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同王婆一道坐在马车上,出了南城门,王婆伸手一指,无比得意的道:“看看……看看,凡所能见的都是张家的田。在咱们江东府,像张家这样的大地主可没几个。”说完,又无比惋惜的看了看林花枝,眼底尽是可怜之色,仿佛在说,退了张家的亲事,对于林花枝而言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huixiaoshuo.com]
张府大少奶奶,就算以后分了家产,也还是有钱人呀。
林花枝冷眼旁观,张家是有钱,可是她原来也有钱呀。城西和城东的田地大部分都是陈家的,要比土地多,当年的陈素月也不比张家少。
林花枝自然不关心这些,此时,她在想,张家老太爷为什么要见她。
以前她就一直想不明白,就算张家大少是个傻子,以张老太爷对张大少的疼爱,也犯不着娶一个没钱没势的贫穷女子。林家几代都不是有钱人,和张家也没什么交情,可偏偏张家大少要娶林花枝,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林花枝实在想不明白。
抬头看了看天色,林花枝没什么感觉的对王婆道:“我一会还要回陈府,张老太爷为什么要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张家老太爷巴巴要见她,不论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林花枝虽有最坏打算,可是也想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婆脸色一僵,好半天才喃喃开口:“老太爷怎么想的,我们这些人又怎么敢揣测,反正他一个道高望重的大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这话说的相当没什么底气。想来一是王婆真的不知情,二来王婆也是怕万一出个什么事,她担了干系。她说这样的话可不是为了安慰林花枝。
林花枝见王婆也是一问三不知的主,只得强打精神,兵来将拦,水来土淹。
到了地方,跳下马车,王婆看着张府门口那两座一丈多高的石狮已经说不出话,半晌才咽了一声,感慨道:“张家有钱呀,这气派恐怕就连陈家也比不上吧。”
林花枝匆匆扫了一眼,朱门石狮,白墙黑瓦,从气势上说,就张家这门前造式,都快赶上王公贵族了。如说是比这个,陈府还真比不上。
看王婆也是第一次来张家祖宅,林花枝也没指望她。自上了石阶,重重拍了拍朱漆大门上的环首。
王婆见了,忙上前一把拉住林花枝,虎着一张脸道:“你这是干嘛?”
“不说要见我吗?合着不让进吗?不进去怎么见人?”林花枝问的理所当然。
王婆呸了她一口:“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样的身份能从大门走吗?”说完,也不理林花枝,扯着她就往边上走。
正说着话,从侧门那出来两个婆子,王婆见了,忙上前道:“张大娘,我把人带来了。”暗中推了林花枝一把。
“王婶动作真快,这是老太爷给的赏钱,王婶辛苦了。”与王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王婆的手里。
王婆本也是个聪明机灵的人,见此,便也明白,今天她是进不了府的。原还想着进了门长长见识,顺便讨了大赏,可现在人家把话搁这里,她也是知趣的人,忙道:“多谢老太爷赏赐。那张大娘我就走了。姑娘就交给你了。”说完这话,瞅了瞅林花枝,王婆自去了。
这期间,林花枝一直没出声,她可一点也不怕,难道张老太爷还能吃了她?
打发走王婆,张大娘回身看着林花枝好一会,最后笑了笑:“姑娘别怕,老太爷也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罢了。”
林花枝见张大娘这般客气,也回了一笑,道:“是老太爷可怜我,不然那有这福份见到他老人家。”
张大娘同另一个婆子见林花枝说话知情识趣,不由相视一眼,语言中又带了几分客气:“姑娘随我们一道进去吧。”
从侧门进到张府,拐过角门,就见一顶小轿候在一旁,不等她问,张大娘和另一个婆子一人一边扶着她就上了小轿。
不等她坐稳,只听外面一声起轿,四人小轿稳稳抬起,往内院去了。
林花枝还是被这小意外吓了一跳,这架式怎么看都有些玄妙,她越发好奇这张老太爷到底想干嘛。
小轿走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才落地,张大娘打起轿帘,轻声道:“林姑娘,咱们到了。”
下了轿,只见眼前是一座五进小院,院门口两旁是高大的松柏树,从外向里看去,是一重重的房间,顶上是五彩琉璃瓦,梁柱全是上好的红木,正面几间上房,皆雕梁画栋,边上跃过角门,是迂回的走廊,间落在院子中的假山石桥,角亭抱厦,都显得气派非凡。琇書網
张大娘见林花枝好奇的打量的四周,得意的开口:“林姑娘,就这是老太爷和大少爷所住的院子。是不是很漂亮很气派?”
林花枝嗯了一声,点点头,暗道张家这老太爷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光看这住的地方,也是个会享受的主。
张大娘也没催促林花枝,自让她看了一会,才请她进院子。
走到廊下,迎来来了一婆子,挥挥手,让张大娘她们退下,不发一言的带着林花枝继续往里走。
正屋外,候着很多妈子丫环小肆,各站其位,安安静静垂手候在外院里。林花枝一一看到眼里,自有比较。
“林姑娘请。”
走在当前婆子打起门帘,低声说道。
林花枝谢过,站在门口理了理衣裙,定定神,又深呼吸了一口,才走了进去。
第一眼所见的,便是屋里的摆设,那屏风、坐榻、铜炉、桌椅和摆件每一件都是上品,林花枝只得再次感慨张家的富足,果然比她想象中强。
而后,她才把眼睛落在了当中的软榻上。
妖,真妖。这是林花枝看到张老太爷后的第一感觉。
从来没有一个老人能把玄色的长袍穿出这般明艳的感觉。据她所了解,张老太爷已过天命之年,可是今天林花枝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端坐在软榻上的真是张太老爷吗?粗粗看上去,不过四十左右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中年美大叔。
真是张老太爷吗?
林花枝还是不敢肯定,微微迟疑了一下,她福身一揖,行了大礼:“晚辈林花枝见过老太爷,愿老太爷青春依旧,活力无限。”
“呵呵,你这女娃子果然有些意思。说话都比别人好听。”
听到这话,林花枝终于可以长苏一口气,直起身正准备开口,猛的从旁扑出一道黑道,紧紧抱住了林花枝。
不等她放声尖叫,耳边是软软的男低声:“姐姐。”
林花枝那一声“啊”立马梗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定神看去,等她看清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她不由一惊,失声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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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泥尘亲亲的打赏,抱住,摸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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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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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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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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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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