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霞见周芽芽沉着脸也是忧愁。
“芽芽,妈妈也是不想再让你跟那村子有任何关系了,你别怨妈妈没说。”
周芽芽见黄霞那满脸的黯然啊,哪能怪她。wWW.ΧìǔΜЬ.CǒΜ
“所以除了盛正学,多少人来找过我了?”
“没多少,就你大伯三叔,还有盛爷爷。”
“盛爷爷也来过?”
黄霞点头,周芽芽陷入片刻沉思。
“妈,您觉得要放陈娟一马吗?”
周芽芽倒不是圣母,但总归扯上盛爷爷,还是于心不忍,今个见到盛正学,本以为会死缠烂打,但那人见她不同意,也很尊重地离开,周芽芽总有说不出的感觉。
说到底,陈娟当时确实有迷途知返,这年头坐牢,老盛家怕是真毁了。
“芽芽,我……我听你的,他们伤害了你,我不会原谅。”黄霞以前是个软柿子,更是善良的人,可经历那事之后,也没那么软了。
周芽芽喜闻乐见黄霞的改变,但纠结的是,这件事她摇摆不定了,才犯愁。
晚上,周芽芽坐在院子里看星空,八十年代的夜空之景,那绝对星辰浩海,美不胜收,刚想借美景放空自己呢。
“小嫂子,小嫂子!”门外传来陈小贵的叫声。
周芽芽挑眉走过去,陈小贵满脸着急。
“怎么了?”
“东哥他……”
“江成东他怎么了!”周芽芽语气紧跟着严肃起来。
跟着陈小贵到了琴姐的饭店,就看着江成东坐在位置上,低着头,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旁的郭通见周芽芽来,喜出望外,没说两句话,就拉着陈小贵走了,把江成东丢给了她。
琴姐给她递了一副热茶,笑了笑,招呼其他人去了。
周芽芽坐在江成东边上,给他倒茶递上。
江成东低着头呢,看着送到身前的茶水,迷惑,抬头看向周芽芽,然后嘴角上扬,笑的跟个吃糖的孩子一样。
“芽芽。”江成东慵懒地叫了一声。
周芽芽把水杯送到他嘴边,他乖巧地喝了。
“起得来吗?”周芽芽问,江成东蹙着眉头,笑了笑,点头,然后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服务员小梅要扶他,被他躲开了,那躲避的姿势贼逗人。
周芽芽给结了账,琴姐笑着说“我还第一次见东子喝醉,你这妮子做了啥,让东子这么柔肠寸断?”
周芽芽不好意思地笑着出了饭店门。
外面江成东扶着电线杆,跟个木头似的,见到周芽芽,又满眼星光闪闪。
“芽芽。”
周芽芽对他这反萌差,简直要笑崩了。
“要我扶你?”
周芽芽见他晃悠,就问了这么一句,江成东跟小土狗似的,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乞求般,周芽芽走近,拉着他胳膊绕过自己的肩膀担上,而自己伸手环着他的腰。
“走吧。”
江成东竟然同手同脚了。
周芽芽真要服了这个活宝了,末夏的微风吹着江成东的脸,快到木材厂,江成东的酒是醒的差不多了,但是脑子乱得更糊涂了。
掌心下娇小的肩头,还有怀中的细软,还有她手碰触的地方,都令他血液澎湃。
周芽芽扶着他到了桥边上松开了手,江成东来不及不舍,人就离了自己半米外。
“江成东,你是吃醋了?”
失落下的江成东木讷地摇头,“只喝了点酒。”
“……”周芽芽寂静了半天,认为他在开玩笑,结果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周芽芽实在憋不住了,他是真的没理解她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嫉妒盛正学?你身上一股子酸味。”
江成东猛地抬脸,夜黑不见脸红,但是他神色出卖了。
“芽芽,我……我不喜欢你见他。”
江成东说完又难堪地撇过脸“盛正学他很好,以前对你很好,对我和村里的孩子都很好,他是个好人。”
低沉的声音,周芽芽听着他夸赞着,哭笑不得,哪有夸情敌的。
“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温柔,儒雅,又懂得尊重人,文质彬彬,跟他母亲完全不一样。”周芽芽顺着他话说道,她承认,只是一时兴起想逗逗他,但绝对没想到,江成东被嫉妒冲昏头的模样。
江成东听到她夸别的男人,那简直如同心如刀割,这番滋味他又不是没尝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接受不了呢,已经好几次了,他的自控力完全没了以前的坚盾。
他身体,内心,脑子都快要疯了一样。
“他让我放过他母亲,希望我能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还说尽一切努力弥补我,特别真诚,我都不好意……”
周芽芽陈述今天的对话,却没有说完,就被人突然抱住了。
这黑灯瞎火的大晚上,小桥边,除了流水声,就是粗喘的呼吸声了。
周芽芽闻着江成东衣服上的酒气味,心跳失序,伸手推了下,却被越抱越紧,周芽芽都快疯了。
之前都被他公主抱过了,可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
“江成东,你放开。”
“我不想放,芽芽。”苦闷的声音,令周芽芽停止了挣扎。
可抱了好久,周芽芽腿都快要麻了,这人不说话也不放开,周芽芽真庆幸,这晚上没人走这边。
“你还要抱多久?”周芽芽无奈地问。
抱着她的手臂僵硬下,又松的迹象,可就下一瞬,又收紧了。
“就再抱一会。”
男人的声音明显虚晃了些,周芽芽不尽低声笑着。
“成东哥,这要是给人看见了怎么办?我们也没处对象,要是被误会了,多不好。”
江成东顿时又僵住了,心头那股子苦涩啊,想到先前周芽芽还握过自己的手,就心头憋屈,觉得周芽芽一定是认为盛正学更好,所以看不上自己。
江成东背过身去,“芽芽,成东哥酒后失态了,你别生气,没人路过,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别怕。”
周芽芽听得要吐血了,这男人果真是个木头。
“我怕什么,反正我都没什么好名声了,这辈子说不准都嫁不出去,我是怕你被我污了名声,喜欢你的小姑娘那么多,千万别被我拖累了。”
愤愤然的语气,江成东就算不在意她态度,也受不了她的话。
“芽芽,你别这样低贱自己,你很好。”
周芽芽好气又好笑。
“我很好,你倒是追我啊,手也拉过了,抱也抱过了,江成东,我都快要被你气死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别撩拨我,别对我这么好,我断了念想,还能专心赚钱呢,想不通,跟我说一句喜欢,要我做你女朋友,那么难吗?”
周芽芽锤了他的胸膛,没好气地娇嗔着。
朱唇近在眼前,周芽芽整个人都贴了过来,江成东就是再木讷,也清楚现状是什么。
“芽芽,我这是在做梦?你说你要当我女朋友?”
“是!”周芽芽真耗不下去了,明确点。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喜不喜欢?!”周芽芽娇声质问。
“哇!”周芽芽整个人都被举高了起来,吓得惊呼。
江成东抱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要,我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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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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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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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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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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