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那条路他已经走了几十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可是……
当时他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想知道是谁这么不道德,把东西仍在路边上,结果回头一看,看到的却是一段类似布料的东西。
村里人家里都不富裕,也不会乱扔衣服,那这衣服是哪儿来的?
赌徒疑惑地凑过去,用手指勾起衣角,赫然发现衣角下面还有一层。
咋回事儿呀?
他忽然想起什么,松开手,往后面一退,站离老远忽然发现被厚厚的雪掩盖的赫然是一个人的形状!
而那雪下面,又有人的衣服……
是什么情况,似乎不言而喻了。
赌徒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扫到什么,他猛地转身一看,被雪掩盖的人形处,有一股极其浅的红色……
他一下子惊醒,拔腿就往前跑,兴许是通宵的缘故,怎么跑都感觉腿不听使唤。
看衣服,死者应该是一个女孩儿。
如果是自杀,也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这也就是说,死者肯定是死于谋杀。
兴许现在,凶手就在周围看着……
如果有人发现尸体,也许凶手会直接冲出来,把发现尸体的人也给杀了!
这么想着,赌徒的头皮发麻,生怕下一秒会被凶手弄死,他崩溃地大声喊:“杀人啦!”
一到冬天,勤奋一整年的农村人大部分都会选择趁着这鹅毛大雪的日子好好休息休息,也有不少的人生物钟已经定时,公鸡一打鸣,脑子就跟着清醒,不想在被窝里浪费时间,直接从床上爬起来。
这不才七点,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吃早饭了。
听到那惶恐的声音,附近几家人纷纷放下碗筷,从家里跑出来,看到在地上使劲往前爬着的酒鬼,老李没好气地说:“天天晚上出去赌,我就说你早晚得赌糊涂吧,还杀人了?我咋没听说咱们村里少人呢?”
“是真的!”赌徒看到有人过来,总算是安定些,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他躲到老李的后面,指着前面鼓起的雪堆说:“不信你们看,那摊雪地底下,埋着个人呢!”
“埋的是谁?”老李没当回事儿,如果村里真有人失踪,或者是被人害死,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赌徒到现在还怕呢:“你要是不相信我,那你过去看啊!”
说着,眼睛瞄向凸起的那部分雪,心理又怕又好奇,被雪埋的人到底是谁?
是村里的人?
那不可能,就像是老张说的那样,村里的人住的都比较密集,要是谁家里真出了人命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根本不至于等到现在。
可要不是村里的人,那能是哪儿的人?
外地人?
那就更不可能了呀。
谁没事儿会把一个人拖到野外来杀了?
赌徒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他可以肯定,雪地里的一定是石头,因为他刚才看到了那个人的衣服。
衣服的料子很好,明显很贵,村里人买一套这样的衣服,是绝对舍不得扔的。
所以不存在把衣服扔在这里,人走了的情况。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冬天的,谁会在大半夜跑到这没人的地方扔衣服?
脑子有病吗?
赌徒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从后面推着老李:“你不是说你不相信那是尸体吗?那你咋不干脆过去看看嘛,还是说你胆子小,不敢看?”
老李也是个好面子的人,平时在村子里更是自诩胆子大,有人跑到他面前来说他胆子小,这他哪儿受得了,当即把胸脯一挺:“你以为老子跟你似的,看到个雪堆就吓得直叫唤?”
“行行行,你胆子大,那你赶紧去看啊!”赌徒双手收在袖子里:“别光嘴上说,没用!”
老李回头。
其实他现在也有点儿怕。
赌徒说:“我们村单子最大的老李,赶紧去呀!”
话都说出去了,再收回来显然也不合适,更何况老李也不想让人家觉得他是一个胆小鬼,犹豫再三,还是慢吞吞地靠近那个雪堆,他伸手扒掉上面的雪,地下还是一层雪,心理的恐惧不减反增,他继续扒拉着……
橘色的长袄子彻底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老李的身体直发抖,该不会真让那个赌鬼说中了吧?
这一堆雪下面就是尸体?
老李手都不敢动了,村里的人慢慢滴聚集过来,看到出现的衣服,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人一多,老张反而没那么害怕,牙一咬,心一横,直接把最上面的一层雪全部清理掉,雪下面的东西也彻底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那就是一具尸体。
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她身体下面,白色的雪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不知道死者已经去世多久,雪上面的液体已经变成暗红色。
原本还叽里呱啦讨论的村民,一看这情况都愣住,刹那间,安静得可怕。ωωω.χΙυΜЬ.Cǒm
村里的人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那都是小矛盾,闹到要杀人的地步更是没有,如今年轻的女尸摆在大家的面前,他们都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咱们,报警吧……”
不知道是谁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声,紧接着周围的人连忙迎合:“对,报警!”
缓过来以后,大家都不自觉地往后退,退的过程之中,不知道是谁踩了谁的脚,只听有人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的没长眼啊,踩我脚了!”
周围的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那人扫到地上的尸体,瞬间蔫了。
其他人也没在管他,直接打电话报警,警方在半个小时后赶到现场,看到雪地里的尸体,董国成问:“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
赌徒从人群里站出来,紧张地咽着口水回答:“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董国成继续追问道。
在他问赌徒的这段时间里,陈萱带上手套,检查尸体,死者为女性,年纪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根据死者的状况来看,死者应该是在昨天夜里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去世,主要伤口在脖子处,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
检查完致命伤口后,陈萱继续检查着死者的尸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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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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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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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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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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