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她望着那洁白的掌心,难道这就是百年内力的威力?
符力磁盘里面竟然装着百年的内力,里面的内力是谁的?
这东西本就是星儿的,南溟夜也说过,只有星儿才解开过这符力磁盘的秘密,难道这里面的内力,是星儿的?
白月宴怀着疑惑,走出牢门,路过隔壁牢门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她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旁边的牢房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临时抓进来的。
在这个时候被抓进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浮生祁等人抓进来的。
白月宴拉着那门,用力一拽,便轻而易举地拽下来了。
牢房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披肩散发的男人,白月宴凑过去一看,分开那男人的头发,竟然是浮生岁。
转念一想也对,浮生年都被杀了,浮生岁又怎能幸免?
白月宴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他虽然受了佷重的伤,但还不至于死去。
“浮生岁?”白月宴拍了拍他的脸。
浮生岁悠悠醒来,看到是白月宴,微微松了一口气,“你还没死?”
“你还能不能走?我带你出去。”
“你出来了?”浮生岁往白月宴的牢房看去,便明白了,“不,你不用带着我,我会拖累你的。”
不待浮生岁说完,白月宴已经拉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别废话了,他们要是发现我不在了,第一个便是找你。而且…”白月宴停顿了一会儿,“而且你父亲是因我而死,我绝不会让他的孩子再为我死了。”
说完,便坚定地扶着他往门外行去。
刚一出牢房,便碰到几个巡逻的守卫。
“你!你们!怎么出来了?”几个守卫惊慌失措地要拔刀,然而手还没碰到刀柄,两颗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石子击穿了他们的手背,几个守卫落到地上,抱着流血的手掌惨叫起来。
浮生岁这个时候,忍不住看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稚嫩的脸庞浮现的是与她年龄不符合的稳重和决绝。短短这一天时间里,她身上发生什么事,为何她的内力忽然突飞猛进了?
白月宴将浮生岁放下,随后抬手将那几个守卫打晕,将他们的衣服扒下来,将其中一件丢给浮生岁,让他穿上,随后自己也换上了守卫的衣服。
两人换上衣服之后,白月宴将浮生岁从地上扶起来,两人往门外行去。快到入口的时候,白月宴压低了嗓子,模仿之前守卫中一个人的声音,“快来人啊!里面有人逃出来了!”
几个守门的护卫忙冲上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小丫头片子不知道怎么逃出来了,还打伤了我们的人!你们快去支援!”
那为首的人闻言忙招手,“所有人跟我来!”
一行人涌入了牢房之中,待众人进去之后,白月宴和浮生岁悄无声息地离开牢房。
浮生岁给白月宴指路,两人尽量挑着人少的地方走。等到了一片幽静的树林之后,白月宴才敢停下来,让浮生岁休息一下。
白月宴抬手看了眼手上的束魂环,她的两只手还有脚都上了这种束魂环,这种束魂环由是用符力上上去的,只能用符力取下来。
浮生岁朝白月宴招手,“你过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开。”
白月宴便将手伸过去,浮生岁凝聚了一会儿符力,但是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取出来一点符力。不禁皱眉道,“真是奇怪,刚才在牢房里无法凝聚符力也就罢了,为什么出来还不行?这里离白月阵也不近啊。”琇書網
浮生岁泄气般地收回手,“咱们再换个地方吧。”
于是两人又换了好几个地方,但是无一例外,无论到何处,他都没办法使出一点符力出来。
“真是见鬼了!”浮生岁文质彬彬的人都忍不住骂了一句,可见其中必定有蹊跷。
白月宴忽然明白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符力磁盘,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
符力磁盘上,银色的指针晃来晃去,每次随着指针的晃动,一层银色的光晕便会从磁盘周围扩散出去。
白月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将那指针拨到了最顶上的初始位置之后,磁盘便停止扩散那种银色光晕。
“现在呢?能使用符力了么?”
浮生岁尝试了一下画一个简单的符文,竟然成功了。
白月宴望着手上的符力磁盘,她想她大概已经知道这磁盘的秘密了。
……
“什么!你们竟然让两个废物给跑了!你们眼睛是瞎了吗?”
会客大堂里,浮生祁气愤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咆哮道,“还楞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找人!?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话音刚落,地上几个跪着的守卫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正要离开的时候,只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已经来了,你们又何必大张旗鼓地找我?”
浮生祁等人纷纷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白衣少女从外面缓步走来,面容清丽,如出水莲花,艳而不妖,虽然容颜稚嫩,但是已经初步具备倾城倾国之姿。
浮生祁眯起了眼睛,他记得白月宴昨日还受了重伤,连动一下都不行,今日她不仅能动了,还步伐稳重,气息内敛,显然不像受过重伤的人。
“哼,不管你想耍什么花样,今日既然敢来到我们面前,就等着受死吧!”浮生常道。
白月宴手腕翻转,右手多了一柄光滑璀璨、如月光般泛着银色光芒的长剑,“不,今日我是来取你们的性命的。”
三人愣了一下,随即皆忍不住笑了。
“毛头小丫头,竟然敢口出狂言!就说说你一个区区符王,用不着我们三人出手,只需要一个人,挥一挥衣袖,便能将你碎尸万段!”
