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看见齐夫人衣服上的血,脸色大变:“出什么事了?”xǐυmь.℃òm
“有......”
齐夫人刚开口说了一个字,管家就出现在门口,慌慌张张喊道:“将军,有刺客,大郎他们都被杀了。”
“都被杀了?什么意思?”齐年广想到了一个可能,但他不愿相信,死死地盯着管家。
“就是......”管家支支吾吾,神情凄然。
齐夫人泪如雨下,仰头看着齐年广:“将军......我们的孩子只剩下四郎了......”
什么?
齐年广如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阿耶——”
突然,齐夫人怀里的齐四郎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拽了一下齐年广的衣服。
齐四郎的声音让齐年广清醒过来,随之而至的是滔天怒火。
“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子?”齐年广怒吼。
管家沉重地回道:“他们都蒙着面,看不出身份,如今府中护卫正在对抗他们,将军还是带着夫人和四郎赶紧离开这里吧。”
离开?
当然不行。
齐年广放开齐夫人,抄起旁边的长剑就往外冲,并下令:“邱山,你护送夫人和四郎离开,我要去杀了那些人,为我的孩子们报仇。”
“将军,不要去......”
齐夫人急忙出声阻止齐年广,却晚了一步,齐年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邱山想去帮忙,却碍于齐年广的命令,不得不对齐夫人说:“夫人,我们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你去帮将军。”齐夫人将邱山推开。
“夫人——”
邱山急得大喊了一声,劝道:“您和四郎是将军最后的牵挂,你们不能出事,否则将军如何心安?
“走吧,只要你们平安离开,将军就没有后顾之忧。”
齐夫人犹豫了。
这时,管家也劝道:“是啊,夫人,您和四郎一定要平安离开这里,四郎可是将军最后的血脉了。”
齐夫人咬着牙,内心挣扎了一阵,最后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齐四郎,就把齐四郎塞到邱山怀里:
“我是个弱女子,跟着你们只会是个累赘,我留下来陪着将军,你们带四郎离开。”
她含泪松手,撂下一句“四郎就拜托你们了”,转身就向外冲。
“啊——”
谁知刚出去没走几步,就被箭矢射中,神情痛苦地倒了下去。
“夫人——”
外面传来齐年广撕心裂肺的喊声。
随即,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想走?今日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他们就举起手中锋利的武器,见人就杀。
“保护小主子。”
屋中的人迅速将邱山护在中间,赤手空拳地对付那些黑衣人。
邱山一手抱着齐四郎,一手提剑,找着机会就给黑衣人致命一击。
“我们冲出去吧。”邱山对众人说。
“不行。”管家解释道:“外面有弓箭手,我们若是现在出去,必死无疑。”
想到齐夫人死时的惨状,邱山不再提冲出去的事。
激战了一番,齐年广带着府中仅剩的几个护卫且战且退,进入了花厅,与邱山等人汇合。
“将军,我们掩护您冲出去。”
管家杀红了眼,将邱山推到齐年广身边后,就对众护卫说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好。”
众护卫高声答应,一个个如同豺狼,使出浑身力气猛烈地攻击敌人。
他们气势如虹,一鼓作气将黑衣人逼出了花厅。
“咻咻——”
箭雨再次袭来。
管家率领护卫挥剑抵挡:“将军,快走——”
齐年广眼底猩红,泪水泛上来。
“将军,走啊!”
邱山给旁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急忙抓住齐年广的手臂,将其拖走。
“啊——”
有护卫中箭而亡,身体倒在地上,但立刻就有护卫补上他的位置,用人墙为齐年广挡住箭阵。
齐年广含着泪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从廊下逃走。
然而,他们走到侧门附近,再次被黑衣人包围。
齐年广红了眼,死死地盯着中间那个看起来是首领的黑衣人:“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首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
战斗一触即发。
突然,黑衣人后方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喊道:“你是谁?”
周围的黑衣人停下动作,看了过去。
齐年广趁机望了一眼,这才发现有个消瘦的身影拿着一柄短矛在杀那些黑衣人,奇怪的是此人身着夜行衣,也是一个黑衣人。
他们内讧了?
这个念头刚起,邱山就说道:“将军,这人跟他们不是一路人,也不知是谁派来帮我们的?”
“甭管是谁派来的,只要是帮我们的就行。”旁边的护卫插嘴。
“杀了他们,不要留活口。”
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院子里的人再次陷入混战。
后来的黑衣人一路冲杀,终于杀到齐年广的身边。
“齐将军不觉得这些人很熟悉吗?”
这个声音正是伪装后的崔衡玥,她本想来问齐年广当年的旧事,却没想到赶上了一场刺杀。
听到崔衡玥的问题,齐年广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周围的黑衣人。
崔衡玥挥舞着短矛,为齐年广抵御敌人,给他时间思考。
仔细看了几圈,齐年广瞳孔一缩,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些来杀他全家的黑衣人确实很熟悉,但他不能确定。
崔衡玥不容他犹豫,直接告诉他:“他们是靖国公派来杀你灭口的。”
其实齐年广猜到了,但经崔衡玥这么一说,心里就更加确定了。
“崔权这个老匹夫,居然过河拆桥?”齐年广眼神如刀,恨恨地望着那些黑衣人。
崔衡玥趁机火上浇油:“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齐将军跟着他这么久了,难道还不清楚吗?”
他当然清楚。
但他没想到崔权会这么对自己,他总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然而,他又和那些被崔权害死的人有什么区别?
齐年广嘴角划过一丝自嘲,突然看向崔衡玥:“你是谁?”
“与崔权有仇的人。”崔衡玥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齐年广不再询问,加入了战斗圈。
“拿命来——”
杀红了眼的齐年广如同暴怒的猛兽,左冲右突,不过片刻,地上就躺了不少尸体。
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吩咐手下:“叫弓箭手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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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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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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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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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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