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被困在一个压迫力十足的怀抱当中。
手腕被他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控制住。
她被压在树干上。
呼吸之间,尽是草木和暖阳混杂的气息。
面颊被叶片轻扫而过,带来微妙的麻痒感。
眼前一片漆黑。
其他的感官被放到到了极致。
婴浅的颈间传来一阵滚烫,男人的呼吸袭上肌肤,灼出一片红了。
他却还不解恨似的。
在那片粉红色的肌肤处,轻咬了一口。
婴浅打了个寒颤。
瞬间从发丝麻到了足底。
她挣扎了下。
却反而被抱的更紧。
泛着酥意的痛楚并未停止。
反而沿着脖颈一路向下蔓延。
婴浅艳色的浴衣散乱不堪,领口大敞着,雪肌暴露在月光之下,红白交衬之间,越发显得旖旎无数。
连浴衣处的仙鹤也被杂草遮住了双目,全无反抗的能力。
被她厌恶的肢体接触。
他刻意小心翼翼的对待。
此时尽数讨了回来。
还妄图,将这份接触做到最极致。
婴浅低喘一声,看他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忍不住骂道:
“江陵!你他妈疯了吧?!”
瞬间。
周遭一片沉寂。
只有他们同样粗重的喘息声,还浮荡在耳畔。
江陵终于放了手。
但闷了太久,婴浅眼前发花,一时看不清东西。
她连双腿也没了力气。
只能靠着树干才勉强不让自己狼狈倒地。
“抱歉...”
江陵低沉的嗓音传来。
他的额头忽然贴上婴浅的蝴蝶骨。
仿不愿被看到此时的表情。
“那顶王冠,为什么要给叶莲?你知道我是送你的。”
江陵的手臂悄无声息地环过婴浅的细腰。
她整个人再次陷没进他的胸膛间。
婴浅一愣。
下意识想要挣脱。
但凌乱的浴衣缠绕着四肢。
连挣扎都是束手束脚,没什么力气。
她还没想出什么解释的理由。
就听江陵的嗓音再次响起。
他说:
“婴浅,是我误会了。”
江陵嗤笑一声。
忽然加重了力气,在婴浅纤长的颈上用力咬下一口。
留下一个无比清晰的牙印。
“你根本不喜欢我。”
江陵盯着她脖颈泛着红的痕迹。
想到了婴浅说过的那些讨厌肢体接触的话,以及她和其他人的亲近。
不管是花源一。
还是良辛。
甚至是叶莲。
她都大方的给出了一些偏爱。
唯独他。
被困在曾经亲口说出的好兄弟的名头里。
永远也挣脱不出来。
濡湿感划过齿痕,江陵眯起眼,眸底有冷光一闪而过。
“你分明是迫不及待,想让我滚远点。”
婴浅身体发僵。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过于微妙。
让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赶紧逃脱。
她殷红的唇微微翕动着。
婴浅深吸了口气,用着诱哄一般的语气,安抚着说:
“江陵,不是这样的,你想多了。”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江陵完全不信婴浅的话。
甚至连她说什么。
都不在意。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比婴浅藏在浴衣之下的月光所吸引。
此时此刻。
浴衣艳丽的色泽都成了她的陪衬。
“我在你眼里,只能当个好兄弟?”
江陵挨到婴浅耳畔。
薄唇抚过白玉坠子一样的耳垂。
他轻声说:
“你愿意帮叶莲出头,替她认下那些照片,还深夜去关心良辛,教他跳舞,对花源一也纵容的很,他骗你上船,借你的名义宣传游轮,你也不在乎。”
浴衣散的越来越乱。
衣摆处的仙鹤,半个翅膀都被遮蔽住。
婴浅深吸了口气,强压住了火气。
“江陵,是你要让我帮你的。”
“我反悔了。”
江陵回应的无比霸道。
如太阳神般的少年,敛了光和热,只剩下深沉的幽暗。
他给了婴浅过于大的压力。
“这么轻易就变心了?”
她咬紧下唇,尽力挣脱着江陵的桎梏。
“你还真是...”
“我和叶莲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甚至不给婴浅把话说完的机会,江陵掐了她的下颌,迫使她昂起头,听清他从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
“婴浅,难道我就不能看清自己的心吗?”xiumb.com
婴浅一愣。
感受到江陵的怒气。
她那些嘴边的讽刺话,想要借机挣脱的主意。
忽然就卡住了。
“说起来,我还真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啊。”
江陵冷笑一声。
他语气好似轻飘飘的。
婴浅却听出了藏在其中的森然。
但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做不到。
只能昂着头,承受着江陵带来的一切。
“连我送你的王冠,都能被你用我的名义,再转送给叶莲。”
他的指尖移过婴浅的下颌。
沿着她的颈动脉,一路沉没。
“你这么关心我,我都没回报过你什么。”
婴浅越发觉得不妙。
心跳声逐渐加速。
她却仍然挣扎不开,只能一脸屈辱地惊呼一声,然后娇娇弱弱地喊了一句。
“疼...”
江陵的动作顿住了。
见到有效果。
婴浅只能面无表情地继续装可怜。
“这个树枝好像...”
江陵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放开了手。
虽然知道这八成是谎话。
但即使是一点可能,他也不想让婴浅受伤。
江陵的手一松。
婴浅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先是整理好浴衣。
在一秒钟后。
婴浅回身就是一拳。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江陵侧颊。
她力气不小。
然而江陵在抹掉了唇角溢出的血迹后,只问了句:
“哪里疼?”
“我他妈的...”
婴浅捏着拳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艹!
这算是什么反应?
好像她无理取闹一样?
分明是江陵有问题才对。
婴浅的脖子上,可还有着他的牙印呢!
她到底是没砸第二拳上去,只咬牙切齿地方了句狠话。
“你给老子等着。”
婴浅转身就走。
江陵没说话,只毫不犹豫地跟在了婴浅身后。
她可不想跟江陵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但不管走的多快。
他都能和影子一样,追在婴浅身后。
浴衣行动不便。
婴浅走的越来越累。
等到她终于放慢脚步,想要和江陵再吵一架时,但一回头,不仅没了他的人影,连路也不见了。
婴浅眨了眨眼,纳闷道:
“哎?这是哪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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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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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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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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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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