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知道自己没说对那个烟花的名字,不要意思的抠脸颊,问:“那我们去哪里放?”
“先回家吧。”苏况拉着白鸥的手,脸上笑意绷不住,已经乐的眉眼弯弯,“家里有个露台,平时一直锁着,没给你上去过。”
白鸥点点头,“哥哥是怕我在上面危险,我知道。”
苏况回答:“不是,因为露台上以前养了点花草,我嫌脏全部处理掉了,也就关掉了。”
白鸥扁嘴,“你为什么总是伤害我的心?”
“我又什么时候伤害你的心了?”苏况眉毛直跳,“还有,告诉过你了,不要学电视剧讲话!”
白鸥还是很难过,嘀嘀咕咕两句,苏况没听见,问:“你讲什么呢?”
“我没讲话,你听错了。”
苏况一头雾水,他怎么了,他又怎么了?
那句话不对了吗?
可是明明对话都是正常的啊,他问自己答,哪里不对啊?
回家以后,白鸥情绪很低,好像还是不开心,他躺在沙发上打瞌睡,手里还紧紧攒着烟花。
苏况心里难受,走过去轻轻抚着他的脑袋,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但是白鸥只是随意敷衍的回了两句,转头又继续闭着眼打瞌睡。
苏况心想可能是下午撒欢玩得累了,现在一闲下来就想睡觉。
“行吧,你睡觉。”
苏况低首,准备亲吻他的额头,一垂眸却发现白鸥脑袋上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眉头也紧皱着,看起来不对劲。
看到他这样,苏况就慌了,伸手去拉白鸥,这一拉才发现,白鸥背对着他,其实只是手捂着肚子,不愿意给他看而已。
“你是不是哪里痛?”
白鸥艰难的点点头,“有点肚肚痛,但不是吃冰淇淋吃的。”
“······”苏况明白了,白鸥不讲是怕他以后不给吃冰淇淋了。
“你管什么冰淇淋,都怪我。”苏况心疼,抹抹他肚子,问:“哪里痛?”
白鸥摸着自己肚子,按了按,哭丧着脸回答:“哪里都痛!”
苏况急的团团转,“起来,我们去医院。”
白鸥脑子里浮现了之前苏况在卫生院的怪异举动和低沉气压,连忙摇头,“不去医院,不痛痛了。”
“不可能,刚刚不是疼的死去活来吗?”
“我躺一会,不是很痛了。”白鸥抱住肚子,“我要喝水。”
苏况去厨房烧了热水,给白鸥晾的温热才端给白鸥。
白鸥接过来咕嘟嘟喝了两口,拉着苏况的手说:“哥哥,我真的不痛了,你别担心。”
苏况看他似乎真的好了一点,知道是下午穿的少了,还吃了两个冰淇淋,都是自己大意,当时就不该让他穿这么少出门的。
“好,那哥哥给你摸摸肚子。”苏况坐下来。
白鸥顺势趴到了苏况的大腿上,头枕着他的腿,苏况撩起他的衣摆摸到他肚皮上,顺时圈揉了两下,低声问:“肚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白鸥认真感受了一下,回答:“感觉有人在摸我肚子。”
“······我是说你现在肚子还痛不痛?有没有好一点。”
白鸥知道自己又没回答对,挠挠头发赶紧说:“好了,好了。”
苏况心想真是个小傻瓜,痛都不知道。
“真的好了吗?还能吃晚饭吗?”
