼旗装起身谢道:“妾等谨遵太后娘娘教导。”忙扯开话题道:“不曾想日子过的这么快已是六月天儿了。倒是御花园百花争艳呢,就是不知花房可有栽培桂花。不知太后娘娘与妹妹喜欢什么花?”
皇太后抬眼望去,倒是个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心下更是满意。
“哀家没有独爱之花,只要心情好,看什么都是喜的,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见喜。不知纳兰氏可有喜爱之花,亦或是美人?”
答应纳兰清颜见如韵作礼口中喃喃,便照着做了。后突觉晕晕的,不畅快,想来以这状态见太后怕是不好,婉言:“太后娘娘,妾似乎是得了风寒,怕是以病态之身面见多少不好,妾先告退。”
洛如韵端于位上身边摆着的香茗倒是未曾动过。又听纳兰示意告退,只瞧见她面色仿佛不太好,也是没有多言,心想回了翊坤宫再去瞧瞧她便是。她婉婉笑道回了太后的话道:“太后娘娘性子豁达,妾自当比之不及。只是尤为偏爱桂花罢了。”
似是想起什么来,娓娓道来:“儿时母亲常道李清照的《鹧鸪天·桂花》。时日久了,当真是品出来其中滋味。尤为那句‘梅定妒,菊应羞’。”
她低头语声戛然而止,补了道:“妾拙见,让太后见笑了。”
皇太后点头让纳兰退下,细细听美人道来,句句带才华,果真是一妙人儿。
“看来美人是读书之人,如此才华可不要在宫里了才是。话了许久哀家也有些乏了,那就一并退下吧。改日再来哀家这里热闹热闹。”
美人洛如韵倒也不是饱读诗书,只是爱极了清照的诗词,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她听赞美,却也不能自贬了去,只笑道应下而补上一句:“绕是如此,宫中的各位姐姐比妾更甚。今日在太后娘娘面前这般恐班门弄斧罢了。”起身行礼屈膝礼数一气呵成,看来在储秀宫中是未曾偷懒了的。琇書蛧
“太后若不嫌弃妾叨扰了,自当是常来陪太后说话解解闷的。这便不扰了太后请安,妾告退。”
美人退了三步方才有人引出慈宁宫。
约摸也是申时,天边已是隐隐有些火烧云的迹象。着实是进了热天里,内务府的夏装也是该送了来。她只是身为美人却不得宠,怕就是这一时风头吹过从此在宫中也就了无声息罢。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可枯。也是该为自己为洛家打算了。
皇太后见人规矩礼退后,唤云瑶:
“此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你下去告知皇上一声,如要背这不孝的骂名就让他背好了,我钮钴禄氏并不亏欠他什么,这江山都是他的了,还要咋埋怨我这老太婆不是?这人哀家看着是极好的,让他得空去瞧瞧,莫让人空待芳华。”顿:“也告知温昭那孩子,是友是敌也去掂量掂量。”
玉氏有孕之息不胫而走,阖宫上下一面感慨新宠得势。
一面忙不迭的嘘寒问暖,至其居所门庭若市,大抵宫内俱如此,锦上添花者诸多,雪中送炭者艰难,毕竟世事如此,自然,隐晦之人不免揣测她这一胎能否诞下。
届时母凭子贵,荣华富贵便不可言喻了。
宫闱素来是嘈杂之处,各声诸有,往来时虽有宫人一侧做礼,可仍能听得细碎之声,大抵不闻,若是真计较起来,只怕各处更为纷杂容华宜澜,一路行至,敛坐亭中赏景,诸言未语,寥寥不过观花叶。
熹光入牖,难得的好天儿跟着人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洛美人对镜梳妆开那桃木妆奁,略理红妆整顿衣裳往了御花园走。
