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莫邪虽然走了,但是朱小嫦却还处在吃醋的状态中,不停地嘀咕着:“怎么?你的刘阿姨今天穿的很漂亮是不是?那你跟她一块走啊,干嘛还呆在这?”
看到她这反应,尚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清楚怎么朱小嫦突然变得反常了,便询问道:“小嫦,你是不是觉得不舒服啊,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怪怪的?”
“不舒服?我哪有不舒服啊,我干嘛找不舒服啊,我有什么资格不舒服的,哼!”朱小嫦一边说着,一边长指甲掐着尚谦手臂内侧,一点点地捏着,尚谦感到一阵疼痛。
见着尚谦疼到皱眉,朱小嫦又是不忍心,便开放开手,语气莫名其妙道:“突然觉得你好欠揍,哼。”听过朱小嫦的话,尚谦哑然失笑。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二十一号’贵宾包厢门口,赵诚哥正一脸阴沉的盯着尚谦,目光中尽是怒火和怨气。
与他一同上楼的几个人,全都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尚谦,看了几眼后,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赵大少,你方才说的就是这小子吧?就是他在会场入口那里折了你找大少的面子?”
赵诚哥眉头一挑,方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亚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过他并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赵大少,我就搞不懂了,难道这白头小子真的有什么大背景不成?要不然,怎么说他折了你的面子,按照你一贯的作风,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被解决了才对?怎么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呢?”又有一个同行的纨绔子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
一点表示都没有?你在开玩笑是不是?我当时只是舌头发麻了,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冷哼了一声后,赵诚哥说道:“那白头小子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已,很快就有他受的了,我赵某人报仇从来都是不过夜的。”
在尚谦他们进到会场后,拍卖行的工作人员便给赵诚哥的舌头找来了特效药,不消片刻便让其恢复了正常。所以这个时候,他能够说话了。
“喔?这么说来,找大少是打算要收割人头了?”又一个纨绔子弟问道。
赵诚哥点了点头,今天,就算尚谦没有当众折他面子,他也会暗中灭掉他的。不为别的,只为这个白头小子,居然跟刘莫邪很熟,还能让刘莫邪为他展露笑颜、为他开罪自己。
赵诚哥本来就是一个好女色的人,就曾疯狂地追求过刘莫邪,不过他同时也没有放松过对大明朝的其他女子的追求,例如,现在正在上楼梯的主仆二人。
褪去一身飞鱼服,换上了一席白袍的徐增寿对着身旁的那大小姐问道:“三妹,之前来应天府时,让你带回去的药,服用后你觉得好些了没有?”原来这大小姐叫做徐妙锦,乃是大明朝开国元勋徐达的第三女,是徐增寿的三妹,为人贤良聪慧,天生丽质,爱好舞文弄墨,更是满腹诗书,只不过自幼身体羸弱,在徐达离世的那年更是不幸患上了一个怪病。
徐妙锦点点头,细声说道:“好多了,唉,总算劳烦四哥你,此次也是,让你舟车劳顿来到镇江府,三妹真的很抱歉。”
徐增寿少有的认真说道:“该说抱歉的是我,三妹放心,今晚,我一定会拿下那东西,好让人医治你的病。”
徐妙锦哀叹了一声,自哎道:“自从父亲离世后,徐家的担子都压在了几位哥哥的身上,大姐二姐也是,只有我一直以病弱的身子拖累你们.……”
“都是一家人,以后切莫再说这些了。”徐增寿当即插嘴道:“芸儿,我不在的时候,记得好心照料三小姐,我每月都会寄钱给你,有什么是你三小姐需要的,尽管买知道吗?”
