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并非什么天才地宝,也没有什么灵力波动,只有一张纸。
纸下半部分写着一个名字——云非离。
“给他起名的时候,我便说,这是小名,大名得他父君来起。”
慕九歌眼中带着浅浅的笑,就犹如平时那般凝视着云长渊,幸福又静雅。
“师父,请给非离赐一个名字。”
幽冥傲雪不悦的道:
“索要名字,这叫什么送礼?元轻,你懂不懂规矩。”
“是送礼的。”
慕九歌平静的说,沉静的凝视着云长渊。
就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儿,“师父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这种礼了,不是吗?”
云长渊淡漠的眸子,出现了丝丝波动,沉了几分。
旁人不懂慕九歌送的礼,他却是懂的。
云非离是让他们的孩子,还未取的大名是他们一家三口之间的羁绊。
若是在此时此刻取了云非离的大名,慕九歌将会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她这是对他当面的、最后的询问。
当面的、残忍的,问他、让他选择大婚还是她们母子。
选择落地,从此再无回旋的余地。
他比谁都清楚慕九歌的性子,有多执着的爱他,放弃的时候也会有多狠绝。
“小九。”
云长渊凝重的看着她,一字一句低语,“莫要在这里胡闹,你知我不愿看见你死,现在离开,别逼我动手。”
避而不谈。
慕九歌眼睛眯了眯。
旁侧幽冥傲雪听着两人的对话,言语间透露的信息让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她是有所听闻,元轻和圣君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暧/昧,但圣君现在舍弃元轻选了她,她就压根没把元轻放在眼里。
可是听话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如此?
云非离,孩子?
圣君不愿她死?
这些关键的字眼,都透露着圣君并非单单抛弃了元轻那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更深的关系,更可能还牵扯到一个孩子……
幽冥傲雪当即怒从心起,杀意横生。
“贱/人,竟敢来掺和我的婚礼,我就让你血溅当场,知道什么叫做犯贱的下场!”
幽冥傲雪当即就要攻击。
可就在攻击要发起的刹那,一股强大到碾压她的力量陡然袭来,将她灵力禁锢。
她甚至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幽冥傲雪心中大骇,当即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元轻!
元轻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你…你是…谁?”
短短的一句话,却十分艰难才从她嘴里挤出来,而且声音十分的小。
幽冥傲雪更加惊慌愤怒,她被控制的连大声求救都做不到!
情急之下,她只能求助云长渊,“圣…君……”
三人站的很近,云长渊自是能听到她的声音,察觉出她的异样。
云长渊沉眸。
冷呵,“慕九歌,你当真是要一个了断吗?”
他极难连名带姓的喊她。
足以可见,他当真怒了,因为她对幽冥傲雪出手而怒了。
慕九歌再也保持不住嘴角虚伪的弧度,她盯着他,咬牙,“是!”
“好!”
云长渊的淡漠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是我对你太过骄纵,才会让你分不清大局!”
“既如此,从此以后,你我便断的干干净净!”
说罢,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发间划过,一缕黑发当即断掉。
“你我之情,犹如此发。”
断发断情。
慕九歌看着那缕黑发,整个人都僵了。
结发为夫妻,断发两相遗。
她的一往情深,她的所有侥幸,都比不过他的狠心决绝。
“呵,大局?”
心痛到极致,慕九歌反而笑了,“这上界,从未有人爱过我,所有人都欺我、辱我、害我,如今连我的师父都要抢走。”
“大局?我的大局,就是要所有害我的人,去死!”
“云长渊,你背叛我,我便毁了你想要的一切!”
易容的脸皮开始裂开,一片片的掉落。
缓缓地,露出她本来的那张脸。
白皙的皮肤,精致到完美的容颜,一颦一笑,即使是癫狂都美的让人窒息。
“幽…幽冥…泪?!”
幽冥傲雪看着这张脸,就像是看见了梦魇恶鬼,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的情敌,会是幽冥泪。
而幽冥泪竟敢单qiang匹马的杀来仙盟大会,她简直是找死!
“快…来人……杀了她!”
幽冥傲雪扯着嗓子,艰难的喊出了稍微大一点点的声音。
然,无需她喊,慕九歌露出本貌,就已经让其他人都看到了。
外族人看到这惊世的容颜和气度,都为之惊艳。
圣族人看到,啧一个个倒吸冷气,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的恐惧。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涌然而起的是杀意。
“幽冥泪,你竟敢来仙盟大会受死!”
“今天,你进得来就休想出的去!这里将会是你魂飞魄散在之死地!”
所有人不再看戏,当即各司其位,围绕而起,准备围攻。
幽冥傲雪见此,洋洋得意。
“你……死定……”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幽冥傲雪忽然感到浑身剧痛,全身的血管在噼里啪啦的爆开。
她的灵力瞬间全乱了,都疯狂的乱闯,所到之处,摧毁一切。m.χIùmЬ.CǒM
只是刹那之间,幽冥傲雪的身体就从内而外的被摧毁,绝杀之招,当场就要她的性命!
她甚至连自救都来不及做到。
只能瞪着惊恐的双眸。
就在她即将全身粉碎,魂飞魄散的关头,云长渊扬手一挥,白光将她罩住。
堪堪将她的性命保住。
云长渊怒斥,“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慕九歌见着云长渊救下幽冥傲雪,浑身都煞气更重,黑戾绕身而起。
在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黑的深邃,仿若黑洞,要将一切都吸进去,摧毁的干干净净。
“你既不要我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师父,我便是死也无法容忍你娶她人,既你决心不改,那我就毁掉一切。”
“纵然代价是我粉身碎骨,我也不在乎的。”
黑洞不断变大,黑戾之气犹如恶鬼般疯狂的往外涌出,一只只鬼爪朝着四面八方的人袭去。
黑戾滔天,恶鬼哭嚎。
唯美浪漫的大婚,转瞬之间,变做了十八层地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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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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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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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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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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