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阙:“你在哪学的操作?怎么跟玩儿似的?”
祝高兴叹气,“其实我飞的超级累,只是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营造出我是个隐藏大佬的表象。”
岑阙皱眉,“你最后放那个弹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找到乌鸦怪圈第二个出口了吗。”
祝高兴“啧”了一声,“你观察力不错嘛。确实找到了,只是如果不用损招儿,另外俩人也会赢的,虽然比我慢一步。但我这人吧,就喜欢独自站在领奖台上,享受所有荣誉和奖金,所以,摧毁他们是最好的结局。”
他眨眨眼,“个人习惯罢了。”
其实荣誉对祝高兴来说,目前还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奖金。
“我记得,是多少钱来着?”
岑阙冷眼看他,“五万。”
祝高兴摸了摸下巴,“也还不错,这点儿钱再加上个敲门砖,值了。”
岑阙坐直了身体,“你要考航空军校?”
祝高兴想了想,“我查了一下,只要上了航空学校,出去就能面试机长,我也没想着开战斗机,民航机长就行。”
他看着岑阙,“到时候你坐飞机就坐我那架,给你保驾护航,绝对开的稳当。”
岑阙:“.....谢谢。”
第一名出现了,但人却没露面,连那个奖项都不屑领,好像就冲账户里被直接汇入的那笔五万来的。
银球里观看全程的导师正围在一起讨论。
“奖金汇过去了?”
“嗯,赢的同时系统直接打入。”
“那来领奖杯的人呢?”
“直接走了。”
穿着风衣的女人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屏滑看实况记录,她看的兴致勃勃,“13号,ID开飞机的猪,一开始还真没注意这个学生,但是复盘了一下全程,他很有意思。从头到尾都没有发挥出真实水平,好像只是在陪一群小孩儿玩打飞机游戏,他连技能都没买。”
她指着中途有其他飞机来碰撞13号机体时的画面,“你们看,他本来可以直接把那台撞毁,但他只是躲过去,偏要等另外一个人来,让他们两个打。有能力却不表现,为什么呢。”
坐在旁边的韩微微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这人的飞行操控绝对不是新手,倒像是实践了多年的老飞行员。有档案吗?查查几岁了。”
“怕是冒名顶替来替赛的。这次可全是高中生。”
秦灼把资料往桌上一扔,“已经查过了,进去的确实是本人,高中生,名叫祝高兴,18岁,东区十三中的,就是那个全校断层第一,成绩比北区的第一名还要高许多。”
女人眯眼,“那学生我有印象,卷子写的相当漂亮,听说他学校的校长老师还怀疑他作弊了,他直接现做了一遍,狂得很哦。”
韩微微看着她,“怎么,在东区那种地方,还能出一个天才?”
秦灼打开关于他的个人信息记录,“如果不是天才,那就是鬼上身了。我查过所有记录,他以前从来没接触过飞行操作,连游戏都没玩过,啊,他倒是开过一次无人机,把邻居家养的兔子砸死了。”
韩微微:“......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怎么可能?”
秦灼整理了一下袖口,拿起桌上的军帽盖到头上,“到底是天才,还是怪物,还是一切都是假象,只能见到本人再判定了。”
女人站起身,包臀的裙子勾勒着身线,她甩了甩头发,“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
岑家晚宴。
还是在那个设计感一点儿也不艺术的别墅。
车绕过郁郁葱葱的园林,正往庭院里开。
祝高兴办完了想办的事儿,现在就想赶紧回家,在温暖的床上睡一觉。
他眉眼困倦,浑身都写满了“想睡,烦,累,懒得应付。”
岑阙看着他,“今天你拿第一的实况我录下来了,给妈妈看看,说不定她觉得你有长进,就让你回家了。”
祝高兴揉了揉太阳穴,“小阙啊,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后想干啥么。”
岑阙很拽的说,“还能干嘛,进家里的公司,接手家族贸易企划案,肯定会成为一名金融商业老板啊。”
祝高兴:“原来你以后想当大老板啊。”
岑阙皱眉,“是金融商业老板。”
祝高兴:“.....行。我可不是,我跟你们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以后也没想着去什么公司,我就喜欢开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说不定哪天就碰上神仙了。”
岑阙嘴角抽搐,“天上没有神仙。”
祝高兴瞥他一眼,“你又没上去过,你怎么知道。”
岑阙:“......”
