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兰是个最要面子的人,此时几乎被叶青往身上盖上了恶毒后母和恶毒婆婆的印章,整个失去了理智。
抬起胳膊,反手一巴掌朝着叶青的脸抽过去。
“你闭嘴!”
叶青正要侧身躲开,一个身影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柴兰的手,重重的扇在了盛孔昭的胳膊上,发出“啪!”一声。
“相公,你没事吧。”叶青担心的追问。
盛孔昭蹙了蹙眉,摇了摇头,“没事。”
但是一张脸上,明显透着委屈,让人不由的心疼。
盛老夫人瞧着自己宝贝孙子被打了,怎么肯,伸手朝着柴兰一指:“你发什么疯呢?”
“母亲,我发疯?现在是说叶青晚归的事情吧,什么叫我发疯,她这般胡说胡扯,分明就是想要转移注意力。”
“你说我针对你,我何时针对你了,还有柴家的事情,都已经定案是那丫鬟自己不检点,生了歹心,你还要强加到我的头上。”
“你,你现在还多了一条,陷害嫡母的罪!”
柴兰气血上头,对着柴老夫人道:“母亲,今天必须惩罚这叶青!”
叶青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中冷笑。
马车上,曹夫人大吃一惊,脑中快速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之前柴兰被柴家直接送回盛家,并不是被叶青气病了,原来是下毒!
柴家那样识大体的人,若不是触及底线,怎么可能会做出直接轰人走的事情?
所以,柴老夫人中毒,没准真和柴兰有关。
曹夫人细思极恐,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人,把叶青给拖下去!”柴兰低呵一声。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瞧着盛老夫人也没发话,便朝着叶青围过去,盛孔昭不自觉的挡在了叶青的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
马车帘子忽然被掀了开来。
“慢着,等一下。”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了这马车,并不是盛家的马车!
而车上的人,竟是管码头漕运的曹夫人。
“盛老夫人,盛夫人,抱歉,无意听盛家的家事,实在是刚才你们争吵激烈,我也不便下来,只是此时,我若再不下来露面,只怕要让恩人蒙冤,这才下来,还望恕罪。”
曹夫人朝着盛老夫人和柴兰福了福身。
盛老夫人拧了拧眉,疑惑的看了看曹夫人又看向叶青,“这是怎么回事。”
“这、”叶青想了想,道,“还是由曹夫人说吧,否则,到时候又变成我信口雌黄。”
柴兰在看到曹夫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一张脸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像个小丑。
她想要重新端起从前在外人面前的温婉贤淑的样子,当时方才她又是破口呵斥,又是要扬手扇人,再装也装不像了。
曹夫人低咳一声,便开口解释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阿渊,便是盛二少夫人口中癫症,发作的孩子。正如盛二少夫人所说,若不是二少夫人及时搭救,我家阿渊,怕是凶多吉少,也因此,耽误了二少夫人回府的时间。”
“还望,盛老夫人,盛夫人,不要责罚盛二少夫人。”
曹夫人双手作揖,朝着她们拜了拜。
盛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面上一喜,上前扶了曹夫人一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侄媳妇,说笑了,盛家和曹家是至交,青儿能救你家阿渊,也是缘分,怎么可能会惩罚她呢。”琇書網
“那便好。”曹夫人笑了笑。
柴兰一口气,死死的梗在了心口,恨不得要将叶青碎尸万段。
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刚才她就是故意说那些话,让她失态,让她在曹夫人面前丢人。
以曹夫人在淮庆州府贵妇圈子的话语权,她告诉其他人,那她就完了!
柴兰深吸一口气,脑子转的极快,迅速的将脸上的狠毒收敛了,打着圆场似得,笑出了声,
“害,原来是这么回事,瞧我,真是担心上了头,也为了盛家规矩气上了头,险些错怪了好人了,既是这样,青儿倒算是为盛家积善了,等回头,我挑上几件首饰,当做奖赏。”
“还望,青儿莫要怪,方才母亲气极说了重话。”
“不必了,母亲今后不要刻意为难,便好。”叶青道。
看到这里,盛孔昭怎么会不明白,这是叶青刻意下的一个套?
他跟着添油加醋道:“就是,坏女人,以后不要刻意为难我们。”
柴兰气的牙口一咬,继续勉强的笑了笑,“怎么会呢。”
曹夫人打断了他们,“盛老夫人,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带阿渊回去休息呢,就不逗留了。”
“别,曹夫人,你方才不是说,顺便让我们府上的佛医圣手,瞧瞧阿渊的病么。”叶青拦住了她。
“是啊,直接在我们盛家歇一晚,明儿再走吧。”盛老夫人跟着道。
曹夫人本想拒绝,盛老夫人又朝着孙嬷嬷开口,“去,请李大夫来扶摇居。”
“曹夫人,介意去扶摇居,歇息么?”叶青笑问。
曹夫人回以爽朗一笑,“自然不介意。”
“那请。”
一行人朝着扶摇居去了,盛老夫人有些累,便回了寿安堂,徒留一个柴兰在原处,跟着不好,不跟也不好,十分尴尬,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吴嬷嬷瞧着柴兰脸色不好,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一个字也不敢说。
柴兰冷哼着,一甩帕子,回了主院。
吴嬷嬷瞧着柴兰的背影,轻叹一声,怎么二少夫人一进府,夫人就节节败退了呢?
难道这盛家的风向,真的要变了?
曹夫人和阿渊被安置在扶摇居的西客房,李大夫不会儿便来了。
阿渊躺在床上,双眸微微闭着,已经睡下了。
李大夫捏着他的手腕,闭目把脉,许久,松开了他的手腕。
“这孩子……”
“怎么了?佛医圣手,有话不妨直说。”曹夫人担心的问。
“这孩子,是不是三年前开始发病的?”李大夫问。
“是啊,三年前忽然有一天,倒地抽搐,我们请来大夫查,就是查不到原因。”
“那他,是不是在此之前,时常头痛啊?”
“是啊,是啊。”曹夫人点头。
李大夫轻叹一声,“这孩子,颅内长了一个东西,压着了经脉,所以才会如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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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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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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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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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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