白月宴不以为意地冷哼,“是么?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一起出手比较好,不然,只会死得更快更难看罢了。”
三人被白月宴彻底激怒了,“不知死活的东西!”
浮生常率先出手,他刚要凝聚符力的时候,却发现手上使不出一点符力来。
“怎…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使用不出符力?”
浮生祁和浮生鼎分别都尝试了一下,发现果真和浮生常说的一样,他们竟然使不出一点符力!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白月宴手持锐箭,已经朝他们刺来!
身法如流风浮云,手中长剑如破空而来的一只羽箭。即便是简单的一个招式,却叫人感觉倒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们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还是浮生鼎最先从当前的僵局中挣脱出来,拉着其余两人到一旁。
他们不知道,当白月宴近身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三人对一人。
不用使用符力,就只用内力,对于白月宴来说,就如同飞鸟回到了天空,游鱼回到了水中,战斗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没过多久,浮生祁三人便觉得有些吃力起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白月宴这种对手。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毛头丫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千变万化的招式,恐惧以及来自对手的未知而产生的不安,席卷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的反应变得更慢,动作更加迟钝。
而白月宴和他们的惊慌失措相比,则显得更加淡定和得心应手,这不仅体现在她的招式上,而且更贴现在她的一招一式上。
那些守卫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在战斗的时候。
……
群山起伏间,层层叠叠的山峦种中,一处幽谷传来震天的咆哮!
一处密林间,一队人匆匆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
这些人皆身穿着白衣,只不过衣服破烂,沾着血迹和污泥,头发也散乱不堪,神色匆忙,像是遭遇了极大的变故!
“南宫小姐,咱们真的要把苏蘅丢下吗?”队伍后面有人小声道。
为首的俏丽女子,猛地回头,眼神尽是遮掩不住的锋利,“你若是想陪她,你也可以回去陪她!”
那人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
这行衣着白衣的少年少女皆是轩辕门中的白衣外门弟子。
所谓的白衣外门弟子,是只还未通过轩辕门正式考核的弟子,只有通过考核才能正式成为轩辕门的弟子。
一般会将这些白衣弟子留在轩辕门中观察三年,三年后能够通过考核的,才能留下,否则只能离开。
这些白衣弟子是三日前来到此处历练的,同行一共五十人,可是却不料在这里碰到一头八阶的赤炎虎!来的人死伤无数,只剩下这十几人。
南宫灵很满意。
她本是大端国丞相之女,身份高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向来便以上位者自居,习惯站在高处发号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愿。
南宫灵负手在后,“今日之事,回去后,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很清楚他们刚才做了什么——抛弃同伴,用同伴的生命作为诱饵,才顺利脱离险境!
“当然,那个苏蘅本来就痴痴傻傻的,来轩辕门做了三年的白衣弟子,竟然连基本的筑基都无法完成,在刚才那种险境中,就算我们不丢下她,她也活不了。”另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女出来道、
被人这样附和,南宫灵很是满意,她看向那少女,“你还算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上前一步回道,“回禀南宫小姐,我叫司千容,我父亲是沙域边关镇守将军司镇南。”
南宫灵似是想起什么,“原来是司将军的女儿,我父亲一直想和你父亲结交呢!”
“是吗?”司千容欣喜道,“家父虽然镇守沙域,但是时常和我说起丞相大人如何英明神武,若能和丞相大人结交,恐怕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南宫灵和司千容官方般的寒暄着,完全把其余的人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未见。
众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除了南宫灵和司千容,谁也没心思说话,更何况刚才还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们而死!众人更是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很快,天际处一道炫目的白光划过天际,落在他们所在的树林上空。
“有人来救我们了!”有人欣喜地站起身来。
只见一人乘着一柄泛着冷光的玄铁寒剑从天而降,来人一身白衣,如初雪般纤尘不染,面如寒霜,神色冷淡,周身自有一道不容侵犯的冰冷气场。
“是白师兄来救我们了!”
“发生何事了?”白源清冷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白源,乃是轩辕门中缥缈阁的首席大弟子,在整个轩辕门弟子中,实力位居第三。
“白师兄,我们途经此地,不料遇到了一头八阶元兽赤炎虎,我们费了许久的力气,才逃出来,其余的人…都死了!”司千容垂泪道,一脸惋惜地抹着眼泪,很难想象她片刻前还和南宫灵谈笑风生着。
“是的,白师兄你快带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知那赤炎虎什么时候又会追上来呢!”南宫灵也立马一副害怕地要死的样子。
白源沉吟半晌,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头赤炎虎在何处?”
“白师兄,那赤炎虎凶残至极,杀人不眨眼,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山谷深处又是一道深吼,白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司千容和南宫灵言语间那种催促他赶快离开的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源的冷若冰霜,在整个轩辕门中是人尽皆知的,此时他的口气一严肃起来,立马有胆小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众人沉默不语,最后有一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了。
“白师兄,还有一个叫苏蘅的人被困在里面,你快去救她吧!”
说话的人真是刚才为苏蘅说话的少年。
白源听了,白色的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南宫灵转身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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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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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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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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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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