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意思到他要干吗时,吓的忙坐了起来。
他轻勾唇,倒是没笑话我,而是说道:“站起来吧。”
我一咬牙,闭上眼,站了起来。
他也没在说话,只是涂着药。看来是我多想,人家一点邪念都没有。
我微微的睁开一条眼缝,见他情神专注面色萧肃,认真的把药膏一一的涂在我肚子上还没散淤地方。
居高临下这么看他,他的鼻梁很挺,睫毛很浓密,容廓分明。他的头发很黑很密,看起来好像也很硬,一根根的立着,打理的一丝不苟。他抬眉时,有一条很淡的抬头纹。他的肤皮比一般男人要细腻一些,而且很干净,找不到半点痘痕。
就在我有点想不透他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干净呢?
邹子琛突然抬头看我。
我连闭眼都来不及,被他逮个正着,只能尴尬的瞥开眼。
“没看够的话继续。”满满的调侃之意。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是怎么碰见林晓月的?”她该不会真的跑去恒远面试。
邹子琛盖好药瓶,拿起我的衣服,起身给我穿上,动作很轻柔。我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早就不抖了,甚至连肌肉也不紧崩了,真是奇迹。
“她被我们公司录取了。”他一边帮我扣扣子,一边说道。
“啊,”我有点惊讶。抬头,四目对视,他眉眼很柔和,眼底闪着不明的光。
“她面试的时候成绩很不错,被宣传部收了。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他说话的语调很平淡又像是在解释什么。
我莫明的脸红了,低头,轻应了一声,“哦。”
“饿了吗?”他突然问。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快四点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又折腾了这么一翻,估计快六点了,不过外面太阳还没下山。
“还好。”我如实回答。
“你可以四处看看,我去准备晚饭。”说着,他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口。
我瞬间石化。
他眼里含着笑,转身出了卧室。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出了卧室,才恍了神,这才发觉自己又被调戏了,心里竟还有一丝丝甜意。想起他刚才认真涂药的样子,脸又烫了起来。
在他卧室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半张他的照片,有点失望。他的卧室其实很简单,一张大床,一组沙发,几组柜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想这里他并不经常住,不然不会这般简约。
我正想要不要去浴室参观一下,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晓月打来的。
“姐,你去哪了?”一接通,林晓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我在苏晴这,怎么了……有事?”我有点心虚。
“看你不在家有点担心。”林晓月的语气有点怪异。
“我没事。”
“那你几点回来?”她追问。
“不好说。”
林晓月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没说。
收了线,我看着手机出神。林晓月看来是真的喜欢邹子琛,她刚才欲言又止的问题,肯定是想问我,邹子琛有没有找我,或者说我是不是跟邹子琛在一起。
林晓月是在我十五岁那年被父亲带回家的,那时我母亲才刚过逝不到半年。因为父亲的不忠,我并不喜欢她,甚至很讨厌她们母女俩。于是我变的很叛逆,整天混在游戏厅,宁可四处游荡也不愿回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才渐渐的接纳了继母跟这个妹妹。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短信,邹子琛让我下楼吃饭。
我收好情绪,起身下了楼。
当我看到餐桌上那四菜一汤,不得不对邹子琛刮目相看,不管从卖相还是香味都十分的诱人。
“你做的?”我还是有点不信。
邹子琛理所当然的挑了一下眉,示意我坐下。
“我跟刘青青结婚三年,都不曾下过厨。”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故明思意……我不敢多想,也装听不懂,却无法忽视他眼里的那抹意味深长。
我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
“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味口,”他挟了一块嫩豆腐放到我面前了碟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饿了,我竟然觉的他做的每道菜都好吃的不得了,难得把一碗米饭全吃完了。
邹子琛吃饭的样子和他的话风,完全是两个样,吃饭很慢,细嚼慢咽很是优雅,我甚至都吃的比他快。看他吃饭的样子,会让我想起古代的文人雅客。那画面,就是一幅水墨画,很养眼。
饭后,他带我去了后山,说那里日落很美,一路上,我们像朋友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爬到山顶,刚好看到红日落下,满天的晚霞真的很美。
我忍不住还在山顶吼了几嗓子,排解了最近很是郁抑的心。邹子琛被我幼稚的举动逗的直乐。
回到别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想让他送我回去,他却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司机已经下山了,而他不想来回折腾,如果我想走着回去,他不会阻拦我的。
呃……刚刚对他的好评,顷刻化为乌由。
“就算我愿意住下来,可我什么也没带,大夏天的我总不能不洗澡吧,那还不如杀了我。”我嘀咕。
“你可以将就点穿我的衣服。”他好心的给我提议。
我瞪着他,心想: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总是有点不好吧。虽然邹子琛看起来对我不会有什么图谋不轨,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起了歹心,我根本逃不掉。
“我在不济,也不会强迫女人。”邹子琛像似会读心术似的一一说出我的顾虑,让我很挫败。
我好像除了住下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我晚上住哪?”