岑家女主人岑光华的晚宴,大多数人都盛装出席,来的不仅有自家的人,连方厉行也被邀请了。
工厂被炸的事他刚处理好,忙的不行。还被方老爷子强行叫回家,要来参加这个不知道是啥目的的晚宴。
方厉行没想到祝高兴会在。他一直坐在沙发上喝酒,拿着手机正琢磨要给祝高兴发什么短信,抬头就看到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岑阙。
“什么情况。”他皱眉,不联系自己竟然跟小阙在一块儿?
祝高兴没打扮,穿的还是那身去考核时穿的飞行服,白色套装加马丁靴,还背着个大包。岑阙在旁边跟个小弟似的,肩上也背着个包,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
方厉行觉得怪怪的,竟然他妈的越看越顺眼。这身儿穿着又酷又帅的。他忍不住起身要过去,却被徐舟猛地拽了回去,“你爸正死盯着你,这种时候别去现眼啊。岑光华马上就下来了,你想让她看到你正包她儿子呢?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方厉行“啧”了一声,还是坐了回去。
岑阙确实像个小跟班,一直跟在祝高兴身后,不停问他关于飞行机操控的事。
“初始技能重要吗?如果有的人选了攻击,有的人选了防守,那还怎么比?”
祝高兴走到自取餐桌上拿着水往嘴里灌了几口,又端起一盘蛋糕开始吃,“初始技能是很重要,但要看怎么使用,有的有次数限制,有的没有。当然,这只是在拟感游戏里有用处,如果以后真上了天,开的可是真飞机,你们的技能都是一样的,真要打,死得非常快。”
岑阙愣住,“这种训练,真的是为了以后在天上打架做准备吗?”
祝高兴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啊,法治社会,地上都打不了,还去天上呢?这只是一种游戏模式的内容,真正实践起来,那就全靠稳定操作和侦查还有心理素质,当然,应变能力还是最重要的。”
岑阙踌躇了一会儿,“你是怎么学的?在哪学的?是离开家以后吗?”
祝高兴想了想,“也没怎么学吧,就是脑子好,聪明。”他顿了顿,问的一脸认真,“你见过天才吗?”
岑阙摇头,“没见过。”
祝高兴指指自己,“我就是。”
岑阙:“.....”
别墅内的灯很亮,亮的有些刺眼。
人也多。
进来时因为尽量避着人群走,也都不熟,没被多少人注意到。
但自从一阵活跃刺耳的欢声笑语出现后,祝高兴就被人盯上了。
“啧,我说这是谁呢,差点没认出来。”一个穿着丝绸衬衫的男人走过来,看着很成熟,脖子上挂了好几条项链,扣子也没系,说是正经晚宴,穿的却像来洗澡的。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女孩,穿着中世纪的洛丽塔裙,打扮的像个洋娃娃,她上前一步,仰着头像公主一样,嗓音酥软,“好久不见啊,哥哥。”
祝高兴后背直接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整个人差点从脚后跟抖到天灵盖。
他缓了一会儿,“你好。”
这个男的应该就是原主同母异父的三弟?女孩应该是四妹?
哎哟,天哪。
祝高兴感觉自己的头都困的有点痛了,千万别再多出来一个什么,真绝了。
岑灵突然过来抓住祝高兴的手,“哥哥,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呀,怪怪的,像个工人。”
祝高兴笑了笑,抽出手摸上她的头,一脸慈爱的把她精心做的欧洲公主烫头揉乱,说道,“对,工人服多帅啊,你喜欢的话,我送你一套。”
岑灵嘴角抽了抽,连退好几步退回到岑游希身后,“不用了。我喜欢穿裙子。”
岑游希捋着自己专门梳成的油头恶狠狠地说,“我竟没想到啊,母亲还会让你回来,我还以为你都被驱逐出去了,毕竟是个连岑姓都没有的废物啊。”这一看就是个没脑子的炮灰。
岑阙皱眉,正要说什么,就被祝高兴的动作堵了回去。
他把塑料袋从岑阙手里拿过来,然后直接塞到了那两人怀里,像个大哥似的吩咐,“你们俩,快点去把东西给,嗯,那位母亲,这可是她点名要的,弄坏就得挨打了。”
两兄妹想把东西扔了,又不敢,只能满脸压抑地转身就往楼上去。
岑阙小声说,“那些不是你要带回家的萝卜青菜吗?怎么又成妈妈要的了?”
