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欺骗的灵幕澂在力量逐渐衰退的情况下,一个人被迫和成千上万的自己人大战了七十六天,终于,在第七十七天的午夜离开了人世。
“黎明出来了。”灵幕澂的好友“乐言羽”站在全身插满武器,却依然站立在尸体堆之上的好友身边,打开了一封信,说道:以后,你不会再孤独了,也不需要再承受黑暗带来的威胁了。
“这封信.....”乐言羽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将信放在了只剩下右手的灵幕澂手中,并且用能量固定住。
临走前看了一眼曾经最重要的好友,离开了这个充满欺骗者、背叛者、阴险小人的战场。
多年后,乐言羽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他没有死,因为其他人并不打算让他解脱,而是希望他以生不如死的虚弱状态,像条一无所有的丧家犬般苟延残喘的永远活下去。
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坐在湖边望着水中倒影的星空,眼神透着一丝无奈和伤感,整个人的内心心如死灰。
随着蒙蒙细雨落下的时候,男人的身体逐渐被白色雾状笼罩着,在里面,男人的样子就像是暮年时期长满皱纹的虚弱老年人一般。
虽然看不出具体情况,可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和一座被遗忘的雕像一样坐在那动也不动,仿佛这种事早已经历过无数次,所以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是一个很长的悲惨故事.....
日出前,身为“狩猎者联盟”排名第十二,危险程度极高,经验丰富并且加入时间最久的“灵魂狩猎者灵幕澂”,他需要回一趟故乡去回收名单上的灵魂。
灵幕澂站在树荫下看着手中需要被回收的灵魂者名单,大部分都是已故的熟人,剩下的都是在自己离开故乡后从未谋面的新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活着。
灵幕澂擅长很多,可就是不擅长和活物对抗,只有在面对灵魂类的时候,他才是绝对无敌的,这个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当年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在短短三天内,便收集了九亿人的灵魂,相当于一天收集三亿灵魂。
“谈不上背井离乡,最多就是无法忍受自己被视为异类对待,从而被迫离开故乡。”灵幕澂将名单在手中拍了拍,低声说道:当初就是因为受不了,所以才会选择离开,结果现在还要让我回去,回去做什么?想让我再一次受人白眼?再一次被当成异类冷嘲热讽?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灵幕澂摇了摇头,紧握着名单,说道:除了这件事,什么都可以,总之,我,不可能,回去!
“这个任务我帮你说过话,只是他们坚决不同意,因为你一直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收集灵魂的任务,的确非你莫属。”
灵幕澂看着对方,挥动着手中的名单,抱怨道:这个世界,总是令人感到绝望。
天才和疯子,也就只是相隔了世人的认同感,如果不是因为世人只认同他们希望看到的人,其实天才和疯子都是同类,但他们不想看到异类,所以一昧的否定疯子的天赋,就像我当年在神族可是众多少年天才里面的佼佼者,而他们却将我视为异类,不肯认同我是他们的一员,就是因为我拥有完克灵魂类的被动,所以他们就用这个借口来排挤我,甚至还有人觉得我是魔族人。
这实在太可笑了,神族有那么多神,哪个神是完全一样的?就是因为每个神都拥有不同的能力,所以他们才能成为一代又一代的传奇和传说。
7岁那年,我在桃树下思考如何修复灵魂,并且已经有了一点点不错的进度,结果路过的他们却不明是非的诬陷我在偷学禁术,所有人甚至连调查都没做,直接就相信了,害我被关在禁地足足反思三年。
10岁那年,我刚从禁地出来,然后有人举报在禁地内的神族先祖雕像被恶意破坏,因为我这三年一直在禁地反思,所以.....没错,我又被关禁地反思,只不过这次是十年。
第一次可以原谅,第二次也可以原谅,因为事不过三,可他们却不这么想,每个人都想方设法怎么让我痛苦,那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天真的以为这些事不会持续太久,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
直到第二次十年反思从禁地出来后,我莫名其妙就被冠上了二十七个罪名,其中还包括“窃取神器”、“残害同类”、“破坏先祖雕像”、“暗杀族长”等。
就算我是神,像他们这种欺人太甚的家伙,我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忍受,所以,在我被关在审问室的当晚,我就离开了故乡。
而且,我得重申一次,那晚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在我离开后,又给我冠上了三十七个罪名,对外一致宣称,我是一个罪不可赦的罪孽者,害我被追杀十三万年,被暗杀几千万次。
现如今,我已经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了,随便他们再将多少子虚乌有的罪名冠在我的头上,反正,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灭其魂魄。
“我觉得你可以去参加比惨大会了。”
“比惨大会?”灵幕澂问道:人类举办的吗?
“是不是人类举办的,我倒是不清楚,但宇宙间肯定会有这种比赛,而且你一定可以进前三!”
灵幕澂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名单扔给了对方,转身说道:有时候,只是玩笑也会伤人。
这个任务,谁去都可以,唯独我不可以,不是我不敢回去,而是他们对我做了太多令我感到不满的行为,要是非我莫属的话,能不能完成任务,我不清楚,但我一定会将他们屠杀殆尽!
说完,灵幕澂消失在原地。
“看样子,只能换个人了。”
与此同时,几个高层正在谈论神族新生战力,并且打算让执行任务的灵幕澂顺便去拉拢这些人。
“恐怕,这件事只能换个人了。”
“乐言羽?!”
“是yue,不是le。”靠在墙边的乐言羽说道:就算是高层,那也不至于每一次都叫错我的名字吧?
“无所谓,反正都是同一个字,何必在乎是否是谐音字呢?”
乐言羽只是冷笑一声,并未说话。
“如果他不能去,那你就去!”
