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晓月还没进来,老爷子的电话倒是响了。
老爷子低头一看是江瑜,顿时乐了,说:“这两天给我这个糟老头子打电话的次数,比过去十年的总和都多呀。这男人呀,一旦坠入爱河——”
“什么乱七八糟的,坟土都淹过脖颈的人了,还为老不尊。”江瑜马上打断他的话。
“你这个不孝的,居然咒自己的爷爷。”老爷子骂道。
“别废话了,你刚发的信息什么意思?”江瑜问。
“字面意思。”老爷子回答。
“你这是摆明不告诉我?”江瑜问。
“有些美好,要自己去发现才好。”老爷子得意地说。
这么恶劣的老九,辛晓月武力值很高这件事不能告诉他,非得让他没有防备,被打一顿才行。
想到这些,老爷子更得意了。
“你确信?”江瑜问。
“行了,不跟你说,晓月来了。”老爷子不等江瑜有反应,立马就挂了电话。
江瑜从没挂了电话,立马就从微信发了一条警告信息:不许提到我。
“别操心这些了,你还是想一想,怎么样去面对晓月吧。”老爷子呵呵笑,随后还附赠了一条艺术字表情:自求多福。
江瑜有点不爽,便在阳台上踱了两圈,最终决定给江承佑打电话。
江瑜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江承佑正在跟黄胖子八卦交流。
黄胖子和江承佑算是发小。两人的老妈又属于手帕交,此时又是共同认识的江老九的大新闻,两人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
“等一哈,老九给我打电话了。”江承佑很是高兴地地说。
“快看看这小子干啥子,我之前给他打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黄胖子催促,自行挂了电话。
江承佑连忙接起来,还没开口,江瑜就来了一句:“我现在有点忙,但是爷爷刚给我发了个莫名其妙的短信,我打过去,他又不说,你去瞧瞧不?”
“啥短信?”江承佑刚问,微信提示就来了。
“看微信。”江瑜说。
江承佑看了一眼,哈哈大笑,念叨着:“九娃子,九娃子!”
“你够了。锦绣与宁远合作,我还没签字。”江瑜威胁。
江承佑“呔”一声,问:“你想知道老爷子有什么发现?”
“是。”江瑜说。
“盛天娱乐,我再要一成的股份。”铁公鸡抓住机会就狠狠啄了一口。
江瑜想也不想,说:“可以。”
江承佑听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顿时有点懵逼,等放下电话,感觉自己似乎在做梦。
“江源,我在做梦吗?”他问。
“没有。”江源面无表情地回答。
“走,去省医院,看望我的大爷爷。”江承佑立马起身,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而西山的阳台上,放下电话的江瑜心情不如先前那么悠闲了。
他在阳台来回踱步,最终,还是拿起平板继续关注网上的各类消息
省医院vip病房,被苏靖宇戳穿她手里不是什么遥控器,而是一朵贝壳花做的珠花后,辛晓月就做好了力战群雄,最终被打败的战斗准备。
可是,正当敌人要像蝗虫一样扑过来的时候,身后的门开了。
“行了,辛小姐是江总的贵客,你们不得造次。”张伯朗声说。
秋歌听闻,如蒙大赦,赶快叫手下的人撤,并示意他们各回原位。
天知道他刚才简直想死。
一方面,他要保障老爷子的安全,老爷子要玩完了,他也就玩完了;但他又深深地知道,这辛晓月是老爷子看中的孙儿媳妇人选,也不能太得罪,不然将来真成了,肯定饶不了他,而且听说九少的报复心也是很强的。
刚才在这里对峙,简直是将他们这群人架在火上翻过来翻过去地烧烤。
这下,秋歌觉得张伯的声音如同天籁,张伯的身影如此曼妙。
安保们训练有素,在队长的示意下,如潮水般,迅速退走。于是,苏靖宇等五人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这一瞬间,苏靖宇觉得有点懵逼。他已经做好了跟辛晓月过过招的战斗准备,现在瞬间就剩他了一个人了。
辛晓月看着他,似笑非笑地挥挥手,转身进房间去了。
张伯走上前来,很抱歉地上前,说:“多谢你们来保护江老爷子,是我们没处理好自家的家务事,造成了误会,让你们白跑一趟。这,拿着喝茶。”
张伯一边说,一边给这五人各自塞了个大红包。
“这,不符合规定。”有个实诚的小伙子叫起来。
“你可以上缴给单位,充当军费。”张伯好心建议,又对苏靖宇说,“辛苦你了。”
“哦。”苏靖宇觉得很无趣,却不得不带着人走了。
却说辛晓月走了进去,看到辛卫国和神情畏缩的年轻人,跟自己先前猜测的一般无二。
先前,她就猜测辛卫国很可能在这里,而《西南商报》的记者也在这屋里。就网络上那张照片来分析,日光的亮度、角度等都表明是刚刚拍摄的图片。
“江爷爷好。”辛晓月不卑不亢地走上前,从容地将发簪夹在头发上,自顾自地坐下。
辛卫国面子有些挂不住,犹豫了一下,也是在江老爷子身边坐下。
江老爷子对辛晓月点点头,就挥手示意古宇出去。
古宇如蒙大赦,拿起器材嗖嗖地蹦跶出门去了。
“晓月,本来我想晚些时候详细跟你说的。”江老爷子打开话匣子。
辛晓月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江爷爷,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老爷子一顿,这脾气跟老九还真是很像,果然自己的眼光不错。
他眯了眼,说:“下一步,自然是你们多接触接触。”
辛晓月端坐在沙发上,问:“江爷爷的意思是不准备向媒体澄清订婚这件事?”
“只有非事实才需要澄清,这是事实,并不需要澄清。”老爷子一本正经耍流氓。
“这是事实?”辛晓月压住心中的火反问。
老爷子一脸坦然的样子,说:“是啊。我觉得晓月这样好,是谁家小子能匹配啊?于是,我昨晚思前想后,搜遍了我所认识的未婚青年才俊。这搜索了千来人了吧?”
老爷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张伯。
张伯心领神会,连忙说:“对,搜索了很多,还打了好多电话证实。”Χiυmъ.cοΜ
老爷子微笑着对张伯点点头,这才继续说:“我这搜索这么多人,发现呀,都配不上晓月你。”
“于是呢?”辛晓月配合老爷子演戏,问了一句。
老爷子看辛晓月端坐着,很有教养,心里又自夸自己眼光好。
“然后啊,我就觉得我家老九那样的勉强能匹配得上晓月。所以,凌晨五点过,我就把你爷爷抓来,琢磨着,做一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坏人,我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老爷子讲话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似的。
“对。”辛卫国还在一旁不断点头证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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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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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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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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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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