顿步不曾想紫藤仍在,想来还是五月最为盛,如今却也不负天家细心养着而那般的好。脱口而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她轻嗅恰似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问道身后花影:“香风留美人,你且说你主子担不担得起,却要说了那缘由来才行。”
无事出了道难题给花影,抚上发间银蕊绢花,终究还是打心里觉着眼前的紫藤好过千万。
永和宫有孕的玉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深了,自从自己有孕以后帝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宫中。不知他今夜有在哪位美人的宫中,她手抚上渐渐隆起的小腹,不晓得自己和肚里的孩子能不能好好在这后宫中生存下来,尽管那日得到了熙妃的承诺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罢了,能平安度过一天是一天吧。
又等了一日。
他还是没来,玉常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却又不知还如何发泄。她听说帝今日又封了一位美人,想到这眼眶里不禁泛起泪花。
自己区区一个没有家室的常在又怎么会让他记得,还记得那人说过他说待他日得闲就与自己共合,不知他可还记得,怕是就算记得也不得闲吧,他说过喜欢自己的香,但现在尽管自己日日都用这香他也不会闻见,后宫佳丽三千,又不缺我一人,他又怎会记得自己,要怪就只能怪自己不争气抓不住他的心。
玉常在觉得脸上微微有些湿,抹了一把不知何时自己的眼泪竟已流了下来,她渐渐调整心情,觉着自己与平常无异之后,至榻前,欲寝。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合上书页花影已是拿来了册子过目,一朝侍在君王侧倒是得了不少赏礼。
洛美人昨夜皇恩雨露心中各种滋味,祸福相依既是来了就得承得起。
尊容无尚,这日,她手执书卷,眼眸酸涩,面露倦色,轻放书卷按眉心。想起那日听说御花园中的花儿如今开的极美。瞧着今日天色极好,倒生出几分游园之心。
六月中旬隐约暑意,蒲扇轻摇也累的烦闷。御花园也是腻了,想着千鲤池怕是别有一番风趣。命人带上些消暑吃食前去。
千鲤池亭中无人,她懒得喂食,细细看着池中缤纷出了神,久不说话。默了,赏花观景。红妆略施白玉簪子倒是有几分清丽脱俗之意。携花影游园见株淡黄色之色,上前细看才道是金丝桃。
“这花可真是好看。”她靠近方想拉近细闻,却又止住,立身不着痕迹小退几分,道:“由是如此,才不可被其迷惑。”
“陛下,都路过此处也不来看看臣妾么?”
前朝事过,皇帝闲暇步入后宫,何其悠哉。靓音入耳,抬头见是启祥西后,亦入。他手拽着身后发结,“免礼吧!”抬脚跨门,入内殿。
莞容华秦伊墨闻言起身,略带欢快步伐随其入内。莞尔言:“帝可许久未来启祥了,自是知晓帝政务繁忙也未敢贸然去求见。”她微顿,泡上一盏茶,“素来茶艺便不好,帝可别嫌弃才是。近来酷暑,帝可要让宫人备些清热消暑的。”
茶的清香扑鼻,接过入口,亦是甘甜。皇帝言:“最近朝政事儿多,难得如此悠闲。这不便来你这了。”见人欢快,他心下感染。
“可愿陪朕出去走走?”
