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非常诚恳。
可不知道为什么,烟云却不吭声了。
她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中隐隐还含着一抹泪光。
作孽啊!
她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会遇见婴浅?
她哪里是什么普通人,根本就是个煞神!
烟云紧紧抿着嘴唇,心里满是委屈。
她做错了什么?
遭了雷劈。
差点没了小命。
藏在青楼里面,想借着男人的元阳补一补。
还没几天的功夫。
还吃干净没几个男人。
就遇见了渡衍。
虽然确实是馋了他的佛骨不假。
但还一口都没尝到。
便被婴浅,像是拆烤鸭一样,卸掉了四肢。
烟云眼眶都憋红了。
想要尖叫,想要冲上去咬断婴浅的脖子。
可还没动弹,被婴浅眼光一扫,心里那点小九九,顿时消了个干净。
“我们刚才在说什么来着?”
婴浅托着下巴,蹲在烟云的身边,沉思了片刻,一拍巴掌,道:
“对了!你说我丑来着,是不是?”
烟云想点头来着。
毕竟婴浅的那张脸,怎么看都丑的要命。
估计多瞧一会儿,隔夜饭都能被吐个干净。
但她瞥了眼婴浅手里的长刀,到底是颇为用力的,摇了摇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
烟云屈辱的低下了头,颤声道:
“我说,你最美了...”
婴浅一脸欣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
“好孩子,我喜欢你的诚实,奖励你...”
她左右找了一圈。
捡起了烟云被丢在一边的手,放在了她的脑袋旁。
然后一脸亲切地道:
“奖励你自己的手吧,喜欢吗?”
婴浅本想物归原主来着。
可烟云却露出一副惊恐交加的神情。
似乎不喜欢这份礼物。
还真挑剔。
婴浅咂了咂嘴。
将手又丢了出去。
她歪着头,摸了摸烟云脸颊的白毛,笑着问道:
“说吧,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姐姐?”
“我...”
烟云动了动嘴唇。
视线在婴浅身上扫了一圈。
显然是动了歪主意。
在她开口之前,婴浅忽然又道:
“其实我和这烟云也没什么感情,不然你们两个一起死吧?”
她真是一幅犹犹豫豫的神情。xǐυmь.℃òm
像是在很认真的做着考虑。
“施主。”
身后传来渡衍低沉的嗓音。
隐隐当中,还带着几分提点之意。
婴浅回过头,安抚一笑,道:
“开玩笑的啦!”
渡衍方才,一直没有阻止过她,将烟云拆开这番举动。
想来也并非是个太过迂腐的。
但也是因,婴浅虽然瞧着残忍了些,所作所为,却不伤烟云根本。
若是婴浅真想将烟云和狐煞,一并送入地狱。
他自然会阻止。
婴浅倒是重新打量了渡衍。
这小和尚,倒并非是个榆木脑袋。
还是有几分灵性在的。
“说吧。”
婴浅重新望向了烟云,道:
“莫要拿准了渡衍师傅,是个菩萨心肠,就太过分哦。我的脾气,可不比师傅来的好,不要你的性命,却能折磨你的法子,我不用想,都能念出几十种呢。你想听听吗?”
烟云应该是不想的。
光是看到婴浅噙着笑的唇角,就已经让她遍体生寒了。
“我...我做不到。”
烟云低着头,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哑着嗓子道:
“我已经和烟云融合,她就是我,我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
嘴里忽然多出来了一只长满了白毛的脚。
烟云:“?”
婴浅笑嘻嘻的望着她,道: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到哎!来重新说一遍吧,要是说的不好听,我就把你的脚,塞到你的肚子里去哦!”
烟云见过欺负人的,但从来没见过敢这么欺负妖精的!
婴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都不会怕的吗?
她可是狐煞!
旁人一听到这名字,都要吓得抱头鼠窜了。
可婴浅呢?
要不是渡衍还在身边,她都能把烟云直接解剖了,看看身体里面的构造,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
烟云抽着鼻子,嗓子都颤了起来。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现在就是烟云,是你的姐...”
对上婴浅含着笑意的视线,烟云识趣的闭上了嘴。
感情牌似乎并不好用。
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脚吞到肚子里面去。
婴浅打量了烟云一番,看她的样子,实在是不像撒谎,便回眸看向了渡衍。
“大师,怎么办?”
她分明顶着一张极为丑陋的脸。
那双眼,却是又黑又亮。
里面闪动的神采,让渡衍的目光,都是微微一顿。
他双手合十,道:
“需她自愿才行。”
“哦?”
婴浅扬起眉,在烟云的脑门敲了两下,笑道:
“原来你是在骗我啊?胆子不小嘛。”
烟云打了个哆嗦。
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思。
想着渡衍虽是和尚,但瞧着年纪尚轻,应是懂得不多。
婴浅手段狠辣,疯狂决绝,却对鬼神之说一窍不通。
只要此时瞒过他们,之后就能找到机会偷偷溜走,逃出生天。
可惜。
烟云才一张嘴,就被渡衍揭穿。
不仅没能成功逃走。
反而被婴浅留意着了她的一双眼,道:
“其实你只要回话,这双眼睛留不留,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婴浅弯下身。
勾起了食指和中指。
向着烟云的眼,缓缓凑了过去。
竟是真要动手把她的眼睛挖出来。
烟云终是忍耐不住。
口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
如同濒死兽类的哀鸣般。
婴浅皱了眉,下意识向后退去。
她见烟云全身泛红,一双眼更是如同浸了血一般,抽搐从面颊开始,一直延伸到膝盖。
原本楚楚可怜的脸蛋,开始扭曲变形。
像是有什么藏在身体内部的东西,想要破体而出一般。
婴浅还在盯着烟云。
袖口忽然被拽住,向后一扯。
一道白影晃过。
是渡衍。
他将婴浅护在身后,口中念了一句佛号,从袖口摸出一巴掌大的梵钟,向着烟云的方向丢去。
婴浅只听一阵爆炸般的巨响。
连脚下都震了一震。
等到风平浪静。
她才从渡衍的身后探出头,看向了方才烟云所在的方向。
只见一面色苍白的动人女子,正和一只半死不活的白狐躺在一处。
白狐半睁着眼睛。
还在瞪着婴浅。
婴浅笑了。
双手合十。
学做渡衍的模样,叹道:
“阿弥陀佛,施主,我佛不度憨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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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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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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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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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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