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容兮什么好处都占了,只让他难受,看着容兮心里痒痒,总想要吃到肚子里面去。

  他可以成为容兮手下指哪打哪的利刃。

  只要容兮乐意,诏令所指之处,他们手中刀剑挥舞之地。

  代价是她自己。

  把她自己给他。

  楼星散抬脚坐在了桌前,只随意扫了一眼那几本书。

  “现在我长大了,我自己拼出来的血路我自己走。”

  就算是会被那一位给蹂躏的粉身碎骨。

  楼正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自己喜欢男人,就要被陛下给砍了脑袋的架势。

  他虽然不能接受,但外面优秀的孤儿也不少,更别说荣安异姓王这个爵位,就算是没有继承,他们也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只是这般的离经叛道,到底让楼正立接受不了。

  但经过楼星散这么一说,楼正立此刻心里有点发虚。

  这——陛下是下了不让喜欢男子的诏令了吗?

  喜欢男子就要砍头的那种?

  将还有些气急败坏但对上他的歪理说不出话来,又不能直接对他用家法的楼正立送走。

  楼星散低低的呼了一口气,浑身肌肉还紧绷着。

  知道现在楼正立只是被他这一套说辞震惊到了,等到了时候,该怎么来还是要怎么来。

  三天后的宴会,怕不是也要逼着他去。

  楼星散伸手拿过被他藏在最里面的小箱子。

  看着里面属于容兮的东西。

  他是真的挺想知道,容兮那花灯上到底写了什么祝愿。

  但总归不是他所想的那种。

  楼星散呵的笑了一下,撑着下巴,把玩着一只红玛瑙的小兔子,低头,在自己的唇角碰了碰。

  这黑心小漂亮,也未免太磨人了。

  要命。

  ——

  外面依旧热闹,不过多数人开始陆陆续续的归家。

  不少人手上拿着各样的‘战利品’,小花灯,小零嘴一类。

  有小姑娘蹦蹦跳跳沿着河岸走,远远看着两盏漂亮的小灯困在河边。

  其中一盏‘霸道’的堵了另一盏的路,将对方困在自己和河岸之间。

  她好奇的跑过去。

  上面的烛火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有两个小角露出来。

  她将那小角扯出来。

  这小姑娘年纪八九岁,家中长辈是私塾先生,也教着她认识了一些字,有些含含糊糊的念叨着。

  “锦—什么—我?”

  “囡囡?你在那边做什么呢?”

  她的父母跟在她的后面,隐约看见她手中捏着两张纸条,讶异的开口。

  “娘亲,这里有字哎!”

  那人快步而来,眼皮子猛地一跳。m.χIùmЬ.CǒM

  “你怎么能把人家许愿的花灯给捞上来呢?快点给人家放回去!”

  “不是我捞的,是它们被困在岸边了,我在救它们!”

  但没有救花灯,还把人家的祝愿给打开了。

  这到底不好。

  她的母亲蹲下身子,一边教育着孩子,一边将她手中的纸笺折了折,放回去,将花灯从岸边推开,折叠的过程之中不免不小心看到里面的内容。

  她心中也忍不住嘀咕。

  ‘锦予我’是什么意思?

  另一盏就显得格外敷衍了,明明就是单纯祝福的东西,对方还能来上一句——‘得偿所愿’。

  这要是真的有能实现愿望的,哪里知道你这个祝愿到底是在指哪一项呢?

  总不能将您的所有愿望都视线一遍吧?

  未免也太贪心了。

  ——

  几日风平浪静之后,容兮这边得到了消息,说是楼老急了,开始疯狂给楼星散物色适龄少女。

  楼星散今年马上二十有二,在这个男子十八九岁就成婚的时候,年纪是到了,但也不必这么着急。

  容兮心中疑惑,多问了两句。

  就有暗卫将荣安王府之中流传的那些不太正经的话语给传回来了。

  他们说——楼星散喜欢男人。

  容兮捏着这个帖子,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之前楼星散给她澄清过,自己还说等着楼老给他找王妃。

  现在跟她说喜欢男人?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假消息。

  就是楼老可能着急了点……

  心里是这么想着,却突然想起来将所有美人画像都给搬到斐亲王府的事情,导致斐亲王后来还来找了她一趟,想要问问那些画像能不能销毁了。

  听说前段时间花家那表小姐不乐意跟着他,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风言风语。

  说是斐亲王都已经看好了几位长恒贵女,就等着一起收入亲王府之中。

  这穆家小姐还被嘲讽了好几次,跟容狄旁敲侧击,这铁憨憨还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以为人家是觉得聘礼不够。

  这才是闹出来了这一档子事情。

  当然,她这是全局掌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容狄这还没闹完了,有的他慢慢折腾的。

  现在一直不知道问题所在,等他们成了婚,问题不得更严重,到时候她亲自给赐了婚,怕不是三天两头的要来她这里闹事。

  所以,能不管这些事情,就不管这些事情。

  ——

  这几日楼星散被各种事情绊住,来的比寻常时间少了很多。

  容兮看完了手中的奏折,看着余少宁他们已经要动手了,只要对方动手,她这边就能立刻收网。

  她舒了一口气,想了想最近还不停的想要往她这边跑,甚至暗示越发明显的余若。

  她也真是胆子大,她才十五岁,就有上赶着要爬她龙床的。

  还是个自视过高的姑娘。

  说实在话,容兮对于她提供的那些基础的方子,心中还是满意的,至少能扩宽一条商路,不过这些东西销路也很有局限性,对他们来说并不如琉璃花的销路广。

  更不用说这些也不是什么必需品。

  而至于火药——

  余若更是只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最后还是工部的诸位大人,冒着危险,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实验才做出来的。

  但即便这样,觉得自己自己虽然是暴君,但也不失温文尔雅的容兮没打算对余家做的很绝,只要处理掉余家的这些学生就好了,余少宁年纪也大了,差不多是时候告老还乡了。

  朝廷不需要这种想要背地里面操纵朝廷的老臣。

  “听说楼安之今日去参加宴会了?”

  容兮忽的想起什么来,笑着开口问了旁边徐海鸿一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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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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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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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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