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长剑舞动带出的剑光如秋鸿般明亮!
“这就是玄女吗?”红衣和程幽禾躲在丛竹后面,看着那女子的剑舞,惊叹道。
“在这待着,别动!”程幽禾嘱咐一句,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窜了出去。
沉迷舞剑的人,并未发现。
锵!
一片竹叶打在剑上,竟发出金石相交的声音!
剑舞被打断,玄女并未生气,沉静地拿起自己手中的剑,端详起来。
只见原本亮如秋鸿的剑身,此刻在中段位置已经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不知是何方高人,可愿出来一见?”剑已损坏,玄女干脆地向后一扔,插入了地中。
那里……好几把损坏的剑静静的插在土中。
程幽禾并未现身,用精神力改变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苍老的男人声音从竹林中传来。
“继续。”
玄女皱了皱好看的眉,但还是顺从的从亭中剑匣里面又抽出一把剑,于竹林空地中再次起舞。
锵!
剑碎,舞停……
“继续!”
“是。”
锵!
“再来!”
“是!”
锵!
……
……
锵!
最后一把剑,终于……碎了!
玄女已经累到快要瘫倒在地了,扶着身边的青竹,喘着粗气。wWW.ΧìǔΜЬ.CǒΜ
“前辈……”
“没有剑了?”
一把竹剑从林中飞出,插在玄女身前的地上。
“继续!”
玄女心里已经把这个藏头露尾而又武功奇高的“前辈”骂死了。
但是,这套剑舞确实在这神秘人的不断打断之下,变得越发的完美,圆润自如。
因此玄女还是咬咬牙,撑起身体,拔出竹剑,继续舞动了起来!
啪!
一把新剑飞出。
啪!
……
……
一夜过去,天边开始泛白,竹林……少了些,但是中间那人……剑舞越发的完美,剑如游龙,随风入云!又似惊雷,潮鸣电掣!
这一套剑舞,有杀人之势!
“不错。”程幽禾留下一句点评,回到红衣身边。
却见这小丫头,已经靠着竹子睡着了,嘴角还有不明液体滑落……
这天香楼到底是怎么养的她?!
叹口气,把红衣拦腰抱起,回去了。
另一边,舞了一晚上剑的玄女,直接瘫倒在地。
去他的女神风范啊,累死了好吧!
不过想到自己彻底臻至化境的剑舞,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神秘人是谁,但是,你的声音我可记住了!
————
“昨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我该走了。”
“你会来看我表演吗?”
把红衣放在床上,虽然动静很小,但还是吵醒了她。
程幽禾看见她眼里升起的丝丝希翼,那是……她从前没有的东西。
“当然,我可是为了看你的表演,专门抢了一张票的。”
“那就好,我要是被玄女比下去了,你可不可以把我赎出去啊。我不想在包厢里面等别人。”
程幽禾一愣,看了眼肩上的休,鬼使神差地想要答应下来。
“我没钱赎你……”
红衣眼中的光黯淡了下来。
“也是哦,你连票都要抢别人的。”
“但是,把你抢走还是可以的。”
“啊!?真的?”红衣本是惊喜的,但很快又丧气了起来。
“不行不行,一定要赎出去的。天香楼培养红衣花了很多很多钱,东家对红衣也很好,不可以的……”
按住红衣不停摇动的脑袋,程幽禾终是笑了起来。
“会的,等你什么时候在天香楼呆腻了,我就什么时候把你赎出来。”
“你没钱!”
红衣满脸的不相信……
“放宽心,我说到做到!”
摸摸红衣的头发,程幽禾眼神很坚定。
“那……好吧,我肯定比不过玄女的,我的舞,他们都看腻了……”
显然红衣对此还是有些怨言的。
“我还没有。”
……
程幽禾看看天色,她真的该走了。
虽然很想再和天香楼的东家见见,不过想到日后赎红衣的时候还有机会,也就不执着于此了。
————
一月后,和风湖早已经热闹起来了,一艘巨大的江山船漂浮于和风湖正中间。
四周密密麻麻围着数百艘小船,一艘船只能乘坐两人,还是傍晚时刻。距离花魁赛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和风湖上的小船只已经坐满了人!
程幽禾也是早就带着个斗笠,坐在自己的船上,喝着小酒,等着大赛开始了。
她本不欲再与他人结交,但是……她低调了,在这种场合下……可就显得高调了!
而且商不寿的黑玉牌,排位还挺靠前!
就越发显得她身世不俗,眼界不低了……
自有人来与她搭话。但是很明显,这人来的不是时候……
“兄台……”
“开始了。”
“……”
“唐突了!”
“感谢诸位百忙之中,前来参见我天香楼第十五次花魁竞选!知道各位都迫不及待了,花妈妈我也就不闲话了。第一位,千音!”
来主持的花妈妈是个年过三十的妇人了,但是曾经好歹也是天香楼的人。现在即便是老了,也是风韵犹存。
花妈妈主持了好几届的花魁竞选,不能抢年轻人的风头,把画舫交给了徐徐上来的千音。
能被天香楼选出来参选花魁,长相自是不必说,虽然肯定比不过红衣和玄女。但很是清纯,如和风湖上的白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千音的表演是一首曲子,被取一个花名叫做千音,就可知道她的嗓子必定是极好的。
清脆婉转如鸟儿鸣叫,高音低音都是手到擒来。
一曲毕,收获了大量的叫好声。
“下一位,白羽!”
……
……
花魁竞选人不可能太多,今天除了红衣和玄女,只有三个人,一人唱歌,一人弹琴,一人弹奏琵琶。
三人都知道红衣最出名的是什么,不可能以己之短攻人之长。
很快红衣上台,仍旧是一身繁复的红衣,随着舞蹈的进行,一件又一件的衣服从身上脱落。
被红衣用力抛于空中,如飘然飞舞的蝴蝶,衬得她如蝶之精灵,灵动中又透着些妖媚,把船上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曲毕,花妈妈上台,众人都以为红衣是最后一个了,但是没想到……
“诸位,接下来便是今次花魁竞赛的最后一人,玄女!”
玄女顺势上台,仍旧一身素白,面纱遮脸,可不像红衣的面纱,玄女的面纱厚实多了。
手中一把新的长剑,话不多说,直接开始舞剑,这一套不似上次在竹林中所舞,多了些绵软柔劲,少了些刚硬。
看客们哪见过这种表演?!此时都是一副惊讶又痴迷的样子,可以想见其他三位花魁这次注定要成为陪衬了……
果不其然,在玄女表演完了之后,五位竞选者都站了出来,面前的筐子中,玄女和红衣的花朵最多!
经过清点之后,玄女略胜一筹!
见到这个结果,玄女低下的眼睛暗了暗。
程幽禾看着即便是输了也还是挺高兴红衣,无奈地摇摇头,要找个时间找天香楼的东家谈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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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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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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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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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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