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喝下苦涩的药汁,似毫无所知觉。午后,我漫步于别院的庭园花圃之中,若有所思。小果儿常常问我:“表姑娘,您在想什么呢?”小果儿是李君岳的别院管家在本地为我买的一个小丫头,才十一、二岁,说话不甚清楚,有种傻气的可爱。当她这样问的时候,我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淡淡笑过,都是不能启齿的。
“表姑娘,您穿什么去游西湖啊?”小果儿如此问我时,我突然莫名发笑,李君岳今日带我出门游西湖,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爱妾,那我算什么呢?我随口答应道:“就穿前日裁缝送来的那套碧绡裙吧。”“好啊,裁缝送来,表姑娘都还没有上身呢!”小果儿从红木衣柜里取来衣裙帮我穿了起来,极淡的碧色裙摆层层荡开,闪着荷叶新展之色,上衣是同色轻纱罗衣服,笼在我细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上。“表姑娘,多么美啊!就象画上的仙女一样,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小果儿惊叫着说道。我被小果儿夸张的表情引得发笑,少女总是这样快活,再美的衣裙也换不来。对着菱花铜镜,我叫小果儿给我梳了个双鬟,画的是极淡的远山黛,双颊不过略施朱色。乌云似的发上簪了几串雪白芬芳的茉莉,此外再无多余饰物。
八月了,西湖岸边垂柳依依,湖里依然荷叶田田,盛放的荷花雪白粉红夹杂其间。偶尔飞起一只白鹭,带得荷叶摆动不已。青蛙都躲在荷叶下,偶尔咕哝一声,只有远处的蝉依然聒噪。虽是清晨,可是太阳已经开始放出她的热度。李君岳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走在前面,几个小厮亦步亦趋的紧随着,后面是女眷们的软轿和装丫头嬷嬷的马车。
湖边停泊一艘静工细琢的画舫,四周还有几艘小舟簇拥相随。
画舫前堂中隐约飘出丝竹之声,这画舫极为宽敞明亮,宝顶华檐,飞牙斗拱,如同一座水上楼台。飘荡湖中,丝弦歌舞借着水音更显飘渺悠扬,眺望两岸杨柳垂碧,不远处的层叠楼台,便如一卷最完美的画轴。真是一片大好的湖山。画舫的后厅挂着白色的纱制帷幕。李君岳转进来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月白色并用同色丝线绣有“万”字图案的丝绸长袍,腰上系一根月白滚深蓝边的腰带。我一眼瞧见他腰上的翡翠蟠螭形玉饰,心内感叹,和他的气质真是十分相配,他就像翡翠一样,坚硬冰凉。而蟠螭是终非池中物的龙子,虽然暂时蛰伏,也是为了今后化龙时的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后厅中央有一张红木案几,手脚伶俐的丫头已经摆好两个细腻的薄胎白瓷盘。一个盛着新鲜的水红菱角,一个装满新鲜的莲子。瓷盘边有一把同样质地的高颈莲花底的酒壶,和两个莲花纹的酒杯。我愣愣地看看案几,又看看他,然后继续装傻。他温和地笑着,对我道:“痴儿,想吃点东西么。”我埋头玩弄自己的裙带。李君岳微笑,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先举起一杯:“来,喝一点点,这可是上好的江南名酒梨花春。”我端起酒杯,抿一小口:“醇而不燥,香而味纯,厚而不淡。”李君岳点点头。我又拿了个菱角,使劲剥,结果菱角从我手里跳到湖里去了。正窘迫间,一个剥好的菱角肉递到我眼皮下,我转脸就看见微笑的李君岳。他的眼里竟然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温情笑意……突然眼前一黑。醒来时,天色已近正午时分。我还在画舫里,躺在一张细竹塌上,身上搭着一件月白的披风。小果儿坐在塌边,手拿一把团扇,正替我不徐不急地扇着。我的脸热得烫人,问道:“我怎么了?”“表姑娘刚才想是受了热,又空腹喝了些酒,所以晕过去了。”我欲起身,小果儿抢先扶着我,“您不要起得急了,免得头晕。”我依言靠在竹榻上坐了,茫顾四周,“少爷正在前厅陪客人,还吩咐奴婢说姑娘一醒就立刻去叫他,奴婢这就去。”小果儿以为我在找李君岳,忙起身要去前厅,我伸手拉着她,摇摇头:“表哥正事要紧,再说我也没有什么。”