“呵呵,”他笑的不怀好意,“看你了,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睡我卧室里,要是不愿意我卧室对门就是客房。”
明明一句话的事,非要说的那么暧昧。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笑道:“三楼有影厅、游戏室、健身房……你要觉的无聊可以上去玩,我先去游几圈。”话落,他就转身上楼,扔给我一句,“你随意。”
我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然后出门,走到院里那架秋千旁,坐了下来。
山风清凉,迎着面拂过,很舒服。
我先是轻轻的荡着,随后觉的不过瘾,用脚撑着地面给力,一下让自己荡了起来。我有多久没荡秋千了……有十年了吧?
我望着天边,思绪早不知飞哪去了。
“啊!”突然背后被人猛地一推,一下飘荡了起来。吓的心脏差点蹦出来。
“邹子琛,你有病。”我转头大骂某人恶作剧。可在那转瞬间,我愣住了……这样的场景真的好熟悉,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时不时的吓我,抓弄我。
“怎么了,吓傻了。”邹琛穿着泳裤,披着一条大毛巾,笑的那叫一个舒畅。
我恍神,入眼便是他的腹肌,还有结实的胸膛,忙转回头。他用手捅了捅我的后脑勺,轻笑,“胆子比老鼠还小。”
我不敢看他。有时觉的他也很幼稚,有时又深沉的让人害怕。
没一会,他走到了泳池边,把那条大毛巾扔到一旁的长椅上,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跃进了水池,看的我瞠目结舌。
邹子琛游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来,看来要保持好身材,平时还得苦练。wWW.ΧìǔΜЬ.CǒΜ
他见我还呆坐在秋千上,喊了一声,“进屋吧,天黑了外面蚊子多。”
“哦,”其实我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了,只是有点舍不得那片星空。
回到二楼,他给我开了客房的门,让我先进去看看,他去给我拿衣服。
邹子琛给我拿了件T血,看起来很新,好像还没穿过。我在身上比了一下,堪堪能遮住臀部,我蹙眉,最后还是进了浴室。
刚才被蚊子叮的几处奇痒,冲了个澡倒是好多。
从浴室出来,看到邹子琛已冲完澡,换了身衣服,正悠闲的坐在我床边。
吓我一跳。
他却很不以为然的,举起手里的药瓶,“我来给你抹药。”我下意识的拉了一下T血,我现在下面可是什么也没穿,他现在又要抹药,一会其不是又被他看光光。
“过来呀,你傻站哪干吗?”他很是殷切的催促。
“你等我一下,”我忙跑回浴室,把内衣跟长裤套上。
再从浴室出来,邹子琛看我穿成那样,眼底全是笑意,看的我很想上去把他那个笑脸撕碎。
抹药时,他倒是一本正经,没趁机吃豆腐。而他第二次触碰我的身体时,我也没在那么张紧跟排斥。抹好药,他问我要不要看电影,说他影厅里有好多金典的影片,我被他说的有点动心,但我不敢在这样跟他相处下去,总觉了我们迟早会发生什么?
在我还没离婚之前,我是决对不能跟他有什么,不然连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于是我婉拒了他,想早点睡。
他倒也没多说什么,给我拿了两瓶水,道了声“晚安”就退出房间。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继母晚上会在苏晴那睡,让她放心。随着又给苏晴发了一短信。不想苏晴很快就回了过来,说下午林晓月给她打过电话,还问我有没有跟她在一块。我问苏晴,怎么跟林晓月说的,她说当然是说有了,因为她听出林晓月是在试探她。苏晴又问我到底在哪?
我没告诉她,只说想一个人静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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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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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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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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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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