白鸥本来是心不在焉的,听见吃饭,一咕噜爬起来,拉着苏况的手说:“要吃,要吃,哥哥说给我吃两碗饭。”
“可是你肚子疼,吃多了会更疼。”苏况皱眉。
“不会的。”
苏况无奈,“不信的话,我去做饭。”
“快去,快去,今晚我要吃两碗饭。”
苏况看他有些精神了,估计也只是受凉,把空调温度打高了一点,又弄了热水袋给白鸥。
白鸥拉领子,抱着热水袋说:“热。”
“热一会就好了,不痛了。”苏况帮他把热水袋塞在衣服里,“是温的,不烫。”
“哥哥,你快去做饭啊。”白鸥喊他。
馋成这样了,再不去估计得哭了。
苏况只好去厨房弄点吃的,因为买了菜,苏况就做了饭,烤了牛肉,又做了点汤。
弄好以后,白鸥已经在沙发上打瞌睡了,不过苏况没去喊他,他自己就揉着眼睛,嗅了两下问:“饭好了吗?”
“好了,给你吃两碗,赶紧来。”苏况给他的小碗里盛了半碗饭。
白鸥觉得少,“哥哥,还要。”
“吃完再弄。”苏况不理他,强制性的命令。
白鸥噘嘴,捧着碗吃了一块牛肉,然后使劲扒饭,扒了两口速度就慢下来了。
苏况看他,“怎么?”
白鸥哇的一声哭出来,“肚肚痛。”
苏况忍俊不禁,“不是叫你少吃点吗?”
“可是,饭好香。”白鸥一边哭,一边可惜的摸着饭碗。
“好了,不吃了,明天吃两碗也来得及。”苏况把他饭碗拿走,给他盛了汤。
白鸥喝了汤,到没叫唤肚子疼了,就是看着电饭煲直叹气,一直掉眼泪。
“不吃哪能这么伤心啊?”
“就是伤心,不能吃饭就伤心。”
“伤心也没用,谁叫你下午吃那么多冰淇淋。”
白鸥扁嘴,在冰淇淋和米饭间权衡,气自己好不容易得到许可能吃两碗饭,最后因为多吃了冰淇淋肚子疼的吃不下。
越想越懊悔,气闷得拍桌子。
苏况看的心里乐呵,忍不住调侃他,顺便想制止他以后多吃冰淇淋的毛病,说:“哎···白鸥你看你太不小心了,怎么吃那么多冰淇淋就肚子痛了。”
白鸥被他说得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哥哥你太坏了,你故意的。”
“我哪里坏的,我又没吃冰淇淋。”
白鸥抹眼睛,愤愤的说:“我好生气。”
“生气什么呀?”
白鸥看着电饭煲又掉眼泪了,“生气自己多吃了冰淇淋!”
“那下次咱们就吃一个,吃完回来吃饭好不好?”
白鸥不掉眼泪了,哭得声音是黏糊糊的,“好。”
苏况长呼一口气,“好了,不哭了,咱们洗澡睡觉吧。”
白鸥摸摸肚子,“睡觉肚子就不痛了吗?”
“对,一睡觉什么事都忘掉了。”苏况随口说。
白鸥若有所思的站起来,歪头想了会,说:“不对,我睡觉不会忘记哥哥,做梦也梦到哥哥。”
苏况呼吸一窒,心燥热起来。
平白无故的干嘛讲这么要命的话。
苏况轻轻点头,想亲亲白鸥,可是刚刚低头,白鸥仰着脸说:“哥哥,你的耳朵红的,好红啊。”
说着,他垫脚想摸摸苏况的耳朵。
苏况赶紧躲开,咳嗽一声,“有点热。”
“是吗?”白鸥自言自语,撩起头发露出自己的耳朵问苏况:“那我的呢?”
苏况扯谎:“红的。”
“原来热的就会耳朵红。”白鸥像是知道了什么奇妙的知识,嘀嘀咕咕的讲了半天。
苏况给白鸥找了睡衣,推着他进自己浴室洗澡。
正好苏况得了空休息了会,他摸着自己耳朵,发现还是热的,不由捂住脸。
苏况啊苏况,你还算是个男人嘛?
讲句话就耳朵发红,有点出息行不行?
真是的,不就说做梦也梦见自己吗?
就这么开心吗?
