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兰烨开始筹谋从西京接出司封。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划之后,他买通了守卫侯府的一批士兵,将司封夫妇用偷梁换柱的法子从西京换了出来。
与此同时,秦桑也借着司兰烨的人联系上了陈茗,让他带着银子悄悄的也出了西京到了武城。
司封既然出来了,司兰烨和司业成都来拜见他。秦桑也终于在时隔许久之后见到了公公。好像一些时候不见,公公竟苍老了许多。
明明是忠肝义胆一辈子为国拼命的人,结果却落得个软禁的下场,换谁,不失望?
看着跪在眼前已经成为军中主帅的儿子,司封感慨万千。
司兰烨道:“父亲既然归来,这个武城还请父亲做主。”
司封摆手,道:“今日看到你们兄弟两能整整齐齐的在跟前,我已经心满意足。如今我老了,从前为着这个朝廷戎马征战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
他长叹一口气:“虽然他们对我不仁,我却做不到拿起刀剑对着他们。兰烨,如今这情势,你想怎么做,便去做吧。这武城,自然还是该你掌管。这天下,倘若你真的有本事挣下来,总好过交到一□□佞小人之手。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这是一条不归路,你若是选了,便没有退路的。”
司兰烨叩头,道:“父亲,从信王殿下遇刺的那一刻起,我便已没有退路了。父亲放心,兰烨不定不做背信弃义之事。”
司封叹了一声,他说的没错。自打信王一死,这天下就已经乱了。乱世之中,又有谁有什么退路?
他看了看司业成,问:“你已决意跟着你兄长?”
司业成坚定的点头:“是。”
“好吧。你们都好自为之吧。为父也想看着你们兄弟二人有朝一日功成名就!”
秦桑也没想到,司封这个征战一辈子的军侯到了现在反倒放下了手中的剑。
没几日,司兰烨发起檄文昭告天下讨伐外戚,清君侧匡天下。
不到一个月,檄文遍布天下,原先信王和安远侯的旧部纷纷带兵来投靠,一时之间拥兵数万。
天下群雄混战,除了针对朝廷的兵马,各种流兵贼匪亦是层出不穷祸害四方。
司兰烨带人马平了西京周遭的山寇恶匪,所过之处秋毫无犯,深得民心。
他本就出身为皇室正宗,为人足智多谋善于运筹帷幄,几场战事下来名声鹊起,一时之间来投奔的军民兵马不可计数,武城兵马飞速扩张,却也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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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问题,司兰烨也着实头疼的紧。现今到处都是战事烽烟四起民不聊生,除却最繁华的西京,哪里还有那么多银子可使?但打仗这事,却耗银子耗的厉害。无论输赢,人马总是要吃饭的。
秦桑在武城开了个铺子,如今日常用品不好买,她便借着司兰烨手下的便利,让他们从各处带些物品来武城。她售卖的价格极低廉,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武城百姓的方便,武城百姓赞叹不已。
平日里除了经营铺子,她便是负责照顾司兰烨的饮食起居。
他不出兵时,每日照例要过来陪着她吃晚饭的。
可是到了晚上,饭都备好了,还不见他的人。
秦桑坐在饭桌前望了半天没见他人,便问秋菊:“你看看世子回来没有?”
秋菊正要出去看,不想那人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
秦桑见他眉头微蹙,问:“是有什么麻烦事吗?”
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他要统兵带队,麻烦自然是少不了的,但她往日也没见他这样。
司兰烨淡淡笑道:“还好,只是粮草上的确遇到了些麻烦。”
秦桑偷偷捂嘴一笑,给他夹菜,道:“我当你烦什么。没有什么麻烦,比吃饭更要紧。”
司兰烨也给她夹了一块鱼,道:“娘子说的是。”
秦桑也不忙吃,撑着下巴得意的望着他:“你有这个麻烦,怎么不跟我讲?”
他虽然没说过,但秦桑一直在武城,武城的兵马人口一直在增加,早已也料到他会遇到这个问题。
司兰烨瞧着她那得意的小模样,倒有几分意外:“你的意思是……”
“我有钱啊!”她拍着胸口笃定的说。
司兰烨知道她有陪嫁的商铺,但现在商铺没开,她即便是有几个铺子又能挣多少?
