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出退网页给邹子琛打电话,电话却提示已关机。
心底的那股不安再次笼罩心头。
我又给小刘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我等半天刚要挂掉时,他那头才接了起来。
入耳的便是吵杂的声音。
“小刘,你们邹总呢?网上那消息怎么回事呀,那样乱写,怎么不让人撤下来?”我声音有点大。
“那个……邹总现在在应付记者。”小刘在那头说道。
出这样的事,肯定会有好多记者追风。
“一会你提醒一下他,网上人有趁机造谣,让人赶紧处理一下。”我叮嘱道。
小刘回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坐立难安,便不停的刷网页,就怕有更不好的新闻出来。
下午,关于这则事故的新闻还是不断的出现在各大新闻网上,众说不一,有骂承包商的,也有骂恒远的。
我踌躇了一个下午,最后看到邹子琛招开记者会的视频,才稍安了点心。
视频里邹子琛只单穿一件淡灰色的衫衣,站在讲台上,他面色镇定又带稍带点悲戚与无奈。在记者还没有开始提问时,他先向逝去的两工人表示哀悼,再简单的阐述事情发生的经过。随后,开始回答记者提问。
记者第一个问题就提到网上爆的那个造谣消息,问邹子琛是否是真的?
邹子琛直接回应关于工程款的问题,面对记者很诚实的承认,前段时间恒远是出现资金紧张,给承包商的工程款确实也晚了几天,但这并不是造成事故的原因。现场的工人都可以做证,他们工资并没有被拖次。
接着有人问,那是不是承包商的安全隐患没有做好,因为人是从钢板上摔下来的。
邹子琛对于这个问题,给现场的记者分析了以往别的楼盘事故的案例,他说只要是从事建筑行业的都知道,既便你的安全隐防做的在好,都会有一些漏洞,当然大家都想踢除这样的漏洞,可意外还是会发生。谁能想得到昨天那铜板还稳丝不过,今天就松动了。
后面记者提的都是善后问题,邹子琛也一一做了回答,态度从头到尾都极为诚恳,现场的记者倒也没有刁难他。
整个记者会过程简短,但对故事造成解释的很清楚,也让人信服,记者也没多提疑问。
我靠在沙发上,轻吁了口气,便起身下楼,让林嫂晚上煲汤,多做两个菜,我要给邹子琛送过去,晚上他肯定又得加班。
五点多我从别墅出来,用滴滴叫了辆车,不用想小刘现在也很忙不可能有空来接我,所以我自己叫车过去。
到恒远时都六点半多了,我扫了一眼,发觉门口保安多了两人,进了大门,前台小周她们都还没下班。
等到了三十八层,珍妮见我又来了,手里还提着保温桶便知道我是来给邹子琛送饭的。说邹子琛在办公室里跟工程部的人开小会。
我往他办公室瞥了一眼,心想自己去会客室坐会,不想他办公室的门就从里打开,工程部的三位头头从里面走了出来,从秘书台走过时,都一一与我点了点。
我见人都走了,便提着两个温保桶进去。见邹子琛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我走到沙发旁把保温桶轻放在玻璃茶几上,听他说道。
“海南那边可千万不能在出事了,你明天亲自过去一趟,一定要督促好安全措施。”
“嗯,晚上我会跟这几家承包商再开个会强调一下。”
“还有,厦们那个工程也不能在让人钻了空子。”
“最近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就不信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嗯。”
“那就这样。”
我听着他通话的内容,微微蹙起眉头。
邹子琛转身时看到我微愣了一下,深沉的脸色随之换上了松赖的笑意,但我还是捕捉到他眉于间愁促。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他走了过来,含着笑骂道:“进来又不敲门。”
“你有什么怕被我听到的。”我斜了他一眼,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保温桶,又抬眸瞅了他一眼,“我让林嫂给你煲了参汤。”
“我正有点饿呢,你来的真及时。”邹子琛坐到了对面沙发,解了袖扣,挽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提过另一个保温桶拧开盖,一边说道:“吃完饭,我还有两个会,可能会很晚,你就别等我了,一会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我取出温保桶夹层里的菜一一摆了出来,抬眸看了他一眼,刚巧他的目光也望过来,我垂下眼眸,“不要,我等你一块回去。”
“我可能会忙到十一二点才能回去。”
“没事,你忙你的不要管我。”我坚持。
他轻叹息,有点无奈,“好,随你。我就是怕你在这等的太无聊。”
“我愿意。”我嘟喃道,把倒好的参汤,端到他面前,“先喝半碗汤,再吃饭。”
邹子琛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眸光轻柔的与我对视了一发,接过碗,把半碗汤全喝了。
从别墅出来时我也没吃,就跟着他一块吃了点。
一顿饭,邹子琛接了四五个电话,看他忙成那样,我心想,算了,一会自己还是先回去吧,免的让他分心。
吃完饭,他瘫靠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我见此,起身走到沙发背后,双手按在他臂上,“你靠会,我给你捏捏。”
他按住我的手,头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与我对视,柔声道:“我没事,你别瞎担心,恒远也不会有事。”
我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看你这么累,我心疼。”
邹子琛勾起唇角,抬手在我脸颊上轻捏了一下,“听了你这句话,我突然一点也不累了。”
我嗲瞥了他一眼,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
他拉下我的手,在背亲了一下,“唉,我得下楼开会去了。”
“哦,去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去,不跟你这捣乱。”我走回沙发里,把保温桶里剩下的汤全倒进他碗里,“把汤都喝了在下去。”
“你要是顿顿都让我吃这么久,不到四十我就该发福了。”某男小有抱怨,但还是端起了汤,一口不剩喝完。
我接过碗,笑道:“发福了才好,免的那些花花草草看到你就都走不动。”
“过来。”某男突然正色的望着我。
“干吗?”
他招手示意我快点。
我把夹层碗套进保温桶里,望着他起身,绕过茶几,还没走到他身边,他拉过我的手一拽,我便跌坐在他腿上。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上,紧紧的抱住,在我耳边低喃,“让我再充一下电。”
“要是累了,就先歇会,晚个十几分钟再开不行吗?”
“人都在楼下等着呢。”
我轻叹了口气,双手抱住他,脸在他脸上蹭了蹭,这段时间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没一会,邹子琛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就下楼,我收拾好保温桶,叫了车,便先回了别墅。
夜里邹子琛将近一点多才回来,我都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被他说道了一顿,说客厅冷,都不懂的拿张毛毯盖着,本来身体就畏寒,还不注意点,还让我以后不要等他。
我没理他的唠叨,让他先上楼换衣服去,我进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再给他端上楼,刚好他换好了衣服,便让他把牛奶喝了,邹子琛嫌烫,说凉了再喝。
呃……这都几点了再晾凉得什么时候,我说喝热牛奶好,有助睡眠,小点口喝,也不是非常烫,刚才在楼下,我已经用凉水震了几分钟。xiumb.com
某男有点悲催的望着我,最后还是败在我的淫威之下,小口小口的把牛奶喝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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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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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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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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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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