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魏姜面前,挡住魏姜的视线,板着脸训斥:“未经允许就擅闯进来,三爷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
“我......”面对大房的护卫统领,魏姜不自觉地感到心虚。
但一想起刚才看见的乞丐,魏姜就挺起了胸膛:“我都看见了,那里关着我们三爷要的人。”
魏姜伸出手指,指着曾铭身后的房间。
“三爷要的人怎么会在大房?你看错了,赶紧离开这里。”曾铭厉声呵斥。
魏姜站在原地没有动:“是不是三爷要找的人,让我进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白天的时候,他抓住了那个乞丐,他认得那个乞丐的衣服、身形,还有那双三角眼,刚才曾铭推进房间的那个乞丐分明就和他白天抓住的乞丐一模一样。
他绝对没有认错。
曾铭怒了:“你当大房是什么地方?看来是三爷惯得你无法无边了。”
话落,曾铭吩咐道:“来人,把这个擅闯院子的狂徒赶出去。”
旁边的护卫立即走过来,二话不说,抓住魏姜就往外拖。
“放开我。”
魏姜奋力挣扎,利用巧劲从两名护卫手中挣脱出来,朝着关押乞丐的房间冲过去。
“抓住他。”
曾铭吩咐完,想去转移田六,却被魏姜突然发出的吼声震住。
“啊——”
魏姜似是发了疯一般,撂倒前来抓捕他的护卫,冲上去抓住曾铭的肩膀。wWW.ΧìǔΜЬ.CǒΜ
曾铭身体一扭,抬脚往后踢。
魏姜慌忙躲开,又朝房间冲去。
为了阻止魏姜,曾铭只好亲自动手去抓他。
而田六被推进房间之后,琢磨着如何趁乱逃跑。
正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把锋利的短刀,而握刀之人站在他的身后。
他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脖子上的短刀却突然靠近,紧贴他的肌肤。
“不要动,不要惊动外面的人,否则我杀了你。”
惊惧之下,田六压低声音,唯唯诺诺地答应:“是......是,好汉不要冲动,不要杀我......”
见他老实,崔衡玥再次用雌雄莫辨的声音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若有半句假话,我立刻送你去见阎王爷。”
“是......好汉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绝不说假话。”田六浑身颤抖,就连说话也哆哆嗦嗦。
崔衡玥:“你叫什么名字?”
“田......黑土......大家都叫我田六。”
“你为何要杀工部侍郎?”
田六身体一僵,这个人......是来为工部侍郎报仇的吗?
想到这里,田六慌忙解释:“不是,工部侍郎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
“撒谎!”
崔衡玥翻转手腕,用刀背紧贴田六的下巴往上顶。
田六以为自己要被杀,急忙解释:“不要杀我,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没有杀工部侍郎,杀他的人是齐年广......”
崔衡玥动作一顿。
齐年广?
依附崔氏的齐将军?
难怪崔权派大伯父劫走这个田六,原来是自己人闯了祸。
崔衡玥用刀顶了顶田六的下巴:“想必你很清楚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我既然能在这里来去自如,就能轻易取了你的性命。
“如果被我知道你今日说的话有半句假话,我明日定来取你狗命。”
闻言,田六连连保证:“好汉放心,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绝无半句虚言,真的。”
话音未落,短刀猝然抽离,身后传来一阵风。
“好汉——”
没有得到回应,田六缓缓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威胁他的人早已离去。
外面的人还在打斗,但魏姜已经落入下风。
“嘭!”
魏姜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护卫抓住。
“带走。”
曾铭一声令下,护卫立刻押着魏姜离开院子。
到了外面,魏姜大喊:“三爷,救我......”
数息之后,崔咏轩带着人冲了过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的人动手?”
护卫连忙放开魏姜,解释道:“三爷,不是我们先动手......”
魏姜冲到崔咏轩面前,急急禀报:“三爷,您要找的人果然在这里,他就在那座院子里。”
魏姜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院子。
“走。”
崔咏轩当即下令,想去找人,却被朱璘拦住。
“三爷,这是大房。”朱璘委婉地提醒崔咏轩。
“那又如何?”崔咏轩嘴角含着轻蔑,伸手去推朱璘:“我看今日谁敢拦我?”
朱璘稍稍用力。
崔咏轩没有推动朱璘,却被反弹回去,踉跄后退。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怒火充斥着胸腔,大吼:“朱璘你......”
后面的话刚要说出口,就看见崔咏宗出现在他的面前,崔咏轩的声音戛然而止。
崔咏宗黑着脸,沉声警告:“老三,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从大房离开。”
言语未尽之意,满是威胁。
对上长兄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崔咏轩心头涌起一丝恐惧。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这个声音,崔咏轩心头的恐惧瞬间消散,身体里重新充满了力量。
他露出笑脸,转身面对来人:“母亲,您来了。”
护卫奴仆们退至两旁,恭敬行礼:“老夫人。”
崔咏宗忙迎上前:“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看看,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欺负兄弟的?”崔老夫人怒瞪大儿子。
崔咏宗看向崔咏轩,见他嘴角含着得意的笑,就知道母亲定是他叫来的。
真是没出息。
崔咏宗心中鄙视崔咏轩,面上却诚惶诚恐道:“母亲误会了,我怎么会欺负兄弟?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什么苦衷?我只知道是你抢了我的功劳。”崔咏轩愤怒地打断崔咏宗的话。
听见这话,崔老夫人果然更生气了,她愤怒地质问:“老三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抢了他的功劳?”
此时,曾铭突然出现在人群后方,冲崔咏宗微微点头。
崔咏宗瞧见了,便对崔老夫人说:“母亲,真是老三误会我了,我没有抢他的功劳,那人也不是我的人抢走的。”
“你撒谎!”崔咏轩冲过来,“你敢不敢让我搜查那座院子?”
崔咏轩指了指不远处的院子。
“有何不敢?”崔咏宗神情淡定,直视自己的兄弟:“若是你要找的人不在那座院子里,又该当如何?”
“我......”崔咏轩忽然顿住,回头看向魏姜。
魏姜看着镇定自如的崔咏宗,他犹豫了。
下一刻,他想起那座院子只有一扇门,且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盯着,那个乞丐并未从里面出来。
想到这里,魏姜目光坚定地冲崔咏轩点了点头。
崔咏轩吃了定心丸,勇敢地迎上崔咏宗的目光:“若是我要找的人不在那座院子,长兄可随意处置我。”
“好,那就搜吧。”崔咏宗让开道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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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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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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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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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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