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垂在颈肩的发丝,盯着祝高兴看了一圈,“高兴,你变了很多。”
祝高兴礼貌的笑,“嗯,长大了。”
岑光华突然神色有些哀伤,“这么久没去接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起身,提着裙子走到祝高兴面前,抬手就要摸他的脸,“瘦了这么多,就连笑都变得假了。”
祝高兴“嗯”了一声,“可能是因为练习太多次了。”
岑光华看着他,“练习?”
祝高兴眼角弯了弯,装着乖巧型人设,“每次我都盼望着见您,但是怕因为太过激动,我的表情会吓到您,所以就一直对着镜子练习怎么笑,想让您看着舒服点。”
岑光华微愣,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你不怪我了?”
祝高兴摇头,“您是妈妈,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怪您。”
岑光华的表情差点没收住,她生疏的抱了下祝高兴,“你今晚住在这儿吧,等明天,明天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祝高兴点头,“好。我等您。”
方厉行就坐在旁边,看到祝高兴要走,自己也起身跟了过去,他加快脚步追着问,“你去哪?你妈不是让你在家住么?”
花园这会儿没人,但一点自然芳香都没有,全是人身上的味儿,闻着十分不适。
祝高兴停下步子,叹气,转身说道,“我就在花园里转转,透透气,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方厉行皱眉,“我刚那么给你面子,什么都没说,也没去找你,你还跟我闹什么脾气?”
祝高兴想了想,“那位岑妈妈,知道你包养我的事儿吗?”
方厉行看着他,“她应该听说过,大家在传,很多人没信。怎么,你想让我坐实这事儿?”
祝高兴:“.....方厉行。”
方厉行:“......怎么?突然叫我名字是什么意思。”
祝高兴一脸严肃,“我认真的,我以前真的是在玩弄你,说实话,你真的很不好玩,让我觉得很没意思,所以我不想玩了,你懂我意思吗。”
方厉行压低声音,“我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
祝高兴:“意思就是,我把钱都转你了,你跟我也就没啥关系了,你要是觉得我伤害了你,那些钱都不够还,你可以.....”他想了想,“你可以叫我渣男。”
方厉行神情变得越来越冷,“你认真的?”
祝高兴忍不住想卧槽,“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认真的玩你,你咋就不信呢。”
他后退一步,做好了被打反击的准备,“如果你接受好聚好散,那就好说,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我就没办法了,你打不过我的。”
方厉行眼底一片漆黑,“我还没被人甩过呢,祝高兴,你确定吗?”
祝高兴又后退两步,“我非常确定,你好好想,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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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怕打一架,但是现在真的没力气,祝高兴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和实力非常了解,安排的明明白白,话撂完就跑。
但是没跑掉。
大门被锁了,还有几个人守着,看见祝高兴就把他强行架到了一个房间。
祝高兴一脸无力,看了一圈。
房间充满了性感和艺术结合的气质,墙上挂的脱衣美男图简直辣眼睛。
这想必,就是原主她妈的卧房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
岑光华踏着猫步走进来,脸上弥漫着轻微的醉意,“你刚刚,是想逃走吗?”
祝高兴摇头,“不是,我就是看看四周的风景。穷,没见过世面,你家院子是真大啊。”
岑光华坐到软椅上,撑着下巴看他,眼角迷蒙,“咱们有好久没见过了,你真是变了不少。但好像,又没有变过。”
她嗓音轻柔,“你知道吗,你和你的父亲长得特别像,鼻梁上都有点凸起,每次看他的侧脸,都想用手去描一下,那个轮廓啊,是真好看。”
祝高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挺翘,但据我所知,我父亲当明星时做过微整,轮廓好看很正常。”他分析,“没有调整过的大部分人的轮廓多少都有缺陷的,要么就凹,要么就过于凸,我看您的面容,苹果肌有点太高了,是不是那个针打的有点......”
“行了。”岑光华的醉意突然褪的一干二净,“你在说我老?”
祝高兴皱眉,“您怎么会老?您看起来二八芳华,美的让人惊叹。”
岑光华眼神怪异的看着他,“你变了。”
她声音轻轻的,“变得就像另一个人,一点不像我的孩子。”
祝高兴扯着嘴角笑,“人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次数多了,肯定有变化的。”
他歪头,笑意温和无害,“妈妈,我很不喜欢被人像狗一样呼来喝去,下次能不能礼貌的问问我,比如,”
“阿祝,你能不能回家跟我吃个饭?或是,阿祝,你能不能回家看看我?”