“我?”乐言羽说道:我可没有那种能力。
“收集灵魂,没有能力,难道你连脑子都没有吗?”
乐言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杀意,说道:我不是一个喜欢依赖道具的人。
“那你现在就要学会如何依赖道具!”
“咔”一声,乐言羽靠着的墙面出现了不太明显的几道裂痕,说道:你们就不怕任务失败吗?
“如果任务失败了,那就是你的问题,你必须要接受惩罚,并且自我反思一段时间,如果任务成功了,那就是我们的功劳,你就要庆幸自己没有被惩罚。”
乐言羽脸色很难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而刚才的整个墙面都裂开了,这也有些吓到了几个高层,因为这是为了防止被刺客偷袭而用特殊材料建造的,大部分攻击都可以抗住,少部分攻击可以被削弱一半。
某天夜里。
“你就是黑暗制裁之神乐言羽?”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并且不断滴血的男人走到乐言羽的面前说道。
“不!”乐言羽一口否决,说道:我不是。
“我不是追杀你的人,只是想和你待上一段时间。”
“你明知道我被追杀,为什么还要和我待在一起?”乐言羽问道。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说完,夜空突然落下几道黑色闪电将离两人几千米以外的数个隐匿者劈成了灰烬。
“自我介绍一下,我名为,黑魖灵娅,神族前任守护神。”
黑魖注意到乐言羽看着自己的异样眼神,解释道:因为高层为了利益而将多个罪名直接嫁祸于我,并且为了让众人相信我就是真正的罪人,扬言要让我痛不欲生,然后趁我离开的时候,杀了我的爱人,说是为了惩罚我的罪行,我为了报复他们,一夜之间,屠杀了三百个城市。
“是的,就是今晚。”黑魖擦拭着脸上未干的血迹,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们杀我爱人是在几天前,而我的报复就是在他们庆祝周年庆的今天。
我的爱人叫“灵娅”,为了祭奠她,我将她的名字放在我的名字后面,不仅可以让我随时记住爱人死亡时候的仇恨,还能让我记住自己在另一个世界还有一个重要的爱人等着我陪她。
乐言羽对黑魖和他爱人的遭遇感到同情,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两人都已经沦为罪孽者的事实。
“你可以留下,但是不要说梦话。”说完,乐言羽走到树下躺下睡着了。
黑魖坐在火堆前,看着火焰,想起和灵娅在一起的日子,无奈的笑了笑,脱下被鲜血染红的外套扔入火堆,起身跳到树上坐着,双手抱着脑袋,望着夜空。
在废弃的宫殿外面,几十个男人正在和站在台阶上的男人汇报着刚才的事情。
“大人,我们的隐匿者都被消灭了。”
“哦?”
“黑魖太厉害了,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对付的。”
“到底是黑魖厉害,还是因为....你们太没用了?”
“可问题是,黑魖和神族前任神圣制裁之神乐言羽待在一起,两个最强者的确不是我们可以应付的。”
“废物,你们都是废物!”
“不然....我们还是放弃吧?!”
“放弃?”
“对啊,大人,他们两个本来就是神族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要去多管闲事呢?”
“愚蠢的想法!越是难缠的对手,就是拥有更高的价值,这世上的每样物品都拥有一定的回收价值,最强者的尸体如果可以被制作成傀儡,那它就可以为我们获得更多的利益。”
“就算不做成傀儡,洗脑、改造、贩卖等,有很多方法,以可计算的小代价换取无法计算的无限利益,难道我们真的亏了吗?”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其他人神族人下手之前回收黑魖和乐言羽。”
除了神族追击者和其他势力以外,十二个特殊人物也盯上了这两人。
“说的不错,可我总觉得你们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零一看着面前卷缩在一起的人们,擦拭着手中的匕首,问道:七十万前,神族到底隐瞒了什么?
其他人各个装傻,或者是只说一些已经说过的话和某些毫无意义的话来敷衍零一。
零一察觉到这些人在敷衍自己,抬手就划开了几十人的咽喉,将匕首扔在地上,对着一个小女孩说道:捡起来。
小女孩看着地上的匕首,抬头望着零一,却什么都没有做。
零一弯腰一把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对着剩下的人们说道:原本,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死亡,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可你们却宁愿牺牲自己人,也一定要替神族隐瞒真相,可见,当年的真相肯定肮脏到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说完,零一扭断了小女孩的脖子,将其扔在地上,还想继续伤害其他人的时候,这时候,十二人为首的“创世”走了出来,平静的说道:何必为了隐瞒别人的黑暗历史而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呢?
虽然众生皆可轮回,可每个人的每一世都不同,要是为了某些毫无意义的人或事,而错过了自己重要的今生,那不就会留下遗憾吗?
“没人会希望自己死前留下遗憾。”创世走到其他人的面前,双手张开,说道:我不是救世者,也不是灭世者,我们都是一样的。
正当其他人想要告诉创世真相的时候,隐藏在这些人里面的刺客却突然动手,毫不犹豫的连杀二十几人,刚想杀死创世的时候,零一冲上去挡在了创世的面前,自己的胸口却被贯穿了。
可零一却没有任何感觉,趁对方分神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用力量撕开对方的右手皮肤,使用对方自己的五根手指骨头刺穿了他的咽喉。
刺客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笑着说道:没用的,任何人都无法推倒一颗早已根深蒂固数万年的参天大树!!
说完,刺客便睁着眼死在了血泊之中。
零一看着创世,说道:需要将其他人召回吗?
“不!”创世摇头说道:正如他所说,一颗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虽说难以被推倒,可这并不代表绝对无法被推倒。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将当年神族隐瞒的真相公之于众。
走吧,去准备下一步。
创世离开后,留下的零一将这一切不留痕迹的处理干净后,这才安心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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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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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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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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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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