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在村东,与丁里正家有些距离,但不算太远,还没出村。
丁里正说他请来看地的木匠和瓦匠因为常年干这行,所以会看些简单的风水,这块地的风水极好。
杜晓瑜不懂那些,不过这么一看,这块地她还真挺喜欢的,隔着那些村民们远些也好,省得成天不是这样事就是那样事,太闹心。
团子拉着杜晓瑜的手,不解地问:“姐姐在看什么?”
杜晓瑜伸手指了指,温柔地说道:“这块地啊,从今往后就是姐姐自己的了,等我盖了房子,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只有姐姐和团子两个人的家,到时候搭个又大又暖的炕,再做几床暖和的棉被,这样等冬天来,咱们就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晚上冷得睡不着觉了,团子开不开心?”
团子高兴地咧着小嘴,重重点头,“开心!”
“真乖。”杜晓瑜牵着他,“咱们回去吧,还得给大人们做饭呢!”
杜晓瑜回到丁家的时候,丁里正、丁文章和傅凉枭都不在,只有胡氏和廉氏婆媳俩在屋里做针线活。
“伯母,嫂嫂,你们都在呢?”杜晓瑜进门打了个招呼。
胡氏笑看着杜晓瑜,“小鱼儿,你去哪了?”
“我去看看那块地。”杜晓瑜四下扫了一眼,问道:“丁伯伯他们人呢?”
胡氏道:“你丁伯伯和你丁大哥都是闲不得的,一从镇上回来就想着下地去,阿福也坐不住,跟着去了。”
杜晓瑜了然,“那我去给你们做饭。”
胡氏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说道:“我跟你去吧,你一个小丫头每天做那么多人的饭,怪累的。”
杜晓瑜也没拒绝,之前就答应过胡氏让她来打下手的,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配合得很默契,等丁里正他们从地里回来的时候,香喷喷的饭菜刚好上桌。
几人饿得不行,端起碗来就大口大口的吃,谁也没多话。
吃完饭,杜晓瑜正准备开口,丁文章就先提起来了,“妹子,你那块地还需要开垦一下,不过我看荒了这么久,这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成,赶明儿我和我爹去挖个沟,把河里的水引一部分过去,过几天土质松软得差不多了,咱拉着牛去直接给犁了。”
杜晓瑜愧疚地道:“这不是就快到秋收季节了吗,我是想着让丁大哥帮忙挖个沟就成,剩下的,我自己去弄,一天弄不好就两天,两天弄不好就三天,只要不耽搁你们秋收,多花点工夫也没事儿。”
丁文章一脸不乐意,“这是怎么话说的,见外了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干得了那么重的活儿,还是让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去吧,我和我爹,再加一个阿福,三个人去,一准儿啊,两天就给你整完。”
这么大的恩,杜晓瑜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廉氏看了看杜晓瑜的脸色,心下了然,劝说道:“妹子你别想那么多,你是我们娃的干娘,娃他爹帮你做点活儿,应当的,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家安生还不知道会咋样呢!”这说着,眼圈就泛了红。
丁文章也叹气,“是啊,当初娃病得那么厉害,若不是妹子你误打误撞提醒了老大夫,这会儿只怕是……”
“丁大哥!”杜晓瑜截断了他还没说完的话,笑着道:“这事儿你们不必一直放在心上,我那也是瞎猫碰死耗子了,你们要强行把功劳记我头上的话,我可受不起啊,要我说,那是小安生福大命大。”
丁文章满目坚定,“总而言之,妹子,以后只要是你的事儿,只管知会一声,丁大哥马上就去帮你。”
杜晓瑜看着这两口子,心中升起一股暖意。www.xiumb.com
第二天吃了早饭,丁里正果然带着丁文章和傅凉枭去挖沟引水,家里只剩胡氏廉氏两婆媳以及杜晓瑜和团子两姐弟。
杜晓瑜想起傅凉枭买的那些布料,就去拿了出来,送给胡氏和廉氏一人一匹碎花布,一匹青布和一匹细棉布。
两婆媳死活不肯收,杜晓瑜解释道:“伯母嫂嫂,我是有事请你们帮忙的,你们要不收,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胡氏廉氏两个无奈收下了布料,胡氏仔细打量着这布,比他们家里人身上穿的都要好,顿时一阵唏嘘,“哎哟,这布可不便宜啊,小鱼儿,花了不少钱买的吧?”
杜晓瑜撒谎道:“没花多少钱,刚好我在镇上的时候给布庄的东家办了件事儿,他便宜卖给我的,所以我就多买了几匹。”
胡氏心中的不安这才退了一部分。
廉氏问:“小鱼儿,你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
杜晓瑜直接道:“盖房子的时候要不少人,到时候伯母能不能帮我请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来,只要他们来上工,我可以付工钱的。”
胡氏一口应下,“成,没问题,你就放心吧,这事儿伯母一定给你办得顺顺当当的。”
杜晓瑜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屋后把剩下的布拿出来准备裁衣,很快就要换季了,得抓紧时间给团子和阿福哥哥做几身保暖一点的衣裳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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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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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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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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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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