祝高兴还在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岑光华盯着他的眼睛,沉默许久才开口,“你真的变了很多啊。”她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
她接着说,“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这两天就搬回来。”
“以后就要在北区上学了,总得跟家里人搞好关系,你说呢?”她嘴角勾起,“我在礼貌的问你意见。”
祝高兴垂眼,笑了,“好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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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多久,祝高兴坐着深夜公车回了东区。
楼道很空,很暗,路边街灯的光闪闪烁烁都照不进里面,好像一个黑洞,走进去就能吞噬自己。
祝高兴站在楼道口,好像再往前一步,就能坠入黑暗里,再也爬不上来。
刚刚看着那个女人,他竟然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还发现了一点相似。
岑光华额上有颗痣,就生在眉心,明明五官明艳,却只有那一点,像慈眉善目的菩萨,显得矛盾又扭曲。
而他的妈妈,很巧,额上也有颗痣。
但是她的脸远没有岑光华艳丽,要更秀丽些,江南小镇走出来的女人,身上写满了愁和雅,清澈古香的味道让她一举一动都牵动人心。
“阿祝,你怎么总盯着我看?今天没化好妆吗?哪里不对?”她穿着盘扣长裙,柔声问。
祝高兴拿着个飞行纸模型坐在窗台上,背靠青枝绿叶,笑的干净,“好看,就是眉毛有点儿歪了。”
“歪了?!”女人连忙跑到镜子前,“怎么会!我明明拿尺子量着画呢!”
祝高兴“哈哈哈”的笑,“骗你的!好看极了!我妈就是天仙下凡,化成钟馗也好看。”
女人笑的更开心了,“还钟馗,说什么呢,人家钟馗帅得很,不许你这么比喻。”
祝高兴举着飞机晃,“以后我要买架飞机,带你上天找神仙!别说是钟馗了,直接带你找玉皇大帝去。”
“好好好,我等着那一天哦。你在家别乱跑,我去给你买福禄街的小豆糕,好吃着呢,不要吃其他的!留着肚子等你妈回来。”
“好,等你。”
刚下过雨,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长裙子出了门。
祝高兴抬手,把纸飞机丢给了风,让风把它带了出去,落到了女人肩上。
浅青色的身影拿着纸飞机晃了晃,随手插在了卷起来的长发上,光影在石头台阶上闪了几下,好像隐进了绿丛。
祝高兴等了一天,她都没回来。
没人想象过这个生了菩萨面相的女人会经历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看到她的人,都会被激发出善意的。然而并不是。
她总是在笑,笑的旁人都觉得她不会拒绝,是个任人欺辱的弱女子。她也的确是。
和眼前空洞的楼道似乎重叠,那天晚上的路也是这样,好像张着血盆大口,等着人走进去,慢慢被咀嚼。
祝高兴沿着路灯的光,逐渐看清眼前,是血,红色的好像颜料一样撒了一地,很脏,混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粘稠液体。
还有被撕碎的衣服。
脏兮兮的,被踩成碎片的纸飞机,原本是带了点青的白色,现在却成了污浊的浓黑。
就像不远处躺的女人一样。
“哥?”
“哥?”
“你怎么了?”
祝高兴睁开眼睛,看到了楼道,却不再是黑色,很亮,亮的眼睛都被刺痛了。
痛的流出了酸涩的液体。
顾不尚提着一串小灯泡,站在他面前,照亮了周围,照的他想把这灯泡抢过来砸地上踩碎。
“你怎么在这儿。”他嗓音嘶哑。
顾不尚看着他,“我在等你啊。”他说,“你让我等你的。”
祝高兴沉默,抬脚越过他,“下次别等。”
顾不尚跟在后面,“为什么啊,我想等你,我又没别的事,我作业都写完了,就等你检查了,真的,我做的可认真了。”
他接着说,“你要不考考我?我保证能说出来。”
祝高兴再也压不住烦躁,“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顾不尚不吭声了。
安静了有三十秒,再次开口,“哥,你怎么了?你眼角湿湿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可以跟我说的,我嘴特别紧,我谁都不告诉。”
祝高兴猛地停住,转身看他,居高临下,眼神冷漠的像在看一个路人,“别以为叫你声弟弟,你就跟我有关系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街上随便遇到一个就捡回家养,我闲的么?”
顾不尚眼里的光忽地黯淡,他声音有点抖,“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你说的话很伤人,但是我原谅你。”
他顿了顿,“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话了,我也不说了,我缓一会儿,你也缓一会儿,等明天就当刚才的没有发生过。”
祝高兴更加烦躁,他心里像憋着一股子发出去就被弹回来的怒火,整个世界都是棉花,都是笑话,专门针对他的笑话,所有人把他说的话都当成屁,好像根本不屑于看到所有变化。
还是在被别人控制着,被一个看不到打不死的人控制着。
混乱,脑子里不只有混乱,还有越发翻腾的阴暗角落,变得越来越多,好像要淹死他。
祝高兴一脚把门踹开,正要开灯,屋子里突然自己亮起了灯,一串连一串,屋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灯泡,墙上也镶着闪闪发光的宝石,地上摆满了模型和贴纸,彩色的易拉罐堆在上面,是堆垃圾,乱七八糟却温暖至极的色调很眼熟。
这是顾不尚的卧室。
他把自己的房间整个搬来了,就连屋顶的皮纳塔也在,挂了好多个。
祝高兴沉默。
顾不尚小心翼翼的跟进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低声解释,“搬它们特别费劲,我也知道这样不对,这是侵犯你的私人领地,但是我今天看到你要跟那个人走,我就觉得,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屋子睡着不舒服?你是不是觉得太空了?所以我想着,我就把房间搬过来送给你,让你觉得这里住着其实很好,不显得空旷,床也不硬了,感觉满满的,被好多东西保护,你睡一晚,你一定会喜欢的。”
祝高兴站在中间唯一一小块空地上,沉默了很久很久,把几张照片从兜里掏出来,“今天拍的。”
他语气冷淡,“送你了。”
顾不尚接过来,“这是什么......”他睁大眼睛,“你在天上?!这是云吗?好大块,好像棉花糖!卧槽,这么高!你在飞机里吗?!这是你?!好帅!我也想坐你旁边!你飞的好高!这天空也太好看了!是蓝色的吧???”
