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重重撞上地面。
婴浅闪身挡在赤霖前方,长刀一甩,冷声道:
“渡衍,你不能杀他!”
念珠距婴浅,不过半尺之遥。
险险。
就要触及她身。
若非渡衍反应及时。
没了命的,就并非是赤霖,而是婴浅了。
“婴浅!”
渡衍面色一变,眼底有血丝攀升。
恐惧、慌张、惊怒...
这些从未有过的情绪,竟是齐齐冲上心口。
他差一点...
就要失去婴浅了!
渡衍的手掌微微颤抖。
他想要上前,去将婴浅护在身边。
但婴浅却是后退了一步。
同渡衍,隔开了距离。
“让他离开,我跟你保证,赤霖绝不会再回来了。”
婴浅的目光,从渡衍移到了赤霖的身上,对上那双被血染透的竖瞳,在心底叹息了一声。
渡衍的眉皱的更紧。
对婴浅如此明目张胆的维护,显然很是不悦。
“婴浅...”
“渡衍!”
婴浅加重了语气。
已是渐渐没有了耐心。
她毫不退让。
甚至连握着的长刀,都渐渐转了方向,对准了渡衍。
渡衍神情一冷。
眉宇之间萦绕的怒气,更重了几分。
但他到底是点了头,沉声道:
“最后一次。”
渡衍转身离去。
而婴浅也终于能松了口气。
出家人不打诳语。
至少这一次。
渡衍他,应该不会再对赤霖出手了。
婴浅转了身,看着满身狼狈的赤霖,无奈道:
“笨狐狸,你和渡衍动手,不要命了?”
“婴浅...”
赤霖眨了眨眼,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道了一句:
“我不明白...”
他想不通。
为何,会输给渡衍。
是他一直陪在婴浅身边,在她还没有这副美貌时,就已经动了心,想要同她在一起。
但婴浅的眼里,却一直都只有渡衍。
赤霖实在是不解。
婴浅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道:
“赤霖,这是好事。”
她没有多说。
虚虚拂过赤霖的爪子,婴浅将长刀,放到了他的身边。
“拿着吧,送给你了,至少伤好之前,能做保命用。以后,好好修行,莫要再到人间来了。”
她轻叹一声,迈出了几步,又忽然回过头。
唇角挑起一抹温柔的浅笑。
婴浅轻声道:
“再见啦,小狐狸。”
赤霖一愣。
他的心尖有些泛酸。
望着婴浅逐渐消失的背影,竟是莫名有了种,这一次分离,便是永别的错觉。
但这是不可能的。
赤霖用力摇了摇头。
撑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叼起长刀,晃晃悠悠的走向了远处。
等他伤好了。
赤霖一定会再次找到婴浅。
无论她在什么地方。
天涯海角。
他也找得!
“久等了!”
婴浅小步跑回渡衍身边,美艳的脸上挂着一抹讨好的笑,她拽了渡衍的衣角,软着嗓子道:
“我同赤霖,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我真的没想同他走的,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啊?!”
她歪着头。
试图从渡衍的面上,瞧出些什么来。
但这人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德行。
木头成了精一样。
不管是喜是怒。
都瞧不出个究竟来。
婴浅跟在渡衍的身后,重新回到了后山。
她脚都走的酸了。
渡衍却连看,都没看过她一眼。
婴浅看他再次盘膝而坐,继续念起了经文,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道了句:
“你这是..在生气?”
正在默诵着的佛经,突然顿在喉头。
渡衍缓缓睁了眼。
他看着婴浅近在咫尺的脸,道:
“我难道,不该生气吗?”
婴浅一愣。
这和尚,到底是开没开窍?
要是对他无意,他为何承认自己动了怒?
但若是有心...
系统那边的好感度,可还是明晃晃的零。
渡衍这人,当真是叫人摸不透。
“我不明白。”
婴浅坐在渡衍对面,歪着头,很是疑惑地道;
“渡衍,你为何要生气?”
她懒得在继续,同渡衍玩那些弯弯绕绕了。
有话,直说就好。
即使真拿她当成了什么色劫历练。
婴浅也不会恼。
但渡衍,又一次沉默了。
那双黑眸,定定望着她,其中有无数的情愫,在飞转而过。
在婴浅都放弃了继续问他时。
渡衍竟开了口。
“我同师傅讲,我心不定,有惑难解,师傅有所劝告,却对我无用,只能要我好生考虑一番。”
他声音略顿,叹息了一声,又道:
“我便主动要求来了这里,静心思虑,好为心中所惑,你我之间事,下个定论。”
婴浅眼睛一亮,立刻凑的更近了些,询道:
“那你可是想好了?”
她在不断主动上前。
近乎是主动的,将自己送到了渡衍的怀抱当中。
他伸手一揽。
便将婴浅抱了个满怀。
馥郁的玫瑰香,充斥了鼻息。
渡衍眼神一柔。
但又在瞥见她肩头上的痕迹后,皱起了眉。
婴浅毫无所觉,仍在追问:
“渡衍,你好想什么了?同我说说呗!”
她满眼的希冀。
双手拽着渡衍的领口,用力摇晃动了两下,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渡衍垂了眼。
眸光从她亮晶晶的黑眸,定格到那殷红的唇上。
那份触感。
极为柔软又甜蜜。
他无论如何,都忘记不得。
“渡衍?”
婴浅已是有些不耐。
小腿不安分的晃动了两下。
又壮着胆子。
扬起头,在渡衍的下颌,轻轻咬了一口。
不过是牙齿轻磕了下肌肤。
绝是算不得疼的。
渡衍却忽然掐住了婴浅的下颌,沉声道:
“你想要我的回答?”
婴浅一愣。
她这时才发觉。
同渡衍之间的距离,已是有些过于近了。
超了撩拨的界限。
几乎是整个人,都坐在他的怀抱当中。
她被渡衍墨黑的眼瞳所注视。
颇有些不自在。
“当然想了。”
婴浅口中答着渡衍的话。
身体则是悄悄,向后退了退,想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他的怀抱。m.χIùmЬ.CǒM
但还没等婴浅挪远。
就又被环着腰,重新拽了回去。
这一回。
他们彼此之间,再没有半分的空隙。
婴浅不安的轻咳一声,道:
“小师傅,你不热吗?”
“否。”
渡衍微微摇头。
指尖擦过婴浅的下颌,将她所有的反应,都收在眼底。
婴浅别过头,道:
“渡衍,不然我先离开,你好好念经吧。”
她方才,对赤霖可是在意的很。
怎么到了他身边,就急着想要离开。
渡衍皱了眉。
心底有带着怒气的欲念,汹涌着再次袭来。
只这一次。
渡衍终于从了自己的心意。
托起婴浅的下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忽然低头,吻了上去。
“婴浅,这是我的答案。”
【提示:渡衍好感度+5】
【提示:渡衍好感度+10】
【提示:渡衍好感度+15】
【提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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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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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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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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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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