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的精致的小盒子递到他的面前,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指上的戒指,“这两个,你选一个戴?”
他既然说了是特殊的意义,大概率不会告诉她到底是什么意义。
他们的过去,她也没有必要究根问底,也不想问清楚去给自己添堵。
但是过去终归是过去,过去总要放下的。
他随手将她手中的小袋子拎过来拿在手中,另外一只手牵住她的手,嗓音很淡,“我会戴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会戴,但并不是现在。
慕酒拧了拧眉,抬手去抢他手中拎着的小礼盒,心中气闷,但是表现的并不明显,“那你把这个还给我。”
男人一抬手将手中的盒子拎的远了些,一只手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沉声道:“别闹。”
她咬了咬唇,挣扎了两下没从他的怀里挣开,被他推着上了停在一边的车。
回陌尚公馆的路上,她始终想不明白他一直戴着那枚戒指的理由在哪里,特殊意义又特殊在哪里。ωωω.χΙυΜЬ.Cǒm
毕竟……那个女人,已经过世了不是吗。
不想去想,但是脑子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枚戒指他真的戴了太久,她甚至很少见他摘下来。
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捏着手指,精致的眉微微拢在一起,丧着一张小脸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有点不畅。
战北霆打着方向盘,侧眸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上一个人生闷气的小姑娘,视线扫过刚刚放在前面的戒盒。
视线在左手指食指的男戒上看了两秒,薄唇动了动,但是最终没有出声问她什么。
有的时候他仅仅是看看她的眼神和表情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有的时候,他不知道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生气或者是闹脾气。
这种事,好像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最终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路上谁都没开口,像是陷入了冷战。
……
陌尚公馆,地库。
车在停稳的那一秒慕酒就已经打开身上的安全带,拿好自己的包下车。
战北霆瞥了一眼已经被她无视掉的戒盒,拎了小袋子,拔了车钥匙下车,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她的身影,“慕酒。”
那倔强的小身影停都没停,径直往电梯间走着,甚至速度加快了些许。
男人迈开长腿,几步追上去。
站在电梯前,她刚要抬手去按上行键。
男人上前,自然的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小小的身子,长臂从她的身后越过,在上行键上摁了一下。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战北霆微微俯身,嗓音低低的带着点哑声,“一定要我选一个?”
他微烫的呼吸轻轻的扫过她的耳,慕酒下意识的侧首缩了缩,抬起手肘推了推他的胸膛。
“别闹,嗯?”
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说要她不要闹。
她轻轻的咬了咬下唇,原本早就已经有所打磨和收敛的小脾气也跟着冒上来,“如果一定要你选一个呢?”
男人手中的力道松了几分,嗓音也跟着沉下来,“就因为我说过段时间再戴,所以生气?”
“那个戒指是她以前送给你的,你戴着这枚戒指也只会想起以前,可你们之前已经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戴了吧?”
看到那枚戒指不会想到以前吗,看到那枚戒指不会想到以前的未婚妻吗。
男人眉间夹紧,嗓音平淡的叙述:“和她没有关系,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
习惯了?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负二层。
慕酒从他的怀里挣出来,急促的呼吸两下进入电梯间,精致的眉拧紧了又松开,有些东西想问,但卡在喉咙里,问不出口。
男人进入电梯后,她便离他远远的。
他抬手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进,拧眉问她:“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我没有介意,”她垂下眸,平息那隐隐在冒头的小情绪。
毕竟两个人刚和好,她不想跟他吵架。
“那对戒指你不想戴就放着吧,我平时要拍戏戴着也不方便,就当我心血来潮好了。”
电梯到达相应楼层,她抬步离开电梯。
男人紧跟着走在后面,走了几步便把她拉了回来摁在墙壁上,俯身仔细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介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水灵灵的眸睁着看着他,像是委屈巴巴似的。
战北霆捏住她的下巴摩挲了两下,薄唇压近,她的小脸却是及时的偏过去,他的吻落在她的颊边。
男人眉间渐渐拢紧,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转过来,也是鲜少的有耐心的将那些有点暴躁的因子压下去,“为什么跟我闹脾气,说清楚,我给你解释。”
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看到那枚戒指的时候不会睹物思人吗?”
男人英俊刚硬的俊容迟疑了两秒,又听她补充了一句,“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
“……”
他盯着她的小脸蛋儿看了几秒,唇间突然溢出一声轻笑,“就因为我留着她送给我的戒指,所以吃醋?”
她确实有点不舒服,但觉得说出来有点小气,毕竟那位乔二小姐已经过世了。
她想要回去,“你不说算了。”
男人将她的身子抵在墙壁前,指间捏着她的小脸晃了晃,嗓音流淌在夜里,“那我如果说,我还会梦到她,梦到她的时候还会失眠,你会不会醋坛子都翻掉了,嗯?”
他看着她一张小脸蛋从原本的平淡到后来冒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表情,接着用力的推开他。
战北霆拽住她的手腕,反身靠在墙壁上,将她拉到怀里抱着,“听我说。”
男人正要说些什么。
电梯间传来‘叮’的一声,高跟鞋的声音敲打着地面,‘哒哒哒’的很是刺耳。
紧接着,传来一道女声,“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人一同朝着声源看过去。
战北霆眉间倏尔拧紧。
慕酒看到来人更是吃了一惊,慌慌张张的推开抱着他的男人,站好整理衣服,懊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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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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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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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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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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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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