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崔元仗着官威对她使阴招又拿她的家人威胁她,那么林花枝也没必要和崔元讲什么江湖道义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huixiaoshuo.com]
所谓一报还一报,你把别人当傻子,别人自然也把你当傻子。
崔元想不费任何力气就占大便宜,林花枝可不愿成全崔元,更何况崔元想霸占的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见严少白脸上那担忧的神色,林花枝暗道,刚刚拧了自己的那一下没白拧。
吸吸鼻子,林花枝压着声音低低开口:“崔大人说,要是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不让林雨阳好过。严公子,我知道我以前和崔婷有矛盾,可是那也只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如今崔大人这般做法,摆明是想威胁我,我虽是弱女子,可是也懂礼教,若是逼急了,我不惧玉石俱粉。”传闻不是说崔元最疼爱崔婷吗?既然崔元敢拿林雨阳来威胁她,那么她拿崔婷威胁崔元,天经地义。
听了她这话,严少白眉头紧皱:“你是说,是因为崔婷?”严少白想的可比这个更严重,“花枝,崔元昨天晚上真没对你做什么吗?”严少白完全没注意到他语气里的紧张和忐忑不安。
林花枝似乎知道严少白在担心着什么,她轻轻摇摇头:“他没对我动手动脚,可是……”
一听林花枝“可是”后面还有下文,严少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轻叹一声,严少白突然道:“花枝,你随我来。”说完,也不等林花枝开口,自拉起她的手,急急就往一旁走去。
严少白对书院的布置很熟悉,带着林花枝左拐右转,走了大约一柱香后,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里。
“这里是?”
林花枝趁空四下看了看,这地方像内宅中的深院,除了一间正屋和一间厢房,再没有多余的房屋。院子不大,地上落满了残叶,加之周围非常安静,看来平日里恐怕也极少有人会来到此地。
“这里不会有旁人经来,花枝,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别委屈自己。”严少白还有纠结着林花枝刚刚那句“可是”,他心里的不安越发重了。
林花枝再次摇摇头:“崔元真没对我怎么样,只是他昨天晚上的话真把我吓住了,雨阳如今有这般成绩着实不容易,我不想因为我和崔婷之间的关系而影响到雨阳。”
严少白听林花枝说崔元没对她做出什么无礼的事,这悬着的心才轻轻落地,可是再听这后面的话,他的眉头又不由的再次紧锁:“前日崔元匆匆进城,和崔婷在院里说了一天的话,我不知道崔婷对崔元说了什么,如果是因为我而让你……让你不安,花枝,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说到这,严少白是轻轻一叹,“花枝,我对不起你。”
林花枝轻咬下唇,隔了好一会才开口:“这不是你的错,如果要说,只能说崔婷真的很喜欢你,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最喜欢你的人。”话到这,林花枝心里不免发苦,这话是实话,绝不是她违心胡乱骗的。
崔婷比任何人想的还要喜欢严少白,还要在意严少白。
而严少白心里也必定清楚,虽然他从来不曾说过。
抬头看着严少白,林花枝不愿放过他脸上出现的任何一丝神色,当她看到严少白眼底那抹神伤,林花枝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空,不是因为她还喜欢严少白,她只是嫉妒,也许是嫉妒严少白,也可能是在嫉妒崔婷。
定定心神,林花枝把话扯向了另一个方面。
“崔元来找我,一是为崔婷,二来是为了染坊的事。”
严少白一惊:“这话怎么说?”
“自打陈氏宗族那边传出有意转让染坊后,你也知道毛大嘴一直很在意这事,私底下毛大嘴也曾和陈氏宗族那边的人接触过,只是后来我听得另有人对染坊也有兴趣,因此毛大嘴也和陈氏宗族那边闹得有些不愉快。以前一直不知道是谁,可是昨天晚上,我亲耳听得崔元说,他要染坊。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崔家的生意一向不涉及制染,怎么崔元会说出那样的话?”
严少白一听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恼怒的低低哼了一声:“以前是以前,可是崔元身份不同往昔,待他回京后,就是新任的织制司,聪明如崔元,他又怎么可能不在织制上插一只手?”
林花枝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崔元会对我说,他要染坊。不过……那染坊不过是座空染坊,他要来又有何用?虽说严府现在实力不如以前,可只要这每年的岁贡还在你手上,别人纵是想分一匙羹,也不过如毛大嘴一般小打小闹,崔元要一座空的染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他昨天明明对我说,他崔家的染坊将来是最大最好的染坊,我感觉他的目的不简单。”Χiυmъ.cοΜ
话到这个份上,严少白再不明白,就白读这么多书了。
果然,林花枝这话才一落地,严少白脸色立马一变,脸色时青时白,终,严少白恨恨道:“原来如此,崔元真是好心计呀。”
林花枝啊了一声:“怎么了?”
严少白语气不佳的说道:“你刚刚说对了一件事,一座空的染坊他堂堂织制司大人要来干嘛?崔元岂是目光短浅贪小便宜的人?我看崔元恐怕图的不仅仅只是陈氏宗族手里的染坊,他要图的是这三州六府的岁贡。”
“什么?”林花枝大惊,说话时都有些颤抖,“你……你是说,崔元、崔元是打算抢了你的染坊和岁贡?”
说完这话,林花枝心想,她今天这趟书院还真没白来,见严少白如此生气,心里多了几分高兴。
而至于严少白会怎么对付崔元,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事了,反正以严少白的聪明,总会找到方法对付崔元。喏,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爱他爱的发狂的崔婷吗?终有一天,严少白会从他枕边人身上得到什么启发。
“花枝。”
就在林花枝暗中高兴之际,严少白突然伸手抓住她,在她抬眼时,严少白坚定的开口道:“花枝,离开江东府,离开崔元。”
林花枝一怔。
严少白……严少白这是在担心她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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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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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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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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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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