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蔷立刻进了门。
望着站在床边,正整理着袖口的俊美男子,她的眼里,尽是一片的凄楚之情。
“楚辞,你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美眸噙着泪意。
她闭上眼。
任凭泪水沿着无暇的面颊滚落。
楚辞正在调整袖扣的手一顿。
他瞥了眼林一蔷,淡淡道: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
林一蔷咬紧了红唇,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去看凌乱的床铺。
落地的羽绒被,和满床单的褶皱,都像是扇在她脸上的巴掌。
疼的厉害。
林一蔷再也忍不住。
她上前一步,走到楚辞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楚辞,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最讨厌婴浅了吗?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在意她了?”
“你多心了。”
楚辞拂开林一蔷的手,后退半步,和她保持了句。
“那你为什么不按我说的做?”
林一蔷瞪大了眼睛,再次追上前,恨声道:
“趁着婴浅喝醉,让那些男人强暴她,再把照片发出去,这不是最好的报复吗?我是在帮你,你却要阻止我...”
“够了!”
楚辞打断她的话。
仿是对那些出口的言语,极为嫌恶一般。琇書網
他冷眼望着林一蔷,道: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
林一蔷一愣。
眸底闪过一抹痛楚。
她咬着牙,道:
“明明可以报复她,这么好的机会,你就是舍不得婴浅了!”
一把拽住楚辞的袖口,林一蔷红着眼,嗓音越发起了颤。
林一蔷生了一张极美的脸。
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极讨人怜惜。
可楚辞却仍是面无表情,道:
“不要用一副我女朋友的口吻,来跟我说话。”
如同变戏法一般。
林一蔷的脸,在瞬间失了颜色。
她一双腿都没了力气。
踉跄着后退两步,竟是直接跌坐在地。
“楚辞,我好羡慕她,可能明目张胆的,和你在一起。”
“而我呢?”
“只能藏在背后,当一个你曾经的合作对象,连朋友的关系都不可以算。”
林一蔷的呢喃碎语,夹着近乎绝望的情绪。
她昂着头。
想要从楚辞的眼中,找到对她的怜惜。
可都过了半天。
楚辞却连看,都没再看过她一眼。
不仅如此。
他拿了外套,仿要离开一般。
林一蔷哪里能让。
她一把拽住了楚辞的裤脚,嗓音越发急切。
“楚辞,我承认这次是我冲动了,我不该接近婴浅的,也不该找人强暴她,你不要生气,我...”
话还没说完。
楚辞已经挣了她的手。
“以后,离婴浅远一点。”
他只留下了这一句话。
便快步离去。
只留下林一蔷瘫在房中,满脸未干的泪痕。
*
电梯停在了一楼。
婴浅抬起眼,却见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对上她的视线,那人还抬起手,懒洋洋得打了个招呼。
“呦。”
“不会这城里所有的酒店,都是你家开的吧?”
婴浅轻笑了一声
上前两步,她昂头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又道:
“是偶然相遇,还是某人又奔着我来的?”
傅承啸咧了咧嘴。
他俯下身,拉近和婴浅的距离,而后低声道:
“你猜?”
离得近了。
婴浅能清楚看到他唇角,那抹邪佞的笑意。
带着慵懒和傲慢。
宛如高贵的捕猎者。
正在居高临下的凝望着,他弱小的猎物。
婴浅面无表情。
踮起脚,在傅承啸的头上撸了一把,她反问:
“你猜我猜不猜?”
“真凶。”
傅承啸嘀咕了句。
之前嚣张神情尽数敛下。
他整了整头发,用余光瞥着婴浅,问:
“既然说要合作,总得给我个时间,要是等到婚礼,可就来不及了。”
“放心。”
婴浅头也不抬,只道:
“我不会食言的。”
“你这女人的话,我可不敢信。”
傅承啸靠着酒店大厅的圆柱。
视线扫过婴浅敞开的领口,触及那片白嫩的肌肤,他先是一愣,而后竟莫名红了脸。
连忙躲开视线,傅承啸清了清嗓子,做贼一样左右张望了一圈,压着嗓子道:
“衣..衣服。”
“什么?”
他声音太低,婴浅压根就没听清。
看她满脸茫然,傅承啸狠狠瞪过去一眼,侧身为婴浅挡了视线,再次低声说了句:
“领口的扣子...你这女人是没有脑子吗?!”
话还没说明白。
傅承啸倒先发了火。
婴浅以一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瞄了他一眼,扣上领口的纽扣,道:
“行了,已经都扣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她连最上方的纽扣,都系的严严实实。
傅承啸才刚松了口气,又忽然扬起剑眉,不悦地问:
“你想赶我走?”
“我...”
婴浅深吸了口气。
摆出一副和善的神情,她勾起唇角,轻声细语地道:
“你他妈的到底还有什么事?”
“我妈和你爸,要组一场家宴,而到时候,我们家族里的其他人,也都会到场。”
“所以呢?”
“也就说是,一但家宴真的完成...”
傅承啸声音一顿。
他眯起眼。
来回扫了婴浅一圈,之后才道:
“你这辈子,就逃不开我这个哥哥了。”
“明白了!”
婴浅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谁敢和傅承啸当兄妹。
是嫌命长了。
见婴浅终于严肃了起来,傅承啸这才勉强满意。
他点了点头,道:
“商量一下吧,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件....”
话说到一半。
傅承啸的目光,忽然越过了婴浅,落到了电梯前。
俊美的男子踏出电梯。
恰好撞上了傅承啸的视线。
这还真是...
冤家路窄!
傅承啸唇角一挑。
顶着男人冰冷的注视,他上前一步,将婴浅拥在了怀中。
婴浅:“你脑子瓦特了?”
她下意识捏紧拳头。
在即将挥到傅承啸身上的前一秒。
她听见他说:
“妹妹,我想到了一个相当好的办法,能阻止他们两个的婚事,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
傅承啸抚着婴浅的长发。
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挑衅了起来。
他盯着楚辞,轻声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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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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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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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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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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