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只好讪讪说道:“你姐姐那儿路途遥远,不是个事啊。”
叶青笑了笑:“反正婶婶脸皮这么厚,还会怕路途遥远?”
“我可是你婶婶,你就这么跟我说话?”钱氏反驳不能,恶狠狠的瞪着叶青,叶青却不想在与这泼妇胡搅蛮缠。
“送客。”
大手一挥,侍卫便应声而上,在钱氏的叫嚷声中将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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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岭的小道上,连孤鸟都见不着一个。却有一个妇人背着包袱匆匆赶路。
此人便是钱氏。
她前些时候去找叶青,想将侄女嫁给盛孔昭做妾,却阴差阳错反被羞辱。
正好村里有个朋友邀她回去做客几天,她想了想,也就回去了。
这条路是淮庆去往村里的必经之路,却没想到能在今日遇见柴兰。
那马车丁丁零零的向前走,车夫趾高气昂的喊着:“行人让路。”
钱氏一晃神,便差点被撞上。
马车骤然停下,晃得柴兰猛一撞上了车身。柴兰怒气冲冲的掀开帘子,便是张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挡路?”
这一觉,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钱氏确实是眼红了,凭什么柴兰坐马车,她就得走路?
正好两人从来不对付,双双愣了一瞬之后,钱氏先发制人讥讽道:“这不是盛家主母吗?怎么还亲自走到这山野小道上?怎么?莫非盛家待你不好?”
柴兰一下车,便看见了钱氏那张尖酸刻薄的脸,这脸在她眼里和叶青没有两样,她当即咬牙切齿道:“你们叶家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赶路都能碰见。”
“哎呦,还不知道是谁阴魂不散呢?”
柴兰翻了个白眼:“你个穷酸货,竟连马车也坐不起。”
钱氏生平最爱钱,也最讨厌别人说她穷酸。这柴兰倒是句句都往她不痛快处捅。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留情面。
“你坐马车又如何,这马车不过是盛家随便就能备下的吧?你坐马车又能代表什么呢?还不是不争气,在盛家站不住脚跟?”
“偏偏这儿子也不争气,还比不过一个傻子,连累着我女儿也受苦。”
这两人本事亲家,却是实打实的相看两厌。
柴兰一听这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更是气急攻心。
颤颤巍巍着手指骂道:“你这泼妇!”
“你说谁泼妇呢?你说谁泼妇呢?你信不信今天我对你动手?”
敢骂她是泼妇,半斤八两也敢指桑骂槐!
钱氏撸着袖子向前,却被侍卫拦住了。
柴兰这才有些宽慰,她看着钱氏呛声道:“我再差,怕也轮不到你来说。你这未免管得太宽了!”
瞧瞧这幅样子,说不过便说没资格。
钱氏瞧不上这样的赖货,叉着吊着眼睛看着柴兰:“今天你就得感谢你这小斯,否则今日你非得挨我一顿打不可!”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皇商夫人了?你看看你在盛家的地位,连个叶青都敢踩到你头上。”
“我不像你,娘家都是废物。我的娘家好歹有些产业,不用依附着夫家,不像你,失了盛灏的宠爱,就什么也没有!”
这一番话可谓杀人诛心,柴兰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起起伏伏。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暴露着她的怒火。
“钱氏!你不要欺人太甚!”
钱氏毫不在意:“就欺你怎么着???我告诉你,别仗着是皇商家里的人,便可以尾巴翘上了天,我告诉你,我女儿在宫里当绣娘,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我如今又生了儿子,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我们就死磕到底!”
这钱氏面对柴兰可谓是伶牙俐齿,骂得钱氏双目喷火却又无可奈何。这一下,总算把在叶青处受的气都找回来了。
钱氏舒了口恶气,不再理气得跳脚的柴兰,施施然的就走了。
钱氏一边扶着胸脯,一遍咒骂:“都是一家子贱皮子!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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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兰一气气了整整三日,怎么也无法舒了这口气。她日也想夜也想,甚至已经无法睡着。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日盛灏处理完生意,终于回了家。柴兰总算找到个可以说话的人,当即便拉着盛灏的衣袖,眼泪含满了眼睛。
“老爷。”
盛灏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又怎么了?”
盛灏一回话,柴兰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她絮絮叨叨的便将那日遇到钱氏,被其羞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个钱氏是真的可恶,竟然这么羞辱于我,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
盛灏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又离开了:“你们女人就是麻烦,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天天生意多忙你不知吗?偏偏拿这些事来烦我?我看你是整日整日吃的撑了!”
女人啊女人。
但凡像叶青那般能干,不至于如此。
盛灏进皱着眉头走了。
“老爷……”
丝毫不理会柴兰委屈至极的挽留。
悲戚至极之间,柴兰觉得,或许钱氏是对的,她就是个依附在盛灏身上的浮萍,命如草芥。
钱氏在乡下玩儿了好几日,才慢慢悠悠的回了叶家。
一到家还没踏进房间,便被叶老夫人拦住了。
叶老夫人问道:“又去哪里了?连孩子都不带了,你知不知道这几日小宝哭得有多厉害?”
钱氏只觉这老太太管得宽,当即也就把话说得直白:“还能去哪里?我回乡下了,你知不知道你那孙女刻薄至极,竟然张口辱骂我这个婶婶,我实在是气不过,才回去的。”
“这个叶青,真的这些年是越来越放肆了,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钱氏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这路数实在低级,叶老夫人哪里又听不出。
她这个儿媳,惯会搬弄是非。
“你若是没做什么事,叶青那个性子,哪里又会辱骂你?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也就只有你自己知晓。”
这一番让钱氏的如意算盘打空,她一直觉得叶老夫人偏心得紧,当即失了情绪:“你就是个偏心眼的,从小就喜欢叶青,怎么没见你喜欢大丫头?!”
“大丫头?指望不上的东西。现在叶家全家都得仰仗叶青,你不巴结也就算了,还要去得罪,你是不是猪脑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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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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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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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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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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