祝高兴优雅的喝着水,“骗他们的。”
岑阙:“......她会生气的。”
祝高兴看他一眼,“又气不死,没事。”
岑阙左右扫了一眼,“你看到方厉行了吗。”
祝高兴点头,“看到了,俩眼睛跟他妈探照灯似的。”
岑阙有点不太赞同的看着他,“你要去跟他打招呼?这不是好的做法。很多人都在盯着你。”
祝高兴:“不去,跟傻子说太多话,自己也会变傻的。”他循循善诱,“所以啊,小阙,多跟聪明人玩,你也会变聪明的。”m.χIùmЬ.CǒM
吊灯闪烁。
岑光华穿着礼服裙,在众人目光中出现了,她站在旋转楼梯最高处,举止优雅的扶着栏杆往下走,正在享受万众瞩目的眼光,就被俩人挡住了路。
他们把袋子伸到她鼻子底下,带着控诉,“您为什么要让祝高兴来?还带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捏在手里都觉得恶心!”
岑光华垂眼,声音轻柔,“袋子收回去,你俩,滚下去。”
岑游希表情扭曲,岑灵也十分憋屈,尴尬的回,“是。”
漫长的下楼梯终于被她一步一挪,摇摇晃晃的下完了。
她娴熟的游走在各个客人之间,和他们都聊了两句,最后坐到了方老爷子旁边。
祝高兴一直看着那个女人,长得确实美,五官很像混血,和祝高兴一点都不像。怪不得是唯一的外姓。
这就是传说中一女泡了多个小鲜肉的富婆?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书中描写说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但真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保养的是真的好。关于她的剧情十分魔幻,年纪轻轻白手起家,二十岁就坐拥十多家外贸公司,很有生意头脑,手段也高明,就是在感情上比较渣。
其他描写不多,祝高兴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同时谈了五个男朋友,互相还都知道对方存在,送车送表送钱,五个男友一个比一个长得好,还都是名牌学校的高材生,家里条件也都不差,却还是心甘情愿被岑光华当小白脸包着。
祝高兴的父亲祝容是唯一一个不同的存在。
他是个不太出名的演员,是最早被岑光华追到手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但是没多久就提出分手,还非要带着祝高兴离开。祝容没再做明星,但普通职业都有些困难,后来还染了病,没多久就死了。
只留下祝高兴一个人,又被岑光华接了回去。
但是因为性格问题,他没法儿和其他兄弟姐妹好好相处,还遭受欺负。于是又被岑光华送到了东区,让他自生自灭。
总觉得这个岑光华和方厉行的某些设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只是关于这种家族史,祝高兴只要回想,就更困了。他在现实中的家庭虽然远没有这小说的曲折波澜,平平淡淡却不会让人想睡觉。
他眯了眯眼,又拿了块蛋糕接着吃。
岑阙突然放下手机,碰碰他的胳膊,“妈妈让你现在过去。”
祝高兴看了看那边儿的人物场景,轻轻叹气,“该来的还是要来,在地面上果然想躲也躲不过去。”
岑阙问,“所以你才想躲天上?”
祝高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真聪明。”
.
沙发区坐了很多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岑光华作为唯一一个女人,坐在其中显得格外扎眼。
她摸了摸垂在颈肩的发丝,盯着祝高兴看了一圈,“高兴,你变了很多。”
祝高兴礼貌的笑,“嗯,长大了。”
岑光华突然神色有些哀伤,“这么久没去接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她起身,提着裙子走到祝高兴面前,抬手就要摸他的脸,“瘦了这么多,就连笑都变得假了。”
祝高兴“嗯”了一声,“可能是因为练习太多次了。”
岑光华看着他,“练习?”
祝高兴眼角弯了弯,违心的装着某乖巧型人设,“每次我都盼望着见您,但是怕因为太过激动,我的表情会吓到您,所以就一直对着镜子练习怎么笑,想让您看着舒服点。”
岑光华愣了一下,“你不怪我了?”
祝高兴摇头,“您是妈妈,不管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我不会怪您。”
岑光华的表情差点没收住,她生疏的抱了下祝高兴,“你今晚还住在这儿,等明天,明天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祝高兴点头,“好。我等您。”
方厉行就坐在旁边,看到祝高兴要走,自己也起身跟了过去,他加快脚步追着问,“你去哪?你妈不是让你在家住么?”