跟随在二人身后的俏丫头低着头回到:“奴婢遵命,四少爷。”
见到徐妙锦眼神的流露出的落寞之情,徐增寿有些无奈地叹了几口气:“谢神医说过,镇江府这地方比较适合你作养病之所,所以不得已才让你离开徐府的,等今日我拍下那东西之后,你的怪病就能够迎刃而解,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一定会来迎接你回徐府的。”
徐妙锦感动的抹了一下泪珠,强撑着微笑道:“谢谢四哥。”
徐增寿摇摇头,开口道:“一家人,下次不要说谢谢了,专心养病。”
与此同时,正站在二楼处的一位纨绔子弟发现了三人,连忙回头喊道:“赵大少,各位,快来看啊,这人是不是徐妙锦?”
一位离他较近的纨绔子弟率先赶来,一眼就辨认出了徐妙锦,惊诧道:“还真是,她怎么会来这里,不是说她自从患上怪病后就很少出门嘛。”随即,他便发现了徐增寿,顿时冒着冷汗道:“欸,在她身边的不是小魔头徐增寿嘛?赵大少,这徐增寿可不是好惹的,咱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赵大少冷哼了一声,心道这徐增寿算什么人物,我还真要去招惹不可了。他在徐妙锦还未患病时,就对其一见倾心,旋即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只不过对方与刘莫邪一样,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
“喂,徐……”
赵诚哥的徐字才刚出口,徐增寿抬起头,一个眼神就将其盯得说不出话来。从徐增寿的眼神中,赵诚哥读出了他给自己的警告,仿佛再对他说要是再敢让我见到你,我就斩了你的狗头!赵诚哥深深看了一眼徐增寿,旋即避开给三人让出了路来,忐忑不安的让三人过去。
就这样,赵诚哥又一次怂了,眼巴巴望着他们离去,而他身边的那群纨绔子弟也很识趣的选择了沉默,因为方才徐增寿经过他们身边时,他们也感到了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时有被斩首的可能。
所有人,在这一时刻少有的默契,都将这一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似的,谁也没有再提过。而赵诚哥却是忍不下这口窝囊气,但他不敢找徐增寿报复,只好挑软柿子捏;很不凑巧,尚谦在其眼里,那就是一颗任他拿捏的软柿子,所以很自然而然的,将这股怨气一窝蜂发泄在尚谦的身上。
事实上,就在刚刚他舌头恢复了正常后,他便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调查尚谦的详细情况了。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其实作为四小世家的子弟,赵诚哥并不傻,反而还很聪明,他虽重色却也懂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赵诚哥手底下那群人的办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大约二十多分钟后,手底下的人便来到了他们的包间里进行汇报。
其中一个纨绔子弟迫不及待的问道:“查的怎么样了?那白头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是四大世家的人嘛?”
“额,那个,老板,那白头小子,应该是没有什么来头的。”赵诚哥的手下回答道。
赵诚哥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挑,问道:“怎么回事?”
他的手下才回答道:“我找了很多人帮忙调查,发现那白头小子是个孤儿,背景也很普通,在秦淮小区那打工的,并没有什么特殊背景。”
尚谦的身份信息,是斯内克让人帮忙伪造的,主要是为了‘不干所’的业务需要。当然啦,虽说是伪造的,但却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因为在‘不干所’工作的员工们的身份信息上面,斯内克找了大明朝的有关部门盖了印的。也就是说,从大明朝的律法来讲,这份伪造的身份信息,就是真的。
赵诚哥手底下的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费了大力气搞来的身份资料,居然是假的。就连赵诚哥也没有怀疑这些身份信息的真实性,只是皱着眉头,满心困惑的嘀咕道:“奇怪,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穷小子,怎么会认识北平燕王的女儿呢?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就连刘莫邪也对他态度太过友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下又说道:“喔,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奇怪。”
又一名纨绔子弟插嘴问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快说啊。”
那名手下回答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北平燕王五小姐在到了应天府后,便一直是住在的那白发小子打工的地方,而不是进皇宫。”
“什么?你是说他们俩同居了?”赵诚哥惊讶的问道,一脸的难以置信。
那名手下回答道:“应该是。”
“什么!这这这.……”赵诚哥张大了嘴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
那小子,居然跟朱小嫦住在一起?这.……这怎么可能?北平燕王府不是跟西平侯府联姻了吗?
