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反抗这么激烈,下这么狠的手,他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江瑜摸着自己的隐隐作痛的胸口,庆幸这丫头没踢中别的部位,不然的话,就她这种力道,他真的就绝后了。
基于这个认识,疼得龇牙咧嘴的江瑜,心情非常好,对着镜子兀自笑了。
他满心欢喜笑了一阵,再从洗漱间出来,心情就不一样了。
辛晓月却还站在原地,只不过抱着包,像是随时都要跑路似的。
他慌了,还没好好跟她说话呢。刚刚他也是脑子一热,情之所至,就那么做了,虽然结果似乎比想象的好,但他真的不想吓着她,让她跑了。
“你说过,要陪我看流星雨到天明的。”他赶忙说。
“那是没发生这件事之前。”辛晓月说。
江瑜也觉得刚才自己的举动挺禽兽的,便轻声说:“对不起。”
辛晓月没想到他还会说对不起,倒是一愣,心想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成,那就忍辱负重留下来。
“这种事,我说没关系似乎不适合。”辛晓月还是抱着自己的包。
江瑜“嗯”一声,便轻声说:“你坐下吧,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呵呵,刚才是你趁我不备,你要敢再动,我就跟你同归于尽。”辛晓月威胁说。
江瑜还是“嗯”了一声,一点反抗都没有。
辛晓月觉得这种表现挺让人觉得惊悚的,便很防备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江瑜也坐回原位。
两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就安静地坐着,看着玄妙的星空。
江瑜只觉得唇齿间除了血腥味,还有那种柔软的触感,身体一阵阵的涌动,让他自己也感觉害怕。
他不由得喊了一声:“辛晓月。”
那声音略微沙哑,与他平时说话大不相同。
辛晓月正在琢磨要怎么尽快戳穿他,逼迫他承认自己就是江瑜,以免夜长梦多,毕竟这是一头自己打不过的恶狼,还好色。
跟他呆在一起,时间长了,挺危险的。
她在兀自琢磨,他冷不丁喊了一声,那种充满情欲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干嘛?”辛晓月很是警觉地问,手已暗暗握住匕首。
江瑜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转移话题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天琴座流星雨吗?”
这简直是尬聊,强行转话题。
辛晓月也不戳穿,事实上对于这个强行转话题,她本人还是比较赞同,算是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家伙的声音里充满情欲,她是真怕他再来一次。
“我怎么会知道呢。”辛晓月依旧警惕。
江瑜瞧出她的紧张,只简装看不到,只缓缓地说:“其实我并不喜欢看星星,我觉得星星总是离人太远,睁大眼睛看,触手也不可及。再绚烂的美好,倘若不能握在手中,又算什么美好呢?所以,与看星星比起来,我更喜欢的是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哪怕是看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过马路,我都觉得比星星有趣得多。”
“挺有道理的,是一个故事的好开端。”辛晓月说。
江瑜无奈地笑了,说:“你这样说,我还怎么讲下去?”
“哦,你别管我,继续讲一讲,你是怎么爱上观星,又独爱上观看天琴座的。”辛晓月懒懒地说。
江瑜便继续讲,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说:“九岁那年,我遇见一个小女孩。”
“她很喜欢看星星?”辛晓月插嘴。
“是的。”江瑜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辛晓月的反应,缓慢而轻柔地说,“我陪着她看星星,跟她讲流星雨,跟她讲室女座、英仙座、水瓶座、天琴座、狮子座。她奶声奶气地对我说,天琴座这个名字最好听了,天琴座的流星雨,一定特别美,以后一定要看一场天琴座的流星雨。”
江瑜说得很缓慢,语气轻柔,配着周围玄妙的星空,璀璨的流星雨。
辛晓月心里琢磨着怎么样戳穿这家伙,所以听故事倒是心不在焉,只听了个六七分。
只觉得这故事真的挺熟悉的,却没有去深究。
江瑜看她神情泰然,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内心不免失望,却又安慰自己:宝宝那时才三岁多,许多记忆模糊,乃至于忘记也是很正常的事。
虽然这样安慰了自己,江瑜还是不免失落。
关于星星,宝宝不记得了,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怎么不讲了?”辛晓月回过神来。
“你没有认真听。”他让她背锅。
“哦,我认真听,你讲吧。”辛晓月正襟危坐。
江瑜才说:“后来,我与她分别得很突然,来不及告别。不过,我一直记得自己答应过她的那些事。”
辛晓月听到这句话,倒是想起了阿凡哥哥。也是消失得很突然,突然得让人疑心阿凡哥哥是真的存在,还是她臆想出来的。
“那后来,有再见到她吗?”辛晓月问。
江牧凡摇摇头,说:“我找过她,没找到。”
“所以,你看她喜欢的流星雨,吃她喜欢吃的东西,听她喜欢听的歌,看她喜欢看的书?诸如此类?”辛晓月问。
江瑜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是。”
“呔。”辛晓月鄙夷。
“你别不信,真的。”江瑜着急地说。
辛晓月摊摊手,说:“我信,不过,凭江氏的实力,你会找不到她?你肯定没有尽全力吧?”
“嗯,确实没尽全力。”江瑜很自责。xǐυmь.℃òm
“呵呵,你这个作派,让我想起《雷雨》里的周朴园。以为侍萍死了,就天天在那里装深情,结果侍萍回来了,却怕她打乱他的生活,喊人家赶紧走。”辛晓月讥讽。
“我不会那样,我没有尽全力找她,是我有不得已苦衷。我还为她研制了‘明月光’,等的就是有朝一日苦衷解除,我找到她,带她看她最喜欢的流星雨。”江瑜认真地看着他,解释。
他想:这也算是为自己以后埋下一个伏笔吧。人总是要积极自救的。
辛晓月一听,看着他的神情,像是她是那个小女孩似的,便嘟哝一句:“神经,我又不是那个小女孩,你不用向我解释。”
江瑜抿了唇,没有说话。
辛晓月有些歉意,便主动问:“你说‘明月光’是你研制的?”
“严格地说,是我出钱,请‘宁远科技’研制的。现在还是在试用阶段,因此,市面上并没有。”江瑜回答。
“咦?这听起来,似乎很像旷世奇缘爱情故事的段落,比刚才的故事情节好很多。”辛晓月笑嘻嘻地说。
“辛晓月,我说的是真的,不是编故事。”江瑜不高兴起来。
“行啦,别不高兴。我祝你早日解除苦衷,找到那位小女孩。”辛晓月说。
江瑜“嗯”一声,便问:“你不喜欢看星星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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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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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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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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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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