“帝便这般说了何有不从之理?屋内确是乏闷不少。”莞容华秦伊墨言毕,携帝手,双颊泛起淡淡红晕。
手入掌,人悦心,他随着人去。一时并没想好往哪里去。
“伊墨,想去哪?”他询着人的意思。瞧人脸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热气逼的。
“这……”莞容华秦伊墨一时间也未曾想到哪个好去处,“去何处都无妨,有帝陪着,妾已知足了。”她双睫微颤,小心回道。
皇帝听后没有言语。
他心下思量着,天亦热。能避暑之地,那荷花池再好不过。命吴良顺,去荷花池备船。
待早停好娇辇,扶着人手上。
莞容华纤手被皇帝紧紧握于掌心,她心头一暖,莞尔浅笑,起身于娇辇中坐好。瞧着方向粗略想来大致是前往荷花池,倒也是许久未去了。今日又有帝相伴身侧,更是该好好珍惜才是。
娇辇亦停,皇帝扶容华下。
眼前池内一片绿意,然待花开还尚早,避暑依然不错。池面早已停好木船,他先一步上船,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人手入。
“慢点,别怕!”皇帝语里尽显温柔。
莞容华缓缓下辇,正欲上船,又闻帝言,拉紧其手放慢步伐,小心上船。船身微微晃动,当真吓到了,她自小便不识水性,见着便有些寒颤。怕极了不慎落水。遂往帝身侧移了移。
船晃,人摇。
皇帝干脆随手将人抱至船上,稳稳的待人坐好。移至另一头:“爱妃,可坐好了。”他拿桨在手,慢慢悠悠的驶入池中央。大片的荷叶遮挡着阳光,池面水波荡漾,微风徐徐吹来,顿感清爽。笑看另一头的人儿,脸微微泛红,衬在水波里,透着光,煞是好看。
汩汩暖意相传,莞容华顺势往怀里靠,此时倒是悠哉得很,也望再多停留片刻。
眼前之人乃一国之君,又怎想何时能如这般?
微风吹过湖面,鳞浪层层,随即旋开,此时心中也如这般缓缓波动。
“帝果真是待妾极好的,妾已知足。”她款款言道,声轻柔缥缈。
日头正暖,皇帝见人已无先前的惧意,他挪动身子,让她能靠的舒服点。
“只要顺朕意,朕自对你好。”他又继续游玩闲聊些有的无的。
日头西下,时辰已过。
他慢慢将船靠岸,打横抱着人儿入轿辇。直至回启祥宫西后,膳后留宿启祥,亦寝。
御花园凉亭。
杜氏瞧着满园佳景,心中苦闷有所减轻。她随意摘下一朵花儿,缓缓走向凉亭。
入宫多日,也不知家中爹娘如何,倒甚是想念。
见帝至,她忙屈身行礼:“臣女杜氏请帝安”。
皇帝瞧了瞧人,见着眼生。
“免礼,起吧。”
“谢……谢皇上。”杜氏入宫多日却还是第一次见着皇上,心下自然是紧张了。
一句杜氏道明汉军旗,汉人果真个个都俏。
他言,面无表情:“入宫可还习惯?”
“谢帝关心,宫中自然是好的,自然是习惯,或是因无何姐妹倒是有些闷。”杜氏微缓口气。
皇帝常日在宫中难能出宫一趟,偶尔挺羡慕宫外的日子,却是奢望。他眼色暗淡下来,“你可向往宫外的日子?”
杜氏闻此言,眼色遂淡了下,又抬眸,道:“宫外的日子自然是怀念,更是向往……可臣女现人已在此,帝此言倒是说笑了。臣女实在不敢奢侈有一日能再出宫。”她言毕,早已红了眼。
说笑?
皇帝轻瞧了人两眼。本想于人聊聊宫外事儿解解乏,却不想那秀女竟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他冷笑道:“让你出宫再简单不过。”
杜氏微愣,遂言道:“帝所言极是,帝的一句话便可让臣女出宫了。宫外自然是比宫内热闹了。”言语中一脸憧憬,她嘴角若隐淡笑。
美人步怀凉从宫里出来解解乏,她携媵来到御花园,没想却遇到帝和储秀宫秀女,步美人请安道:“妾请帝安。”
身后婢子礼仪亦周全。
眼前秀女杜氏语让皇帝觉得可笑十分,他正想发怒。闻后音,并不看人道。
“免了。”他语气不悦。
美人步怀凉见帝微怒,必然因这秀女,她虽不知何事但却笑曰:“谢陛下。”
皇帝看向太监顺喜,知其意附耳言,是哪日新晋的美人步氏。
罢了,他不愿再为难眼前秀女。转身问美人步怀凉,“你姓步?名字倒还特别。随朕走走。”他命顺喜带杜氏下去,言:“让她再多学学规矩罢。”
步怀凉见帝心情转好便松一口气,她随后便答:“回帝之言,是的,臣妾是姓步。姓步很特别么?”她见顺喜带着秀女下去,转身对其微微一笑,便跟上皇帝的脚步。
他见步怀凉亦是循规蹈矩,竟还反问于他,失笑。
“那便不特别吧。”
一路下来无过多言语。
“陛下……您笑了”她脸微红,随后立刻转头,“咳咳,其实皇上笑起来……挺好看的。”
她低着头,随着帝一直走着。
多想一直走下去。
皇帝突闻其言语,笑问,“呵,当真。那要是不好看,朕就不笑了?”