我赤着足走到船舷边,撩开白色轻纱,远远看去似乎已经到了断桥,杨柳依依,正是传说中白娘子与许仙相遇的地方,岸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来烈日也挡不住人们出游的兴趣。画舫下了矛,停在一片广袤的荷叶之中,到也清净。我看着系在旁边的几艘小艇,那本是为了方便客人游湖划船耍乐用的,心中一动,回头对小果儿道:“你会划船吗?”“当然,奴婢家里就是打鱼的,从小就在船上长大。”小果儿眉飞色舞道。“那我和你一起坐小艇去岸上看看好么?”我眼里光华闪烁。“这,奴婢不敢。”小果儿为难道。“你放心,他们都在前面,一时半会散不了的,我们偷偷上岸逛逛,一会就回来,没人发现的”我拉住她的手,安慰着,“就是被人发现了,有我呢。”看着她神色似有所动,顺手从手上撸下碧玉戒指塞到她手里,明眸流转,娇嗔道:“我都来江南这么久了,表哥整天忙着应酬,都没有时间好好看看,你就带我去吧!”小果儿捏捏手中的戒指,我知道她家里贫困,老娘又病着,正是要钱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卖身。果然,她下了决心似的用力点点头,“好吧,既然表姑娘都这么说了,奴婢还能说什么呢,只是少爷若怪罪下来,表姑娘可一定要帮帮奴婢啊。”我笃定的点点头。
盛夏,真正是莺歌燕舞时节。远山近水,无不神清气爽。
小果儿撑着小艇,箭也似的往岸边靠去,荷叶田田之间全是小小的船儿,全都载着渔民,歌谣着过来,又歌谣着过去,拖一路长长的波纹,弯弯地就到了自家的门前。浅浅的岸上,稚童的额顶留着的是一小片青瓦,胖如莲藕的小手,在帮助爹娘系缆。上得岸来,当然有鱼有虾有蟹,还有莲荷,还有红杏,最是少不了的就是绣花的绸缎剪花的粉纸。于是,稚童在前,爹娘在后,在回家的路上走成一幅天伦之乐的江南图画。而弯弯的拱桥上,江南女子,三五成群,花花绿绿,叽叽喳喳,人在桥上,影在水里,涟漪荡漾,江南的女子就全都在水面舞蹈。我们在一处柳阴下系好了船,来到集市,好不热闹,蜜桃也好密桔也好枇杷也好,只叫名儿,不说价钱,还的多少就是多少,从不开价也从不讨价。姑娘们三五成群的来到布店,扯一截花布,或绿或红,往身上一披,就蓦然幻化成了一群仙国的孔雀。然后,一路有笑有歌,走过一座座石拱桥,走过一棵棵绿柳树,天女散花一样,朵朵又朵朵飘进了自家贴满了福禄寿禧的家门。我和小果儿一路流连往返,突然小果儿指着前面一片黄色的屋脊道:“表姑娘,前面就是净慈寺了,听说那里的菩萨最灵验了,我们去看看吧。”“好啊,也替你在菩萨面前许个愿寻个好夫家”我嬉笑着,“表姑娘,您取笑奴婢”小果儿一张脸象熟透的草莓。
净慈寺很气派,大雄宝殿前面十三阶梯下傲然蹲着两尊石狮子,狰狞的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宽阔的石板广场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香炉,日晒雨淋下,上面已是锈迹斑斑,有一种苍老的味道,炉中香表堆积如山,烈焰焚焚,腾起无数香烟,熏得人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两旁分别是传说济公和尚用法力修建的“运木古井”的凉亭和一座巍峨的前代皇帝亲题的御碑,四周古柏巨松耸入云端。“表姑娘,我们进去看看么?”小果儿踮着脚试图从大雄宝殿前黑压压一片脑袋上越过,看看里面的金身。“算了,人太多,我们就在附近逛逛吧”我最怕拥挤了,人山人海,再说广场周围赶会的、烧香的、卖香表的、卖吃食的、雇轿的、赶驴的、卖艺的……也十分热闹。小果儿本来对神佛之事也不甚上心,听我这么说,就拉着我把那些胭脂水粉、小把戏的摊子挨个看了个遍,问问这个摸摸那个。我百无聊赖的回头,看见不远处一个帐篷下挂着两把水墨扇子,一名青衣男子铺开案子,画将起来,四周围了一大堆人在观赏。我和小果儿凑过去,仔细一看,果然与众不同,果然正是:画疑摩诘差多少,字比羲之胜几分。帐篷里里已经挂着多幅画作,有浣纱图、簪花仕女图也有花鸟画,几个乡绅土豪正在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议论价钱。那男子却似没听到,只顾摊纸挥毫,浓墨淡彩,随意点染,寥寥数笔,一丛墨竹便跃然纸上。