一想到朱小嫦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个白头小子给占有了,赵诚哥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报复对方的注意,他心中的那股复仇之火瞬间被点燃了,随即熊熊燃烧了起来。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好小子,看来不需要我动手,你也会死得很难看的。”
就在徐增寿三人找到了自己的‘二十七号’贵宾包厢时,他们隔壁的第三个包间里,正坐着五个年轻人。
最左边的一人正是曾经在地下格斗场对施恩发暗箭的古琴男子,江湖人称’铁琴公子‘。而他的邻座是一对俏美师姐妹,正是庵玄师太的徒弟辛月和晓蓉,至于居中而坐的青年,正是进门前被那‘暴君’拦截威胁的讼诀。
“讼诀,半年不见,你的修为进展不少。”古琴男子抚摸着他心爱的古琴,随意说道。
讼诀的神情复杂,嘴上说道:“哪里及得上你,在江湖上有着‘铁琴公子’的称号,一把古琴几根琴弦,不知秒杀了多少人。”
“那是当然,整个大明朝,年轻一辈,除了少数的几人,铁琴师兄是当属一等一的人物。”一直作为小迷妹的笑容中一脸崇拜的说道。
“那是,那是,不过听说前些日子在靖江府那里,可是出了不少江湖新秀啊,有那‘铁笛小子’‘玉萧仙鹤’,听闻他们也会过来,只怕和你的目的一样,同样是为了今晚拍卖的那样东西。”和对方坐在一起,作为草根出身的讼诀总感觉低人一等,不自主的拿出那两位新出的江湖新秀来压压对方。
古琴男子一听,冷笑道:“‘铁笛小子’司徒二钊,‘玉萧仙鹤’白纱汤,早晚我会和他俩交手的,看看是他们的玉萧和铁笛厉害,还是我的古琴厉害。”
就在这时,在古琴男子正对面的那面水晶玻璃上,突然映出了两个人影来。
一道人影白衣胜雪,身形笔直削瘦,一步步看似走得缓慢,一个身着黑色上衣长袍紧随最后面,跟他们二人一起的还有一位绝色公子,以及一位小仆人,而小仆人正粘在一位背着剑匣子的青年身边,一脸的迷妹相。在五人后面的迎宾侍女早已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差点就给摔倒在地,一副委屈的神情尽入包间众人的眼底。
“白纱汤,司徒二钊!”包间内的古琴男子眸光如电,一手按在了古琴的琴弦之上,那张坚固的妖兽方桌早已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似在宣告着自己不堪重负。
似乎感受到包间内古琴男子的目光,白纱汤侧过头来,目光与包间内的古琴男子对视在一起,气息顿时凝重如水。
那名赶来的迎宾侍女觉得很奇怪,这水晶玻璃她只知道的,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从外面是完全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啊,这个白衣公子怎么像是能够看到里面的人一样。
“怎么了?师.……师兄。”一名青衣小仆拍了一下白纱汤的肩膀,疑惑的问道,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位背着剑匣子的青年却是随着白纱汤的目光望去。
“没什么,走吧。”白纱汤摇了摇头,旋即让迎宾侍女带路,进入了他们几人的包间。在靖江府的地下格斗场那一役之后,白纱汤就肩负起了护卫大明朝的公主回来应天府的重任,顺道她也想来应天府寻找那位负心的王大锤算账。
只不过她与司徒二钊刚将公主送回应天府没两天,自己师门的小师妹就又一次伙同爱凑热闹的公主一起偷偷溜出皇宫,还偷了宫里某人的一张邀请函来到了镇江府的拍卖会。由于担心二人的安危,白纱汤只好叫上司徒二钊一路寻找,最后在大门口找到了二人,还让他们给碰上了师门的大师弟。
然后,白纱汤和司徒二钊就成功地被这二人给说服了,秉着闲着也是闲着想法,五人结伴进入了这刘氏家族的拍卖会所,准备见识一下今晚拍卖会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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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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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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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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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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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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