祝高兴“嗯”了一声,“喜欢么。”
顾不尚点头,一个劲地欣赏,“喜欢。”
祝高兴坐在床上,仰头看着皮纳塔,“以后你就住这里吧。”
顾不尚更兴奋了,“真的?!你同意让我永远住你这儿了?!”
祝高兴点头,“嗯。”
他停顿了会儿,“你自己住。”
顾不尚的表情僵了一下,“什么意思。”
祝高兴看着他,“我要去北区上学了,今天考的试。”
“可能一两个月,就得住校,一年出来不了几回,咱们没机会见了。”
顾不尚表情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开口,“哥,什么意思啊,我没懂,你以后就不回来的意思?”
祝高兴想了想,“可能,极大可能。”
他说,“大学三年,训练两年,封闭式管理,一年只有两次机会出校,所以回来的可能性不太大。”
顾不尚盯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骗我的吧?”
祝高兴摇头,“我没骗你。”
顾不尚还是不信,“你就是生气了对吗?你觉得我是自作主张,所以你生气了?”他紧皱眉头,“我明天搬回去还不行?”
他有点生气,表情焦躁起来,“你不能这样,我生气了啊。”
祝高兴叹气,“我跟你道个歉,刚才不该跟你发火,我就是,心情不太好。”
他顿了顿,“毕竟要离开家,去往远方,所以.....”
顾不尚低着头,许久才抬眼,“那我,那我也去行不行?”
他轻声说,“我跟你一起啊,我也考那个学校不就行了?”
祝高兴看着他,“你要是想考,当然可以,但得是你自己喜欢,你不能因为我在哪你就去哪。”
顾不尚猛地站起身,“我知道了。”
他抬脚就走,边走边自言自语的嘟囔,“这就把我扔了?你想的美......”
祝高兴以为他是要摔门离开,没想到他走到门那儿直接把门锁死,拿着钥匙就往嘴里塞。
祝高兴:“......我操。”
他整个人都不行了,“你他妈什么毛病!”
他冲过去就夺,但是顾不尚吞的决心相当大,塞喉咙里就拼命往下咽,一边咽一边干咳着说,“让你跑.......门锁了.......了......咳咳,咳咳......你跑哪去?想出去就把我肚子拿刀割开!”
然后,他咽下去了。
啥也没抢到的祝高兴:“......我操啊。”
知道他疯,不知道他他妈的能疯成这样。
两人相坐无言,愣是不知道说什么。
这种情况,祝高兴除了打110,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着。
“喂,您好。”
110:“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您那里是什么情况?”
祝高兴张了张嘴,又闭上,又张开,还是说出了口,“我弟弟不小心把门反锁了,然后把钥匙也吞了,这种门锁上打不开,我也看了,楼层有点高,没法跳。麻烦了。”
对方沉默了下,迅速记了地址和号码。
挂断电话。
祝高兴看着对面坐在小凳子上的顾不尚,冷声问,“感觉怎么样,肚子疼么。”
顾不尚垂着眼,也不吭声。
祝高兴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顾不尚小声,“有点儿硌。”
祝高兴闭了闭眼,“你怎么想的?吞钥匙?你哪根筋儿搭错了?这种行为你都做得出来?你把自己身体当什么?铁罐子?垃圾桶?啥都能塞?”
顾不尚冷哼着撇嘴,“我吞我的,又不是让你吞。”
祝高兴:“?你他妈吞的是我家钥匙!”
一聊就崩,这天儿根本没法聊。
万幸,警察来的很快,门被打开,疯狂鞠躬道谢后祝高兴拉着顾不尚就往外走,谁知道他拉着门框不松手。
“你别跟我玩这一套,你现在肚子里有个钥匙!得去医院!”
顾不尚继续哼哼,“我的肚子我做主,我说不去就不去。”
祝高兴更怒了,“你他妈吞的是我家钥匙!”
民警同志们看着这一幕,愣完赶紧上前调解,“这种事不是小事,得快些去医院取出来才行,你得听你哥哥的。”
顾不尚继续冷笑,“哥哥?他不是我哥哥,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
祝高兴扶额,气的想一头撞死。
民警:“.....这样,你先跟我们走,去医院做个检查,钥匙可以跟你这个朋友商量商量,取不取等到了那你再决定,行不行?”
顾不尚思考了会儿,“行,先带我去吧,我有点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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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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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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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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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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