“听说这个画师画技了得,被咱们知府大人看上了,说是明日要推荐他进宫去为娘娘作画呢。”“哦,有这事?那他可发达了。”“是啊,听说皇上叫宫里如意馆的画师们为皇后娘娘画像,结果都不得圣意,惹得皇上大发脾气,下令从民间挑选巧手画师进宫。你想啊,这么好的巴结机会,咱们知府大人怎么能放过呢?”“这宫可是这般好进的,听说要先给皇帝呈上自己的得意之作,过了皇帝的龙目才能进如意馆内待诏呢,有好多滥竽充数的画师都被赶出来了。”“这顾画师也是个才子,出身书香门第,只因为几次科举不中,所以就灰了心,在西湖边买画维生,尤其擅画人物,每天都在这里摆摊,专画来往各色女子,听说咱们杭州的达官贵人家里都有收藏他的美女画呢。”“那这岂不是他最后在这里卖画了?”“对呀,你没有看见那些有钱人都在这里挑吗?为的就是万一他被皇上赏识了,这画可就身价倍增啊!”“对,对,那咱们也赶紧挑一幅去。”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听得我却是心神激荡,他要进宫去,这是个好机会,不妨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那顾画师画完后意犹未尽,提着笔似乎正在想什么,双眉渐渐蹙起,我知他要为这画配诗,心下一思量,遂以团扇障面,在旁边笑道:“潇洒风流绝俗尘,丰姿傲骨势凌云。虚心独裹高寒节,末世何人识此君?”顾画师猛的一震,显然正中他心怀,他放下笔,拱手道:“姑娘好文才!”我回眸一笑,那眼波盈盈,如能醉人,“班门弄斧,师傅见笑了。”又由衷赞道:“师傅这画毫无匠气,炉火纯青,画如其人,诗如其人。”顾画师连连击掌,喜形于色地道:“姑娘真乃我辈知音人也。不才顾熙,草字伯儒,未请教姑娘芳名!”“哎,你这呆子,我家姑娘的姓名岂能随便相告?”小果儿在旁边斥道。顾熙面上一红,拱手道:“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姑娘既为我知音,在下就把这幅画送于姑娘,还望姑娘笑纳。”我也不故做娇态,当下把团扇交给小果儿,双手去接,“如此便谢过顾师傅了。”碧色水袖滑落一截,露出一截凝霜皓腕,那腕上笼着一只白玉钏,肤色与玉色皆白莹无比,几乎辨不出哪是腕,哪是玉钏。我意料之中的看见顾熙神色微怔,禁不住盈盈一笑,无限娇俏。转身把画交给小果儿,携她一同离去。
背后隐约听到有人问:“顾师傅,你这画要多少银子?”“顾师傅?顾师傅?”半晌,他才匆忙的答道:“对不起,对不起,今天小可有事要办,不卖了,不卖了!”“哎,师傅,你怎么这样啊,我都看好了的……”一片吵嚷。
我忍着笑,拉着小果儿一路飞奔,上了系在桩上的小艇,才歇了下,回头一看,果然见一个青色人影追了过来。“小果儿,划船吧,慢些划,天色还早。”小果儿点点头,小艇慢慢的荡进荷叶深处。那顾熙扶着桥上栏杆,正极目四眺,我终于笑出声来,声音更是清甜娇丽,只吩咐道:“小果儿,那边一丛红莲开得正艳,我们过去看看。”
顾熙眼见失去了那姑娘的踪影,正满脸失望,忽见荷叶摇动,从西湖深处滑出一艘小艇来。荷叶嗖嗖的擦过船舷,纷乱的向两侧分开,那艇极小,似一枝玉梭,瞬间穿出花叶间来。艇上唯有二人,船首女子正是刚才那姑娘,手中执着数枝红莲,但见红莲瓣瓣围簇,如霞似蔚,衬得一双皓腕凝霜。乌黑如点漆的双眸,却从红莲重重的花瓣间露出来,望着自己,似两丸黑水银,光华流转不定。顾熙骤然见到这如她颊畔莲花般楚楚动人的秀脸,脱口道:“姑娘,是你!”见她束着双鬟,乌云般的发间并无半点珠翠,身着薄绡绿衣,裙色极淡,仿佛荷叶新展之色,嫣然含笑,自有一种过人风华,姿容绰然,难以描画。但见那绿衣女子冲他遥遥一笑,坐在船头,随手拔弄湖水,但见湖水脉脉,从她凝脂样的指端流过,便如一把白玉梳,梳开无数极细的绿色丝绦。顾熙见我身上的碧色衫子被湖风吹动,衣袂飘飘如举,水光潋滟,倒映我的身影在水中,如荷盖初倾,自有一种清丽难言的风致。不由得的心神具醉,痴在那里,有过往熟识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只是看着小艇咿呀荡开去,重新划入荷叶深处,但见荷叶纷乱摇动,小艇渐去渐远,远远却望见那绿衫女子回过头来,向着自己又是嫣然一笑。