步怀凉闻其言语,不由一愣。她忖度片刻,朱唇启:“当然不是,皇上怎么都好看。”
她低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语:“就算不好看,我也喜欢。”
他的步子慢了下来,好让人跟的不那么累。后言:“累了吧?去你宫里坐坐。”
来到咸福宫,步怀凉见宫里挺乱的脸不由一红,立刻解释道:“妾不知道帝会来,所以也没怎么打扫。”她轻轻地问到:“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顺喜公公回来咸福宫西后殿领命,皇帝觉还是气不过,这秀女杜氏竟然那么向往宫外,那便撂牌子送还本家去。
她看帝和顺喜说着什么,也没多问。
这边皇帝闻美人俏皮之言,心情似乎顺了不少。
“美人难道不闲累,还想出去走?”
步怀凉水眸直视其眸,没有一会便躲开了。
“也不是啦,这里挺乱的,如果帝不嫌弃,那便在这儿吧。”她命媵上茶香气四溢。
皇帝抿一口茶,闲聊几句,觉着人性质温良,顺喜带着内务府的人至,挥挥手:“今儿个不用翻牌子,带美人去养心殿伺候。”他顿看向步怀凉,“你且先准备着,过会会有人带你入养心殿。”
言罢,皇帝先行一步回养心殿。
美人步怀凉手拿茶盏,刚抿一口,便听见帝说的话。
去……去……去养心殿?
她刚准备说什么,见皇帝已经走了,她随后只好准备着。
跟着帝子的人来到养心殿,美人步怀凉看着‘养心殿’这三个字。心里莫名有些激动,她手搓着衣角便进去了。
翼的上前请安,“妾步氏请帝安。”
皇帝随手翻看两页折子,人倒来的快。
“起吧。去内室等朕。”
她微微俯身,“是。”
来到内室,她在这里转了一圈不经感叹道:“哇……这里好大啊!比我那里好多了。”自寻了个地儿坐了下来,安静的等着帝子。
轻抚额头,倦意袭来。皇帝入内见人安静坐着。他移至身边,她还显紧张,然皇帝已不是第一次。
他放下床帘,一室旖旎,后寝。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案上宣纸静置时而被风吹起,洛美人想那日恩泽已是过往,奈何暑日炎炎也暖不了心窝子。
花影自是开导日子终究是过不是熬。
她转眼看未曾钻研仔细的诗词,却是翻烂也不得盼人与自己花前月下独赏世间风花雪月。
“这般的日子,权当享受罢了。一日也是过,静了,也就这么宽了心。”
命人收好诗词宣纸,摆了棋盘让花影与自己在庭中荫处下了棋盘。
早前是叫过些许的,这丫头领会的也快,这般日子下来也是能与自己过上几招。
几回合下来已是倦意不止,怨道花影不肯好好钻研这棋艺,嬉笑打闹一番只觉得日头虽晒却在这荫下晒得人身上越发舒服。她懒洋洋倚在旁打起了盹儿,命花影见人来报就是。反正平素也没有多少人踏足这东后殿,自然是不拘束这般规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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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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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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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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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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