他禁不住摇头:“不是小钱。”
“大钱我也有。”秦桑这下小尾巴都摇起来了,“我先给你一万两,你看买粮草够不够?”
司兰烨愣住,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她:“一万两?”
这丫头什么时候闷声发大财,变的腰缠万贯了?据他所知,秦家都被朝廷抄家搜刮干净了,她那时便补贴了娘家不少,怎么还拿的出来一万两?
秦桑看他纳闷,捂着嘴偷偷的笑。她一直没说呢,她的宝船带来了多少财富,可是他想象不到的。
“若此刻真有一万两,倒是能解了燃眉之急。”他依旧有些疑惑,但秦桑素来并不拿钱的事情来打趣。
“你还不信啊?”秦桑一挑眉,“我现在就拿给你。”
当秦桑进了内房里头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了一盒子银票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司兰烨这才恍然回过神来。
“我家小娘子还真是个小富婆呢!”他不由得笑着抚了抚她的头,“真是让夫君我汗颜,我堂堂三军主帅,怎么变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秦桑得意洋洋的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挑了挑眉:“你的脸本来就挺白的,富婆不介意,拿去花吧!”
“哈哈……”司兰烨搂着她仰头大笑。
他捏着秦桑的下巴,贴在她耳畔低声道:“娘子要夫君我怎么谢呢?”
秦桑睨了他一眼:“大不了……以身相许吧……”
男子眼眸微深,贴在她耳畔低低应了一句:“好。”
这一声“好”瞬间让秦桑的脸涨的通红。
天啦,她在说些什么?
洗漱之后,秦桑躺在床上有些不安。
最近因为司兰烨实在是太忙,有时候忙于军政,又是开会又是调度的,有时候深夜才回来。有时候陪她吃了晚饭又要去开会,回来时她早已找周公聊天去了,到了早晨一睁眼,他又去开会了。
因此这段时间,两人一直说的圆房,却并没有空去实现。今儿倒好,竟是她先开口了,真是丢死人了。
她才不安的翻了个身,那人已经躺在了她身边了。
他深深的眼眸看着她,眼底仿佛闪耀着星光,让秦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往下看,却见他穿着敞开口的单薄白色丝绸寝衣,大片白中带粉的肤色呈现在她的眼前,看的她口中干渴。
她咽了一口唾沫,才从他的美色中晃过神来,已经感觉一只大手在她腰上解开她腰间寝衣的系带。
“这天气还热,穿这么多也不怕闷着。”他的声音微微暗哑,仿佛带着蛊惑的力量。
秦桑的确是热了,热的背心都冒汗。
他修长的手指掀开了她的衣裳,仿佛欣赏美玉一般欣赏着眼前半掩半遮的美景。
手指轻轻滑过温玉一般的肌肤,他倾身将她覆住。
秦桑目光闪烁脸颊通红的不敢看他,偏偏被他抬起下巴与自己对视。
“我的美人儿……”他低低的笑,“公子我现在就以身相许,如何……”
秦桑羞涩极了,咬着下唇娇嗔的捶他胸口。
他笑了一声,低头吻着她的唇,吻渐渐滑落,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窗外起风了,微微拂过玉色的轻纱帐,却掩不住账内一片旖旎的风光。
第二日一早,司大主帅鲜少的起晚了,秦桑闭着眼躺在床上,听到他在外头洗漱完毕出了门才睁开了眼睛。
“臭司兰烨!”她羞愤的骂人,“我的腰啊……”
她扶着腰坐起来,倒吸了一口气,真酸啊!
当初以为他不举,她只能认命,如今才知道,他哪里不举,简直如狼似虎……都快要了她的小命了!
早知道如此,她说不准就不敢嫁进安远侯府了。
亏得那个无赖还说“只有累坏的牛,没有犁坏的田。”
呸!让他自己试试!
