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暗道赏个屁!应承的镯子都是前几日回来才兑现的。这次的赏等下次他带回来,自己老早跑没影了。
心里这么想,脸上丝毫没变化,赶紧扒在床边上把了贞儿姑娘的一条腿,不轻不重地捶了起来。
石景熠看她又是柔顺又是听话的样子气得牙根都痒痒,上身不能动,自己的两条腿在床上支来伸去,一时就是想不出来拿她怎么办好。
看着身边的贞儿,被阿紫捶着腿的样子也并无享受,反而是一脸紧张。
他伸手把贞儿往自己身边搂了搂。
贞儿扭过头,对了他乖巧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石景熠看了眼阿紫,对方还是不抬眼睛,只管闷头捶腿。
石景熠便伸嘴,在贞儿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贞儿,这些日子你可把爷想坏了!快来告诉告诉爷,你想不想爷?”
贞儿的脸立刻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忸怩了一会儿点点头。
又鼓起勇气,拉过来庄主的手贴在脸上,小声道:“庄主怎么老也不来见我。我每天都想念庄主,想到不行的时候……我就给你做衣裳鞋袜。所以……我做了那么多……”
说着说着眼眶湿润了起来。
阿紫听了都觉动容。
好好一个温柔贤良的小娘子,嫁给个普通人家不知道多和美,偏偏遇上了这头种驴。
石景熠一颗心在阿紫身上,完全没听进去刚刚贞儿与他低语了些什么,只用眼角的余光瞟到阿紫捶腿的手似乎停了下来,忙不迭地喝道:“阿紫你用点儿力气!别以为贞姑娘好脾气你就想偷懒!爷可看着呢!”琇書蛧
一激动又弄痛了伤处,捂着胸口抽凉气儿。
贞儿那刚要流出眼眶的泪水被惊了回去,马上爬起来对着庄主嘘寒问暖。
阿紫在肚子里暗笑:该!
看见贞儿正好挡住了庄主的视线,她站起身来蔫不出溜的就走了出去。
石景熠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抬眼一看床角边的阿紫没了,忍不住大怒,坐起来就要发彪,结果当然是又抻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贞儿又是忙着一阵安抚。
阿紫溜出去吃饭了,忙活了半天还饿着肚子呢。
这个人怎么如此的小肚鸡肠,求爱不成就虐待人。
阿紫不由得想起来上辈子在一些网站上看到的新闻:
x年x月x日,某大学生求爱不成,持刀杀死同校女同学。
x年x月x日,某青年职工求爱不成,对女青年李某泼洒硫酸,造成李x全脸毁容,身上大面积烧伤。
………
阿紫打了个激灵。
庄主应该不能那么干,可是最近这几天生事找茬肯定是免不了的。
好歹也是庄主院子里的大丫环,伺候的时间也不短了,庄主那点套路她也看明白了。
等他被自己拒绝的那点尴尬劲儿过去了,缓上几天,自己的好日子就回来了。
他伤彻底好了,自己也跑了。
如此两全其美,多好。
阿紫恶狠狠地造了两碗白米饭,他娘地菜都凉了!
还没在厨下吃完,就见贞儿走了出来,在外面领了采月,出了院子回去了。
阿紫一愣,不伺寝了么?
哦对,庄主受了重伤还不能人道。
诶?对了,他现在重伤啊,我还怕他干什么!
他再刁难我试试!
一会儿他让我上东我就要上西,他让我打狗我偏去撵鸡。
我就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滴。
有种爬起来打我啊!
估计是没种滴啊哈哈哈哈哈哈………
正猖狂地笑着呢,屋里果然传来声音:“阿紫!”
阿紫既然主意已定,自然装作听不见。
石景熠没办法,自己慢慢挪动,从床上顺了下来。
一路上扶东又扶西,终于来到了厨房前,看见了正在大吃二喝的阿紫。
“你…”石景熠气道:“我叫你你听不见吗?”
“听见了啊!”阿紫对着石景熠,眨了眨无辜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石景熠捂着前胸质问。
阿紫指了指自己油汪汪的嘴:“这不是正吃饭呢,实在是腾不开嘴!”
“你!”石景熠气得指住阿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紫翻了翻白眼,慢悠悠地放下碗筷:“庄主有什么吩咐?”
“我要更衣!”石景熠气呼呼地道。
“哦,那让望月姐姐伺候你。”阿紫随口道。
“我让你伺候我!”石景熠横道。
阿紫看着他笑吟吟地:“庄主大爷,我伺候不了你。你看我这厨房,还有一堆碗没洗。我这边一堆活计,如何能伺候好你?你快快回去,我马上叫望月姐姐进去伺候你更衣!”
“你让望月洗碗,你伺候我更衣!”石景熠倔道。
“好好好,你先回去,我马上进去伺候你更衣!”阿紫又开始点头哈腰。
石景熠甚是满意:“你把我扶回去!”
阿紫朝他扬了扬手,上面还有饭粒和油渍:“你咋出来的先咋回去,我洗个手就去!”
石景熠没办法,又弓着腰自己挪了回去。
回房等了半天还没动静,忍不住捂了胸口又扬声叫到:“阿紫!”
望月自门外走了进来:“庄主,奴婢在呢!有什么吩咐?”
石景熠气呼呼地道:“阿紫死哪去了?刚才说要伺候我更衣!”
望月忙道:“阿紫吃坏了肚子,跑去了出恭。刚才已经交待我给庄主更衣了。”
“吃坏了肚子?”石景熠心里暗恨:又在诡计多端!
但望月已经说了,人家在出恭,总不好去追到茅厕。
只得做罢,由望月伺候着更衣。
衣也更好了,脚也洗完了,出恭的人还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石景熠闹了一天,这些日子日日都有的睡前故事也混得没得听了。
只能郁闷地在望月的服伺下睡着了。
第二日早晨,阿紫想称病不起。
偏偏那边童妈妈领了红棉来探病,人都进了屋子了,阿紫赶忙自自己的房里爬起来,假装刚干完活计,跟在红棉后面溜进了庄主的房里。
童妈妈一番查看,庄主的伤势已经渐渐好转。
这伤只能将养,加上自己运运内功调息,到底会比普通人好的快一些。
童妈妈殷殷叮嘱石景熠要按时吃药,不可淘气,早点把伤养好才是正经。
石景熠依言点头。
然后对童妈妈道:“对了妈妈,阿紫昨日吃坏了肚子,妈妈不若帮她把把脉,也开两副药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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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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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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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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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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