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父附和:“没错,那咱们现在,要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吗?”
宁诚实看了眼时间,“现在时间太晚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举父又看向虺,指出来:“你可是刚刚才答应过,尽量不再见他的,那我们要是去找他,是不是不太好?”
虺想了想,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没错,我是不见啊,我明天要上班,所以你们去见啊。”
举父无言以对。
虺刚找到工作,不好请假,所以尽管睡得很晚,但他依然一大早就热情高涨地出门去工作了。
据他透露,他们团队最近会很忙,因为正在研究一种近乎绝迹的草药,不过之前的种植都失败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估计就需要加班了。
宁诚实排了一下日程,打算先去找警局的队长,然后就履行诺言,带魳魳鱼去医院看看口吃,算下来时间应该很富裕。
跟举父商量完,她突然想起什么,笑容定格在了脸上:“说到这个,你见到魳魳鱼了吗?”
举父听完也是一顿,然后沉默半晌,小声说道:“好像是好久没见了。他们……是不是还在警局?”
宁诚实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说得对。”
正好要说毕方的事,于是宁诚实跟举父就直接去找他了。
见到宁诚实的那一刹那,队长是有些崩溃的,“你这是又……”
等听清楚了宁诚实的来意,他才松了口气,然后四处搜寻,给他们找到了鱼缸,“不好意思,我同事以为是什么重要证物,就给收起来了。”
“没事儿。”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确实是重要证物——不仅目击了凶杀案,而且还指认了凶手。
只不过队长对此一无所知。
他低头看了一眼头正抵着鱼缸边缘的两条鱼,随口说道:“对了,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们养的这鱼,长得还挺奇特啊?”
魳魳鱼们由于自己曾经差点偷渡的行为,待在警局里的时候就一直不敢动,生怕被人看出来,到了宁诚实两人面前才放松了一点,被队长这么一问,又害怕了起来,身体膨胀,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在水里漂浮着。
“哎,你这鱼怎么变这样啊,没事儿吧?”
宁诚实抱着大鱼缸,低头看了一眼,习以为常:“不用担心,可能是突然溺水了,过一会儿就好啦。”
“溺水?”
宁诚实已经说起了正事,“对了,叔叔,我们来找你,还有一件事。”
“哦,什么事儿?说吧。”
“这件事比较严重。”她环顾了一下办公室,走到门口探了探头,确定附近无人,接着把门给锁上了,高大的举父两手抱胸,就守在门口。
宁诚实接着将窗户也给关上,窗帘拉下,然后慢慢走到队长身边,盯着他,开口。
队长被她这一串动作整得有些紧张,在内心估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与宁诚实的武力值,“这事儿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吗?”
宁诚实叹气,手指竖在嘴边,小声说道:“隔墙有耳。”
照片的事可还没查出来呢,当然要小心谨慎一点。wWW.ΧìǔΜЬ.CǒΜ
她将毕方纵火的事大概说了一遍,“我们现在需要第一时间知道哪里着火了,才能抓到他。”
宁诚实怕他不以为然,又补充道,“那个人很危险的,”她想了想,打了个比方:“跟我一样。”
说完她装作凶狠的样子,龇了龇小米牙,看起来十分具有威胁性。
队长已经隐隐明白她的来历,一听又来了个跟她差不多的,顿时觉得有些头疼,斟酌了一下,“我请示一下上级,如果可以的话,会通知你。”
“好的,麻烦你了,一定要尽快。”宁诚实起身,恢复了正常。
从警局离开,宁诚实就抱着大鱼缸,直接去了宠物医院。
“医生,请问你知道,小鱼口吃的话,要怎么治吗?”
医生犹疑地看着她手里的鱼缸,“你问的是……”
“哦,你看,就是这一条。”她指了指水里的魳魳鱼,“不过他现在可能不太方便说话。”
过了一会儿,宁诚实被赶出去了。
魳魳鱼有些沮丧,“我,我真的能,治,治好吗?”
“肯定能的,我可从来不说谎。”宁诚实鼓励道。
人类医院不能带鱼进去,于是她找了线上医生:医生你好,请问口吃应该怎么治?
王医生:你就是患者本人吗?年龄多大了?
宁诚实:不是我,我问问。
魳魳鱼回想了一番,“好几百岁了吧。”
宁诚实如实报出了年龄,好一会儿没有回复。
宁诚实:医生,你还在吗?这种情况还有救吗?
消息显示宁诚实已经被拉黑。
魳魳鱼很难过。
宁诚实觉得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但还是安慰道:“别伤心,既然医生不肯给你治,那我就亲自试试,在你们离开之前,我一定可以帮你治好!”
魳魳鱼跟着她看了眼网页上的偏方图片,针,刀,火,这是治病还是烹饪?
“我,我觉得我要不然就不治了还是先回去吧。”
宁诚实惊喜地说道:“你看,你刚才那句话就没口吃!”
“哎!好,好像是,是真的!”
“所以肯定有办法治的。”宁诚实充满了自信,整个下午,她都在查阅资料。
与此同时,邻居被害的事也上了新闻。
因为这个案子本身还带着些戏剧性,所以一经播出,就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大多数人都觉得邻居也算是恶有恶报,同时也十分好奇那个帮助警方创下破案记录的神秘帮手。
朱獳听了新闻才知道宁诚实他们那边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心里有些担心,于是晚上,他就从动物园偷跑了出来,没想到刚好碰见了加班回来的虺。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不理谁。
上了电梯,两人同时敲了门,举父给他们打开了门,结果两人就同时堵在了门口,两不相让,朱獳率先说道:“我先到的,应该我先进去。”
虺冷笑:“你现在不仅头秃,眼神也不好了吗?明明是我先到的,我先进。”
朱獳怒了,“你眼神才不好吧?拜托你看看我的头!我自从不熬夜,就再也不脱发了!发际线已经回来了!就是我先到的,我先进!”
宁诚实冷静地看着两人,“你们俩,是在竞选先进个人吗?”
见了宁诚实,两人终于消停了一会儿,先后进了门。
宁诚实委婉地对朱獳说道:“我建议你把这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把大门再稍微拓宽一下。”
“好的,我会考虑的。”
虺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来?”
虺翻了个白眼,“哼,等我赚到了钱,我就去买房。”
“啧啧啧,这一等,恐怕就是永远了。”
随后朱獳不再理他,转而对宁诚实说道:“我是听到新闻说,隔壁有个人类死了,应该是老大抓住了凶手吧?有点担心,所以来看看,本来狌狌也想来的,被我给拒绝了。”
宁诚实笑了笑,“是我抓的,不过一个人类还伤不到我,不用担心。”
朱獳毫不意外:“我一想就是。”
虺又走了回来,嘲笑他道:“既然没别的事,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回去睡觉吧,不要熬夜,免得秃头复发,毕竟我的科学研究表明,脱发是一件持久的事。”
“你个乌鸦嘴!”
宁诚实和举父连忙各自拦住了一边,避免两人打起来。
她正打算将毕方的事告诉朱獳,突然,手机响了,宁诚实示意他们安静,接起了电话,来电是队长。
“动物园着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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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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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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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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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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