苏况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最后转成了低笑。
忽然,白鸥啪地推开了浴室门,他只穿着一条裤子,上面光溜溜的跑出来,飞奔到苏况面前,凑到他面前,看着苏况耳朵,大惑不解的说:“哥哥,你讲的不对!我在浴室里好热,耳朵也没有你的耳朵红。”
苏况:“······”
“真的,不信你看看镜子去。”白鸥抱着苏况脑袋,身上还湿漉漉的。
苏况低头看了一眼,白花花闪眼睛,顿时不敢多看,扭头说:“去穿衣服。”
“哇,你的耳朵更红了。”白鸥惊呼。
苏况实在没办法,轻声咳嗽,“这是害羞,害羞就会耳朵红。”
“啊,哥哥你害羞什么?”白鸥凑到苏况眼前,扑闪的眼睛眨啊眨。
“因为我很喜欢你。”苏况眼睛不敢看白鸥。
白鸥一喜,虽然苏况总是亲自己,自己也喜欢亲他,但是苏况从来不肯说喜欢,他想自己多喜欢苏况啊,为什么苏况不喜欢自己。
但是现在苏况说害羞,说喜欢自己。
白鸥感觉晕乎乎的,特别开心,顾不得冷,抱着白鸥往床上一躺,来回滚。
“我也好喜欢哥哥!”
苏况呼吸急促,伸手环住了白鸥的腰肢,肌肤的那种柔嫩感像是烟火,一路刺啦的绽放。
“你和我不一样。”苏况低声说。
“一样的。”白鸥停下来,趴在苏况身上说:“我喜欢哥哥,哥哥喜欢我。”
苏况没忍住,亲了一下白鸥说:“我喜欢你是一种爱情,你喜欢我是一种亲情或者是依赖。”
“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喜欢哥哥,哥哥不能有别人,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白鸥说。www.xiumb.com
苏况有些心酸,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是的,我不会有其他人,永远只有你一个白鸥。”
“那哥哥还害羞吗?”白鸥问他,心想害羞就是喜欢的话,自己一直不害羞那就不能证明自己喜欢苏况,可是不公平,自己就是很喜欢苏况,怎么能不害羞呢。
“还害羞。”
“那亲我一口吧。”白鸥噘嘴,“亲嘴巴。”
“干嘛?”苏况不敢动,生怕自己忍不住。
白鸥凑上去,上半身贴到了苏况胸膛,羞涩的说:“我想你亲我。”
“不行。”苏况要崩溃了,他可比不上柳下惠,再来点刺激的,他马上就要缴械投降了。
可是他不能做这种事情。
白鸥是这样可爱的人,他绝对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亲嘴是要两个人相爱,就是像你爸妈那样的关系才能亲嘴。”苏况抵住白鸥的下巴,“你现在是在犯罪!?撒手!”
“不要,你亲我!”白鸥犯倔,和苏况硬拼力气。
他也是喜欢苏况的,他要证明自己喜欢苏况,让苏况看看,自己多喜欢他。
苏况流泪了,“祖宗,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啊,我要和你亲嘴。”白鸥回答他,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说的十分正大光明,搞得苏况好像小气的很似的。
“都说不行了。”
“哪里不行?”白鸥生气了,声音不自觉提高,“我们也是有结婚证的啊!我们结婚了啊!我们为什么不能亲亲?我们为什么不能不穿衣服抱抱?”
苏况一愣,结婚证?不穿衣服抱抱?
白鸥从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为分神想事,苏况手上力气轻了点,其实他本来就没有用劲儿,怕伤着白鸥,现在白鸥趁着他发呆,挣脱开他苏况的手,用力挤进苏况怀里,低头亲了下去。
苏况少有的害怕起来,可是很快就被嘴巴里的香甜味道诱惑的神不守舍,他忍不住伸手,用指腹摩擦白鸥柔软的嘴唇,极尽温柔,却完全隐藏不住他暴涌的情欲。
“白鸥,把眼睛闭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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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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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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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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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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