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颢怒不可遏反手一巴掌拍在桌上:“真是反了天了!来人,把二少夫人喊来主院!”
叶青前脚回盛家,后脚就听小厮来传话,脚趾头都能想到盛颢传她是因何事。
叶青冷笑一声。“这就过去。”
盛孔昭听是父亲传话,心下也知七八,眼底渗出冷意。
低头看看他娘子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他娘子可不好惹着呢。
但他还是放不下心,要跟着叶青过去。
“你爹爹找我你去做什么?”叶青不想盛孔昭跟过去掺和这趟浑水。
“爹爹找娘子,能有什么好事?”盛孔昭小嘴一撅,“我要跟过去保护娘子!”
叶青失笑,她这个相公虽然傻,但是护媳妇儿这一块儿真是比得过大部分男子了,便随他了。
叶青刚要进屋,一盏茶杯擦边飞过,不少茶水溅到叶青的肩上。
盛孔昭忙过来帮她擦拭,瘪着嘴像极了孩子。
叶青倒是十分淡定,面色不变地请安。
盛颢见她如此淡漠,一点不怕他的样子更是怒气冲天:
“好个叶青,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儿媳不知,还请父亲明说。”
“哼,可别叫我父亲!以为盛家不知道你在叶家是个什么东西吗?真真是个丧门星,克死亲生父母不够,来了公家还要继续克夫!怕不是毁了盛家才能顺你的意!”
盛颢说完就要扬手掌掴叶青。
盛孔昭护在叶青身前,盛颢恍惚似看见盛孔昭冷冷瞪了他一眼,再细瞧孔昭不过孩子般地倔着脑袋看他。
“好啊好啊,生了一场病认不得你老子了么?”转眼又瞪向叶青,“真是不能小瞧了你!蛊惑得昭儿围着你团团转!”
“不知老爷如此动怒,究竟为何?叶青实在愚笨还请老爷明示。”
叶青面不改色,不怒不笑。
“还在这装傻充愣!宫中宝珠丢失,你可知罪当满门抄斩?”
盛颢说完将手中珍珠放在桌上,叶青一看,正是自己鞋面上的那颗。心底冷笑。
叶青表面作出茫然地模样,看向盛颢:
“老爷这是哪的话?儿媳的确丢了颗珠子,珠子也确实是老夫人赏地宫中之物,也好生派人去府里上上下下地寻了,可是……”
叶青话锋一转,回道:
“这罪当抄斩一话从何说来?”
“信口雌黄,强词夺理!宫中之物丢了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要不是夫人寻得,那盛家可不是要毁在你手上?来人把这乡村野妇扣押道祠堂,家法伺候!”
盛颢气急,再不听叶青解释。
“不好!不许欺负我娘子!奶奶都没有追究,凭什么你们要欺负我娘子!”
盛孔昭护着叶青,不让那些小厮丫鬟靠近,情况一时僵持不下。
一直在里屋的柴兰见此,便要出来添乱。
叶青见着柴兰,心里冷笑,来的可正巧。
“怎么回事,二少爷不懂事你们也是一群不懂事的?”
柴兰走到在盛颢旁边,冷声斥责着那些下人,话里倒是像意有所指:二少爷是傻子,你们也是傻子?
盛颢见她出来,握着她的手:“夫人不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柴兰换了副样子,似平日般温柔如水说道:“我听这里吵闹,心里担心得紧。”
“夫人来得正巧,叶青也正有事想跟夫人打听呢?”叶青上前一步,拉着盛孔昭脱离那帮狗腿子。
柴兰听叶青有事问她,心里咯噔一下。
“何事?”
“叶青派人寻了好久的珠子,不知夫人从哪得来的?”
叶青此话一出,下人们也安静了下来。
盛颢眯起眼睛,呵斥叶青:“真是没大没小!你眼里还有我们盛府?怎么还能是有人故意去偷你的不成?”
叶青轻笑,直勾勾盯着柴兰。
倒是柴兰听了老爷的话,心里发虚,忙要把自己摘地清清白白。
“是绿佩寻到的,她怕是那丢失的宝珠,便拿来给了我。”
叶青冷眼瞧着柴兰,一步一步上了她的套。
“哦?不知绿佩妹妹从何处寻来的?要知道扶摇居可是上上下下的人在这院里府里细细寻了好久都没找到呢。”
“我如何知道,唤绿佩问她便是。”柴兰拂袖坐下,喝了口茶,勉强压住心虚。
盛颢见叶青这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便叫人去唤绿佩,他就不信这叶青能强词夺理到什么时候。
不一会就看见绿佩就跟着人踏着碎步急急地走过来,她刚打扮娇艳要去找盛孔祥,就听老爷夫人传话,还说叶青也在,忙摘下几个簪子过来。
“老爷夫人,绿佩给您二位请安。”绿佩柔弱一跪,人畜无害的模样。跟她主子一样能装。
绿佩打进门就一直偷瞄柴兰,想知道这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柴兰只是喝茶,并不抬头看她。
见夫人如此,绿佩心下凉了半截,有点慌神。
“不知老爷夫人唤绿佩来做何事?”
“宫中之物丢失,可是绿佩妹妹捡着了?”叶青淡淡地向绿佩问道。
盛颢也坐在主位,看绿佩柔弱如此,心生怜爱。
“你不用担心,如实说便是。”
“是,老爷。”绿佩愈加心虚,额上渗出密密细汗。
“妾身是从扶摇居旁边拾到的。”
“扶摇居旁可大着呢?到底是哪条路?”叶青紧紧追问。
“南北路。”绿佩强作镇定。
“你可确定?”
“当然,我那日路过扶摇居走的就是南北路。”绿佩慌不择言。
“胡说!我那日并未走过南北路!”叶青怒喝。
“那许是东西路,可能妾身记错了”绿佩被叶青的气势震住。
叶青眉眼一吊,厉声喝道。
“你可信口胡诌!一会南北、一会东西,反复改口,可见是在撒谎!老爷眼中如此重要之事可容的你在这胡说八道?来人还不拖出去打一顿!”
眼见谎言拆穿,又要被拖出去打,绿佩已抖如筛糠。
忙跪倒柴兰腿边,求夫人帮忙。
盛颢看绿佩谎话连篇,心中怜爱一扫而光,倒是没有出口阻止。
“夫人您要相信我呀,夫人,绿佩老实本分为盛家为大少爷兢兢业业,夫人您救救我。”
绿佩心里慌得不行,她真的怕柴兰弃她于不顾,她知道柴兰什么样的人。
柴兰心里也气的不行,暗骂绿佩废物,但又不能真的不管她,毕竟以后不是用不着绿佩。
轻轻说道:“算了吧,绿佩怎么也是祥儿身边的人,不必如此重罚。”
“怎么?犯了错可不就该罚?不然让旁人还以为盛家没有章法?更何况,妾也是奴,有什么不必罚的?”www.xiumb.com
叶青冷笑,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坐上的柴兰。
柴兰身形一顿,手中的茶险些洒了,好一个妾也是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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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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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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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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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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