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么离不开我。我就尽快处理完毕,回锦城陪你。”江瑜柔声说。
辛晓月看着他故作轻松的笑容,心里发酸。
“尽快是多久啊?”辛晓月问。
“看你这家伙的表情,还是不信这是小麻烦啊。跟你说,爷可是很有远见卓识的,早在宁远起航的时候,就制作了针对如今这种情况的完美预案,所以,今天这种情况是预料中的,根本就涌不起什么大浪的。”江瑜很认真地说。
辛晓月看着他,还是不说话。
“你不信?”江瑜问。
辛晓月摇摇头,说:“我信你有预案。”
“那就不必紧张,乖乖在这里修整两天,养好精神后,再回锦城照顾晓阳,努力学习,等爷回来陪你。”江瑜说着,伸手将她鬓边乱了的头发轻柔地捋顺,别到了耳后。
辛晓月不动不躲,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等他理好了她的头发后,才抬眸看着他,缓缓地说:“我信你有与预案,可我不信你的预案有偷天换日的能量。《红楼梦》里,贾府没有颓败之前,所有人在想贾府就算颓败又能颓败成什么样子呢?还能靠田地吃饭不成?结果呢?贾府颓败了,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哎呀,小东西,你怎么就不相信你的男人可以偷天换日呢?”江瑜依旧笑着。
“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辛晓月嘟了嘴,眼泪还是没人忍住,扑簌簌落下来。
江瑜没想到敢独闯丛林的辛晓月会哭,愣了一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说:“别哭了,别哭了,我不笑,我不笑。”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还说自己聪明,笨得跟什么似的。”辛晓月在他怀里说,明明是心疼的哭,却又忍不住要发笑。
“好好,我笨,我笨。乖,不哭。”江瑜轻柔地为辛晓月擦眼泪,。
辛晓月这才止住眼泪,只咬唇低头。
“别不高兴了。你说严重,那就严重,好不好?”江瑜低声安慰,像是哄一个委屈的小女孩。
“你这什么话?”辛晓月白了她一眼。
江瑜轻笑,凑过来,轻声说:“要不,我们根据剧本走?一般来说,宁远这么严重,大概我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指不定终身监禁,或者身死他乡的。”
“你瞎说什么?”辛晓月板了脸,要去捂他的嘴。
他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一般根据电视剧本走的话,这个情况下,你应该以身相许,一夜那啥宵,再给我生个孩子啥的。”
辛晓月狠狠瞪着他。
江瑜笑得更放肆,问辛晓月:“要不,我们就按照这个剧本走?”
辛晓月咬牙切齿地说:“根据剧本走的话,你说这种话,我就应该把你受伤的这条腿打出血来。”
“关这条腿什么事?不应该是隐藏腿的事吗?”江瑜一本正经。
辛晓月这么聪明,自然是秒懂这句话。她无比震惊地看着他,然后恨恨地说:“流氓。”
“嗯,说自己男人是流氓,那是一种由衷的夸赞,晓月,我收下你这夸赞了。”江瑜无比开心地笑着,然后又问,“那要不要跟着剧本走?放心,如果走剧本的话,我就让那些大佬在锦城等着,明早再回去。”琇書網
辛晓月觉得自己被调戏了,瞬间就暴走出门。
出得门来,看到黄胖子在三楼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嗯?什么事?”黄胖子灭了烟,对辛晓月招招手。
辛晓月深呼吸一口气,算是平静下来,才说:“他马上就要启程回锦城。”
“我知道。我也要跟他一起回去,我外公也要过来。”黄胖子说。
“重点是他不想带我。”辛晓月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原本以为他是打电话喊你回来,说行程有变,赶紧收拾的。原来是不让你跟他一起回去?”黄胖子说,颇为探究地看着辛晓月,又问,“不过,你这脸这么红,是怎么回事?”
辛晓月心虚,连忙说:“有点热而已。”
黄胖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辛晓月觉得不能跟黄胖子再说了,否则就凭黄胖子这种嘴贱嘴欠的样子,得又要笑话她。
“你别哦。”辛晓月板着脸,又转身推门进去了。
她推门进来转过屏风,看到江瑜又在看平板,从侧面看去,眉头紧锁。
都这样了还嘴硬!
辛晓月不高兴地走过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江瑜赶紧收了平板,笑着问:“怎么又回来了?”
“你几点出发?”辛晓月直接问。
“半小时后。”江瑜回答。
“带我一起。”辛晓月说。
“你——,不着急就——”
辛晓月直接打断他的话,看着他,说:“你不答应,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江瑜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你不信?”辛晓月问。
“我的宝宝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理了?”他无奈地笑着。
“不讲理?我只是跟你一起回锦城,还没有说你去别处,我也跟着呢!”辛晓月非常严肃地说。
“那你想跟着吗?”江瑜问。
“你让我跟着吗?”辛晓月反问。
“我想你跟着。不过,最好是留在锦城等我,毕竟,宁远的事大,带着你,我可能无暇顾及你。若你在锦城,有我爷爷、江承佑,黄胖子以及我在锦城的江氏门徒照顾你。”江瑜缓缓地说。
“说来说去,还是不让呗?”辛晓月撇撇嘴。
江瑜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讲点理呀。”
“那我跟你一起回锦城。”辛晓月咬定这个底线不放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一定要跟他一起回锦城。
“好,你赶快去收拾,半小时后就起飞。”江瑜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
“一言为定?”辛晓月问。
“我保证,一言为定。”江瑜举起右手作保证状。
“我去收拾。”辛晓月说完,风一般地跑去收拾了。
在客厅与柴秀追剧的黄胖子,互相对视一眼。黄胖子撇撇嘴说:“你家九少对辛晓月玩套路,真是越玩越溜了。”
“怎么说?”柴秀问。
“呵呵,宁远看起来是很凶险,但他江老九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么?用得着这连夜回锦城?”黄胖子分析。
柴秀抓了抓脑袋,说:“这种事,我就不擅长了,也不好评说。不过,宁远遇见的事,真没你说的这么轻松。”
“得了,小柴秀。他原计划明早回锦城的,看着辛晓月去找王轩,他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忽然就说要立马回锦城了。”黄胖子说。
柴秀来了兴致,很八卦地问:“我记得我陪辛晓月去向王轩辞行的时候,九少是找你商量事情的,商量什么事情?”
“能有啥事?还不是他要处理宁远的事,短期之内回不了锦城,希望我在锦城时要照看辛晓月姐弟。”黄胖子说着,又继续嗑瓜子。
“没点别的么?”柴秀不死心地问,“比如,没有监听辛晓月跟王轩或者方如霞说话吗?”
“呵呵,小柴秀,你以为王轩是谁,方家是谁?你想监听就监听的么?之前蒋方安放的监测器已被方家人找出来了,方如霞将那玩意儿都包装成礼盒给你家九少送来了,还附言:若阁下不公平竞争,也别怪我为了儿子不择手段了。”黄胖子磕着瓜子,话说得含糊不清。
“我去,劲爆。”柴秀叫了一声。
“别一惊一乍的了,这有什么好劲爆的?”黄胖子鄙视地看柴秀一眼说,“更劲爆还在后面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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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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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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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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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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