祝高兴叹气,转身说道,“我就在花园里转转,透透气,你让我安静一会儿。”
方厉行皱眉,“我刚都那么给你面子,什么都没说了,你还跟我闹什么脾气?”
祝高兴想了想,“那位岑妈妈,知道你包养我的事儿吗?”
方厉行看着他,“她应该听说过,但都是大家在传,很多人没信。怎么,你想让我坐实这事儿?”
祝高兴:“.....坐实你妈卖批。”
方厉行:“......什么?”
祝高兴扯出笑,“咱俩找个时间,也好好聊一下。”他顿了顿,“我最喜欢跟人聊天了。”
方厉行盯着他,“你想聊什么?要搬回来吗?其实我都行,你住这里离我另一个私人住宅也不远。”
祝高兴:“就明天吧,找个小饭馆,东区的。那儿的饭我吃着踏实。”
方厉行:“好。”他顿了顿,“今天你去参加考核了?”
祝高兴点点头。
方厉行伸手想摸他的脸,被他躲开,语气瞬间带上了不满,“考的怎么样?进前三十了?”
祝高兴摇头,“没有,好惨,我最后一名。”
方厉行竟然笑了,“没关系,那破玩意儿有什么好开的,下次我带你去坐直升机。私人的那种,找专业飞行员带咱们。”
祝高兴皮笑肉不笑,“好,我真是太期待了。”
把方厉行顺毛捋终于推了回去,他顺着园林小道就往外走。
尽管背着个大包,走的也累,但还是踩着月光,一步步走的飞快。
在这儿睡根本睡不好。
吵死了。
祝高兴只想彻底放松一下。
他走很久找到了公交站牌,坐着公车就往东区的方向去。
坐在最后一排,看了会儿窗外的街灯,果然比东区的灯花哨,也更亮。
他就着灯拿出了那本书。
发现全新的内容正在一点点覆盖原有的剧情。
「祝高兴改变了自己的历史轨迹,突然选择了更加张扬的方式方法,把自己当成飞行员,向往着飞上蓝天的梦想。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走。
他的目标看起来很明确,就连方厉行,他似乎也想好了解决方法。
但那个他一直想要策反的小反派却出现了变故。
原来按照固定轨迹走的人也会像他一样发生变化吗?他们的人生结局,也会像他一样,变得面目全非吗?
画面一转。
来到了顾不尚的视角。
今天是上学的第一天,他很想在学校里看到和他最相熟的祝高兴,但他不在,去班里也只见到了他的同桌。
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顾不尚把他打了一顿,还强迫他买了几把修眉刀。
顾不尚就是这样一个坏人,天生坏种,无可救药。只能在黑暗中披着月色行走。
突然,路上的灯似乎映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谁?
男孩儿拦住了顾不尚的路,站在他面前,低着头,淡淡的红蔓延到了脖子,这让顾不尚忍受不住心底的冲动,那股黑暗,好像在逼着他,想把那嫩白色染上刺眼灼目的红。
顾不尚无法控制地缓缓往前挪动,一步又一步......」
祝高兴:“......这什么意思。”
他皱眉,一脸的不认同,“尚尚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还是未成年,作者你这么写是在挑战法律的容忍度!”
文字突然噼里啪啦删掉,又换成一段,「顾不尚忍耐着心底的情窦初开,他深知自己还没成年,不能做出不符合年龄的事。但很快了,只用等三年,只要三年!」
祝高兴:“......我操,我真服了。”
他懒得看这神经病似的剧情,闭上眼就睡。
.
学校门口,原本要回家的顾不尚拉着那个叫施文宇的人,正在跟他分今天赚到的钱。
其实两人有了个凑巧的合作,装模作样的打了一架,引起轰动后立刻在全校立了威,顾不尚让所有受欺负的人都可以去找他们,买各种自保的小工具。
这简直是为民送福利的好事。
既然合作了,当然要有分成。
顾不尚非常正直,一毛钱都不给他少的。
两人刚分了几块,就看到一个人走过来,抓着书包,低着头,小声说着什么。
施文宇问,“你哪位?还要买?”
顾不尚忙着数钱,敷衍,“现在已经下班了,不卖了,明天请早吧。”
袭洛抬头看他,“那个,现在我有钱了,有很多很多钱。”
顾不尚挑眉,“所以?”
袭洛攥紧拳头,一脸忐忑和期待,“我给你钱,你能当我的保镖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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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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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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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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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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