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大小姐回来了。”
叶老夫人一眼便捕捉到叶青头发散乱,有些不对劲。
光看看不出个结果,她沉声对身侧的刘嬷嬷道:“去,看看她有没有失身。”
刘嬷嬷拉扯着叶青到偏室检查。
须臾,刘嬷嬷出来向老太太回话。
“没了。”
叶老夫人气的蹭的起身,反手一巴掌用力的甩向叶青。
叶青侧着身子,躲了过去。
叶老夫人扑了一空,险些跌倒,叶青唇角一勾,拽着她的手臂,扶了一把,“祖母,您可要小心一点,不然这一下摔残了或者摔死了,你可就看不到嫣然扶持我们叶家壮大了。”
叶老夫人、钱氏、叶闻被叶青看的一怔。
这还是从前的那个鲁莽好拿捏的叶青么?怎么从里到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你、你中邪了,居然敢这么说你祖母?”叔叔叶闻扯嗓骂。
婶婶钱氏也跟在后面附和,“就是,你犯了失节这样的弥天大错,还敢这样,亏得平日里、”
“闭嘴。”
“全家就你是好人?你里里外外的,拿着我的嫁妆贴补了多少娘家?叔叔、祖母,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千防万防的,却没防住你们最信任的人。”叶青冷哼。
“你、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钱氏慌了,脸色煞白。
“证据?证据就是让叔叔去查账啊,去看看他这些年给你管的银钱,还剩多少了不就行了。”
“当真?”叶闻眉头一挑,快速的朝着房间跑去。
钱氏慌了,赶紧去追。
“老爷,你别听她胡说,你信我,信我啊……”
“啊!”
“钱呢!钱呢!怎么就剩这么点了?金银首饰呢?你放哪儿去了!你这个贱人!”
“啪!”
屋子里传来扭打的声音。
叶老夫人脑袋一嗡,险些要倒,勉强的扶着墙才站稳了脚跟。
“别打、别打了,我怀了孩子,你再打,孩子要出了事……”钱氏‘哎呦’喊着疼。
叶老夫人一听,赶紧朝着屋子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拿着拐棍指了指叶青,“你别嚣张,等回来再收拾你。”
“我告诉你,就算你失了洁,也得给我嫁进去,你休要再生事!”
刚穿越过来就遇到这档子糟心事,也真是够考验人的。
既来之则安之。
叶青拧了拧眉,回了这原主居住的房间。
不得不说,屋子也真是够破的,不大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一件像样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木板搭的床,和一个老旧箱子,哪有一点像个商贾小姐的屋子?
这原主过的未免也太惨了,在这种家庭周旋,她还不如就这么嫁给傻子,说不定还能另谋出路。
当然,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嫁过去,她得把原主娘亲的陪嫁要回来,这年头,没点银子傍身,怎么立足?
睡了一觉。
叶青被从床上扯了起来。
刘嬷嬷提着一把绳子,叶老夫人、叶闻跟在后面,那架势像是要把她五花大绑。
“明天就是盛家上门提亲的日子,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把她给绑了!”
“是!”刘嬷嬷上前,眼神狠毒的扑过去。
“别!我嫁就是了,否则,你们能绑我上花轿,能绑我磕头拜堂么?”叶青倚着床眉头轻佻。
叶老夫人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你嚣张什么?
“怎么?又不想我嫁了?”叶青腿一旋,坐直身子。
“嫁!必须嫁!不过,你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叶老夫人可不相信叶青有这么好的心。
果然,叶青话锋一转,“让我嫁自然可以,但我母亲的嫁妆,至少得吐二分之一出来。”
“你、你痴心妄想,你母亲的嫁妆,你母亲哪里来的嫁妆,你从巴掌大的孩子,养到这么大,都是花的叶家的钱,你母亲那点嫁妆,早就贴进来了。”
“哼,我姓的是叶,就算你们把我养大,那也是叶家应该做的事情。大旭朝的律法明文规定,女子嫁妆归女儿所有,女子身死,如未产女,归娘家所有,怎么算,都轮不到叶家来用,你们若是不愿意,那也挺好,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一纸诉状告上衙门,看看二叔会不会被官府抓?”
叶青调理清晰,慢悠悠地说着。
叶闻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个失节的娼妇,还敢告官府,爷我现在就给你沉塘丢河里去!”
叶老夫人比叶闻稍淡定了些,“等等、就按照她说的做。”
反正,明天盛家还有更多聘礼带过来,损失一点嫁妆算的了什么。
暂且忍一忍,女人一出嫁,便是浮萍一朵,若没依附,就什么也不是,到时候任由他们拿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母亲!可是那些嫁妆被钱氏、”xiumb.com
叶闻的话还没说完,叶老夫人就一个眼神看了过去,叶闻赶紧噤声。
“你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和你妹妹同时出嫁。”
叶老夫人睨了叶青一眼,拉着叶闻出去。
一进了屋子,叶闻就甩开叶老夫人的手,不满道,“母亲,你怎么就答应了叶青那妮子的话呀,那些嫁妆可是已经被贱妇挥霍的差不多了,哪里再给她找去。”
“给我去钱氏家里要回来,要不回来,就把钱氏卖进窑子里,抵了钱回来。哼,我还不信了,这辈子有人能玩的过我,把我当傻子糊弄!”
叶老夫人眼底一闪而过一丝狠毒的光。
“什么、母亲,你要把娘子卖了?这、这万万不可……”
“那你就把钱给我要回来啊,没有钱就去把钱氏家里的铺子拿过来抵了钱,你惹下的祸,你自己处理,否则休怪我无情,再者,若不是你惯得,那女人哪里来的胆子?”
“母亲……”
“闭嘴!”
叶闻撇了撇嘴不敢再说了。
站在外面偷听的钱氏,吓得脸色煞白,悄摸摸回了自己的屋子。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一大早就来了。
骑马的新郎却只有一个,白云郡的人都知道是为什么。
还有一个新郎盛家嫡次子傻了呗,怕迎亲的时候出洋相,只派了这个庶长子出来迎亲。
众人唏嘘,两顶轿子、一匹马、浩浩荡荡的朝着盛家去了。
若说盛家,可真是如日中天,自从研究出来了早已消失的由紫芽烘焙的龙凤茶团,入了皇商不说,家里的茶园,还成了贡茶园,只供皇家,现在就连淮庆州府的知州大人都得高看礼让着盛家。
而曾经靠着做酒水生意的叶家,因为当家的和长子相继过世,次子又撑不起来,逐渐没落,俨然从世家之中除名,靠着几亩薄田租种给佃户过日子。
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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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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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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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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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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