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让郝严带她下去的时候,见坐在高位上的云长渊,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
风轻云淡的声音,下达命令,“用裂魂钉。”
闻言,掌刑长老脸色大变,惊恐至极。
“天师大人,裂魂钉是给犯了重罪的犯人所用的酷刑,我尚且还不能定罪,为何要给我用裂魂钉?”
他执掌刑罚,太过清楚各种刑罚刑具的用途,这裂魂钉是诸多刑罚里面,极其残忍的一项。
向来用来处罚大奸大恶之人。
裂魂钉钉入体内,钉的是人的魂魄,从本源的撕碎巨痛,绝对不是人能承受的折魔。
他是万万没想到,天师大人居然会在还未定罪的情况下,就给他用裂魂钉,而且还是当着天师门所有人的面。
云长渊并没有回答他。
古一柏已经遵从师命将裂魂钉给取了出来,一步步的朝着掌刑长老走去。
掌刑长老看着裂魂钉,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
这是重罚,而且还不可逆转,他的魂魄将会受到不可逆转的重大伤害。
他惊恐的大叫,“天师大人,我是冤枉的,你不可这般随意处罚啊,我是冤枉的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罚我,这事会让天师门所有人寒心的啊。”
可论他怎么喊叫,云长渊都不为所动。
他慌张之下,急的求助大长老。
“大长老,我是冤枉的,你要帮我呀,快劝劝天师大人,这般无凭无据就处置我,我不服啊。”
大长老眉头拧的紧紧地。
他看向云长渊,“天师大人,掌刑长老还未认罪,就贸然用上裂魂钉,着实有点于情理不合啊,不然还是先审问出真相,若掌刑长老真有罪,再用也不迟。”
云长渊不动如山,仿若没有听到大长老的话。
池墨开了口,“大长老,你误会了,这裂魂钉,只是惩罚掌刑长老监管不严,让九歌受重伤,差点殒命而已。铠甲到底是怎么回事,审问还没开始呢。”
大长老愕然愣住,“这,这光是监管不严就用上裂魂钉了,这未免太过严呵了吧。”
“不严呵,毕竟,受伤的人可是我们的小师妹。”
池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又冰又寒,“师父的亲传弟子,可金贵着呢,因为掌刑长老的失责,让慕九歌受到那么严重的伤,只是裂魂钉的处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说着,他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柔和的声音,说着让人毛骨悚人的话。
“从今天起,天师门中人,记清楚了,若是谁要是伤害慕九歌,下场便是如掌刑长老这般,裂魂钉伺候。”
这是把伤害慕九歌就定性成大奸大恶的重罪啊。
全场所有人都惊愕无比。
对慕九歌这个刚进入师门的亲传弟子,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敬畏感。
她是真的得罪不起的存在。
大长老额头上冷汗直冒,手指在衣袍下握成拳头,微微发抖。
天师大人此话,完全是杀鸡儆猴,威胁所有人不得再动慕九歌分毫。
他要是还想杀慕九歌,无疑就是和自己的这条命过不去。
大长老要杀慕九歌的决心,在这时候,出现了动摇。
“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用裂魂钉,不能。”
掌刑长老崩溃的大喊,拼命的想要往后躲,可是被捆着却动弹不得。
看着古一柏拿出他熟悉的裂魂钉,他浑身都颤个不停。
那撕碎灵魂的痛,他太清楚,太怕了。
“天师大人,你不能因为慕九歌是你的亲传弟子,就这般维护她啊。纵然是我监管不严,可是她不还是从雷狱里活着走出来了么?”
“她只是灵师修为,却穿着灵皇铠甲从雷狱里走出来了,这般不可能的事情都被她做到了,她身上绝对还藏着天大的秘密,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她指不定是妖孽,是魔啊。”
“天师大人,与其处罚我,不如严审慕九歌,看她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她引起魔气入体,也定然与此有关。”
见着到这个地步,还要口口声声撕咬慕九歌的掌刑长老,古一柏便无比厌恶。
他大声的说,“以灵师的修为,承受着灵皇强度的雷击,还能活着从雷狱里走出来,是慕九歌的本事,是她创造的奇迹。”
“日后,谁要是还想暗算她,也要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一次就弄死慕九歌,否则,让她再创奇迹,从绝处逢生走出来,下手的人,便是掌刑长老的下场!”
最后一个字落下,古一柏将六根裂魂钉分别扎入掌刑长老的体内。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腾空而起。
掌刑长老痛的在地上打滚,面色狰狞,再无任何形象和气场可言。
那是撕碎灵魂的巨痛。Χiυmъ.cοΜ
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理智。
天师门的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也在心里深深的牢记住了一点,无论是何种原因,即使慕九歌可能是灵魂极其黑暗之人,即使慕九歌可能将来会成为大魔头,即使想为天下苍生铲除这个祸患,也绝对不能对慕九歌动手。
否则,来自天师大人的处罚,没人能承受得起!
几个长老看着掌刑长老在地上打滚,全身脸色难看,感到了兔死狐悲。
魔气一事,他们全都动过杀慕九歌的念头。
即使天师大人庇护了慕九歌,他们仍旧没有死心,在筹划着日后若是有什么机会,一定要除去慕九歌。
可如今,这念头,在掌刑长老的惨叫声中,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虽然心系天下苍生,可是,在还不是百分百确定慕九歌为祸患,在慕九歌还并没有成魔的时候,他们并不甘愿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们可以为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而诛杀慕九歌,但绝对不愿意,为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可能性,搭上自己的命。
见着身旁几个长老的表情,大长老便清楚了他们心里的想法。
已经全都打退堂鼓了。
他懊恼,可是更加懊恼的是,看到掌刑长老如此,他自己都想打退堂鼓。
可是,他与其他长老又不同,他们还没有出手过,打退堂鼓即可抽身保命,可是他,已经对慕九歌出手过了。
一旦此事公之于众,下一个被裂魂钉,钉在地上滚的人,就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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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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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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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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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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