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件事情,你怎么看?”余老太太问余老爷。
余老爷摘下老花镜:“我能怎么看?咱们的孙子,自然不能被人夺走!”
“谁问你这个?孙子不能被人抢走,我难道不知道么?”余老太太瞪了余老爷一眼:“我是问,陈可儿这个女人,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余老爷这才皱了皱眉头,虽然早就已经不过问集团的事情了,但是他还没有老糊涂,对于陈可儿这种人,年轻的时候见得太多了,对方几乎说一句话,他就能猜出来对方的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只见他摇了摇头:“急功近利,用心险恶,不怎么样。”
“那这门婚事呢?”
余老爷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配不上咱们远恒。”
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余老爷当然希望余远恒找一个更好的女人,更何况,娶妻娶贤,凭借余家的权势,完全能给余远恒找一个更贤惠的女人。
余老太太这时赞同的点了点头:“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女人,近几年一直在咱们面前卖好,殊不知狐狸尾巴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露出来了,我想,是时候解除这门婚事了。”
“解除婚事?”余老爷愣了愣,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婚事早些年定下来的,如果突然解除,会不会对公司……”xǐυmь.℃òm
“你怕什么?”余老太太横了余老爷一眼:“如果是错在咱们,对公司当然有影响,可若是错在他陈家,关咱们什么事儿?咱们可是受害者,她陈可儿这几年做的坏事何止一件?”
“可咱们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该结婚了……”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余老太太胸有成竹道。
“如果远恒的心里真的还装着那个女人,不一定会答应。”余老爷小声嘀咕了一句,自己儿子,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余老太太这时彻底怒了:“你怎么不往好处想?要你这样说,就让那个女人进门得了!当年冒充陈家的女儿嫁给咱们远恒,谁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余老爷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
陈惜雯烧的昏昏沉沉,半夜似乎退了烧,她清醒了一些。
房间的灯只留了一小盏,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下意识的去看身旁的孩子。
安安竟然没在房间里,她立即坐起来,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嘶”了一声,几乎是同时,床上另一个人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余远恒的脸上还有几分困倦,整个人倒是少了几分平日里的凌厉,他似乎没有睡好,眼底多了一层灰白,却一丝一毫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一看到余远恒,陈惜雯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拿被子捂紧了自己:“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余远恒听到这话有些好笑:“你的?这整个房子都是我的,你睡在我的房子里,你也是我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守在床边,等着陈惜雯退烧,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这些年,她被冤枉后的愧疚之情在作祟,又或许是因为对她的感情里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陈惜雯被余远恒的这种强盗逻辑给气笑了,不想半夜在这里和他吵,她靠在床头上:“安安呢?她睡觉向来不离开我的。”
“睡着了,怕你传染给她,我就把她安排在了其他房间里。”
听到这话,陈惜雯松了一口气,余远恒是安安的亲生父亲,她倒是不认为这个男人会做什么对安安不利的事情。
“既然如此,时候不早了,我要接着睡了。”说完,陈惜雯像是一只泥鳅一样,直接滑到了被子里面。
等了两秒钟,房间里没有动静,她又忍不住睁开双眼。
余远恒正保持着坐在床边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大半夜的,这样实在是有些吓人,陈惜雯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谁料这时,余远恒突然朝着陈惜雯凑近。
男人的双手撑在床上,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两个人只有咫尺之距,距离近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全部都扑撒在了脸上。
在这样万籁俱寂的氛围里,陈惜雯清楚的感受到心跳加快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因为她是躺着的,而男人是坐着的,这个视角看上去有一丝丝的压迫感。
“我想看看,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余远恒慢慢凑近,将唇贴在陈惜雯的耳廓上。
他的声音并不大,可在寂静的空气之中,那样清冷的嗓音,就像是将一个个字敲打在陈惜雯的心间。
他的语调,骤然一听,像是在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陈惜雯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伸出手,在余远恒的胸口推了一下。
她连忙把头缩进了被子里,给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在我这里发什么神经?”说完,她转了个身,背对着余远恒,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跳动的频率有些不太正常,“咚咚咚”就像是要狂奔出来了一样。
余远恒又盯着陈惜雯的背影看了几秒,才缓缓离开了房间。
确定男人的脚步声走远了,陈惜雯才敢转过身来,睁开双眼。
房间的门关着,而她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段时间,在余家公寓和余远恒的相处,让她有些迷茫了。
怎么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和从前冰冰冷冷的样子有些不太相符?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余远恒看她的眼神里,掺杂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情愫。
难道是因为那天……他们发生了关系?
陈惜雯终于在胡思乱想之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
除了被打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之外,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倒是全都好了。
陈惜雯从房间出来,刚好撞到了同样从房间里出来的余远恒。
“下午,你带着两个孩子,去海皇大酒店。”余远恒一边理了理西装的袖口,一边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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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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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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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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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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