片刻之后,小艇已经靠在画舫边,隐隐听到前边歌声未停,心下稍宽,在小果儿搀扶下,提着裙摆上了画舫。一进去,就发觉情况不对,李君岳黑着脸坐在竹榻上,旁边站着满面焦急的管家张伯,底下跪着几个丫头正自簌簌发抖,地下满是摔碎的瓷片。见我进来,张伯眼睛一亮,仍然冷着脸对小果儿吼道:“好大胆的奴才,你不知道表姑娘身子不好么,还私自带表姑娘出去,有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小果儿哪里见过这阵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惶惑的看着我。李君岳神色冷竣的看着我,似乎能把我心底的秘密看破,我有一瞬间的慌乱,然而片刻之后就镇定下来,我知道对付男人,只能够用自己最原始的本钱。于是嫣然一笑,走过去,随手把手中的一朵红莲,遥遥抛向他。他接在手中,那莲花瓣犹沾着清凉的湖水,纷纷滴落,濡湿他的掌心,顺着手腕缓缓淌落他袖间。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却奇异的暧昧起来,雾色重重,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我有一种奇妙而新鲜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流动在心上,这算是挑逗吗?走到榻边坐下,若无其事的拉着他的衣袖,“哥哥,是我要去游湖的,求了小果儿好一阵,她才肯带我去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怪她吧。”见他不为所动,小嘴一撇,伸手暗暗在腿上掐了一把,眼泪顿时流了出来,一滴滴落在他手背上,“还不是怪你没有时间陪我去玩!”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在可怕的沉默后,忽然听到他叹了声,伸手搂过我,眼里已多了暖色,修长的手指一一拭去我脸上的泪,半是无奈半是心疼的说道:“别哭了,我不怪她们就是了。”说完,又极慢的扫过底下众人一眼,“只是下不为例。”张伯如释重负般领着几个丫头磕头谢恩后,识趣的退了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吗?”他的气息吹拂在耳边,痒簌簌的,我低了头,笑道:“也没什么,在湖上转了转,还到净慈寺去,买了幅画,还有这个……”说着,孩子气的掏出一对小面人,那是小果儿买的,被我拿着手里赏玩。那是一对渔翁渔婆,渔翁手里拿着渔具和一串鱼虾,渔婆手里则捧着一抱莲藕,两人面伤皆是满足的神情,捏得栩栩如生。“你喜欢吗?”李君岳看着我把玩,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我点点头。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m.xium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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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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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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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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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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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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