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洪武三十年,大明朝应天府秦淮小区。我们的主角施恩正坐在一间名为“不干所”的类似当铺的地方,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契约,上面写着“卖身契”三个大字,下面是很长很长的一段话。
说的大概也就一个意思,我给各位看官讲讲:贫道释加摩,今向斯奈可借去黄金一千两白银三千两名贵跑车法拉利哥德一辆良田百亩少妇三名千年酒酿一缸,如若逾期不还,则将吾徒抵押与“不干所”劳工还债,任劳任怨,无话可说。
底下还写了老师傅触目惊心的蚯蚓签名,兴许是怕别人看不出这是他的名字,在旁边恶趣味的画了个大光头。
施恩强忍着撕毁这份契约的冲动,在心中问候他师傅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骂道:死老鬼居然就这么把我给卖了,我是真没料到这死老鬼会这么不近人情,不择手段,不劳而获。
忽然的施恩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他师傅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了。这不废话嘛,一般人做了亏心事肯定是无法面对他人的,施恩心说这死老鬼还真够六亲不认的,死贫道不死道友,大骂:“个老王八。”
“怎么着,你师傅当年可是面对面点清了数目,我原本也是看在大家都是这么熟的份上,加上他自己说借这钱财,是为了救济大明朝的穷苦百姓,我也就大发慈悲借给他去救。”
中年男子,也就是斯内克话锋一转,愤慨的说道:“可这龟孙子,一逾就是十年,老子官也报了,江湖悬赏令也发了,明的暗的愣是没一个把他给揪出来,你说这龟孙子怎么那么能躲,一躲就是十年。”
斯内克也骂的口干,拿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一双眼睛死命地瞪着施恩,仿佛施恩就是他嘴里的说的老王八一样。施恩被他瞪得有些心虚,他知道斯内克恨不得吃他师傅的骨、喝他师傅的血、割他师傅的肉,可冤有头债有主,哪有师傅债弟子还的道理。
斯内克放下茶杯,咽下一口茶,叹道:“好在啊,他今天也算是言而有信,把你这个徒弟给我送了过来。”
握草,瞧这厮的意思,是真的要自己履行着份卖身契?m.xiumb.com
施恩心里暗道不好,难道刚脱离老王八的虎口,就掉进斯内克的狼窝?
他连忙起身,解释:“那个..斯内克大哥,这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被这个老王八给坑来的,你不知道啊,我命苦啊!”
“我八岁的时候,就被老王八拐进山里头,你不知道啊,我过的那个日子啊,真不是人过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这十年里老王八就只教了我一招,还不带半式,你说我这样算是他的什么徒弟啊,有这么对待自己徒弟的师傅吗?“
“今儿个这刚一下山,谁料到还让这老王八给卖了,我说斯内克大哥,咱两同是老王八坑货人,相煎何太急,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满世界去帮你把老王八找出来,然后交给你处置,你就尽情的去使唤他,蹂躏他,摧残他,不要因为他是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就怜惜他,他自己拿来衰的,你觉得怎样?”
施恩这会为了自保,不得不连番揭老师傅的底。
斯内克手执白扇,不停的敲打着桌角,粗眉直竖,作思考状。
其实施恩内心很想吐槽斯内克来着,你说这大冬天的,学什么才子佳人拿扇呀,不过这会施恩可不敢开罪他,毕竟能否脱离困境,全在他一念之间啊。
斯内克停下动作,对施恩做出了最终审判:“不行,这龟孙子,我肯定是要找的,但是你,我绝对不可能放,你们爷俩拜的是同个师门,这躲仇家的功夫或许就是你们师门的一绝,万一把你放了,你也跑那个疙瘩山头躲个十年二十载的,我找鬼讨命啊,所以你放不得。”
施恩顿感晴空霹雳啊!悲戚说道:“你咋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我能跟老王八比吗?瞧我这长相就是良民大大的。”
斯内克打定主意不放人,施恩苦思无绪,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了,“逃!”一个转身,大步流星的向招待所大门跑。
“咻咻!”
耳边传来了暗器的声音,施恩没想到这斯内克居然会暗器?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这不废话嘛,敢借金借银借车借地借女人借酒,还不是少数目的,家世背景肯定不是一般人,还能跟实力强悍的老王八叫板子,这能是等闲之辈嘛。
感到后背的暗器愈发接近,施恩内心冷笑:也太小看我了,在老王八近十年的非人摧残下,我已不知不觉练就一身躲避‘暗器’的好本领,一般什么抹布啊,板砖啊,狗屎啊之类的,是近不得我身半寸的。
“哼,想抓我,难!”这不,左耳听到声响,颈部感到风中的波动,施恩不慌不忙将身子往左边倾斜过去,脚下更是不敢放慢速度,继续向客栈外边冲刺。
果不其然,一个黑色套圈似的暗器从右边飞过,施恩心想:呵呵,就这么点小伎俩,怎能击中我,天真,大爷走了。
可惜,施恩错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暗器居然还会回旋。
只见暗器飞过右边,向左逆时针方向绕了一圈,“叮”的一声,暗器就将施恩的脖子给套住了。
“糟糕,中招了。”虽说中了暗器,可施恩没有慌了神,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在荒山上一拳打爆战斗力爆表的‘外魔兽’,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什么场面他没见过。区区小小的项圈暗器,套住了就套住了呗,等出了这小区,施恩打算直接用蛮力把这小项圈给扯爆。
施恩逃出‘不干所’时,听到后面传来斯内克不咸不淡的声音:“天黑前记得回来。”
呸,老子这会跑了还会回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施恩心里不屑的说道。
一路没命的跑,出了淮南小区,一辆记程马车正停泊在小区门口,施恩顺势一个俯冲,钻进了车内,大声吼道:“老司机,来不及解释了,快开车,快呀。”
“哦哦,驾..驾..”戴着一顶黄帽子的老司机驾着马就跑了。
透过车厢后窗,施恩没看到秦淮小区的大门有谁追出来,随之越来越有远,直到看不到小区时,施恩那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滴滴滴滴”
施恩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感到好奇,这脖子上的项圈从离开小区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滴滴滴’的响着,就跟闹钟报时一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驾着马车的老司机才想起,车上的客人到现在也没跟他说清楚,具体要去什么地方。他转过头询问客人:“客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咦……你..你..下车,你给我下车,赶紧给我下车。”老司机就跟看到鬼一样,果断轰他下车。
施恩此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这老司机,怎么说翻车就翻车,啊不对,是说翻脸就翻脸,又不是赖他车钱,有必要这么赶人吗?
不情不愿的被轰下车,施恩朝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竖了中指。
“滴,滴,滴,滴”此时施恩脖子上的项圈上,有一个小小的屏幕,屏幕里有一个计时器,正在一秒一秒的倒数着。只不过这一切,粗心的施恩没有发现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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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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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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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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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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