秦桑一万两银子拿出来,立即解了武城的燃眉之急。除了这一万两银子,秦桑其实还藏着不少钱财宝贝。但司兰烨并没有再向她伸手,反而用一部分银子购买了大批的农具和工具,让士兵们在武城周边开垦土地。不打仗的时候,男子耕地,女子采桑织布,渐渐的能自给自足。
秦桑担心父母,当初让他们出西京,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司兰烨便派人特意去秦桑的老家秦州打听消息,得知秦家夫妇和儿子媳妇果然直接奔赴秦州,如今在秦州还算安定。秦桑得知了这个消息,终于放了心。
一年后,战争终于结束。
北方胡人入侵西京,朝廷的皇后和外戚吓得屁滚尿流,带着小皇帝出逃西京,司兰烨趁机带着人马入主西京同胡人对刚。
不过月余便将胡人赶出边关,而司兰烨的兵马直接接管了西京。
小皇帝逃亡路上担惊受怕水土不服,得了疟疾一命呜呼。消息传出来后,皇后和外戚没了小皇帝做依仗,俨然已经成了落水狗,走到哪儿被打到哪儿。
而西京的皇宫大殿之中,司兰烨正看着那座金光灿灿的至尊龙椅。
他的身边,并肩站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娇美女子,正是秦桑。
他入主了西京,登基不过早晚的事情。如今又传出小皇帝殁了,他出身皇室正宗,乃是先帝的侄子,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下这座皇位。
但这一刻,他却有些犹豫了。
他抬头凝视着那宝座,那宝座,金光灿灿,九龙环绕,尊贵无比。
曾经多少次,他跪在这张龙椅的跟前,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登上这龙椅。
他的确没有想过,因为他曾经只是想辅佐信王登上这龙椅罢了。谁知……
曾经登上过,想登上它的,似乎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包括先帝、太子、信王、小皇帝……
想到这些人,他只想到淋漓的鲜血。
“兰烨……”秦桑歪头看他,却见他深入了沉思,“你在想什么?”
“桑桑……”他低头看她,握紧了她的手指,“你觉得,我该做皇帝吗?”
秦桑仔细想了想,这天下,能够担当这个重任的,除了他司兰烨,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他在问自己他是不是应该做皇帝?若是他做了皇帝,自己岂不是要做皇后?
说起皇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习惯和别扭。
做吗?不做吗?
她轻叹了一声,才道:“好多人都想做皇帝,可是我想着做皇帝也未必是件特别愉快的事情。可如今,为着天底下老百姓能过上几天安定的日子,这个责任,你真的可以推卸吗?”
她看向他,他蹙眉深思。
她轻轻抱住了他的腰,打心底的真诚的说:“我想,你要是做皇帝,一定是个聪明的皇帝,也会是个好皇帝。”
感受到心口的温暖和信任,他唇角微微扬起,反手环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还有……”女子咕哝着,“要是你做了皇帝,想要个什么三千佳丽,我就……阉了你……”
他忍不住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好狠的心。你一个,就够我受了,还哪里去想那么多?”
“什么?我怎么你了?”她凶凶地鼓起了脸,一副奶凶的样子。
他立即改口,拥住了她:“娘子好,好极了!为夫爱还来不及呢,不敢想,也不会再想别的……”
秦桑安心窝在他的怀中,满意的说:“算你识相,你记得今日说的话才好。”
一个月后,西京新帝登基,同时立了秦家女为后。
自此,各方归心,太平再次来到人间。
秦家夫妇带着儿子媳妇从秦州回到了西京,秦鼎除了做了国丈,继续做他的皇商。
而秦桑嘛,旧店新店全都开张,当然作为皇后娘娘,她没有亲自露面,而是在宫中运筹帷幄,让春兰秋菊陈茗平安作为东家的身份四处打理买卖。只是她手中的财富,几乎可以匹敌国库了。
闲时,司兰烨陪着她在西山山亭上赏雪,放眼望去,银装素裹,大好江山,均在眼底。
一次,司兰烨问她:“你都做皇后了,还开铺子赚银子做什么?皇宫里的钱不够你花吗?”
秦桑对他摇晃着手指,道:“不是自己赚的银子花起来心里就不踏实。你可别忘了,皇帝大人你缺钱的时候,还是向我借的呢。要是哪天你这皇帝做穷了,我还可以再做一次大方的债主啊!”
司兰烨仰头哈哈大笑,搂着她的腰道:“好,知道了,我的债主夫人!”
他低头轻轻抚了抚她凸起的肚子:“你说这里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秦桑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
他伸手摘下一支红梅,别在她的鬓边,搂紧了她,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下雪了。”
秦桑抬眼,雪花如絮,洁白晶莹,纷纷洒洒……
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要与他共白头……
她靠在他的怀中,轻轻的笑了,那个傻丫头大约没有想到,他们往后余生,真的可以共白头了吧!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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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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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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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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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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