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抱着被子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的小姑娘,看了会儿才上一床。
慕酒感觉到身边陷下去一块,心间突然跳动的厉害,呼吸变得紊乱了几分。
战北霆从她身后将她轻轻揽到怀里,凑过去在她清香的颈窝蹭了蹭,嗓音低哑:“睡着了?”
他的呼吸太过滚烫,扫过她敏感的颈间肌肤。
慕酒身子一僵,慌慌张张的挣开他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她抬手抓了抓头发,看向他:“你妈妈休息了吗?”
战北霆起身,长腿曲起,双臂搭在膝盖上,淡淡应了声,“嗯。”
慕酒翻身从床上下去,“我回公寓住吧,你妈妈在这儿,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她恐怕会不高兴。”
战北霆看她去一旁收拾东西,白净的小脸明摆着不高兴,生闷气,状态也有点不对劲儿。
随即,他的视线落在她的一片红通通的手背上,眉间皱了皱。m.χIùmЬ.CǒM
接着从床上下来,男人朝她走过去,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拽过来,“什么时候弄的?”
后又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过来。”
慕酒想要把手腕抽出来,却被他拽得很紧。
战北霆将她拽到放置小医药箱的壁柜前,拿出一支药膏来给她擦了点药,指尖的动作很是缓慢。
慕酒看着他越来越慢的手指,心间一动,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转身。
他反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壁柜前,控制在可控范围内,“听我跟你说完。”
男人的气息包裹在周围,让她的大脑多少受了点影响,刚才的事全部放空,脑子里只有他,“说什么?”
男人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来,“还生气吗,我不知道因为一个戒指,你那么在意?”
他这句话的意思反倒是有点她太过小气,一个戒指而已,实在不至于小题大做的冷战吵架。
她拧了拧眉,刚才积压在心底还没散去的小情绪一下子冒了上来,眼圈都跟着红了,“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她漂亮干净的眼睛里积蓄了一层的水汽,“是啊,我是很介意,我之前就问过你,你是不是很爱你的未婚妻,才会觉得……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她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心里颇为酸涩。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这么敏感,大概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所以安全感低的不能再低。
“你从未跟我说过你喜欢我,我甚至不知道你现在心里想的到底是谁,是她……还是我?”
她眼睛里有泪花想要冒出来,还是被她深深地呼了口气生生压下去,“你说你会梦到她,梦到她还会失眠,那我算什么?我睡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梦到的却是别的女人吗?”
“还有,你之前叫过的所有的小九,其实都不是我,而是她,是吗?”
战北霆看着她脸上堆积的或生气或恼怒或难过伤心的小表情,听着她说的话,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逗逗她而已,没有想到过她的反应竟然会如此之大。
男人的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微微俯下身,指在她娇软的小脸上揉了下,语气里有点无奈,“你们女人是不是天生喜欢胡思乱想脑补些什么不存在的东西,之后再因为那些不存在的东西折腾个没完没了?”
慕酒瞠目,“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你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他说:“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是常常因为她失眠,因为她的死,有我一半的原因。”
男人的嗓音有几分沉重,视线却是紧紧盯着她的,“至于你,和你睡在一起我没有再梦到过她,也很少失眠,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
慕酒微微皱了皱眉。
他的回答太过模糊。
他朝她靠近几分,“所以,不生气了,嗯?”
慕酒垂下眸,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战北霆伸出手指捏着她的小脸,“我不太会哄女人,我解释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
“你没哄过你以前那个未婚妻?”
“她不需要我哄。”
两个人其实只有年少的时候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而那段时间他们还未订婚,顶多只能算是关系好一点的青梅竹马。
后来订婚后聚少离多,其实作为恋人关系也并不怎么亲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种关系在相处而已。
“你未婚妻属于那种大方体贴,就算你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也不会吃醋嫉妒的那种女生?”
“你觉得我的身份身边适合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女人吗。”
她眉间皱了皱又松了开,男人的吻已经落下来,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两下,便直入主题的侵入进她的唇齿内。
慕酒原本还有点恍惚的,便没怎么反抗,反应过来想要将他在她口腔内作乱的舌挤出去,反倒被他摁在壁柜上吻得更加深入。
她的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小脸也因此涨红一片,小手伸出去推了推他的身子。
吻完之后男人咬了一下她的唇,她吃痛的低呼一声,“你干嘛?”
战北霆抬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知不知道你很多次生气都是因为你自己瞎想脑补出来的,我不哄你你是不是要跟我冷战很久?”
她撇撇嘴巴,“哦……我自己想通了可能就不生气了,一直生气我也很难受的啊。”
战北霆,“……”
“其实是在一起之前没有察觉,在一起之后感觉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的问题……”
太多问题了,甚至都让她来不及细思。
但是真的很累,她白天拍戏就足够累,现在更是超出了大脑负荷的范围。
就像他说的,她的大脑负荷不了。
可在每一次她想要完全依赖他的时候,两个人之间总会出现问题。
也可能是她因为太缺乏安全感而把那些细小的问题放大,然后恶性循环。
男人的手臂揽着她的腰,身影笼罩着她小小的身子,“慕酒,把你脑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给我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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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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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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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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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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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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