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原本是不小的,容纳两人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但因为这十几柄乱飞的小剑,陆山河一进来顿时有种手脚没法展开的感觉。
车厢内由于小剑的横冲直撞,剑气凌厉,陆山河甚至觉得呼吸进去的空气都带着锋利的剑气,有种要割破他喉管的感觉,可见少女的剑气之盛。
陆山河近距离瞄了眼少女的容颜,果真是清丽素雅,粉嫩玉肌吹弹可破,让陆山河差点转不开视线,鼻尖全是少女身上特殊的香味。
“咳。”
陆山河轻轻咳了一声,收回心猿意马的心思,右手一转,长刀探出,将一柄撞向少女胸口的小剑弹开,同时脚下移动,躲避着其他小剑。
原本车厢内环境较为空旷,小剑飞行的空间也大,但陆山河一进来,顿时缩小了多余的空间,几乎举手投足都会碰上这些乱飞的小剑。
陆山河有心打破马车,好让这些小剑散开,但一来担心这里是官道,来往行人太多,最重要的是陆山河担心一旦打破车厢,这些飞剑就直接飞走了,到时苏幼音醒了,打破车厢的陆山河恐怕要被活活打死。
既然不能打破马车,那就苦了陆山河了,既要在狭小的空间内躲避乱飞的小剑,还要时时刻刻保护破镜中的苏幼音不受致命伤。
“他奶奶的。”
陆山河一刀弹开一柄飞向苏幼音脑袋的小剑,低头躲过一柄从后撞向自己后脑的小剑,同时侧身躲过一柄擦着胸口飞过的青竹,但小腿还是被一柄黄色的小剑擦破,疼的陆山河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些小剑可不是普通的小剑,每一柄小剑上的剑气都是陆山河生平见过最为锋利的,小腿被刺了一下,陆山河只感觉一股剑气疯了一般往身体内钻,好在陆山河及时运动逼出了剑气。ωωω.χΙυΜЬ.Cǒm
饶是如此,陆山河还是疼的龇牙咧嘴,可见少女肩膀那处的伤口有多严重,而且车厢内随着时间累积,剑气越来越盛,陆山河不知道苏幼音要多久才能醒来,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危险。
陆山河目光一紧,左手一抹身后,绿色长剑落入手中,屈指一弹,鹿茸从剑鞘之中蹦出,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在车厢内,陆山河感觉到车厢内的小剑都顿了一顿,但只是一刹那,又恢复了横冲直撞。
陆山河左剑右刀,一时之间剑光如匹练,刀光快如闪电,左手长剑护住苏幼音和自己两人,右手长刀开始劈在小剑之上。
长刀劈中小剑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但并没能将小剑斩落,反而是弹出一道剑气,剑气弹速极快,直接撞在陆山河的大腿之上,陆山河闷哼了一声,这剑气虽不如小剑,但这一下也不好受。
不过好在小剑被劈中一刀以后速度和剑气都弱了不少,再有一刀差不多能制服了。
陆山河扫了一眼车厢内的小剑,一共十二柄飞剑,每一剑至少需要两刀,每一刀都会有一道剑气弹出,陆山河不禁有些黑脸,自己又不是铁打的,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剑气射死?
陆山河右手长刀快如闪电,一刀又一刀劈向车厢内落单的小剑,每一次劈中小剑,陆山河都会被激射而出的剑气撞中,好在陆山河皮糙肉厚,虽然疼痛倒也忍得住。
只是偶尔被剑气撞中,会影响到左手长剑的防护,刚刚陆山河就被一柄小剑钻了空,一剑划过肩膀,留下一道半寸深的伤口,伴随着不断侵蚀伤口的剑气,疼的陆山河额头直冒冷汗。
陆山河忍住疼痛,左手长剑剑势一变,不在仅仅满足于防守,而是在防守的间隙寻找那些被长刀劈中过速度较为缓慢的小剑,轻轻一剑点在小剑之上。
如此一来,短短一会功夫就已经有两柄小剑被击落在车厢内,但随之而来的也是陆山河被更多的剑气打中,偶尔还会被小剑刺中,身上已经多了几十道伤口,脸色更是已经疼的白里透青了。
一炷香的时间对于当了十几年土匪的陆山河来说绝对算不上难熬,但就在刚刚,陆山河度过了他这一辈子到现在最难熬的一炷香时间,可以说是相当的惨了。
不过惨归惨,在陆山河左剑右刀掩护之下,车厢内的小剑已经被制服了一大半,只剩几柄小剑还在四处乱窜,不过陆山河也不好受,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身上衣服被小剑划成了一条一条,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好不容易制住了大部分的小剑,陆山河也终于是放下了一口气,剩下的两柄飞剑也都是被看过一刀的,对陆山河形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了,陆山河这才有闲心欣赏起眼前少女的绝色之姿来。
此刻的苏幼音显然也不好受,脸色发白,嘴唇发青,额头滴下的汗已经打湿了她胸口的衣服,全身更是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像是从身体内排出了什么杂质。
即便是苏幼音在天生丽质,刺鼻的臭味也让陆山河有些倒胃口,陆山河赶忙一手捏住鼻子,另一只手当当几下劈落了最后两柄小剑,就连弹射而出的剑气也被已经习惯了的陆山河躲了过去。
没有了四处乱飞的小剑,车厢内顿时安静下来,陆山河甚至能听到苏幼音微弱的呼吸声,虽然很想留在车厢内欣赏一会少女的绝色容颜,但这股恶臭实在让人受不了,加上陆山河能感觉出来苏幼音应该快醒了。
陆山河正要掠出车厢,一直闭着眼睛的少女忽然睁开双眼,俏生生的眯起狭长的双眼,冷冷的问道:“好看么?”
陆山河没有被少女的突然清醒惊讶到,摇摇头道:“不好看,太臭了。”
“你!”
少女被陆山河一句话气得眉毛倒竖,若不是此刻身体虚弱,苏幼音一定一剑捣烂陆山河的嘴巴,谁让他胡说八道,竟然说一个小姑娘臭臭的。
陆山河对着苏幼音咧嘴一笑,脚下一点,没等少女发飙立刻溜出了车厢,只是这一下动作,扯动了陆山河身上几十道伤口,疼的陆山河龇牙咧嘴,倒像是对苏幼音做了个鬼脸。
少女看着脸色“狰狞“的少年,瞥了眼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十二柄飞剑,动了动嘴唇,直到少年出了车厢,才轻轻吐了两个字,特意压低了声音。
“谢谢。”
陆山河一出车厢,立刻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运功疗伤,听到少女的话,转头特意大声喊道:“不用谢!”
“小爷我可是做土匪的,耳朵好得很。”
陆山河轻轻嘀咕了一声,想到苏幼音傲娇的性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车厢内少女听到少年的嘀咕,一一捡起地上的小剑,擦去小剑上的血迹,微微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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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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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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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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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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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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