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仙站在白奕煌身后,见到婴浅同奚巫这般暧昧的姿态,双眼顿时放起了光。
她唇角噙笑。
娇躯贴上了白奕煌,绮罗仙踮起足尖,凑上他的耳畔,笑道:
“看来婴浅师妹,还真是对奚巫师弟...一片深情啊!连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都不忘了卿卿我我,我们也应该祝福他们呢。。”
白奕煌的面色越发阴沉。
长剑握在掌心,凛冽的杀气席卷开来,卷动着四周的草片树叶,都一阵战栗。
只奚巫却不畏他。
薄唇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一手扶着婴浅的细腰,另一只大掌落在她侧颊的伤痕处,稍稍停留了片刻。
“小浅儿,我很想同你多待一会儿,但可惜...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过的开心呢。”
奚巫笑得越发张扬。
指尖移至婴浅的下颌,将她强行扣在怀中,无法挣脱。
他凑的越发近了。
眼看着,就要吻上那娇艳的红唇。
轰!
一声巨响传入耳畔。
奚巫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竟在白奕煌出手的瞬间,抱着婴浅,闪身躲到了一旁。
而原本他们停留的位置。
树木草丛,都已消失不见。
只剩一道深坑。
白奕煌执剑而立,杀意已是彻底控制不住。
他盯着婴浅,寒声道:
“过来!”
“他生气了。”
奚巫眯起眼,下颌垫在婴浅的肩头,一只如同铁箍般的手臂,仍牢牢环在她的腰间。
他好似心情不错。
纵使脸色已惨白如死人一般。
也笑着道:
“这算赢了他一次?但你若是选我的话,我可能会更高兴一点,小浅儿。”
“选你妈!”
婴浅咬了咬牙。
曲起手肘,用力撞在了奚巫的胸腹之间。
他闷哼一声。
却仍是没有松手,反而问她:
“生气了?难道...你比较喜欢他?他有什么好的?我既不会凶你,也不会留在其他女人身边,放着你一个人在这危险之地里流连。”
奚巫并未压低声响。
这番言语当中的每一个字,都被白奕煌和绮罗仙,听得清清楚楚。
“找死!”
白奕煌更怒。
若非因婴浅在奚巫的身边,担心误伤了她。
奚巫哪还有说这些闲言碎语的机会。
早就粉身碎骨了才是!
剑芒直逼眉心。
但奚巫却未有躲开的意思。
在生死关头,他低下头,轻吻了下婴浅的耳垂,喃喃道:
“小浅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剑芒穿过他的眉心。
眸中的光亮,在一瞬间晦暗无踪。
奚巫的身体缓缓倒地。
只唇角仍噙着一抹带着邪气的弧度。
他居然...
这就死了?!
婴浅一愣。
她还没能再看上奚巫一眼,就被拽到了一个散着冷气的怀抱当中。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冰丝是被他弄断的?”
白奕煌捏了婴浅的下颌,迫使她四目相对。
黑眸当中蕴藏着可怕的风暴,嗓音也越发低沉。
“婴浅,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他不是奚巫,你们之前见过,在后山。”婴浅深吸了口气,下颌被捏的生疼,强撑着道:“至于冰丝断了,我怎么会知道!”
看她眸中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白奕煌下意识松了手,却又在反应过来后,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你是说,他是那个魔族?”
“是。”
婴浅点点头。
回眸望了眼奚巫的尸身,在心底暗叹一声。
这一次。
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
都已经彻底的陨灭。
那瞧着胆小怯懦,却会为婴浅打抱不平的奚巫。
彻底消失在了人世间。
不留半点痕迹。
他原本就是一具被埋在天宗门的傀儡。
这般命运,早已注定。
因为婴浅这个意外,才带来了些许的不同。
只可惜...
“看什么?”
看她又去注意奚巫,白奕煌顿时更加不虞。
他用力揉着婴浅的下颌耳垂。
将奚巫触过的位置,全都擦拭干净。
她的身上。
只能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你轻点!我疼死了!”
婴浅咬紧了牙关。
身上的伤还未愈合,又经了方才的折腾,更是觉着全身骨头都要软掉了。
白奕煌一愣。
这才注意到婴浅满身的狼狈。
面颊显着一道红痕,她衣裳处处破损,鬓发也尽数散乱。
掌心有濡湿的触感传来。
白奕煌垂眸一望,他环在婴浅腰肢处的手掌,竟沾满了粘稠的赤色。
是她的血。
他蓦然瞪大了双眼。
婴浅被那麻脸男修召出的火球,重重砸上了脊背。
她也不知伤的重不重。
只连呼吸,都带上了些呛人的灼气。
身体当中的力气,仿是被彻底抽空般。
婴浅脚下一软。
倒在白奕煌的怀中,她眯了眼,喃喃道:
“你骗人,我根本...没有等到你。”
白奕煌一愣。
心头仿是被巨锤狠狠砸中了一般。
疼的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涩。
他从未有这般无措之时。
“婴..婴浅?”
“嗯。”
婴浅低低应了一声。
她实在没了力气,拽着白奕煌的衣襟,却在他的白衣上,留下了五道暗红的指痕。
白奕煌还哪有心思,顾及那魔族。
他将婴浅打横抱在怀中。
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了她一人。
绮罗仙见白奕煌将要抱着婴浅离去,心下当即有些发慌。
她连忙跟上,急着道:
“师弟,你要去哪?其他宗门的弟子已经聚齐,我们再耽搁下去,可是会输...”
“无所谓。”
白奕煌脚步不停。
只将一个冷淡的余光甩给绮罗仙,之后便再也不言语。
绮罗仙一怔。
等她回过神来,视线当中,已经没了白奕煌影子。
他带着婴浅离去。
且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什么仙门狩猎,百家之争。
胜负同婴浅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血凝固成痂。
将布料和皮肉黏在了一起。
只轻轻一触,便能引来婴浅一阵颤抖。
白奕煌心口的痛意更沉。
他咬了咬牙。
伸出颤抖的指尖,缓缓解开了她衣带。
白皙的肌肤一寸寸挣脱桎梏。
在昏暗当中,依旧泛着玉一样莹白的微光。
却也显得脊背的烧伤,越发的狰狞。
白奕煌眼中有怒意升腾。
欲为她上药的动作,也变得轻到了极致。
指尖更是颤的越发厉害。
他从未有过如此小心翼翼之时。
“谁做的?”
白奕煌嗓音极为低哑。
藏着浓重的杀意。xiumb.com
婴浅似是梦呓般的应了一声,趴在白奕煌的肩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同门,不认得,已经被那个假奚巫杀了。”
白奕煌皱了眉:“他救了你?”
“嗯。”
婴浅点了点头。
猫一样蹭了蹭他的侧颈,喃喃道:
“差一点,就要见不到你了。”
“我...”
白奕煌忍不住抱紧了婴浅。
失而复得的慌和喜,在心口绕成乱麻。
他险些,就要失去了她。
白奕煌又愧又怒。
“不会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提示:白奕煌好感度+10】
听着系统的电子音,婴浅闭着眼,唇角悄悄浮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看来这伤...
不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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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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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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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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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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