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功夫林德明的奶奶气喘得很厉害了,呼吸更加急促了,脸色黄得如同白纸一般,林德明看到这个样不由得害怕了,慌忙拿出手机准备打给父亲。
“小林……”臧云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德明不得不停下打手机。
臧云芳脸上的表情轻松自若。
“来,和小任一起扶住奶奶!”
林德明咬了咬下唇,慢慢走了回来,和任漪蘋一起扶住奶奶。
臧云芳所刺是左侧手背腕部以上三指宽处的外关穴。
臧云芳刚才已经悄悄为林德明的奶奶诊过脉,知道老太太的哮喘病是因为长期肺气肿所致。
她对症下针。
虽然只是一针,却随针将少许地真气度入林德明的奶奶体内。虽然不能一针就消除病根,可是对哮喘病已经足够了。
一针下去。
林德明的奶奶老太立时气喘消失地无影无踪,呼吸渐渐顺畅了。
她有些惊奇地坐直了身:“噫?真是奇怪。怎么突然间一点都不气喘了?”
林德明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他绝不会相信这一针会这么地神奇。
任漪蘋告诉林德明,臧云芳是出身于中医世家,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临场神奇发挥,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林德明的奶奶看臧云芳的眼光和刚才又有不同,刚才只是喜爱,现在不但是喜爱、欣赏还有一种对小辈的痛爱的成分在内。
臧云芳又为林德明的奶奶开了一付药方,将煎服的方法告诉林德明,吃够七天,再针灸一到两次,这哮喘病就能大大减轻。
林德明的奶奶要任漪蘋、臧云芳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可是两个女孩说什么都不肯。
临了,奶奶要任漪蘋、臧云芳都留下手机和家里的电话号码才让她们走。
奶奶坐着轮椅,把她俩送到电梯口。
这在林家,也是破天荒的事。
老人家送人从不送出门。
可是今天,不但送到电梯口,还非得眼见着孙子和俩个姑娘上了电梯才肯分手。
下了电梯,林德明对任漪蘋和臧云芳说:“别忙着走,我们在咖啡厅坐一会儿好吗?”
任漪蘋和臧云芳互相看了看,就答应了。
底楼的公共大堂里有一个咖啡厅,林德明顺手一招,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来到他身边。
“小王,来三杯卡布基诺。”
林德明先为刚才臧云芳出手相救奶奶表示感谢,也对任漪蘋臧云芳俩人今天送自己回家再次表示谢意。
他告诉她俩,公寓是酒店式服务,在这栋楼里住的客户都可以免费享用不少优质服务。
接着,他和她俩谈起了自己的奶奶。
奶奶离休前是市政协副主席,是领导干部,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从小,奶奶对自己关怀备至,她离休以后,对自己更是管得很紧,有时连自己的父母都插不上。
母亲在三年多前不幸去世,这时林德明正在衙门大学读大一,当时就想退学来着,但奶奶坚决不容许,老爸于是也就不准。
“你爸哪,没见你爸啊。”任漪蘋问。
“我爸在外面忙着生意,不过,每星期至少回家三次,这是我奶奶定下的规矩。我爸前几年和我们住在一起,前段日子才搬了出去。我奶奶说了,我爸生意上应酬多,和我们一老一小住在一起多有不便,让他住出去。我爸从小就听奶奶的话,于是,就搬出去住了。”
“你奶奶管你爸爸生意上的事吗?”任漪蘋追问。
“管,以前大事小事都管。不过,自从我妈过世以后不久,奶奶把我家的生意一划为二。我爸的那一块,她再也不过问。不过,我爸大事情还是要来请教我奶奶的。我奶奶的那一块,她让她以前老单位里那些看得中的老部下来打理。一来放心,二来也给那些老伙计和他们的家人增加些收入。”
“这个秋月枫霜是不是你家的?”任漪蘋继续问道。
“是的,不过秋月枫霜也分成两块,房产那块是我爸的。而两栋酒店式公寓、地下停车场、花园及大门口的几家商店等的小区物业管理权是我奶奶的。她是法人。”m.χIùmЬ.CǒM
林德明没有提及林家还有一座改成了高档商业会所的庄园,那里的经营管理权也是奶奶的。
林德明更没有提及奶奶的这些做法都是为了自己。
奶奶的遗嘱已经公证过了,奶奶百年过后,这些产业都是由自己来继承。之所以要搞这些隔代传承,也是奶奶怕儿子生意上一旦失手,不至于殃及孙子。这就是常人所说的“不能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老人家未雨绸缪,可见姜还是老的辣!
“你想过没有你自己也参与到你家的生意上去?”这回是臧云芳开口问道。
“不想,我从来不想。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做生意。我奶奶也坚决不同意我做生意。我爸想。他几次提出要我去他的公司,就是做做董事什么的,都可以。可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这回是两个女孩一起问。
“我希望做侦探,尤其是想做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想想看,当你抽丝剥茧似的把一个极其复杂的案件疑点层层揭开,仅凭智力、经验和分析事件的能力,通过细致而缜密的推理,最终那一刹那一语道破真相的时刻,那不仅是成功感,还是走向真理的过程。体现的不仅是满足人类的好奇,还有正义。这是任何成功的商人无法享受得到的快乐和巧妙的感觉。”
“在当今这个纷繁复杂的信息时代,我们每时每刻都面临着被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观点欺骗、洗脑、裹挟、操纵的风险,我们的意识往往频频陷入专家、政客、媒体、网络等的盖天铺地的围攻之中,每个人独立思考的权利其实岌岌可危。所以,我想学会独立思考、独立分析、理性决策、良心决断,做刑警就是我最好的培养批判性思维方式的最好的职业。”
林德明这样的回答立时让这两个小女子对他刮目相看。
从此以后,他和她们之间的心灵上距离,缩短了很多。
林德明还有一个心结,乘机说了出来:“我上大学时也一直开着车,我也有驾照,我明天上班能开车来吗?”
“没关系,局里开车上班的不要太多啊。”任漪蘋说。
“嗷,我的车子还要保养一次,还是下个星期上班再说。”林德明觉得开车上班这事就算解决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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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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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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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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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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